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喬染她呀,你是學不來的

064 喬染她呀,你是學不來的

飯桌上一片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林博深渾圓的肥臉抖了幾抖,下巴上的兩層肉也擠了擠,小眼睛眯成一條縫隙,小心翼翼的覷著主坐上的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顧靳言靠在寬大的軟墊上,微眯着眼睛,墨色的眼眸泛著灰朦。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旁邊不知是誰湊上去敬酒,「顧總,這杯我敬你,預祝我們博仲和盛世共創佳績。」

男人滿臉醉紅,神色卻清明。他知道博仲的天變了,這才急着上前來表態,證明他的忠心。

顧靳言看着眼前的酒杯,唇角輕佻,眼波流轉間拿起手邊的紅酒優雅的喝了下去。

男人微怔,沒想到顧公子這麼給面子,不由得大膽了些,繼續給他添酒。「顧總爽快,能和盛世合作真是求都求不來的福氣,」端起酒杯,他一口悶了下去,一臉豪爽,「顧總,我先干為敬了。」

顧靳言似是來者不拒,眼角的弧度都未變。墨色的眼眸幽深,繼續喝着,也不講話。

席墨安靜的坐在一邊,瞥了他一眼,沒有阻止。系估麗扛。

稜角分明的俊臉上仍舊的淡漠,自顧自的倒了一杯不知是水還是酒的液體,神態自若的品著,酒一點點的見底。

林博深受到男人的鼓舞,艱難的從座位中退出來,板凳向後的瞬間,龐大的軀體帶翻了身邊美女的酒杯,紅色的液體沾滿了女人白花花的大腿,女人嗔怒著,「小心着點,這麼胖也不怕肥死。」

她的表情嫌惡。像是看見了什麼噁心的東西。

林博深氣得肚子直往外凸,抬起粗壯的大熊掌還沒落下。女人的尖叫聲就直穿耳膜,「哎呀,打人啦,救命啊,這個該死的肥老頭要打人啦。」

男人的動作僵住,滿桌的視線集中到他身上,他收手也不是不收手也不好看,一臉的尷尬神色,配上他那張臉,倒也有幾分滑稽。

席間,有人笑出了聲,繼而跟着有更多人笑出聲。

林博深這輩子都沒現在這麼丟人過,訕訕的收回手,擦著褲子,好像手上有很多汗一樣。

虎落平陽被犬欺,這群人當初是怎麼跟在他屁股後面搖尾巴的,現在露出這幅嘴臉,是人是狗總算是分清楚了。

眾人也只是嘲笑,並沒有人開口說些什麼,今天一晚上大boss都沒開口,他們就更不敢在這個時候找關注度了。

顧靳言剛灌完一杯伏特加,醉眼迷離的睨著面色遲疑的男人。

「顧總,那個,您今天酒也喝的盡興了,再喝下去也沒意思,不如,」林博深左右顧盼,靠近了幾分,和男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我給您安排了接下來的遊戲,您一定要賞臉......」

顧靳言聞言嗤笑,食指輕叩在圓桌上,接着自斟自酌,對男人的話不置可否。

林博深背脊的冷汗開始一層層的往外冒,黏膩的稠濕感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但又不敢亂動,就這麼站在一邊等著。

顧靳言喝完最後一杯酒,頭已經開始發暈,整個人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也不說話,以至於人家根本看不出來顧公子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也就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沒過一會兒,他捏著眉骨,起身走出包房。腳步看起來沉穩,卻十分緩慢。

林博深小眼睛一亮連忙跟了上出去。

安靜的走廊過道里,男人倚靠在牆上,金屬的打火機開合聲,猩紅的煙點在薄削的唇邊閃著駭人的光。

從幾米遠外看着,男人像困獸般埋在陰暗裏,不時有青煙從嘴裏吐出來。

林博深的腳步頓住了,摩擦著褲袋糾結了一番,還是覥著臉走了上去,「顧總,您看是不是我帶你去放鬆放鬆?」

顧靳言修長的手指抽出嘴裏的煙,隨意的扔在地上,嗓音淡淡,「帶路。」

林博深堆在一起的臉瞬間展開了不少,連忙點頭,「是,顧總跟我走。」

光線灰暗的包廂內,男人單手扶額的靠在沙發上,胸口被解開了幾顆扣子,看不清臉色,只從迷離的眼眸可以判斷男人似乎有點醉了。

林博深早就自覺的消失不見,偌大的包廂里直剩下男人和站在他幾米遠處的女人。

女人有一頭黑亮的直發,白凈的臉蛋上脂粉未施,清純的臉上可以找出幾分清淡的氣質。

她雙手交疊的放在身前,貝齒咬着下唇,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對面的男人,似乎有點不知所措,似乎又有點害羞。

顧靳言危險的眯起了眸子,冰冷的聲音不容拒絕,「走近點。」

女人小身子抖了一下,跟小貓似的,試探的邁著小步子往前,在離男人還有一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她鼓起勇氣打量着他的臉,表情突然變得獃滯。

這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一張臉,還來不及興奮,她心裏就湧出了失望。

他的表情這是有點失落?難道她不夠漂亮嗎?老闆說他喜歡清純的雛兒,所以她才被送到這裏來的,還特意沒有化妝。

絞着手指,她鼓起勇氣往前走了一步,拿起桌上的酒杯,「顧公子,喝酒。」

顧靳言腦袋有些暈,看着面前的女人,唇角含笑。

長得真像,林博深這個老東西還真會找人,連喂酒都是一個德行,絲毫沒有新意。

過了幾秒,他自嘲的笑了笑。

不對,他家喬染膽子比她大點兒。

就在女人臉變得越來越紅的時候,男人伸手解救了她,仰頭將滿杯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喝了下去,蹙著眉宇,「唱首歌來聽聽。」

顧靳言的嗓音慵懶,女人聽得有點痴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一臉為難,「我......我不會唱......」說完也不敢看男人的臉色就把頭低了下去。

男人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低低的笑了,一把拉過女人坐到懷裏,「你怎麼能不會唱歌,」挑起女人白嫩的臉蛋,墨色翻湧著,「乖,我要聽你唱歌。」

女人被他禁錮在懷裏,心臟跳的飛快,腦子一片空白,在男人的注視下最終急的哭了出來,軟著嗓音,「顧公子,我是真的.......不會唱......」

顧靳言臉色有瞬間的僵硬,眼眸飄到了好遠,神色不明的抬手擦掉女人臉上的淚珠,薄唇喃喃著,「喬染,乖,別哭。」

女人聞言渾身一僵,很快就恢復了自然,輕「恩」了聲,「我難受......」

當男人熾熱的吻落下來的時候,她閉着眼睛,手指忍不住的發顫。

她一開始就知道他有太太的,可是那又怎麼樣,他現在是屬於她的,她還有時間可以奪得這個男人的心。

迷亂間,她早已不甘只是一夜陪睡。

最近南城各大版的娛樂頭條全刊登的是顧公子和新歡的各類新聞。

原本也沒什麼,顧公子有花邊實數正常,大家也沒太在意。只是重點就在於,剛剛邁入婚姻的顧公子驚爆眼球的沒有迎娶沈大小姐,這也就算了,好歹眾人還想着沈隨心會當個小情人的,哪知更狗血的事情來了。

顧靳言高調的帶着個十七八歲和自己老婆長得有八分相似的小女生天天的在眾人眼前晃蕩。

可正宮那位像個隱形人一樣。沈大小姐也沒有出聲,逼問到頭上了就說她和顧靳言沒有半點關係。

大家只得感概一句,顧少爺的圈子真亂,實在是看不明白。

....................

私人會所。

宋歡歡睨著小鳥依人恨不能躲到顧靳言懷裏的女人,一臉的嫌棄。

端著酒杯就這麼盯着她,唇角邊的嗤笑就快蹦出來了。

女人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在男人身邊越貼越緊。

顧靳言彷彿沒事兒人一樣的繼續和眾人打牌。

秦衡瞥了女人一眼,眉眼不耐的扔了一張牌出去。

宋歡歡待在宋淮南身邊看了一會兒牌就坐不住了,掃視了一圈,視線最終停在女人身上,抱着膀子,「那個誰,說你呢,」

女人擔驚害怕的指了指自己,宋歡歡斜眼一挑,「就你,叫什麼來着?」

「我叫肖靈,有事嗎?」聲音氣若遊絲的,那叫一個惹人憐。

宋歡歡覺得光是聽見聲音她就恨不能自戳雙耳了,顧靳言那個男人是怎麼忍受這麼長時間的,外界說得她跟喬染有多像似的,照她看,半毛錢的相像之處都沒有。

她挑了挑眉,「就你了,本小姐想吃水果,」指了指茶几,「那兒有蘋果,削幾個過來。」

肖靈微怔,隨即偏頭看了眼垂眸看牌的男人,紅唇抿了抿,卻沒有立即起身。

宋歡歡好笑道,「看他幹嘛呀,沒見你金主正忙呢嗎?趕緊的。」

眾人都在埋頭打牌,沒人攔大小姐發脾氣,也不想攔。

肖靈看了一眼大家,乖乖的起身,剛起來就被身邊的男人拉住,低沉的嗓音在她聽來宛如天神一般,「乖,坐下。」

她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哦」

坐在位置上,可憐巴巴的看着對面的宋歡歡。

沉靜的幾秒后,桌子被拍的抖了幾下。

秦衡自摸的拍也被抖的見光死了,他也沒發火,桃花眼含笑的看着一手撐著桌子一手叉腰的女人。

喲,宋大小姐這是要動手了,上次見她這樣是什麼時候?貌似她正追男人追不上......

「顧靳言,趕緊的把你身邊的小百花給本小姐我趕出去,看得我眼睛疼。」

她一臉倒足胃口噁心的模樣。

席墨聽見聲音難得在角落裏抬眸,望着一臉淡漠的男人。

顧靳言眼皮都沒抬,淡淡的道,「我們繼續。」說完也不理髮飆的女人,優雅的理著面前的牌。

宋歡歡「哼」笑出來,看着臉上藏着笑意的肖靈,轉移了目標。

「肖靈是吧,你是做什麼的?」

被問的女人思索了片刻,有點怯懦,「我還在上學。」

她看着面前明顯找茬的大小姐,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她應該是為喬染打抱不平吧,只是人家喬染都沒出面,她這算什麼?

「還在上學就學會抱大腿了,我是不是應該送你們校長一面錦旗,上面寫着,小三滿天下。你覺得如何?」

她一本正經的問著肖靈,後者面色慘白的扯著男人的衣服,沒有說話。

「宋歡歡,夠了,要發瘋回家去。」

顧靳言甩了牌,仰靠着看着她,嗓音冷冽。

宋淮南也瞥了她一眼,「不要鬧了,歡歡。」

宋歡歡氣結,看了兩個男人一眼,轉身拎着包就往門口走。

經過女人身邊時,驀然就聽到綿軟無辜的聲音,「歡歡姐,別生氣,靳言他不是故意的。」

秦衡眉骨直抽,差點沒忍住罵出聲。

她以為宋歡歡是只要是個人就隨便能惹的主?這女人不是太蠢就是太自以為是了。

果然,宋歡歡的細高跟鞋在女人身後挺住,精緻的面容笑了笑,俯身湊到女人耳邊,用剛好夠所有人聽見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道。

「肖靈,麻煩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宋庭東在外面搞出了幾個私生女來,也不夠資格喊我姐的,你算什麼東西。」

「不過是顧靳言一時興起寵著的一條狗,」察覺到女人微顫的身子,她眉間一挑,繼續道,「你應該沒見過顧靳言是怎麼寵其他女人的吧,這就敢攔我的路了?要不我把沈大小姐請來給你表演表演?」

「哦,不對,」她恍然大悟的道,「他最寵的呀,應該是那個和你長得有幾分相似,可人家比你有氣質的女人,」又湊近了幾分,幾乎要貼上她的耳朵,嗓音裏帶着天生的優越,「想知道是誰嗎?我可以大發慈悲告訴你的,真的。」

肖靈現在只覺得女人的聲音像鬼魅一樣糾纏着她,可她不敢躲開了,只能壓抑住心裏不停上涌的恐懼。

耳邊果然聽到了那兩個字,「喬染她呀,你是學不來的。」

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宋歡歡扭著細腰滿意的往門口走去,臉上掛着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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