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互表心意
舒凈尋著舒輕涵身上的龍氣尋了過來，卻一路被阻。萬魘窟這些日子分外不太平，許多妖修精怪到處遊盪，甚至有些天生敏銳的妖獸尋上了她，想要就此分食。因此原本當天就可以趕上，生生拖了一天！她一路踏著許多妖獸的屍體急急趕過來，卻看見舒輕涵被那吞天蟒抽飛，頓時發出一聲龍吟，化作一條白龍極速飛了過去，接住她后化作人形落在了地上。
舒輕涵被她接住時就知道是她來了，靠在她懷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開始大口吐血。混合著殘碎內髒的鮮紅血液，全部噴在舒凈身上，讓舒凈渾身發冷。
她一雙眼睛通紅，嘴裡發出低沉的龍吟，仿若嗚咽之聲，而那兩條吞天蟒眼見一擊成功立刻又逼了過來。舒凈心亂如麻，看到傷了舒輕涵的罪魁禍首，她身上一股瀰漫森然的龍威狠狠壓了過去，龍族對吞天蟒有血脈壓制，此時舒凈毫不收斂自己的龍息，那兩條吞天蟒躊躇不敢靠過來。
她顧不得應付那蟒蛇，趕緊將靈力迅速送進舒輕涵體內，眼淚瞬時就流了出來。舒輕涵胸骨肋骨幾乎全斷了，肺腑受到衝擊都已然破碎不堪，心臟只能縮在破碎的胸腔里微弱跳動著，似乎隨時都能沉寂下去。她一直小心護著這個人，何曾讓她受過一點傷害，見她此時的模樣，痛得她恨不得將心掏出來。她慌張地劃開手腕，帶著濃郁靈氣的龍之精血不斷涌了出來，她將手腕壓在舒輕涵嘴裡，想讓她喝了，可舒輕涵雖然意識有些混沌，卻仍然殘留一絲意識，死都不肯咽，急得舒凈直掉眼淚，「輕涵，我求你，我求你，你吞一點，一點就好！」
舒輕涵臉色慘白，緊閉的雙眼流出兩道清淚，最終還是吞了一口，隨後偏過頭再也不肯了。
舒凈焦灼地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眼見她臉色好了些，也不在吐血，趕緊將靈丹餵給她。又打了個凈身咒，替她將臉上身上的血漬清理乾淨。她看著依舊徘徊在周圍的吞天蟒，眼中戾氣滑過，就預備動手，傷了她，她絕不會放過這兩條畜生！
龍的精血效果甚為顯著，舒輕涵雖然還有些無力，卻清醒了過來，她發覺舒凈的動作，伸手拉住了她。
舒凈被她拉住衣袖，趕緊低頭關切地看著她，「怎麼了？你感覺如何？可是哪裡還疼？」看著依舊蒼白的臉，眼裡滿是心疼。
「你別動手，也怪不得它們。你方才你是不是現了真身，我們趕緊離開，萬一附近有其他修士就遭了。」她氣力不濟，說話聲音弱弱的，聽得舒凈更是難受。
「什麼怪不得它們，我就看到它們傷了你！」
看著她如此表情，說話還有些倔，舒輕涵又有些好笑，「你聽我話，是我先惹了它們，別犯倔，咳咳……」說得有些急，舒輕涵捂著胸口猛的咳了起來，蒼白的臉咳得通紅。
舒凈臉色一變，趕緊順著她的背，連聲道：「好，好，我們不管它們，我們馬上走！」打橫抱著她，狠狠掃了一眼吞天蟒，驚得它們迅速後退。隨即，御劍直接離開。
舒輕涵靜靜窩在她懷裡，看著她此時有些沉悶的模樣，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低聲道：「你怎麼不同我說話？」
舒凈依舊專心駕馭飛劍，有些英氣的眉擰在一起，並你不回答她的話。
舒輕涵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你生氣了？既然你會生氣，那你怎不知我的心情？」
舒凈微微動了動嘴唇，眉眼間有些愁苦，只是有些愧疚地看著舒輕涵。
舒輕涵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從身邊不斷後退的浮雲，嘴角泛起一絲苦意，「你沒必要對我這般好，你生為龍族，原本該對我們避之不及，過著瀟洒隨意的日子，好生修行，何苦這麼多年把你辛苦修的精血給我一個廢物……」
「你不是！」她語氣有些生硬，卻不容辯駁，眸子直直望進她眼中，帶著怒氣。
「是不是也不重要了，但我不想再如此下去。要我依附你，得到這些可憐的修為，我寧願在萬魘窟搏上一搏，若尋不到，死在這也罷了。」
舒凈雙手一緊，停下飛劍，抱得舒輕涵有些發疼，「你胡說什麼！你就是這般想的，你覺得我這樣做是在羞辱你！」
「那你是為了報恩？呵，當初我救你本來是誤打誤撞，而後你也不知救了我多少次，你不欠我什麼，我想我們之間早已兩清。至於你給我的精血，我也還給你，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不必相見！」舒輕涵咬著唇，將燭龍果塞給她，直接祭出飛劍離開！
舒凈看著手裡的燭龍果，眼睛猛然睜大，瞬間明白舒輕涵為何遇到那兩條吞天蟒，頓時心裡一痛，想到她說要與她不再相見，更是難以接受，她趕緊追了過去，攔住舒輕涵。
舒輕涵在被吞天蟒撞飛之時，就想著，若她就此丟了性命，那舒凈不必被羈絆，她也就比解脫了。若她能活著，反正舒凈不肯正視她們之間的感情，倒不如就此斷得乾淨，如此一來她也不必跟著自己，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也不必同她一起為此心碎神傷。可決定是下了，可真的做起來卻讓她覺得，自己是把自己的心也一同扔了，空蕩蕩的卻仍然痛得她難以忍受！
初見時的好奇驚艷，後來的一同闖蕩，十幾年來傾身相護，這幾年的試探追逐，一點點填滿她的心，即使累了怕了，卻也是融入骨血的感情。她逃得倉皇狼狽，就是不敢給自己停留的機會，可現在那人滿臉痛苦，執拗地擋在她面前，所有的決心，狠心全部就此崩塌。她雙眼一閉任由淚水肆意落下，軟下身子直接從飛劍上栽了下去。
舒凈再也淡定不起來，慌忙撲過去抱住她，尋了處平緩之處落下，緊張地看著她。「輕涵，你莫要嚇我！」
舒輕涵一直閉著眼，在她低下頭焦急察看她時，她猛然抓住了她的衣襟，「舒凈！我最後問你一次，就一次，你到底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只要你說，我就信，無論你怎麼想，我都放你走，我只要一個答案！」
她眼裡滿是淚水，緊緊看著舒凈，眼裡滿是決絕，濃濃的苦痛中帶著希冀，也斂著無望。
舒凈一顆心被她那眼神刺得生疼，她知道這些日子舒輕涵一直不開心，但她性子並不外露，最多只是有些無奈失望，卻從沒如今日這般，將心裡所有的痛苦如此全部展現在她面前，如此徹底，彷彿最後關頭的孤注一擲。她眼睛發澀，扯了個笑容卻也是帶著淚，「你說讓我給你一個答案，可你卻讓我離開你的生活，這怎麼可以？我曉得是我不好，讓你難受這麼久，我認罰，可是唯獨讓我離開，我做不到。」
舒輕涵看著她，只是默然流淚，眼底深處卻還是遏制不住浮現出一絲激動。
「我承認我不夠果斷，甚至膽小，我怕我最後沒辦法陪著你，更害怕你最後會因為我的身份受到傷害。可我還是忍不住想靠近你，心裡明明一再告誡自己，不許對你動心，可它卻再也不受我掌控。在這種矛盾中，我苦苦掙扎著，卻也連帶害你一起沉入泥潭。可今日看到你受傷，我，我幾乎要恨死我自己，若你真有個好歹，留給我的只能是無盡的遺憾與悔恨。」
舒輕涵怔怔地看著她，眼角的淚無聲低落，舒凈這番話直接揭開她所有的傷疤，她所有的痛苦無處遁形。卻也讓她感到痛苦之下，她所盼望已久的歡喜。
舒凈只感覺她的淚水流入她心裡，泡的她整顆心悶悶地疼，她哽咽道：「輕涵，我給你一個答案，至始至終都只有這一個，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所以對不起，我不能如你願。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離開。」
「你，你混蛋。」舒輕涵忍不住摟住她，哭地聲嘶力竭，這木頭突然如此，讓她所有的決定瞬間崩塌，她還是想她陪著她啊。
「是我混蛋，你別哭，你別哭。」舒凈摸著她腦袋，緊緊抱著她，心裡既是疼惜又是歡喜，這種想愛而不能的感覺，至此終於消散，也許她早該頓悟，也不會讓兩人都痛苦這麼久。
待到舒輕涵緩和過來，舒凈才小心將她腦袋托起來，擦乾她臉上的淚痕，看著已然紅腫的雙眼，忍不住疼惜的親了親。
舒輕涵卻沒想到她突然這般，她們在一起這些日子，即使自己逼得緊，也才只有一次，自己情緒激動時親過她，她從不肯與自己過親密，這一下讓她愣愣的，隨即臉也忍不住發紅。
舒凈看著她這獃獃的模樣，蒼白的小臉也開始透著紅潤，一雙眼睛紅紅的卻泛著濕潤，讓她心裡陡然塌了一片。以往無數次想親近她卻被苦苦壓抑，如今再也遏制不住，湊過去含住那略微失了血色的唇。
兩人都沒有太多經驗，上一次舒輕涵親她也只是胡亂咬了一通，此時柔軟相觸，舒凈只覺得很軟很舒服，卻不知道該如何。
舒輕涵看著她似乎有些窘迫，動作也頓住，心裡忍不住想笑，她雖然也不大清楚，可還是無意撞見過幾次別人這般，試探著伸出小舌舔了舔她的唇瓣，滋味比上次還好。她心裡想著，動作也越來越大，含住她唇瓣細細輾磨。
舒凈感到嘴唇發麻，可這感覺卻讓她很喜歡，最後學著舒輕涵也回應過去，兩人並不曉得深入，就是唇貼著糾纏了半天，舒凈看她依舊不肯離開，張張嘴想說話，卻猛的僵住，舒輕涵濕熱的小舌探了進來！
舒輕涵也是無意，卻發現這比方才更刺激，她碰到了一個軟軟的小東西，那一瞬間彷彿有電流滑過，讓她渾身酥麻了一下。趁著舒凈僵住，她又試探地碰了一下，隨後毫不猶豫，捲起纏著。
舒凈被她弄得措手不及，只能被動承受，最後被舒輕涵將整個口腔掃蕩個遍，這才結束這美好的折磨。
兩人具都面紅耳赤，喘息未定，舒凈覺得這時候的舒輕涵一點都不像平日那模樣，很是強勢主動。她有些糾結，最後方才獃獃地問道：「明明是……是我先親的，你……你怎麼搶先了。」
舒輕涵忍不住笑了出來，暈紅的臉上還帶著方才的動情的模樣，這一笑，把舒凈魂都勾走了，「我到是想阿凈先親，奈何阿凈年幼不懂，我只好先下手，哦，先下嘴，不然我們豈不要如方才那般傻瞪眼？」
舒凈臉色更紅，卻忍不住反駁：「我怎麼年幼了！我四百多歲了，你才我的一個零頭！我……我還能學呢！」
「嗯，這種事情可是長大了方才懂得，我年歲雖不大，可也是大人了，阿凈四百多歲了化為人形卻比我活的時間還短，而且阿凈還是條半大的奶龍，可不是年幼么？至於學，我方才不是教了么？」兩人確定了心意，解開了心結，舒輕涵渾身輕鬆，哪有之前那嬌弱無奈的模樣，逗弄這跟木頭信手拈來。
舒凈被她說得無言以對，最後無奈道：「雖說如此，可我這模樣明明是長大了，你能不能不要說我是奶龍，我本體比你大多了。」
「你又騙我，我當初撿到你時，你才三尺長，長得到是甚為可愛，可你好后就變成幾丈大了，你不會是故意把法身變這麼大吧？」而且，那幾丈長的龍身一直頂著兩個小奶角，雖然可愛，卻也很是奇怪。舒輕涵上下打量她，狐疑道。
舒凈臉色爆紅，「才不是，我是受傷了才變小的，我本來很大的。」這話底氣明顯不足。
「木頭阿凈，你還學會撒謊了。」看著舒凈那囧樣，她軟了語氣，「我雖然覺得你化成那模樣很厲害，可我還是想看看你本來的模樣，而且我想你很快能長大了，那我不就看不到你那模樣了么？」
看著舒輕涵認真的模樣，舒凈轉了轉，最後方才無奈地答應了給她看看。
「那我們先尋個安全的地方，你順便吃了燭龍果，看看能不能成功長出龍角。」
舒凈卻是抿了抿嘴，低聲道：「輕涵，以後千萬不要干這種傻事，若你因此出事，我別說長角了，我怕是會瘋了。」想到她當時在她懷裡不斷吐血的樣子，她身子都有些發冷。
舒輕涵見她這般模樣，也沒多說什麼，認真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路來到一處峽谷，途中遇上了舒玄曜派來的玄武四人，舒輕涵心裡正擔心這裡不安全，於是將周圍全部設上結界，讓四人在外圍守著，說是舒凈要進階，幾人都是舒家人，也不多懷疑，認真守在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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