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相處模式
舒輕淺聽得一愣，隨即整張臉都紅了。雖說墨珺如今是小孩模樣，可是兩人之間該發生的都發生過了。方才不想還好，如今提及沐浴，再看當初的枕邊人成了一個小姑娘，現在再去給她沐浴，想想都很怪異羞窘。
她強自鎮定：「你……你如今這模樣雖說是小孩子，可也有□□歲了，想當初我那般大早就自己睡覺穿衣，更何況沐浴了。而你只是身量如孩童，自是不必我替你沐浴。」
墨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沒想到輕淺如此懂事，不過我可記得，你七歲那年我可是替你沐浴了一番。」
舒輕淺臉色漲得通紅，囁嚅道：「那……那次不算，我不過是借了一些水罷了。」
「不算么？可你都沒動手，都是我幫忙的，怎麼不算。即使這不算，可是你長大以後同我在一起，每次事後你都沒氣力，可不都……」
「打住，你快別說了，趕緊去沐浴，不然不讓你上床了！」舒輕淺聽她越說越離譜，越來越口無遮攔，連忙將她推進沐浴的隔間去，一把關上門。
隨後一臉懊惱，忍不住嘀咕道：「真是的，人變小了，皮依舊厚的緊，一點都不可愛，壞透了！」嘴裏嘀咕著，可想到那人就無可抑制的心情愉悅。突然想起這裏沒有她的衣服，之前她身上的那件都是靈力凝成的，那以後總不能一直靠靈力。想了想，拿了自己的中衣讓她先將就一下。
她拿着衣服，輕輕將門推開一些，揚聲道：「墨珺，還沒來得及給你備衣服，你先穿我的將就一下。」
話音普落，一隻嫩白的小胳膊就從門縫裏探了出來，看得舒輕淺一愣。她趕緊將衣服塞到那隻小手中，紅著臉退開。隨即又忍不住唾棄自己，人家都是小孩了，自己還臉紅個什麼勁！
舒輕淺有些懊惱的將自己埋在床上，一遍遍給自己催眠，她現在就是個小孩，不過才□□歲的模樣，自己不能被她吃的死死的。可想到方才自己的表現，她更是糾結，自己當年這麼大，就被吃的死的，如今反過來，依舊如此她，她果然是一輩子都要栽在她手裏了。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舒輕淺徹底垮下了臉。當年自己七歲，墨珺已然是一百多歲了，如今自己不過三十多歲，墨珺卻是披着□□歲的外衣，裏子都快兩百歲了！自己能斗過她，可不是異想天開么？就在在那糾結的胃疼時，耳邊就聽到了那帶着稚氣的嗓音。
「輕淺，你這是作何？」
舒輕淺連忙坐起來，掩飾道：「沒作何，只是有些困了。」她看着小小的墨珺穿着自己的衣服，黑長的頭髮披散在腰間，身上袖子褲腿都長了一大截，很是奇怪，可襯着墨珺那張精緻冷清的小臉蛋，到是分外可愛。她忙下床將墨珺抱到床上，給她整理衣服。
「你呀，出來都不曉得將它整理一下么？」舒輕淺嗔怪的埋怨到，手裏將她長長的袖子褲子，一圈圈妥帖的折起來挽好，雖說看起來依舊太過寬大，卻也利落了不少。
墨珺卻是笑了笑，「曉得啊，可不是還有媳婦在么？」
小小的墨珺笑起來，不同於長大后的勾魂攝魄，卻也可愛漂亮到了骨子裏，惹得舒輕淺捏了捏她的臉蛋，「什麼媳婦，你這模樣到是挺像童養媳的，你說哪有童養媳還得別人伺候的？」
墨珺皺了皺眉，「我可算不得童養媳，你我早已成親洞房，哪有童養媳是這般的，若說童養媳，輕淺，當年的你到時分外貼切。」她鬆了眉頭，淺笑着，復又低聲道：「只是我把你弄丟了。」
舒輕淺心頭一顫，將她抱在懷裏，「我可不管，當年我可沒說我會做你媳婦，可如今你必然是要做我媳婦的，這樣說來，還是你更像。」
墨珺看着她眉眼間的喜悅，笑了笑，卻也不再反駁她。初化為人形，身子極易困頓，墨珺眯了眯眼，打了個秀氣的呵欠。
她小鼻子皺着，微微張著嘴，眼睛也眯起來，可愛的一塌糊塗。舒輕淺一顆心都快軟化了，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來，「可是困了么？那我們不說了，趕緊睡覺，小孩子總要多睡些，也能長得快些。」
她趕緊整理好床鋪，將抬手滅了遠處的燭火，將墨珺攬在懷裏，輕輕拍着她的背。
黑暗中的墨珺表情有些無奈，雖說她小，可心智並不小。以往都是她將舒輕淺抱在懷裏，如今被自己媳婦如同小孩子般對待，連睡覺都要用哄得，她實在有些接受無能。她抿了抿唇，看着眼神亮晶晶的舒輕淺，悶悶道：「輕淺，我是你媳婦。」
舒輕淺眉梢具是笑意，「我曉得，一直沒忘過。」
墨珺看她調皮的笑意，垂了垂眼瞼淡聲道：「是么？我怕你忘了，還得加深印象才好。」
話語剛落，她十分迅速的探了下腦袋，在舒輕淺唇上親了一下，離開時居然還隨意舔了一下。隨即一臉淡然地闔上眸子，窩在舒輕淺懷裏，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反觀舒輕淺，墨珺這一下太過突然，唇上柔軟地感覺似乎現在方才傳遞過來，她的臉也在同一時間，轟得漲了個通紅，心也跳地猶如鼓擂。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一想到此時這個小小的墨珺對她做些親密的事情，她整個腦子都在充血，實在是太羞恥了！總讓她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禽~獸，雖說她明白墨珺只是暫時變小了，可頂着一個小孩身體親她，她真得承受不住。
墨珺看似淡然地閉着眼，可聽着舒輕淺凌亂的心跳聲，她自己也開始凌亂了。她方才只是故意逗舒輕淺，可事後想想卻也有些羞澀，不過還有絲淡淡的鬱悶。如果自己不能變為之前般，別說輕淺，就連她自己也沒辦法接受同她親熱，這也是讓人窘迫的緊。
這一鬧劇惹得兩人都有些思緒紛亂，可最終也沒抵得過對方在身邊的安心，具都沉入夢中。
舒輕淺醒來時看着自己和墨珺的狀態，笑得很是無奈，感慨人的習慣真是可怕！墨珺都變成這麼一點了，自己昨晚還抱着她軟軟的小身子，可現在居然是自己埋在她小小的懷裏，她的小胳膊就搭在自己腰間。她趕緊悄悄移開，擔心昨晚自己壓壞她了。可見她沒醒，又怕查看時弄醒她，只好分外糾結的看着她被自己壓到的地方。
不過也只過了片刻，墨珺睫毛就開始輕顫，隨即小小的眉頭就擰了起來，看得舒輕淺心裏一緊，果然是壓到了么？睜開眼的墨珺神情很快便放鬆了，懶懶地喚了句：「輕淺。」初醒的她嗓音沒了清冷，反而軟軟糯糯的，讓舒輕淺心軟得不行。連忙將她抱起來，小心的給她揉右邊胳膊和肩膀，「對不住，我也不曉得怎麼就壓着你了。你就不曉得讓開么，你這小胳膊小腿，哪裏經得起我壓一整宿的。」
墨珺被她揉的舒服得緊，淡笑道：「不是你壓過來的，是我想抱你。」她許久未曾擁她入睡，又怎麼按耐的住。半晚醒來看到她睡得恬淡美好，忍不住便想抱她。自己不過試探性的環住她的腰，她立刻便蹭著窩在自己懷裏，當時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被她擊中了，更是不敢想像她記起自己，自己卻留她一人獨眠時的情景。
舒輕淺瞪了她一眼，「壓得不難受么？」
墨珺直直看着她，眼神柔和，「不難受，很踏實，很開心。」
舒輕淺聽得心裏發燙，可一看到墨珺這小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來。
墨珺臉色有些黑，悶着頭不理她。
舒輕淺湊過去討好道：「生氣了？」
墨珺瞥了她一眼，「說過不許笑話我，不然我以後不說了。」
「我不是笑話你，是你這樣太可愛。那我認錯好不好，墨少主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你說錯了，我現在才是小人。」
「好好，小少主你別生氣。」
墨珺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她真懷疑變小了的是舒輕淺，孩子氣十足。她捏了捏舒輕淺的手，輕聲道：「乖，莫鬧。我要同你說件事。」
舒輕淺見狀也不鬧了，「何事？」
「就是……我，我這個模樣化為人形實在有些不尷不尬，所以」
舒輕淺早就明白她的心思，依墨珺的性子，自然不會希望別人見到自己此時的模樣，若非她怕自己擔心，怕是連她都會被瞞着。
「我曉得，那你日常就以鳳凰形態便可，不過不能讓心妍她們擔心，得跟她們說個理由。」其實舒輕淺私心裏也不想墨珺這模樣被別人看到，如今的墨珺就彷彿她的寶貝，她總想着把她藏的好好的，只讓她一人獨窺。
「嗯，如此便說我想恢復到原來的修行境界，提前化形怕是要損了修為。」
「好，墨珺，我們是不是也該提及陪心妍她們回下界之事了？」
墨珺沉吟半晌，「你若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離開之前我得去……去找憐寸。」說完她有些躊躇地看了下舒輕淺。
「我早就曉得了，此次確實是多虧了她。你之前是不是就同她計劃好的了，就是那次她來紫菱洲那次？」
墨珺沉默地點了點頭，「輕淺，我並不是……」
舒輕淺阻止她說下去，「我明白，我說過我不會再計較，只是憐寸她……」
墨珺神色有些沉重，「我曉得對她不公平，此事我自私了。所以這次去，也只能盡我所能補償那些我還能給的了。經過這事她也許能徹底對我失望，只有放下，她才能真正得到她應有的幸福。」
「愛而不得，墨珺，你真是禍害人啊。」察覺到氣氛太過沉重，舒輕淺嘆了口氣，嚴肅道。
「若她得了，那我就是禍害輕淺了？」
「你敢！我就矯情一下，從一個女人的立場我分外心疼她，可站在舒輕淺的立場上，我卻只能看着。」舒輕淺語氣有些低沉，所謂的感情，一旦涉及這些，她也就再沒了悲天憫人的情懷了。
「好了，莫要多想了，這也許就是造化弄人，她沒錯，你更沒錯，錯就錯在，在對的時間裏沒遇上對的人。」
墨珺的話讓舒輕淺嘆息一聲，隨後終是將心頭的凝滯感壓了下去。
此後的日子裏，墨珺白日裏都是以鳳凰的形態出現，到了夜間才化為人形。
舒輕淺將墨珺說得理由告知幾人，她們也沒多懷疑。提及她和墨珺要陪夏心妍幾人一同回去，讓她們又驚又喜。
夏心妍最是開心，隨即有些擔憂：「那，你爹娘親人都在這，淺淺，你怎麼想的？」
「墨珺說了有了四件聖器，再加上她的境界，她可以在兩界悄無聲息地開闢一條傳送通道，憑藉四件聖器，隨時都可以回來看她們。」
「真的，那可是再好不過了，那我們以後還能在一起了！」
舒輕淺點了點頭，文蘊兒也是開心得緊：「以後我們就不必擔心沒辦法隨時去看你們了。」
「可是淺淺，你同婉姨說過么？他們會不會不同意？」畢竟作為父母的，都希望孩子能陪着自己。
舒輕淺沉默了片刻，「還沒有，不過我想他們了解我的，也許一開始他們也未曾盼着我能留在舒家。」
到了黃昏時分，舒輕淺想了許久后，最終還是去了主院。主院不比她和舒輕涵所在的院落清雅，可能是因它主人的身份之故，它整體看起來大氣內斂。這院子已然歷經了近千年風雨，在黃昏日暮之時更是展現出它厚重的滄桑與底蘊。
轉過幾條迴廊，舒輕淺就站在了舒玄陵的門前，她看了半晌，隨即欲要敲門，裏面卻傳來她爹的聲音：「淺兒，進來吧。」
舒輕淺愣了愣，還是推門進去了，舒玄凌和沈陌婉都在檀木桌旁坐着，看她進來，給她倒了杯水，輕輕遞了過去。
沈陌婉見她看着杯子出神，輕笑道：「淺兒來該是有話同爹娘說，怎麼這會兒光發獃去了？」
舒輕淺猶豫道：「娘親，你……你們早就知道了？」
舒玄凌嘆息一聲：「我們雖然陪着你的時間並不多，可你畢竟是我們的女兒，你在想什麼，我和你娘親怎麼不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