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反擊
曼哈頓中心醫院，一輛的士停在了門口。布雷德和菲茜婭匆匆付過錢，下車衝進了醫院。
平時他們都是不會打的的，因為這對於經濟拮据的他們來說實在奢侈，但今天顧不上這麼多。其實對於布雷德來說，就算以車代步他仍然覺得慢得不行，只不過因為他必須和菲茜婭一同趕來，不想暴露自己的超能力的話只能忍耐。
兩人迅速找到了目的地的病房，一同沖了進去。
他們的父親艾布特此時滿臉是疤痕，半邊臉還是腫的。腳上、手上都打了石膏，被固定住了，樣子十分凄慘。
「爸！」菲茜婭心疼地喊著，撲了上去摟住了父親的脖子。
「唉唷！」艾布特喊道，「我的好姑娘，你剛剛摟斷了老爹的老骨頭！」
菲茜婭尷尬地退了半步，卻仍是緊握着他尚完好的手。
艾布特慈愛地望了她一眼，目光又投向了她身後的布雷德。
布雷德見了艾布特，第一反應也是無比心疼，但緊接着怒火便填充了他的胸膛。不用說他自然能猜到這是誰的手筆，此時他恨不得立馬跑去斯塔克大廈把奧巴代碎屍萬段！
艾布特一瞬間便從面部表情讀出了布雷德的想法。他輕輕一嘆，說：「孩子，不要……做傻事。」
布雷德愈發憤怒了。這次不僅僅是對奧巴代，怒火甚至蔓延到了對父親的憤怒。
就是這樣使得那些大佬越來越貪心，越來越無恥。假如受壓榨的人們能奮起反抗，或許那些有錢人就能收斂一些啊。對方對自己都做出了這種事都能容忍，就算苟且偷生也只是作為螻蟻活着，這樣有什麼意義？
「爸，你別說什麼了。」布雷德道，「我無論如何也容忍不了這幫傢伙！」
菲茜婭也詫異地望了過來，她從記事起就沒見過這樣表情的哥哥。
艾布特看着布雷德的表情，心知再說什麼可能都無濟於事，便話鋒一轉：「孩子，但是你要知道，你只是個普通人。你盡可以憤怒，盡可以咒罵，但是你無法改變很多東西。」
停了片刻，他才加重了語氣繼續說道：「我們，什麼都做不了。所以，算了吧，忍一忍，無論怎樣的黑夜都會有黎明，對嗎？」
布雷德神色鐵青，沒有說話。片刻后，他轉身走開了。
艾布特說得一部分是對的，作為一個普通人，或許真的只能咒罵一下而已。
但他可不是普通人！
「你要去哪兒，孩子？」
布雷德腳下一停，頭也不回地道：「做必須做的事。」
布雷德找來了口罩，將一件棉襖反穿，戴上了兜帽。這都是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泄露。
然後他直奔斯塔克大廈而去。
以他的速度，一分鐘后他已經站在了奧巴代的辦公室里。不過很遺憾，裏面空無一人。
布雷德正滿腔怒火，見他人不在，便在辦公室中四下翻找了起來，希望找出可能與他去了哪兒相關的線索。紅色的旋風在辦公室中卷了一圈又一圈，一沓沓文件、紙張被攪得漫天亂飛。
很快，他找到了一絲線索。
奧巴代的這兩天的行程表上多次出現了同一個地點，幾條街以外的一家隸屬斯塔克企業的用途不明的工廠。布雷德隨即想起了什麼，記得電影《鋼鐵俠1》中奧巴代就曾將托尼·斯塔克在山洞裏做出的鋼鐵裝甲和自己改良后的裝甲藏匿於工廠中，估計奧巴代不停地往返於斯塔克企業和那家工廠就是在設法研究出鋼鐵盔甲核心反應堆的秘密，否則那麼個龐然大物就是擺設，根本無法驅動。
從斯塔克企業到那裏不算太遠，開車也就十來分鐘的路程。不過對於布雷德？一分鐘都嫌太長。
奧巴代現在確實在那個工廠里。
他此時正憤怒地對研究人員吼著：「托尼·斯塔克在一個破山洞裏做出了這個東西！」
說完，他似乎又覺得這麼說表現力度還不夠，又補充道：「用的是一堆廢舊導彈殼！」
被訓的一個研究人員臉色慘白，無力地辯解：「那我們只能說很抱歉，先生。我不是托尼~斯塔克。」
奧巴代眉毛幾乎都擰到了一塊兒。他已經開始盤算怎麼把托尼手中的那個反應堆搞到手了，因為自己做一個現在看來不大實際。同時他也打從心底里嫉妒自己侄子的傑出能力，又為他不肯與自己分享這項偉大的成果而惱火。
就在他沉思之際，一個影子破門而入，狠狠地砸在了控制台上。
「什麼人！？」奧巴代喊著，循聲望去，卻只看見了門口守衛的保安中的一人人事不省地躺在控制台上。
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下一刻，金色的殘影便衝進了房間內，拖着華麗的軌跡和似有似無的電流，迅速轉遍了整個實驗室，所到之處的人全部姿勢各異地倒在了地上。
在奧巴代驚慌的情緒來得及佔據大腦之前，殘影已經停在了他的面前，他這才發現這是個穿着棕色棉襖、帶兜帽、口罩的人。而此時整個實驗室里只剩下他和身後兩個貼身保鏢還站着了。
那兩個保鏢雖也吃了一驚，畢竟訓練有素，見了敵人馬上掏槍指了過去。但他們嫻熟得如同本能的掏槍動作在入侵者的面前卻也不值一提，兩道殘影分別劃出，兩個保鏢應聲倒地。
入侵者，即從斯塔克大廈趕來的布雷德，自然速度很快，卻沒有分身能力。他攻擊兩人自然有先後之別，但他出手太快，在旁人看來就是同一時間放倒了兩人，恐怖的速度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奧巴代眼前一陣恍惚，似乎景物一瞬間都模糊了起來。一股大力按在了他的喉嚨處，在窒息感能夠傳達到大腦之前，他的背已經抵在了原本距離自己超過十米的牆壁上。
奧巴代盡量穩住自己的聲音使其顯得自然，但在這樣窒息的狀態下顯然不太容易。
「你……是誰？」他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了這樣的話，「……想要……什麼？」
布雷德盡量抑制着自己的怒火，以免自己在告訴他來意之前就失手勒死對方了。他不無憤怒地回答：「我來找你討債！」
討債？
這樣的說法對奧巴代這樣的大佬來說實在太過抽象，他欠多少人的債早就數不清楚了。
但這不是重點，重要的只有他要怎樣從這個看上去有子彈的速度的人手下逃脫。當然，他不知道眼前這傢伙遠遠凌駕子彈的速度。
從目睹對方能力就開始盤算的奧巴代忽然之間有了主意，他一邊說話分散對方注意力，手一邊掏向了口袋中某個物件。
「那個……你先冷靜。或許這其間有什麼誤會……又或者……」
他的眼睛忽然之間兇狠了起來：「……咱們可以換個方式談！」
見了對方的反應，布雷德暗叫一聲不好。但已經太遲了，一瞬之間他似乎感到了天旋地轉，整個兒天花板都似乎向下壓了下來，地板就像水面一般飄了起來。當然，這只是他的幻覺。
不過他對手腳失去了使喚能力這一點倒不是幻覺，捏著奧巴代脖子的手也不自覺地鬆開了。奧巴代嘿笑着，將口袋中那個超音波干擾器放在了地上——倒不是他想顯擺，只是這玩意兒在離開目標一定範圍就會失效。
布雷德覺得頭就要炸開了。他當然注意到了眼前的干擾器，也很快想清楚了自己受到的干擾是來自這個東西。但他手嘗試着伸向這個東西很多次都碰不到它。因為這個小物件在布雷德恍惚的眼中形成的像是三層的，他實在無法準確地定位這個東西在哪裏。
他不知道自己與那個東西抗衡了多久，因為他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無數只小蟲順着他的神經元來回啃噬。持久的痛苦會破壞生物鐘，在人的感覺世界裏一分鐘也可以長如一個世紀，因此也就無從判斷準確的時間。
不知第幾次嘗試，布雷德終於碰到了這個東西，摸了半天卻也找不着開關。倒不是說開關裝得有多隱蔽，這就像早晨睡眼惺忪的人找不着鬧鐘開關一樣，現在的他完全摸不著這玩意兒的開關。
於是他攢足了渾身的力氣——如果還有力氣攢的話——狠狠砸向了這個可恨的東西！
痛苦，終於停止了。
布雷德長舒了一口氣。儘管對身體的控制權還沒有恢復，感官卻已經差不多恢復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汗水已經浸透了最裏面的一層衣服。
奧巴代·斯坦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這應該是dc宇宙中的反派專門針對閃電俠這樣的超速英雄準備的超音波干擾裝置了，奧巴代怎麼會知道自己將要和一個超速者戰鬥？
他費盡地扭過頭，怔住了。看來他只能下次再思考這個問題了。
因為一具黑色的盔甲正站立在他的面前，身高足有三人高，全身幾乎武裝到了牙齒。布雷德對這個傢伙當然是無比熟悉，因為它就是電影《鋼鐵俠1》最終決戰時奧巴代穿的那套盔甲！
怎麼會？這傢伙現在怎麼可能有能源驅動這台裝甲？弧形反應堆的技術不應該還在托尼·斯塔克的手裏嗎？
想到這裏，他不由自主地向盔甲的核心部位望去，神色更是大變。
原本應該安置鋼鐵俠的弧形反應堆的胸口的圓洞中，此時正閃爍著深邃而令人生畏的黃-色光芒，不知是什麼能源。
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奧巴代……先托尼一步找到了新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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