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孽徒

第68章 孽徒

武林中人均未想到,他們防了許久的孔雀教雀翎頭目被晟帝一朝抓獲雙手奉上,除掉了這麼一個心腹大患,眼下的毒瘤便只剩白孔雀一人。

晟帝當即放話,他願同武林豪傑同仇敵愾,只要白孔雀敢露面,他必將御駕親征,徹底替大啟除卻這麼一根毒刺。

武林中人更未曾想到,次日一早,原以為會死的不能再死的玉關臨居然沒死,還剩吊著一口氣被慕容吟收押回監獄,聽候發落。

果真是禍害遺千年,昨晚被群毆成那樣都沒死。

許持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好好的躺在被窩裡,外衣被掛在廚邊,身上一件裡衣,暖暖的蓋著棉被,只差沒在身邊躺一個*美人,否則就是人生圓滿。

他眨眨眼,還沒明白過來眼前狀況便聽到一聲門開之聲。

段無量捧著一碗稍稍吹涼的薑湯走進房中,見許持醒過來之後微微一笑:「阿持,快點洗漱一下,我替你熬了薑湯。」

許持還沒反應過來,獃獃坐起身看了看四周,問道:「昨晚後來如何了?」

段無量深深看他一眼,然後放下碗走到床邊,突然俯身抱住了許持:「多謝阿持耗盡內力為我解毒。」

許持瞬間就狂暴了!

「佛爺……!」許持渾身一僵地推開段無量,他當然知道自己傾盡全力成功替段無量解掉了斷長生,可這尼瑪對方表達謝意的方式讓他渾身觸電好吧!

段無量感受著懷中溫暖突然落空,慢慢直起身,雙手背回身後緊緊握拳說道:「阿祿莫慌,我只是太激動了,今早起來之後發覺身體中的一道桎梏解開,著實輕鬆許多。」

許持尷尬:「因為昨晚佛爺突然暈倒,我覺得這毒一日不解,你便一日會受此影響,終是不妥,所以才會想到一鼓作氣替你將毒素清除乾淨。」

「阿持當真是……太過厲害。」段無量斂眸,輕輕抿唇。

恰時宋青書從門口經過,聽到這句話后很自然聯想到昨夜許持趴在段無量身上的場景,頓時臉色奇妙——佛爺難道竟是下面的那個?不過想想佛爺身子那麼虛弱,也解釋的通。

許持強壓心頭的滔天巨浪,板臉道:「哪裡……是佛爺你本身身體好,能忍受這麼久。」

而這話在宋青書聽來,更加微妙。

段無量眼中神色晦暗不明,面對許持一步一退後的矜持和防備,他能做的只有慢慢滲透進對方的生命,逐漸的軟化他的意志,無論他是真未考慮過,還是裝作懵懂,自己都不會輕易鬆手。

許持抬眼,見段無量垂著雙眸面色僵硬,嘴角卻執著地揚著一絲笑意,不自覺一陣呼吸困難。

對方究竟知不知道他如今的很多所作所為都會讓人十分尷尬?

昨夜脫了對方衣服還躺在對方身上一宿的許持毫無自覺地思忖著。

段無量見許持如臨大敵般僵硬著身子,眼中晦暗不明漸漸隱藏起,轉身出門前說道:「阿持,快些洗漱洗漱,我們要準備出發了。」

許持抬頭,只見段無量神情平靜,不由收起心中雜念為難地點點頭。

段無量走出門外,見到錯愕表情未來及收起的宋青書,不禁挑了挑眉:「宋少俠?」

宋青書瞬間恢復正常,微微一笑:「佛爺,我只是路過。」

段無量笑了笑,轉身關上門,二人一同走下樓梯:「宋少俠,不知昨晚後來情況如何?」

宋青書臉色不變道:「大家情緒都很激動,玉關臨那妖人沒少受責罵和拷打,最後還是慕容盟主出面把人綁回了府中地牢。」

「這樣……」段無量輕輕地附和一聲,宋青書只覺和這人行走在一起充滿了壓迫,是誰曾說無量佛宅心仁厚菩薩心腸的?

「宋少俠,昨夜阿持帶我回房之後可有他人進入過?」段無量突然回頭看他,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卻冰冷地能把他注視成冰凍。

宋青書後頸一寒,下意識回道:「不曾有人!」

段無量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宋青書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一隻兇猛的野獸盯上身陷囹圄,到處都不痛快。

「佛爺,我師父那邊還有事傳召,我先行一步。」宋青書拉開兩步距離,微笑說道,段無量點點頭,目視宋青書快步離開,由於他的目光太過陰寒讓人難以忽略,宋青書逃走時還不慎崴了下腳,臉色慘白。

段無量從袖中緩緩拿出那張被塞在許持袖口裡的紙條,冷冷哼了一聲。

「離段無量遠一點。」

紙條上只寫著這麼幾個字。

而本該被提醒注意的許持卻懵懵懂懂地洗漱完喝下一碗薑湯,腦袋仍不清醒,段無量那一擁抱究竟是何意,這些天來的一切關心他都裝作不懂不知,可自從沈祿朝他表白后他便不得不對人多留一個心眼。

段無量的種種舉止,都似有似無地傳達著一個訊息——我想跟你好。

是這樣嗎?許持眉頭皺成了個川。

還是不要太過自戀的好,許持搖搖頭,萬一人家只是有這種親昵他人的習慣,自己作為一個男人,自作多情反而顯得小家子氣,他苦笑了片刻,打算起身收拾收拾行李。

忙了片刻,突然傳來陸清陵的喊門聲,許持一愣,立刻跑去開門。

「許少俠。」陸清陵的臉色有些不好,大約是昨夜未能好好休息。

許持連忙回敬他一聲:「陸掌門,請坐。」

陸清陵也不客氣,點點頭,轉身關上門坐下:「時間不多,聽說你馬上要動身回祁門了,我便長話短說。」

許持神經一緊,雜念皆拋:「可是八卦門出了什麼事?」

陸清陵遲疑片刻:「說不上,只是我來前就覺得令師弟有些不對勁。」

許持腦子裡boom一聲,兩眼瞪大道:「是正恩還是遠宸?」

陸清陵道:「是正恩少俠,我本還派了幾位弟子留守八卦山,這幾日他們傳信與我,說是正恩似乎在尋找些什麼,若不是遠宸在阻攔,恐怕連後山的那座塔都要被他拆了。」

八卦塔?

許持心中隱有不安:「陸掌門,是何時的事?」

「我來前正恩似乎收到一封信,信中內容無人知曉,自那之後他便終日惶惶,極度不安。」陸清陵誠實地告訴他。

許持心中一緊,算算時間,大約是半月前,那時自己剛從祁門出發,師門中寄來的書信也是在此之前,怪不得心中絲毫未提及過這些。

「陸掌門,除了正恩有些異常,我門內可否還有其他事?」許持捏緊衣角,鎮定問道。

陸清陵想了想后搖頭:「其餘皆正常,遠宸或許是因為知曉了唐門之事,有些懨懨不樂,許少俠,看來你這趟遠門出的時機不對。」

不用他說,許持心中已然後悔極了。

此番回到祁門他要立即帶著阿祿回山,祁門已有少林方丈和無量佛層層守衛,自己留下也無多大作用,他早就該回山堅守自己的陣地。

他做了決定后斂眸深吸一口氣:「多謝陸掌門為我八卦門之事盡心儘力,若有用得著的地方還請陸掌門開口。」

陸清陵搖搖頭:「言重,孽徒之事曾讓許少俠多少費心,可你從未興師問罪也不曾對辛煬趕盡殺絕,聽聞在祁門時你還為了辛煬向祁少主求情……這份恩情,陸某為八卦門做什麼都不足為過。」

許持驚愣。

原來陸清陵對池辛煬之事一直炳若觀火。

陸清陵苦笑一聲:「辛煬是我的入室弟子,我看著他從小長大,對他報以極大希望,連擎雲劍法都不吝傳授,我覺得他是個好孩子,心性單純,悟性也高,卻不想他竟誤入歧途,與魔教為伍。」

「陸掌門,池少俠如今還在祁門,你可否要回去把他領會蜀山?」許持問道。

陸清陵卻搖搖頭:「從他帶著擎雲劍法叛出師門那刻起他就不是我蜀山弟子了,此番他被祁門抓獲,我作為養育他的人,雖心疼,卻不能以權謀私。」

許持遲疑了一會兒:「那陸掌門將如何處置他?」

陸清陵麻木地看向窗外,深冬的秦淮河結了一層薄冰,枯葉被風捲入蒼穹又搖擺墜落,漂浮於冰面之上,滿眼都是蕭瑟凄涼。

「隨他自生自滅,哪怕是慕容盟主要殺之以儆效尤,也不是我能勸阻的。」陸清陵顫顫巍巍地下定決心,那一瞬老了幾十歲,讓若步入暮靄歲末之際的枯樹。

許持張了張嘴,終是未能說出什麼安慰的話。

池辛煬自作自受,無人能救。

送走了陸清陵,許持又是愣了一陣子大神,他想自己一定是因為這段時間事情接踵而來太多太煩所以精神不濟,同時還因為過度使用了試毒掌,身體由內而外發出一陣倦怠之意。

是時候回山了,他輕輕皺起眉頭,輕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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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系統[綜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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