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順着線索查軌跡

145. 順着線索查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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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公司董事長辦公室地面是用的紅木地板,有一張紅木辦公桌,一個鋁合金文件櫃,一個大五匹的空調櫃機,旁邊擺放了一個保險櫃,室內五把一個人座位的黑色高靠背的皮椅,三張玻璃茶几,每張茶几上有一個有機玻璃煙灰缸,一台飲水機,室內擺放着一個報夾,一個掛衣服的衣架,室內角落處擺放了兩盤綠色花卉。

臨近辦公室有一個衛生間,衛生間里有洗臉毛巾,一面鏡子,鏡台前擺放着一些洗刷用品,化妝品。

呈機鎮的辦公桌上有一台電腦,一部座機,一台打印機,一小盤綠色花卉,有一個帶鎖的小型文件櫃,一個紫砂茶杯,一個筆筒,一個茶葉盒,一個不鏽鋼煙灰缸,僅從辦公室的擺設就看得出,他是十分講究高品位生活之人,有人辦公時才會把筆記本擺在桌面,沒有人辦公時,在辦公桌上看不到任何有價值的資料和文件,只有公司訂閱的報刊和雜誌,辦公室的電腦也是加密,只有呈機鎮才能打開。

呈機鎮坐在辦公桌前主位的皮椅上,把茶葉盒子打開,用盒子裏面的調羹舀了點茶葉放到茶杯里,等到鄭亞青來給他沏茶,他用鑰匙打開保險櫃取出現個工作筆記本回到座位上,並從筆筒里取出一支派克鋼筆,翻開工作筆記本,在本子上寫開會即將說的事情,如何採取變通的方式把自己的觀點讓股東接受。

鄭亞青和房玉蘭端著兩個紫砂茶杯進辦公室,這是股東喝的高級茶杯,每個股東各一個,她們看到但玉華端著徐達凱喝的茶杯進來就少拿了一個茶杯,徐蔓蔓雖然是跟着礦升溫一起上來,她就在辦公室玩手機,沒有進呈機鎮的辦公室,鄭亞青把呈機鎮喝的茶杯端到飲水機前接上純凈水,再輕輕搖動後端到衛生間去把泡的第一開水倒掉,再接開水放到他坐的位置前。

鄭亞青用手指著茶葉盒子,安排房玉蘭把杯里的放好茶葉,暗示她將泡茶的第一次開水倒后再接開水,但玉華聰明伶俐,看到她們這麼泡茶,跟着仿效,做好開會的準備工作。

徐達凱提着一個提背兩用的名牌挎包樂呵呵地笑着走進辦公室坐在皮椅上,自己有獨立的建建築公司,這個公司利益無自己的財路沒有多大影響,故而,沒把呈機鎮的權力當回事,體現他財大氣粗的氣質:「呈總,今天有啥子好事召開這個股東會。」

礦升溫和章祖民先後走進辦公室,他沒有大聲喧嘩,保持高度清醒的一面,他不敢得罪呈機鎮,自己的經濟實力全部讓他掌握著,已經有人盯上自己了,隨時會有牢獄之災,不敢輕易得罪他,只能低聲探聽章祖民的口氣,很自覺地坐在一把皮椅上,章祖民沒有掌握呈機鎮的心理狀態,不便透露自己實在的心裏意圖,更不能亂猜測老闆的意圖,因為這事牽涉到自己在公司的權力與利益是否能保住,他也不敢輕易猜測會議意圖,很低調地坐在側面的一把皮椅上。

呈機鎮有求於人不好耍性子,從背的挎包里取出一包大重九香煙交給鄭亞青:「無事不請各位,有件事需要股東會做出決議,開個短會,鄭主任,把茶沏好后拿公司股東記錄薄來做記錄,先散煙給兄弟伙。」

鄭亞青知道今天的會議內容,帶着欣悅的祝壽笑容,虔誠地給呈機鎮沏茶斟水后,接過香煙散給徐達凱、礦升溫、章祖民,她用行動落實他的安排意見,房玉蘭仿效鄭亞青的方法給章祖民沏茶后,她不願意給讓自己換工作的礦升溫服務,但玉華給徐達凱茶杯里接好開水,她們從呈機鎮的話里聽出是下逐客令了,自覺離開他的辦公室。

鄭亞青把香煙散給會吸煙的股東,她知道股東各自都有不同的點煙習慣,呈機鎮用進口的打火機點煙,徐達凱習慣用包里的火柴點煙,礦升溫和章祖民低調些,他們用普通打火機點煙,便笑着應酬:「我去拿本子來做記錄就不給各位點煙了哈。」

徐達凱有些急躁情結,主動回答她:「去拿吧,開了會我們都有事要辦,自己點。」

鄭亞青回到辦公室打開文件櫃取記錄薄時,把眼睛瞪得圓圓的吩咐房玉蘭:「把員工簽到冊拿出來讓他們自己簽到,注意一下,不準別人代筆哈,超過半小時就算曠工,把簽到冊鎖好。蔓蔓,我去參加股東會,不陪你喲,玉蘭,給她拿一個拉罐。」

房玉蘭寄人籬下,不得不接受她的安排:「曉得,你去參加會吧。」

徐蔓蔓正在玩手機,聽到鄭亞青招呼自己,停止玩手機,抬頭看到魯政清在用拖把拖地,還是禮節性地回答她:「哦,我想找曾青說一會兒話不會扣他的工資嘛,如果要扣,扣多少我給他補多少。」

鄭亞青落落大方地回答:「你想找他談事當然沒問題,他是公司的清潔工,他得的工資是公司支付,公司你家的老礦也占股,如果你們需要他去搞清潔喊他去就是。」

徐蔓蔓灑脫地告訴她:「如果我們私人活動讓他去搞清潔會另外付錢,不需要公司負責,我是想跟他說點私事。」

鄭亞青透露一個明確的觀點:「談吧,反正他搞了清潔也沒事,只是他沒事也要在公司,一會他還要去分公司打掃清潔。」

徐蔓蔓不關心安排他做事,只想掌握他與彭天芝交朋友的進展,正好藉此機會問一下:「我不關心他工作上的事,只是要問點私事,要是需要他去做事會跟你說,麻煩你及時通知一下他。」

鄭亞青急着要去參加股東會,便安排房玉蘭:「玉蘭,蔓蔓是老礦家的人,如果她需要找曾青談事你安排一下,時間長分公司的衛生可以改在下午去也行,不要冷落了她。」

房玉蘭看到徐蔓蔓心裏就有些不舒坦,開始端茶杯都是迫不得已,裝着做自己的事沒有打理她,臉上暗淡沒有笑容的顏色表明內心的不滿,礦升溫是為了她才逼自己換工作,面對這個素不相識的情敵,心裏就像在油鍋里煎熬那麼疼痛,本想蹊落她一下發泄一下心裏的怨氣,想到即將要成為會所掌權人,為因禍得福而幸運,聽到鄭亞青點名道姓的安排事情,只好忍受着心裏的委屈,接受她的安排:「曉得了,你去參會吧。」

徐蔓蔓最近心情極差,家裏的老人一再追問礦升溫前妻家的事,他兒子登門道歉的事,礦升溫總是含糊其辭地敷衍了事,懷疑他是玩弄感情,並沒有真心誠意想和自己過一輩子,現在自己和他在一起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根本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事,他兒子咄咄逼人罵自己的情景一直在腦海里回蕩,向陰魂不散似的把自己陷入困境,當着他的面又不好打電話,背着他幾次打電話問曾青也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正好遇到曾青在這裏打掃清潔,何不當面問一下他談戀愛的進展情況。

房玉蘭故意把嗓門放大暗示礦升溫激發他們之間的矛盾:「曾青過來一下,礦太太要找你說事。」

徐蔓蔓聽到她嗓門這麼高,靦腆的臉上呈現出緋紅色:「你嗓門這麼高在這裏磨蹭是浪費人才,應該到歌廳去才能發揮優勢。」

房玉蘭針尖對麥芒地回擊她:「要想會朋友又怕別人曉得,有點意思。」

徐蔓蔓一肚子怨氣沒地方出,看到她是有意裝怪,正好把她當成出氣筒:「我找誰做啥事管你屁事,你是誰,多大的官還管我的事,你是不是手伸長了點。」她們兩個吵鬧的聲音驚動了其他幾個辦公室的人,他們都走出辦公室看熱鬧。

她們的吵鬧聲同時也驚動了開股東會的人,呈機鎮聽到她們的吵鬧聲便安排鄭亞青:「亞青,你出去招呼一下房玉蘭,尊重客人。」

鄭亞青開門走出呈機鎮的辦公室招呼房玉蘭:「玉蘭,早上稀飯喝醉了啊,說話這麼大的聲音,這麼大的火氣。」

徐蔓蔓聽到有人招呼制止她,也就理智地停止吵鬧,去找魯政清說事。

房玉蘭看到鄭亞青嚴肅的臉色,知道她是受呈機鎮的安排出來招呼自己,如果不是綜合會所誘惑的位置,她就不會讓步,既然有這麼好一個工作位置,只能委曲求全地解釋:「剛才就是喊曾青聲音大了點她就發脾氣。」

鄭亞青不知她與徐蔓蔓之間有什麼過節,只好招呼她:「你少說幾句,回辦公室去做事。」

房玉蘭便忍氣吞聲、灰溜溜地回到辦公室去了。

鄭亞青立即換了一副微笑的面孔給徐蔓蔓陪禮道歉:「蔓蔓別生氣,她才到公司來上班,有些規矩不懂,一會我要指點她,莫生氣。」

徐蔓蔓親自看到她剛才嚴肅地批評她,心裏的怨氣消除了不少,並且她也不是故意惹她生氣,只好勉強接受,趁熱打鐵地奏本:「就是啊,一個單位職工大呼小叫的這麼沒有素質,是得好好管管,要她通知一個人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能做其他什麼事。」

鄭亞青看到她滿腹狐疑,有些怨氣,既然呈機鎮就有些畏懼其他股東,如果沒有其他股東打掩護,他不敢自己開公司,要是沒有公司作掩護,他就更沒有理由在公司呆下去,皮之不存,自己也不會受到重用,股東會正在討論研究老宅改建的事,不能為這些小事影響落實此事,看到魯政清提着掃帚等待她的吩咐:「謝謝你的建議,以後我會加強這方面的培訓工作,我要去參加會做記錄,曾青,把掃帚放下,你一定不能再吵鬧了。」

魯政清估計徐蔓蔓找他是為何事,明知故問:「鄭主任,工作談其他事算不算違反工作紀律?」

鄭亞青沒耐心地告訴他:「是我安排的就不算。」她匆忙地拿着筆回到呈機鎮的辦公室將門關上,認真做記錄。

呈機鎮便提出會議的主要議題:「近年來,由於社會經濟疲軟的影響,建築行業受到衝擊,公司在分公司用兩層樓搞一個集餐飲娛樂、娛樂為一體的會所,營業樓在月底基本裝修結束,這項工作爭取在國慶啟動,安排房玉蘭負責,開業前,我安排一些管理方面的人員一起聚一聚,屆時,通知各位參加,聚會結束后給他們發一個紅包,要他們在暗中保護;上面有人在農村搞精準扶貧工作,暗示公司出一份力,把鄭家老房子改造一下,給他長臉,預算了一下,改建資金需要一百五十萬,這件事雖然用點錢,喝水不忘挖井人,若不是他暗中幫助,所得的建設項目或利益損失無法估量,請各位斟酌一下。」

徐達凱現在有錢有勢,沒有把過分給後台老闆利益放在心上,當即提出一些異議:「社會上的錢大家掙大家用,每次接工程項目都是給了點子的,逢年過節也用一大筆,他們在我們手裏和公司得一的錢,莫說不愁吃喝玩樂,就是三代人也用不完,搞一些面子工程要我們出錢,我看搞一下可以,搞那麼精緻有沒有必要。」

鄭亞青從他的提議發現,他的確騙人已經到了天衣無縫,答應自己掏腰包,現在變成公司出錢,管他用什麼方式,用什麼錢,只要能改建才對,通過此事看到他的心機之重,霎時有些毛骨悚然,要是和他這樣的人生活一輩子,有安全感嗎,既然徐達凱提出疑問,聽他如何回答。

呈機鎮果然精明地回答他,同時,也暗示其他股東能夠表態支持:「我們搞企業賺錢,一半是靠運氣,還有一半是靠上頭有人,無論是招標還是議標的項目,不過如此,這點各位深有體會,動用這筆資金,如果在普通勞動者算是一個不可能的數據,有的普通工作人員一輩子都沒有賺那麼多錢,在我們公司,只要接一筆業務轉手就能得到比這筆錢更多的錢,不能忘記領導的關照,如果他們不關照,稅務機關查我們的賬,就會受到比這筆錢更大的損失。」

礦升溫聽得他的意圖,是讓自己表態支持他的提議,否則,把自己的事抖出去,後果不可估量,當即表態:「社會上的錢嘛,大家賺大家用,用這點錢給上頭的領導長臉,他的官當得越大,給我們的好處就越多,我支持。」

徐達凱看到合作者已經表明態度,章祖民和他更是穿的連檔褲,他絕對不會有二話,他在辦此事之事絕對和沒出面的股東商量過,如果自己再吝嗇就形成一對四,就是逼自己退股,就是一百五十萬,自己只佔三十萬,要是他真的動用經警來查自己,他對公司經辦的大項目及偷漏稅款知根知底,被查收的錢遠遠不止這些,看到這人如此會用手裏的權,十分寒心和害怕,此時只好讓步,幸好搞飛機零配件的項目沒有讓他們參加,如果他們參加,自己在商業方面就沒有一點自留地,只好讓步的同時,提出自己的主見:「既然是公司出錢我們就把話擺到桌面上,改建就改建吧,總價值不能超過一百五十萬,超過一百五十萬我不接受,驗收時我們要去看一下,杜絕任何人假公濟私;公司搞會所這件事我們原來股東形成了決議,開業前各類消費定價要通過股東會,內部消費應該享受最優惠價格,你安排負責人,我選派一個會計來會所上班。」

礦升溫見到他已經表態,並且提出利益與監督方式同步進行的觀點,心裏暗自高興,如果沒有他在公司站在公正立場說公道話,還不知呈機鎮要公開吃多少,更不知他搞改建處的房子是什麼目的,他現在是利用別人舉報信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還有領導要去檢查工作,跟着爽直地表態:「我同意達凱的意見,如果方便的話,我選一個員工到會所當出納,為公司辦的會所出份力。」

章祖民聽到他們幾個股東都表了態,自己不能沉默:「我同意幾位股東的意見,如果超出了一百五十萬,就扣我的分紅款。」

為了收買股東的人心,既然他們都表了態,呈機鎮立即對股東會形成的決議表態:「股東們的意見很誠懇,為了表明我們公司股東團結一致,現做如下決議,一是會所開業前,由老徐選派會計,老礦選派出納,房玉蘭負總責,具體消費標準下次股東會上定;二是改建一處精準扶貧房屋,總造價嚴格控制在一百五十萬之內,超出部分扣我的分紅款,圖紙出來后,計算成本價目出來后,分別送給各位股東,嚴格按照內部監審程序審核,現在舉手錶決,同意以上兩項決議的請舉手。」

參加會議的四人都舉手,呈機鎮告知股東:「事前我已經向未參加會議的股東彙報,細節我會及時彙報,股東們請在會議記錄簽字,整理成會議紀要辦公室用密函的方式送到各位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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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手銬的俠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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