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塵埃落定

第兩百五十七章 塵埃落定

漫天肆虐的風刀雪劍逼得清微派眾人唯恐避之不見,紛紛尋找著離自己最近的掩體各自躲藏起來,陸蝶祁還在揮舞著凌霜劍,意圖破開衛天的通天石壁.

劉雲裳和王君可還在頂着風雪,艱難地邁向雲海樓所沉下的坑洞,而罰惡長老則在風火神龍的攻擊下搖搖欲墜,落敗已是早晚的事了。

失去意識的賞善長老沉沉地躺在地上,任由銳利的風雪砸在自己的身上,雖然以他的實力不至於被這些風刀雪劍結果了性命,可一旦長時間沒有蘇醒過來,怕是也要落一身不輕的傷勢。

「哈哈哈!」

衛天張狂的笑聲猶如魔鬼的唳嘯一般,響徹在一片迷茫的風雪肆虐之中,王君可的神色愈發地慌亂起來,本以為陸蝶祁的出現,已經足以對抗強大的衛天了。

可誰曾想到衛天竟然了覺醒三種八卦之力!

這樣的敵人已經不能用強大來形容了,縱然是陸蝶祁天資聰慧,在修行的道路上超過了許許多多的修士,卻還是做不到擊殺一個覺醒三道八卦之力的氣魄修士。

海樓,你要堅持住啊!

王君可在心裏默默念叨著,就在這時,眼前的昏暗中忽然出現兩個人蹣跚的身影,王君可定睛一看,雲海樓和劉雲裳互相攙扶著對方,步履蹣跚地朝着場外走去。

「君可!」雲海樓自然也是看到了王君可的身影,當即便揮舞着手臂示意他趕緊離開,語氣焦急地說道:「趕緊離開這裏!罰惡長老也撐不住了!」

王君可聞言無暇他顧,趕緊上前迎接雲海樓兩人,撐起自己為數不多的護體元氣,護在雲海樓兩人的身後,擋住大部分的風刀雪劍,朝着外面的區域走過去。

「轟!」

就在雲海樓等人剛剛走出不遠的距離時,身後忽然響起一聲響徹天際的巨響,在陸蝶祁接連不斷的進攻下,那面巨型的通天石壁轟然倒塌,化作無數飛揚的塵土碎石緩緩倒下。

「所有人迅速離開積石山!」雲海樓一聽這聲巨響,心裏頓時噔地一下,連頭都顧不上回,扯開嗓子大聲地呼喊道。

雲海樓話音剛落,積石山北麓東部的積雪忽然發出一聲轟鳴,緊跟着便是一陣積雪揚起,原本穩穩積澱在山體上的積雪好似失去了支撐一般滾滾落下,並且不斷地匯聚在一起,朝着眾人所在的山坳呼嘯而來。

所有躲避著風雪的清微派弟子再也顧不上許多,他們雖然沒有見過雪崩,但一見那滾滾而下,猶如山洪傾泄般的積雪洪流,自然也是知道事情不妙,紛紛運起各自為數不多的元氣朝着山下急速地逃離。

大自然的力量向來不容小覷,更別說他們這些本就只有天沖魄實力,如今又個個帶傷的普通弟子們了。

陳奉庭和沈睿明雖然也驚懼於這雪崩的駭人聲勢,可是他們更擔心雲海樓三人能不能逃得出去,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在看到雲海樓三人的身影后,急忙地迎了上去。

「你們趕緊走!」

此時此刻,雲海樓也不敢逞能,他也顧不上賞善罰惡兩位長老的安危了,不過對於千里迢迢趕來積石山救助自己的陸蝶祁,雲海樓自然是不會把她一個人撂在這裏的。

劉雲裳、王君可聞言俱是驚道:「你不走嗎?!」

雲海樓堅定地說道:「你們也都看到了,陸姑娘是為救我而來,我又怎能如此忘恩負義,致她於危險而不顧呢?」

沈睿明急切地說道:「可是雲師叔,以你的實力也不是衛天的對手啊!」

雲海樓顧不上再解釋許多,身後的積雪洪流已經越來越近,再耽擱下去誰也走不了,他一把將劉雲裳推到公孫靜的懷中,沖着眾人神色堅定地說道:

「別再說了,趕緊帶着雲裳離開這裏!」

王君可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不忿,似乎是有些不願意離開,雲海樓只好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道:「君可,雲裳的安危就拜託你了!」

「這……唉!」王君可微微有些遲疑,可一見雲海樓堅定的神色,只好不再堅持,輕嘆一聲,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猛地一個轉身,沖着公孫靜、陳奉庭、沈睿明、劉雲裳幾人說道:「走!」

「雲師叔!保重!」陳奉庭、沈睿明、公孫靜三人在臨走前沖着雲海樓鄭重地拱了拱手,而劉雲裳則是神色平靜,語氣輕柔地說了一句話。

「你說過,你說出的話就一定會做到,活着回來,不要讓我失望!」

雲海樓微微一愣,隨即微笑着說道:「一定!」

看似溫順的蒼煙白火熊熊燃燒在衛天的周身四側,不論陸蝶祁的寒氣冰流如何凜冽,都對衛天沒有絲毫的干擾,他的動作依舊行雲流水,掌影連綿間,便有道道無形風刃伴隨着火花陣陣,猶如四濺而出的水花凌厲地射出。

雖然自己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好,可面對衛天的挑撥,雲海樓卻是不敢再保持沉默了,且不說他至今還沒搞清楚賞善長老為什麼要殺他,就是單單考慮到衛天如今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就不敢任由衛天拿陸蝶祁當槍使。

否則兩方對戰之下,就算是陸蝶祁實力高絕,足以戰勝兩位長老,可那時試問她又還剩下幾分實力去和衛天戰鬥呢?

沒有了陸蝶祁,又沒有了賞善罰惡兩位長老,劉雲裳、張景瑞、王君可……還有雲海樓本人,這裏的人都別想活着離開!

所以雲海樓必須阻止陸蝶祁與賞善罰惡兩位長老的自相殘殺,而最為有效的手段自然就是證明他雲海樓還沒有死。

雖然這樣做極有可能會引來賞善殺人滅口,但只要自己言辭得當,有陸蝶祁從旁坐鎮,賞善長老絕對不敢對雲海樓動手。

接下人皮面具的雲海樓就這麼站在眾人的面前,即使是已經知道他還沒有死的王君可和張景瑞,都是一臉掩飾不住的欣喜,更別說其他的清微派弟子了。

陳奉庭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目瞪口呆地看着雲海樓的身影,拿手肘碰了碰沈睿明的臂膀,帶着難以置信的口吻問道:「那……不是雲師叔嗎?」

相比於陳奉庭近乎獃滯的神色,沈睿明倒是顯得穩重許多,不過他也好不到哪裏去,也是同樣感到眼前的一幕令人震驚,故而帶着不確定的口吻回答道:

「好像……真的是他!」

素來豪爽的公孫靜反而不像他們兩個大男人那樣不敢相信,猛然一拍兩人的肩頭,疼得陳奉庭和沈睿明呲牙咧嘴,公孫靜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眉飛色舞地說道:「別猜來猜去的了,那就是雲師叔!」

「長老不是說雲師叔遇害身亡了嗎?」

「對呀,那現在站在我們面前的人又是誰呢?」

「誒,你們說他會不會這張臉也是人皮面具啊?」

「……」

清微派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聲對有一個人來說是充耳不聞的,劉雲裳痴痴地望着雲海樓的背影,眼中滿是晶瑩的淚光閃爍,只感覺自己眼前的視線都變得模糊了起來,記憶中的那個人再次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讓劉雲裳感覺有些如夢似幻。

「海樓……是你嗎?」劉雲裳輕聲輕語地呢喃道。

雲海樓身軀微震,緩緩轉過身來,向劉雲裳遞出自己寬厚的手掌,柔聲說道:「雲裳,對不起,讓你傷心了,我回來了……」

「嗚嗚……咳……」

雲海樓的聲音就像具備着魔力一樣,頃刻間便瓦解了劉雲裳這幾天來的堅強,或許是因為這幾日內心中倍受煎熬的委屈終於得以釋放,或許是見到本該死去的心上人回到了自己的面前,總之在這一刻,劉雲裳再也忍不住地哭出了聲音來。

雲海樓踏前一步,將劉雲裳擁入懷中,輕撫著後者的秀髮,柔聲安慰道:「等我先處理完衛天的事情,再來跟你解釋這件事,好嗎?」

「嗯!」劉雲裳重重地點了點頭,伸手抹去自己眼角的淚水,她本就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子,更何況此時的局勢也不容雲海樓顧上兒女私情,眾人面臨着的危險可還沒有解決呢。

雲海樓摸了摸劉雲裳的螓首,隨即緩緩鬆開自己懷抱着劉雲裳的雙手,轉身走到陸蝶祁的面前,朗聲喊道:

「蝶祁姑娘,好久不見!」

孫昭言就這麼死在陸蝶祁的手上,讓雲海樓的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畢竟在長水營軍中的時候,孫昭言對他還算是多有照顧,更何況這件事情本身並不關孫昭言什麼事。

想殺他的人是賞善長老,雖然說孫昭言也是別有所圖,可孫昭言畢竟是沒有殺他,反而還幫助雲海樓改頭換面,調查賞善長老想殺他的真正原因,所以說對於孫昭言的死,雲海樓還是有些不忍的。

不過人已經死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先解決衛天的威脅才是。

陸蝶祁面色驚訝地看着雲海樓,沉默半晌后,才驀然說道:「你小子原來還沒死。」

素來就很少露出笑容的陸蝶祁,此刻倒是不經意地露出一絲笑容,只不過她長期俏臉如寒霜,所以這笑容倒也是極為的不明顯,當然雲海樓是看得相當真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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