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再起波瀾
珺有些不自然，她微微轉過頭，淡聲道：「什麼小玩意兒，我怎麼不曉得？」
舒輕淺探過頭好笑道：「你還裝傻，你怎麼會不曉得？」
「我該曉得么？」
墨珺一本正經卻是死不認賬，若無其事的理了理衣襟。
舒輕淺探入儲物袋拿出那個第一個小人，摩挲了幾下，隨後直接拿著那個小人貼上了墨珺的臉，「你快別裝了，親你一下，你告訴我，你怎麼會這麼多東西，這個雕得好像，漂亮極了！」
墨珺瞥了她一眼，「要親就自己來，這個不算。」
舒輕淺臉色微赧，咬了咬唇，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墨珺臉冰涼冰涼，卻分外嫩滑，若不是不好意思，她倒想再咬一口。
墨珺壓著嘴角的弧度看著舒輕淺，伸手勾住她的腰帶，不讓她離開。
舒輕淺心裡一緊，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你……你做什麼？」
「你說呢？」墨珺將她朝懷裡帶了帶，兩人鼻子都快碰到了一起，墨珺說話間呼出的氣息很快冷卻，冰冰涼涼的，卻生生讓舒輕淺有些燥熱。
「我不曉得。」
「你我兩年未見，你覺得這樣就夠了，嗯？」墨珺語氣繞了又繞，尾音上揚帶著絲曖昧的調侃。
舒輕淺：「……」
「離開時怎樣的，回來也該如此。我喜歡善始善終，想必輕淺也是如此。」
舒輕淺簡直被她折磨死了，說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說自己不該只親一下她臉頰么？兜兜繞繞的，直接說不就好了，偏偏要勾著她。她閉上眼壯了膽子，直接堵住那一直胡說八道的檀口。
墨珺眯著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孔，眼裡滿是笑意，隨即抬手環住她的腰一點點回應過去。帶著兩人滿滿的思念與歡喜的親昵，此時在這冰天雪地中也遏制不住它滿滿的溫馨，到了最後一個沒了羞怯，一個也沒了戲謔，完完全全投入其中，纏綿悱惻。
良久后墨珺稍稍退開，墨眸中帶了些情緒，伸出手捧住舒輕淺的臉，緩緩描摹摩挲，最終停留在她被吻得紅潤非常的唇上。
舒輕淺眸子濕潤，微喘著盯著墨珺，任她在她臉上滑動，眼神柔軟羞澀，卻難掩依戀。
墨珺停留了片刻，復又輕輕在那櫻紅之上啄了一下，才緩緩退開。
「出去吧。」她牽起她冰涼的手，兩人並肩走了出去。
舒輕淺被她握著，乖覺地跟在她身邊，心情愉悅輕快，「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墨珺偏頭看了她一眼，「你很喜歡那些？」
「嗯，你做的，我自然喜歡，不過我沒料到你竟然會這個，你都不曾告訴過我？」
「你又不曾問過我，而且我許多年未曾動過手，這次是怕你無聊這才試了一下。」
舒輕淺笑得開懷，「你以前那個冰塊樣，怎麼想起來弄冰雕了？」
墨珺癱著臉覷著她，「冰塊樣？」
「沒有，沒有，你暖得很。」舒輕淺還是很沒骨氣地改了口，雖然知道她不會把她怎麼樣，可是見到她這模樣她就心慌。
「我爹以前很喜歡做這個，小時候練完功，就會看著他弄這些哄我娘，也就學會了些。當時第一次進入玄冰洞，修鍊之餘看著這滿目的冰層卻也無趣之極，也就自己嘗試這些，久而久之也就會了。」墨珺拉著她繼續往前走，語氣很是平淡地同她說著。
舒輕淺聽她說著，心裡卻有些堵。這兩年墨珺所雕刻的東西都是與她有關，那麼當年初入玄冰洞的墨珺又能雕刻些什麼？這些是墨珺她爹教與她的，可那時墨珺的爹娘早已仙逝，那她獨自一人寂然修鍊之時，在這冰冷的玄冰洞中，她又是以何種心情，去重複雕刻那些心頭最沉重的傷痛。越想著她心裡越疼，卻不想再提起，只是壓抑情緒，緊了緊她的手，微微靠了過去。
墨珺垂了垂眸子卻沒說什麼，兩人在曲折的冰洞內走了一炷香時間，出口已然近在眼前。邁出洞口后，明顯感覺溫度的變化。外面依舊被霜雪覆蓋，陰沉肅殺的冷風捲起雪花，在兩人身上打著旋飛舞。
舒輕淺閉了閉眼，隨後看著一塵未變的北境，深深吸了口氣，冰冷的空氣灌入肺內，冰冰涼涼。不過同之前進來相比，這點寒意對舒輕淺已經沒什麼影響了。
墨珺看著她舒適的模樣，拍了拍她發上的雪花，「這兩年可是憋壞了？」
舒輕淺笑了笑，搖搖頭，「還好，除了你剛離開那段日子有些難熬，後面的我倒是歡喜的。」
「為何？」
「有這些啊？」舒輕淺小心地打開儲物袋讓她看，墨珺神識探入，發現內有一方區域遍布寒氣，該是舒輕淺刻意聚在裡面的，在那快地方整整齊齊的擺了一溜冰雕，形態樣貌各異的小人擺放在一起，具是晶瑩剔透，另一旁放的則是一方大小的冰塊，上面刻的圖畫也都完好無缺，在這儲物袋內也能保持不被其他靈物吞噬，可見它主人的小心。
墨珺瞥見那塊極為旖旎的冰雕，忍不住笑道：「輕淺很喜歡這幅，竟是連著我玄冰洞的萬年玄冰都摳下來了？」
舒輕淺知她所指，臉忍不住紅了起來，卻是很快反駁道：「胡說，我才不是為了這個才摳的，我只是想留著你給的我東西，無論是什麼我都會摳的。我還未怨你如此厚臉皮，連這個都能想出來，你到惡人先告狀了！」
墨珺不以為然，「這裡我刻的每一件東西，都是發生過的，至於你說的厚臉皮之作，更是寫實，既是事實，做都做了，刻出來也不算臉皮厚。」
舒輕淺說不過她，嘟囔道：「強詞奪理，我不同你講了，我去看看心妍她們回來沒有？」說罷腳下御風眨眼間就消失在茫茫風雪中。
墨珺勾了勾唇，也立刻跟了上去，她身形卻不是御風，而是輕輕抬了一步，竟然瞬間出現在北境邊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舒輕淺身邊，驚得她腳下一亂差點滑倒。
墨珺伸手拉住她，然後直接打橫抱起，「輕淺竟然如此怕我，見了我嚇得都站不住了？」
「你……你都這般厲害了？」自己都感覺不到墨珺的動作，而她二人周圍的場景一直在變化，這讓舒輕淺驚訝不以。眼見無盡海域的樓閣出現，她慌忙道：「你放我下來。」
「方才輕淺怕是嚇到了，我估摸著你腿有些軟，媳婦抱你正好。」墨珺抱著她軟軟的且開始變熱乎的身子，一點都不想放手，一本正經胡扯道。
舒輕淺知她不會妥協，只能埋在她懷裡什麼也不管了。
兩人來到她們的宮殿前，墨穎早要在那等候了，見舒輕淺被墨珺抱在懷裡，還以為出了什麼事，連忙迎了上來，「少主，你們出關了！少夫人怎麼了？莫不是在北境受傷了？」
舒輕淺趕緊閉著眼不動了，墨珺臉色凝重肅穆，「嗯，運功時被驚到了，靈力岔了。」
墨穎一愣，然後急道：「少夫人沒事吧，難道北境有嚇人怪物不成，少夫人才被驚到？」
墨珺臉色微不可察的一僵，「沒有，她沒什麼大事，我帶她去休息，你去準備些衣物，我要替少夫人化去體內寒氣。」
墨穎有些為難，「少主，長老們讓我等著少主，讓少主一出來就趕緊去找他們，又要事詳談。」
墨珺眉頭微攏，「你去告訴長老，我即刻便到。」
墨穎立刻點頭，轉身離開大殿，心裡卻依舊嘀咕，北境有東西闖進，是不是要同長老說一下，派人去清理一下，畢竟那裡是閉關聖地。
墨穎一離開，舒輕淺就掙扎著下來了，她又是羞又是好笑，「讓你胡說，要是讓穎兒曉得他家少主就是那嚇人怪物，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墨珺不理會她，癱著一張臉帶著她會了寢殿，二話不說，抱著她進了側門的靈泉，讓舒輕淺驚嚇不已。
「你，你不要亂來，我們才出來，還是白天呢？」
墨珺看她一手推著自己，一手護住腰帶，活生生像被惡霸欺負的小媳婦，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胡想什麼，方才我同穎兒說的你沒聽到么？」
舒輕淺悄臉通紅，支支吾吾開口：「我……我，誰讓你這麼突兀，哪有人一進門就扒人衣服的。」
「若你不存這個心思，又怎會亂想，莫要賴我。」墨珺一臉無辜的模樣，徑直去解她腰帶。
舒輕淺這下攔也不是，放也不是，別彆扭扭地被墨珺脫的只剩褻衣褻褲。墨珺還待動手，舒輕淺連忙避開，「這……這還要脫么？」
「不成想輕淺長大了習慣卻沒改，還有穿衣沐浴的癖好。」
想到當年墨珺故意逗她脫衣之事，舒輕淺更是羞澀，「我自己來！你不是要去找墨長老他們么，你快去，不要耽誤事！」
「待我伺候你沐浴我再去，再說了，我們之間該做的都做了，衣服也不知脫了多少次，還在乎這一次？」墨珺說得渾不在意，淡淡的嗓音聽在舒輕淺耳里，卻是戲謔滿滿。
墨珺在她發怔時，就解掉了她的繫繩，輕輕褪去她身上衣物，另一手卻也不停，許多靈藥在她手裡化為靈液，悉數落去靈泉中。
她動作很快，舒輕淺看不真切，卻認出有火芝，炙炎草，丹陽果，還有許多看不清認不出的，卻都明白都是至陽珍貴之物。
墨珺眼見一汪靈泉化為十分漂亮的橙紅色才停下，拿出一顆乳白色的珠子讓她含著，「這是冰靈珠，含著它可以避免這些至陽靈力侵蝕，你在玄冰洞待了許久需要好好化去經脈里的寒氣，你先在裡面泡半個時辰，不要動用靈力，等我回來。」
舒輕淺點了點頭，卻發覺自己□□地站在墨珺身前，頓時有些羞窘，趕緊想著下水，墨珺在一旁看她將身子浸入水中，在靈泉中下了幾個咒術，靈泉內混亂的靈力瞬間歸於平和。
「乖乖等著我，不舒服也不要妄動靈力，我很快回來。」
舒輕淺此時覺得身子裡面冷得緊，肌膚卻炙熱非常，忍耐著點了點頭。
墨珺幾乎沒多餘的動作就從原地消失，片刻就到了長老堂，讓墨鏡賢幾人吃了一驚。隨即讓墨鏡賢他們有些驚喜，他們都是渡劫之境可卻看不出少主的境界了，也就是說她此時實力絕不在他們之下，果然，這百年雖然靈力被限，可一旦回到靈力充沛的地界，實力幾乎無阻礙上升。
「恭喜少主出關。」
墨珺點了點頭，「可是出了什麼事，如此急著找我？」
墨鏡賢幾人對視一眼，臉色也開始嚴肅起來，「少主，最近流觴城出現數起修士死亡之事，而且實力都在洞虛之境。」
墨珺眸子一凝，「派人去查了么？」
「派了。」
「結果。」
「根據派去的弟子描述，那些修士最後都是僅剩皮囊，元神和精血和靈根具都被消失了。」墨鏡賢臉色暗沉，語氣也有些凝重。
墨珺沉默半晌，最後低聲道：「兩千多年了，最後一次出現這種事已經過了兩千年，不知還有多少門派家族還記得這些。」
「少主，您的意思是？」
「這已經不僅僅是墨家的事了，一旦魔族重新崛起，修真界怕是要回到萬年前那般了，這事該告知他們了。」
「是！」幾人也明白事情嚴重性，具都恭聲回道。
「還有無盡海域即日起開啟護域大陣，所有人員入內必須動用魂玉查明，只是動靜不要太大，私下進行就可，也不必恐慌，這事也該解決了。」
「是，我們明白。」待幾人抬起頭時，墨珺已然離開。墨鏡賢望著門外，長長嘆了口氣，希望少主能安然帶領無盡海域，完結這場綿延萬年的恩仇。
回到宮殿的墨珺立在內門口，靜靜站了許久，隨後一臉平淡地走了進去，全然看不出方才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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