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從穆言那裡得到了完成的血影天宇舞姬,黛可說不感動那純粹是說瞎話。倘若沒有穆言的努力尋找,永曆帝怎麼可能知道她喜歡收集扇子,又怎麼可能將那把幾乎跟劍三里的大扇子一模一樣的番邦進貢的綢扇作為穆言跟她的大婚賀儀?同樣的,若是穆言沒有用心,又怎麼可能將那一屋子的油紙傘留給她當做驚喜?

所以黛可自從入手了完整的一扇一傘之後,穆言的生活待遇直線上升。雖然說不上每日三餐都是出自黛可親手,但只要黛可有時間,一定會親自下廚。這些還不算,反正大婚時那套衣服她已經承認了是出自她自己,黛可也就順手包辦了穆言的置裝。

朝服這些黛可是不敢隨意改動的,但可以跟朝服共存的小配飾,或者會偶爾露在外面的裡衣的衣袖,都被黛可或多或少修飾了不少。比如穆言的兩隻袖口,原本只有裡衣的雪白,如今有的被綉了幾支勁竹,有的是一截松柏,總之黛可選的圖案都是既清雅又不顯得娘氣。

至於配飾,如荷包扇套一類的,在選擇上就放寬了許多。穆言都成了婚的人了,戴一隻並蒂蓮或者蝶戀花又或者鴛鴦交頸的荷包,又或者扇套上綉著幾朵梅花,都是再正常不過。

黛可的綉工幾乎完全受益與劍三的縫紉專精,一支竹子,別人綉出來最多稱一句栩栩如生,從她的手上出來,則連竹節的清香都可以嗅到。穆言穿著這些出自黛可之手的裡衣,不止一次被永曆帝贊過。

至於穆言身上帶的荷包玉佩,更是精緻的叫同僚眼紅。誰說只有女子愛美,那些文人雅士的愛美之心絕不比閨閣女子查到哪裡去,就連那些武將大老粗們,也不止一次舔著臉皮跟穆言討他身上的那些小玩意。

對著同僚,穆言臉一拉裝個高冷還能對付過去,可當永曆帝都看上了他身上的配飾,他就說什麼也保不住了。黛可叫丹青她們去找綉了一半的荷包,就是因為穆言的上一個荷包被永曆帝以賞玩的名義借走,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這都第幾個荷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四爺是吃荷包的,」光書墨數得上的,黛可就給穆言綉了七八個荷包了,還有那些不是她沒看見的,加起來這才幾個月,十多個荷包就這麼一個接一個的沒了。

「用這點小東西就能跟同僚打好關係,何樂而不為?」黛可到不以為意,「再說平時閑著也是閑著,我又不喜歡看書,動動手正好也打發時間。」

「四奶奶您哪裡有那麼多閑暇時間,還不都是特意擠出來的!」就算有空閑,休息一下不好么,綉活多傷眼睛!

彷彿印證書墨所說似的,還沒等黛可說什麼,外面就有婆子來報,說是三奶奶身邊的鶯兒姑娘來了。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叫書墨給鶯兒看座,黛可有些出乎意料的問道。她是算到寶釵會派人過來,可沒想到竟然是鶯兒過來。

「這不是三奶奶接手了府上的賬冊嗎,正好有話要跟四奶奶說。怕她們稀里糊塗的說不明白,就讓我過來了,」鶯兒如今已經開了臉,身邊也有了兩個小丫鬟伺候,其實平日除了需要服侍寶釵,其他的事是完全不必要親自跑動的。

「三奶奶還忙得過來吧?這眼瞅著年關了,三五天要把一年的賬目算明白,可不是個輕巧事,」所以她才不這個時候接手,權利這東西是挺美好的,可把自己累死當真太不划算。

「三奶奶以前便做過這些事,還算熟悉,」鶯兒笑著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四奶奶您這院子里的日常開銷的事情。三奶奶看過這幾個月的賬目了,連時蔬這些東西都要四奶奶你單獨採買,這些奴才簡直太不像話。」

「從今兒個開始,四奶奶您不用再這麼折騰,三奶奶叫他們都買的上好的食材,每天早上給您送過來。反正府里也要採買,買的多還能省不少錢。」說到這兒鶯兒稍微停頓了下,看黛可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才繼續說道,「三奶奶特意叫我跟四奶奶說清楚,每個月的月錢絕對不會因為這個有什麼變化,該給您這院子多少份例就是多少,但是絕對不能再勞煩四奶奶您連買根針都親力親為。」

「這倒不用,」黛可搖搖頭,「若是有現成的東西,倒不用三奶奶特意扣兩份錢,這樣到顯得我小氣了。該多少就多少,把採買日常用品的錢扣出來,只把剩下的送過來就好。」

「三奶奶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寶釵叫鶯兒過來說,怕的就是黛可多心。她是真覺得一個府里分兩份採買既浪費人力又浪費金錢。可是她這邊若是幫黛可買了,黛可在賬目上能得的油水卻要少上不少。

「看你急的,我哪兒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其實多不多想又有什麼,即便寶釵是心疼每月多出來的那一千兩銀子,也是理所當然。畢竟這些錢省下來的每一分都是寶釵的,而不缺錢的黛可則是為了讓范姨娘肉疼才列了那麼誇張的一份月錢單子。

「書墨,你陪著鶯兒去重新擬一份單子,看看都有哪些是府里能備上的,哪些需要單獨採買。記得仔細點,一次算清楚,省得出了什麼岔子還要鶯兒多跑,」既然已經賣了寶釵一個人情,黛可也不介意賣第二個第三個。

等書墨領著鶯兒出去了,一直沒有做聲的商羽有些擔憂的開口,「這樣好么,三奶奶雖然未出嫁前便與四奶奶相識,可三爺跟四爺關係並不那麼融洽,您就這麼讓三奶奶撿了便宜,萬一……」

「不過是巴拉巴拉算盤珠子,她還掀不起什麼大風浪,」黛可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她跟寶釵雖然同屬二房,但絕對不會是跟一般人家那樣一直對抗大房的節奏。如今鎮遠侯府的大房一蹶不振,真要鬥起來,那肯定是二房內部的嫡庶之斗。

「當著你們的面,四爺要擺他那份清高傲氣的譜,說得不多也不怪你們憂心,」黛可安撫的瞧著商羽,「四爺有他自己的考量,這府里的事情咱們是要攙和,但是費力不討好的事卻完全沒有必要。就說這賬冊,的確到誰手裡就代表著侯府的賬目歸誰管,可這麼多年了,規矩早就定的差不多,就算拿到手裡也沒什麼大用,難不成我還能學范姨娘,故意剋扣大房的用度,給自己添麻煩不成?」

「范姨娘那般沒臉面,哪裡能跟四奶奶相提並論。」

不過說到剋扣,黛可倒是真挺想剋扣剋扣范姨娘,不過這種事自己做太掉份,倒不如交給寶釵。別看寶釵處事圓滑,似乎不會用這點小事來跟范姨娘過不去,可等過了年,穆亦的姨娘外室一個個進門,到時候寶釵還能不能忍住這口氣可就兩說了。

「有些事我也不好跟你們多說,倒不是信不過你們,只是畢竟還沒到時候,四爺改了主意也未可知。反正你只要知道,三奶奶如今手裡的那些早晚要交給別人,既然無法長久,又何必擔心她背後變臉呢?」

「是奴婢多慮了,」黛可連穆言都搬出來了,商羽也就放下了心,再不多問。

黛可能這麼放心,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鎮遠侯府跟榮國府不同,真正說話算數的是鎮遠侯,不是鎮遠侯夫人。榮國府里誰把財政大權攬到手裡,儼然就成了府里的頭把交椅,誰都要巴結,誰都要奉承。所以王熙鳳可以在榮國府甚至以前的寧國府都橫著走,賈璉見了她就跟耗子見了貓,連大氣都不敢出。

鎮遠侯府卻不同,你管賬你有油水拿,也能被奴才們供著,但主子輩的卻不用看管賬人的臉色。像黛可先前是故意想讓范姨娘糟心,精神上受摧殘,才沒往長輩那裡捅。否則就範姨娘斷水斷糧這一件,只要找上穆侯爺,說不準穆侯爺數罪併罰,直接就能把范姨娘沒聲沒息的給弄死了。

「真是的,要不是四爺不想那位早早就去見閻王爺,想要慢慢折騰,哪裡廢得了這麼多事,」黛可頗有些無奈的自言自語道。

如今只是財政大權,范姨娘手裡還有著不少的東西,就比如過年的祭祀,身為姨娘她連宗祠的門檻都沒資格摸一下,竟然能在準備事宜上指手畫腳。這種重要的場合,理應由長兒媳婦出面,今年也就罷了,等轉過年,說什麼也不能再給范姨娘插手的機會。

不過瞧范姨娘那樣子,被范大姑娘刺激的可不輕。給自己兒子找的姨娘,結果竟然看上了對頭,若是范姨娘能連這個都撐下來並且完美的解決,那麼以後怕是碰上什麼事都沒法太打擊到她。

唔,思想上若是無堅不摧,那麼她也該換個方式,沒事去找穆侯爺喝喝茶,給范姨娘點震撼教育。

……希望范姨娘不要那麼不禁折騰,幾次下來就沒了氣,穆言非怨她不可,黛可默默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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