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大戰開始
三個月的時間轉眼而過。隨著出征的日子越來越臨近，全體遠征軍將士在集訓過後，都摩拳擦掌，一個個嗷嗷叫。
「聖上，好消息，郭奎率領欽州軍大敗交趾高平軍，斬首三萬。」李向安找到正在焚燒艾草驅趕蚊蟲的趙頊。
郭奎得到了兵部調撥的二十架十三梢炮后，決定打破僵局，炮轟對岸營寨，又連夜打造浮橋渡江，強攻高平。交趾高平守軍有十萬，卻大部分是交趾為了應對宋朝為首的五路大軍入侵后新征的士兵，戰力實在太弱。郭奎連勝三場，攻破高平，斬首三萬，擊殺李朝洪真太子，活捉左郎將阮根，打得交趾人膽寒。
原來交趾全國的總兵力只有八萬，為了應對這場滅國戰事，又徵兵三十萬。交趾的男丁差不多都當兵了，稅收竟然增加了十倍。好在交趾人同仇敵愾，不然，民怨沸騰下，還沒有打仗，交趾就趴下了。
「聖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征！」遠征軍安撫使肖一遠快步走來，還沒有見禮便直接稟告道。
「好。即刻出發。」趙頊下令道。
「啊！太陽都快落山了。要不再等明天吧！瓊州知州萬兵已經準備了出征儀式。」肖一遠非常吃驚，沒想到趙頊說出兵便出兵。
「自己看。」趙頊剛剛從李向安手裡結果的軍報遞給肖一遠。
「太好了！末將領命。」肖一遠看完軍報，高興地大喊了一聲，隨即拱手說道。
·········日落時分，等不到舉行出征儀式的遠征軍便得到了立即出發的軍令，大軍迅速彙集海口東邊的軍港。大戰終於要開始了！
等到瓊州知州萬兵得知遠征軍連夜出發的消息，帶領文武百官和百姓前來為遠征軍將士壯行的時候，船隊已經離開了。
遠征軍走得非常安靜，繁忙的海口港竟然沒有一絲的察覺。隨遠征軍到來的商人開始投資建設這個海港，港口到處是工地，到處是忙碌的身影。商人們的到來，讓瓊州繁榮了不少。這裡將是遠征軍後方基地，所有支援遠征軍的糧草貨物都囤積在這裡。
瓊州城。一座大宅。
「老爺，遠征軍出發了。」一個中年商人急匆匆地走進書房。
「哦，連夜出發？占城王訶黎可同意了我們的條件？」夏艷斌問道。
「還沒有消息。」中年商人一臉沮喪。
原占城王制炬兵敗被殺，夏艷斌不知道占城還會不會兌現當初對他的承諾。焦急的他連忙聯繫占城新王訶黎，希望占城能繼續履行和大宋共擊交趾的的協定。
「何管家，有消息了。」一個壯漢跑進了書房。
「快給我看。」夏艷斌不等何管家向他稟告了，連忙奪過書信，快速瀏覽起來。
「何管家，做好準備。我們也要動身了。」夏艷斌高興地說道。
夏艷斌實在是太高興了，這一回，他要賺大了。原來，夏艷斌聯繫到訶黎，說要賣給占城至少五萬大軍使用的全套兵器戰甲，但條件是訶黎必須起兵反擊交趾，還必須同意封他為國商。訶黎當時沒有理睬，因為他現在手裡只有七千人不到，而且兵器陳舊。整個占城國都控制在交趾大軍手中，他不可能動彈。
直到是半個月前，交趾北面傳來宋軍大勝的消息，訶黎接到李常傑的命令，讓他帶著他的七千人隨交趾五萬大軍一起北上。如果真的北上，那麼占城也就真的徹底亡國了。訶黎急忙帶著他的七千人逃往賓童龍。北方戰事日緊，交趾也顧不上占城人了。
海水在月光的映襯之下，散發出粼粼波光，遠征軍船隊緩緩行進著。
過了三天，遠征軍船隊出現在了交趾東海岸海上絲綢之路的航線上。因為打仗，再也沒有商船從這裡經過了。此刻，又是一個月光明亮，風平浪靜的夜晚。海上下起了大霧，正好把遠征軍船隊籠罩在大霧之中。
龍舟御艙之中，燈火通明，趙頊與二十多位遠征軍將領圍坐在一起。中間站著一個商人，躬身對趙頊說道：「這是占城舊都因陀羅補羅的詳細地圖，這是新州毗闍耶的地圖，這是升龍府的地圖。」
「嗯，有勞了。你先下去吧！」趙頊對那個扮作商人的鐵臂衛士兵說道。
李向安把三張地圖鋪開，諸將紛紛湊了過來。趙頊低頭觀看著那三副地圖。只見上面將各地的地形和兵力部署標註得相當清楚，許多地方還特別註明了當地的官衙或者交趾兵馬的駐地。眾人低頭查看，發現交趾的海防布置得還是挺到位的，想要攻佔升龍沒有那麼簡單。
再看看因陀羅補羅舊州，趙頊很快發現，那裡正是後世越南的會安古城所在地。那裡有個叫大占海口的地方，雖然是個深水港口，卻處於內河之中，碼頭深入河道彌補的內陸數里之地。根本不似其它海港那樣直接臨海，而會安鎮就在碼頭以北，依附於碼頭成為一座背陸面河的城鎮。
舊州城還在會安鎮的北面，處在一個山地平原之中。如果要攻取舊州城的話，必須先攻取會安鎮。而要攻取會安鎮的話，又必須突入到河道之中，然後從正面碼頭攻取。
這樣一來，便降低了遠征軍行動的突然性。加上河道太窄，一旦戰船突進，很容易被交趾人截斷退路，那可就龍擱淺灘了。
而舊州城周邊又是交趾人屯兵之地，如果不能迅速攻取舊州的話，遠征軍兩萬人就被堵在了內河。陷入包圍后，很難想象遠征軍的結局。況且內河還有一支三千人的交趾水師。這個海防布置得簡直天衣無縫。
「交趾人有名將呀！」肖一遠看完地圖后，感嘆了一聲。
原來所有將領都覺得遠征軍這麼強大，拿下一個小小的蠻夷小城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沒有想到，小小的交趾還有如此名將。看來交趾能夠稱霸南洋，打得占城、真臘抬不起頭，也並非浪得虛名。
「看來這個地方，根本無法從海上攻取。只能打毗闍耶新州了！」趙頊指著新州的地圖說道。
攻打毗闍耶新州，本來就是肖一遠制定好的戰略，意在打破戰事僵局。沒有想到，戰事僵局已經被郭奎軍打破了。所以，才有了升龍府、舊州、新州三選一的打算。
諸將聽到趙頊下了決定，紛紛把目光聚焦在毗闍耶新州的地圖上。
毗闍耶新州，就是後世越南的平定省的省會歸仁。這是一個面海而建的城池，城池外有一個叫突侖的港口小鎮。
經過眾人的一番商議之後，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完整的作戰計劃。於是主帥肖一遠將身體一挺，站直了身子。眾人看到肖一遠起身，於是立即站成左右兩排，聽候他的調遣。而趙頊則重新落座，一邊喝茶，一邊看著肖一遠調兵遣將。
肖一遠偷偷地看了一眼趙頊，看到趙頊眼中充滿了信任，不禁意氣風發起來。想到自己科舉失敗，走投無路當了水賊。沒有想到當水賊竟然也能當上一回國王。可國王沒有當幾天，就碰到了大宋水師的征討。本以為窮途末路，沒想到被大宋招安了。招安后，又認為自己也就封個爵位和原來的一班老兄弟，在汴京吃喝等死。可是，現在竟然站在了這裡！
肖一遠回顧了往日的大起大落，又看著下面站立著的遠征軍諸將，清了清嗓子后，下令道：「白波浪聽令！」
「末將在！」白波浪立即站了出來，一臉的興奮。
「本帥命你率三十艘鬥艦和走舸為先鋒，聽到炮響之後，立即向突侖港發起強攻，打下一塊登陸地。你曾經洗劫過突侖，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末將得令！」白波浪立即領命轉身出了御艙，安排去了。
「仁多零丁、涅魯古聽令！」
「末將在！」兩位客將聞聲出列。
「白波浪一旦建立登陸點，你們率先登陸，直撲港口內交趾軍大營。以你們兩千騎兵的戰力，摧毀一個只有三千人的步兵大營應該沒有問題吧？」肖一遠指著突侖港東邊的營寨，安排道。
「末將領命！」兩人見識了趙頊的手段后，變得十分積極。
「郭開、牛再高聽令！」
「末將在！」兩人終於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興奮不已。還以為他們火騎兵是趙頊的寶貝疙瘩，就不用了呢。
「你們第兩批登陸，登陸后，其它的什麼都別管，直插新州城。要在交趾軍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給我拿下新州。」肖一遠指著地圖上的新州城說道。
「何秋水、唐康聽令。」
「末將在！」兩人早就迫不及待。
「你們率二十艘艨艟、二十艘海鶻，立刻出發，一定要把交趾的水師堵在他們的水寨里。不要怕浪費火箭，一定把他們燒個精光。」肖一遠又指著一處水寨說道。
「其它諸將，隨本部隨後跟上。此戰必勝！」肖一遠舉起右臂大聲說道。
等諸將退出御艙后，趙頊又交待李向安道：「你派上幾名鐵臂衛，給占城王訶黎傳朕旨意，讓他立刻發兵北上，前來會師。不要忘了，如果他還想收復占城國全境的話，讓他把賓童龍的黃金寶石全部都運過來。」
「是。」李向安知道趙頊想錢都快想瘋了，要知道這次出征可是欠了一屁股債。
「火騎兵快速攻打新州，沒有重武器，恐怕攻不新州。鐵臂衛要做好策應，為火騎兵打開城門。」趙頊又吩咐道。
「聖上放心。鐵臂衛已經聯絡了一批占族人。此事誤不了。」李向安回復道。
等到李向安出了御艙，肖一遠又溜了進來，說道：「聖上，明早夏艷斌的商隊就會到。」
「好。攻破新州后，不要俘虜，全部斬殺。城中所有占族人和所有繳獲全部第一時間運走。明白嗎？」趙頊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明白。」肖一遠知道人口也是財富，趙頊這是準備把這裡的人運到流求去當礦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