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開山

第五十七章開山

第五十七章開山

米珂騎馬繞着鬼哭嶺走了一圈。這一圈下來,就花了她整整一天的時間。由此可見,這鬼哭嶺佔地真心不小。

鬼哭嶺其實就是一坐死山。山上沒有樹木雜草,看不到半點生機。空中常年累月覆蓋着一層厚厚的灰霧。是真正的不毛之地。

說實在的,米珂真挺為那十萬將士憂心。被困在這種鳥不拉屎的不毛之地,他們就算想挖草根,啃樹皮都沒得材料啊!

嗯,不知道這座死山上有沒有觀音土?

米珂不無惡意的胡思亂想間,阿花已經將她帶回了營地。

「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都派好幾拔人去找你們了……」白守一見到她,就開啟了他唐僧功能。一張嘴巴一開一合,說過不停。

米珂看了他一眼,將阿花交給白守的親衛。交待他給阿花吃豆子,不要草料。她家阿花是功臣有權利享受一些特殊照顧。

那親衛一直跟在白守身邊,早就見識過米大小姐的本事。連他家將軍都要聽她的話,他有什麼理由不聽呢?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白守說了半天,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免有些惱火。

米珂又看了他一眼,道:「飯在哪裏?」

白守只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怎麼都不得勁。就連心口似乎也堵了一團棉花,他忍不住狠狠給自己胸口砸了幾下。

米珂急退幾步,驚愕的望着他,卻問他的親衛「你家主人這是發病了?這種情況多嗎?多久發一次?」

親衛們被問得莫名其妙,白守則是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米珂,你成心想氣死我是吧?」

米珂鄙視道:「你是那麼容易死的嗎?沒聽過禍害遺千年。」

「你……」白守氣極而笑:「算了,好男不同女斗,我不跟你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羅副將,你跟我來。」

顯然,在米珂這裏吃了癟的白守,將主意打在了與米珂同行的羅副將身上了。

他這反應到是讓米珂高看他一眼。

沒理他們,跟着一個親衛去了她的營帳。

幾分鐘后,熱湯熱飯外加一桶熱水就送來了。

白守一晚上都沒再出現。米珂睡了十天來的第一個好覺。要知道這一路走來,在路上的幾晚她都是在馬背上睡的,到了之後也沒機會沾到床。

這會兒平躺在床上,哪怕只是幾塊木板上鋪了些乾草,她感覺像睡在席夢思上一樣。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夢鄉。

夢中,她走進字一個奇異的地方。這裏怪石林立,餓浮遍野。她正想問這裏是哪兒?突然見到一個長得與白守有五分相似的男人朝她跪拜求救。

「鬼哭嶺!」

她失聲叫出這三個字后,整個人一下就清醒過來了。

她竟然夢到鬼哭嶺上的事了?

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有別的原因?

她坐起來,仔細回憶夢中的情景。只是,越想看清,記憶卻變得越模糊。

好吧!不管怎樣,有了這一遭后,這覺是沒辦法再睡了。

她實在不喜歡一閉上眼就是餓浮遍野的慘景。

看了一下時間,零辰三點。離天亮還早。她乾脆坐起來,從包包里找出紙筆,憑着感覺將夢中的景象畫出來。

這是她的一項特殊能力,她從沒對外人說過。每當她記憶出現模糊不清的時候。她只需要讓自己進入空明狀態,任著直覺寫畫出來。那些模糊的記憶便自動還原了。

只是不知道這次是否同往常一樣會有奇效?

畢竟這次是夢景,與真實世界並不相同。不過,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試一下她也不死心。

她閉上眼睛,憑着感覺在紙上寫寫畫畫,並不去看自己都畫了些什麼。直到她畫完最後一筆之後,這才睜開雙眼。

看到展現在面前的圖畫,她兩顆墨玉般的眼睛頓時亮如星子。果然,這次也不例外。她竟然真的將夢中的場景還原了。

「來人!」她沖着帳外大叫一聲。

賬簾一動,立刻有衛兵進來。

「米師有何吩咐?」

「去將你們白將軍請來。快!」

「諾!」衛兵應聲走了。

白守的營帳就在她的旁邊,這種帆布帳篷本來就不存在隔音這一荏兒。更何況這是在寂靜的半夜,稍微一點動靜都能傳老遠。因此,早在她喊「來人」的時候,白守已經被她驚醒了。

當衛兵掀簾出去時,白守已經走到帳門外了。也不用衛兵重複通報,他徑自進去了。

「你找我?」

「你來得挺快啊!」

米珂從床上跳下來,隨手拿了一顆夜明珠出來,昏暗的營帳頓時亮堂起來。

白守望着她手中那拳頭大的夜明珠,禁不住咋舌:「嘖嘖,竟然用明珠來照明,你可真夠奢侈的。」

奢侈?

米珂不解的問:「夜明珠除了照明還有別的用途嗎?」

這顆夜明珠是她從米老頭那裏贏來的戰利品。她真沒覺得這東西有多珍貴。其實她的包里有各種手電筒,照明度比這夜明珠強多了。只是,有外人在的時候她不敢隨便使用罷了。

可是,米珂那對夜明珠不以為然的態度,看在白守眼中卻是另一種感觸。還以為米家退出朝堂之後,就此破敗了。現在看來,果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爛船也有三斤鐵。

再加上米家又出了米珂這種風華絕代,智慧無雙的少年人物。看來米家的掘起是指日可待了。只是,這樣的人物會願意屈居人下嗎?

他忍不住為白瑾的未來心憂。

米珂不知道白守正腦洞大開,在為她與白瑾的未來操心。她將副鋪在簡易桌上之後,見他仍然傻愣愣的站在門口,便沖他招手。

「白將軍,你過來看看,認不認得畫中之人?」她有種直覺,這夢中之人很可能是白守的兄弟。找他來,就是為了確認。

「什麼畫中之人?」白守回過神來,信步走過去,當他的目光落在那畫上時,整個人瞬間凝固了。

米珂見他連呼吸都忘了,連忙推了他一下,「你沒事吧?」

白守猛然回神,顫抖的雙手緊緊抓住米珂的雙肩,顫聲問:「這,這是哪兒……來的畫?」

米珂就知道,她的直覺又猜准了。

那個出現在她夢中的人,毫無疑問就是白守那位帶兵進入鬼哭嶺的兄長。

一個她從來沒見過面的人,會出現在她的夢中。那麼夢中出現的慘狀只怕也是真的了。

她無法解釋這種夢境成真的詭異事件,就如同她不能解釋明明是靈魂穿越。卻帶來了她的隨身裝備一樣。

總而言之,以她兩世人的閱歷得出的結論是,存在即是道理,凡事不能太較真。不然就是給自己增添煩惱。

「你先冷靜一下,慢慢聽我說。」米珂將白守按到簡易馬紮上坐下,轉身倒了一杯冷茶給他。

白守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光。他放下杯子,目光再次落在桌上的畫上,眼眶瞬間就紅了。儘管他早就知道,困在山上的那些人日子不會好過。可是,想是一回事,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米珂見狀,忙將畫折起來以免觸動他的神經。

「別,讓我再看看。」白守伸手阻止米珂,他哽咽的道:「這就是山裏的現狀嗎?他們都是我大周好兒郎,是我的好兄弟。可是,他們沒能死在敵人的刀槍之下,卻是被生生餓死了。這……我……」

白守已經說不下去了。眼淚卻嘩嘩的直往下掉。哪怕他早就見慣生死,甚至見過比這場面慘上數倍的血腥戰場。然而,當他親眼目睹畫中餓浮遍野的慘狀之後,心中仍然會升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悲涼情緒。

正如他所說,大丈夫當戰死沙場,何須馬革裹屍?大丈夫生亦何歡,死亦何懼?然而,那麼多大丈夫被活活餓死,實在是太過凄涼。

他猛然抬頭,紅著雙眼,期待的望着米珂道:「米珂,這是你畫的吧!你既然能夠進入陣中,就一定有辦法救出他們,是不是?」

「我如果告訴你,這是我夢中所見。你信嗎?」米珂望着他道。

「信!」白守堅定的道:「只要能救出被困在裏面的人,你說什麼我都信。」

米珂撫額,這算什麼信?

若她救不了人,那是不是她說什麼,他都不信。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讓我認真想想,要怎麼破陣。」

白守卻死都不肯離開。他寧願搬了馬扎坐在角落裏當隱形人,也不肯出去。

她有點後悔沒讓白守與寧武調換一下。介於當事人迴避的原則,她應該將白守留下守城才對,畢竟被困的是他的至親好友。

當然,他若在這樣的情況下,真的能做到不急不燥,冷靜自持,估計她又會覺得他冷血可怕了。

可是,現在她又擔心他的情緒會直接影響到她的正確判斷。所以,在她沒有想出對策之前,還是讓他先好好睡上一覺吧!

想通之後,米珂便送了一杯放了足夠安眼藥的茶給他。待他睡過去之後,再讓衛兵將他搬到隔壁營帳。

終於清靜了,米珂這才仔細的觀看桌上的圖畫。這次她的觀注點不在畫中的人物上,而是在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上。

她已經可以確認藍俊傑佈下的是一個變異的「八門金鎖陣」。

「八門金鎖陣」是為了使占星術更方便而用的方位術「奇門遁甲」,是諸葛亮根據「奇門遁甲」的使用方法進行改良,而編繪出了完整的「八陣圖」。使得「八門金鎖陣」可以廣泛的應用于軍事戰鬥之中。

八門指休門、生門、傷門、杜門、景門、死門、驚門、開門。

一個鎖字,就點明了當陣門完全閉合之後,敵人就只能在裏面圍着中央方陣兜圈子,直到被擒,或者死亡才能結束。

標準的破陣方法她也知道,米家的藏書中就有記錄。只要準確的找出八道門,然後用奇正互相配合的方法就能成功破陣。

然而,難就難在藍俊傑在佈陣時,將八道門與這裏的環境聯繫在一起了。這整個鬼哭嶺都成了他的陣列。最可怕的是他將生門,布在了死地之上。這直接讓整個「八門金鎖陣」起了質的變化。

這真是一個難解的局……

米珂雙目盯着圖畫,不停的用拳頭敲擊著腦袋,好像這樣就能敲出答案似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帳外的天空漸漸泛白。安靜的營地炊煙漸起,喧囂聲隨之而起。

米珂卻仍然保持着開始的狀態。

好在沒人看到,否則一定會為她的頭叫苦。這樣一直敲擊,就算力量不大,也會痛的吧!

當米珂感覺到頭痛時,已經天亮了。

端著早餐進來的親衛將她從深思中叫醒。頭上的疼痛讓她低叫出聲。

「哎喲!」

「怎麼了?」親衛不解的望着她。

正氬捂著頭的米珂頓時尷尬了。她能說自己一不小心就將頭敲出包了嗎?

「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一些事。」

「那您請慢用!」親衛帶着疑問出了帳篷。

看到親衛出去了,米珂撅了下嘴,抬手在頭上輕輕揉搓。

「嘶!」真的好痛啊!忍不住暗罵了一句「豬頭!」以這樣的方式將自己的頭敲出包來,她估計是有始以來第一人了吧!

米珂不敢再邊想事,一邊吃飯了。她實在是擔心一不小心又將小米粥喂到鼻子裏去了。她可不想做有始以來第一個被自己嗆死的人。所以,收起桌上的畫,待她專心的將早飯吃完了再接着想辦法。

……

一個上午轉眼過去了,米珂仍然沒有想出破陣之法。這時,安眠藥的藥性已經過了。白守再次出現在米珂面前。

米珂為了避開他,乾脆離開營地,騎着阿花去野外吹風。

坐在馬背上,冷風迎而而來,吹得她腦子特別清醒。

突然,一個念頭從她大腦中掠過,她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某些東西,眼睛一下就閉了起來。與此同時,身下急馳的阿花似乎也有了感應,在沒有任何示意的情況下,它突然停了下來。

已經陷入自己思緒中的主人,並沒有注意到阿花出彩的表現。可它卻一點也不在乎,就那麼安靜的站在那裏。默默陪伴,等待主人從思緒中回神。

五分鐘后,米珂驟然睜開雙眼,墨黑的眸子晶亮如滿月。她激動的拍著阿花的背,大聲道:「阿花!咱們回去。」

阿花抬頭髮出一聲嘶鳴,甩開蹄子跑了起來。一人一馬踏進營地的範疇,米珂便迫切的扯開嗓叫了出來。

「集合!全體集合!」

她的聲音一落下,立刻就有集合號吹響了。接着就見戰士們紛紛到指定地點集合。

白守領着他的一群副將參謀們匆匆趕來。這次,不等他開口,米珂便搶先說話了。

「你們來得正好,趕緊招集所有人跟我走。」

「集結號已經吹響了,馬上就能好。你先說說,要咱們做什麼?」白守激動的問:「是想到破陣的辦法了嗎?」

「嗯。」米珂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只道:「讓他們排成縱隊跟我走。對了,別忘了讓他們帶上工具。就是我之前讓你們準備的鐵釺,大鎚之類的工具。」

不需要白守去通知,傳令兵們已經將她的命令傳到各個兵營了。

米珂將人帶到山腳下。開始指揮大家開山挖土。

只是,這山嶺太大了。三萬多人分佈開來,顯得有些捉襟見肘。照着這樣的進度,等他們破了陣,山上的人估計都死光了。

沒辦法,為了加快進度,為了盡量多救人。米珂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堅持,首次動用了做弊器,亮出了火藥。

其實,火藥在這個世界並不算是稀罕物。這個世界的煙花鞭炮早就有了。只不過,人們還沒有將其用到軍事上而已。

不過,米珂認為自己這次也並非是用在軍事上。她用火藥只是為了開山炸石,而不是為了炸人。所以,她自我安慰的認為這是民用。

最主要一點,她要炸開的是一座連植被都沒有的死山。被她開發過後,對這裏的環境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半分壞處。

所以,這真的不算是違背信念。是吧?是吧?

當然,火藥並不是從她的隨身包里取的。而是她用現有的材料,自己動手製作的黑火藥。雖然是粗糙濫制下的產物。不過用來開山還算合格。

不出她所料,當白守見識了火藥的威力之後,盯着那東西的眼睛都綠了。米珂趕在他開口之前,將他的想法給掐滅了。

「你別想了,這東西只能用來開山。你要是當我是朋友,今天的事就別說出去。」

白守有些失望,不過見米珂如此慎重其事的交待。他只能應了。算了,只要能救出山上被困的人,別的都不重要。

有了火藥的支持,開山的進度就快了。

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三萬輔兵就按照米珂的要求,在山腳下挖了許多巨坑。

儘管大家到了這時候,仍然搞不清米珂葫蘆里買的什麼葯?可是,看到自己完成了她吩咐的事情。自然也充滿了希望。

「阿珂,你的要求都辦妥了。咱們現在可以進山了嗎?」白守迫不及待的找到米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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