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唔……」楊小菟喉頭髮出舒服的輕吟,唇畔帶著笑。

星火被點燃,以燎原之勢,隨著輕撫過她全身的大手,在她身體漫燒。

「啊……」輕吟一轉為粗重的喘息,她不安地扭動身軀,有些抗拒。「不要……」

她下意識推拒著被點燃的情慾,即使那讓她通體舒暢。

她聽到他發出很輕很輕的笑聲,在玲瓏曲線上四處探險的手始終不曾因她的推拒而有所退縮。

他不會停手的。她的腦中響起這句話。他如果出手,脾氣壞透的她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不要……」但她還是想抵抗。

「你要。」他很篤定的回道,熾熱的唇離開她的胸,一路往下吻去。

「不……」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他的吻落下之處。「等等……」

火燙的舌舔過胸骨,滑過平坦的小腹,眼看著就要落在女孩子最私密之處……

那裡不行!

「不!」她急喊。「住手!」

但身上的男人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住手!」她慌亂地移動身子。「我叫你住手,風定遠!」

眼前景象突然一亮,楊小菟詫異地眨眨眼,錯愣地注視著天花板上光亮的燈飾。

她房內的燈是全部點亮的,她身上的衣著完整,上半身穿著背心,下半身是還沒換掉的制服裙,而風定遠,當然不在她房間內。

該死的!她竟然又作春夢了。

楊小菟坐在床上,懊惱地以手支額。

傍晚風定遠離開之後,她發現胸口被種草莓,氣得要死,忿忿地想著要怎麼整治他,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

作春夢也就算了,為什麼男主角都是那個該死的死人頭?

難道她在潛意識裡,想要跟他上床嗎?

她被心中的問題嚇了一跳,連忙用力搖頭,想甩掉腦中那個念頭。

她怎麼可能會想跟死人頭上床呢?那傢伙跟她八字不合,是她這輩子最討厭、最不想有任何交集的人!

她巴不得他早早滾去美國,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討厭!臭人!」她忿忿地怒罵著,然而體內卻有股難以言喻的燥熱升起,她煩亂地抓亂俏麗的短髮。

「死風定遠,我恨死你了!」

時序已進入十月,但天氣仍燠熱,同學們一看到游泳池裡冰涼的水,個個雀躍不已,等不及體育老師到來,就統統撲通撲通地跳下水。

「好涼快呀!」羅苗兒在水裡做水母飄,任同學撥弄的水流搖來盪去。

「小菟!你怎麼一直站著,不游嗎?」吉娃娃自深水處游到最淺的地方,一個翻身,便站在靠著泳池旁的楊小菟旁邊,納悶地問。

體育老師還沒來之前是最自由的時候了,大家可以盡情地玩水,不用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以最標準的姿勢來回遊五趟。

「我現在不太想游。」楊小菟的眼神飄了開去。

吉娃娃注意到楊小菟平板樸素的泳衣領口旁,貼著一塊OK綳。

「你這裡受傷啦?」吉娃娃望著OK綳問。

「呃……對啊!一點小擦傷。」楊小菟的舌頭像打結一樣,說不順口。

她是怕下水之後,OK綳一浸到水就會脫落開來,到時候就糗了。

唉!等會兒體育老師來的時候,她要用什麼方法告訴體育老師她不能游泳?又不能說是生理期,因為她上個禮拜才請過生理假。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呀!

「你們在聊什麼?」羅苗兒飄到兩人面前。「人家也要聽。」

「小菟受傷了。」吉娃娃回道。

「哪裡?」羅苗兒聞言想站起來瞧個究竟,不料腳底一滑,就摔入水中了。

「喵喵!」楊小菟與吉娃娃連忙伸出手,自水中撈起羅苗兒。

「咳咳……」羅苗兒吃了好幾口的水,哭喪著臉咳嗽著。

「要不要緊?」吉娃娃為她抹去臉上的水漬。

「沒關係。」羅苗兒順了呼吸后,就忙不迭要看楊小菟的傷。「你哪裡受傷了?」

「胸口那裡……」吉娃娃指向楊小菟胸口的手頓了下。「小菟,你的OK綳快掉了。」

「啊!」楊小菟才低下頭,羅苗兒卻早她一步,將黏膠失去效力的OK綳撕掉。

「沒有流血啊!」羅苗兒拿著OK綳,一臉困惑地說。

貼那麼大塊的OK綳,她還以為是多大的傷口,結果只是一片橢圓紅腫,一點也不嚴重嘛!

「你被蚊子叮了嗎?」吉娃娃好心地替楊小菟抓了抓。

「呃……嗯……呃……」楊小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也有一個喔!」羅苗兒覺得楊小菟胸口的紅腫似曾相識,欣喜地拉低泳衣。「看,跟小菟的很像。」

另外兩名女孩果然在羅苗兒的胸口也看到同樣的紅腫。

「你也被蚊子叮了?」好巧!都叮在相同的地方。吉娃娃覺得很有趣。

「才不是呢!」羅苗兒神秘兮兮地看看左邊,再望望右邊,確定沒人聽得到她們的談話后,才小聲地說:「是渠哥哥弄的。」

「渠哥哥學蚊子咬你?」吉娃娃一臉驚愕。

「不是學蚊子啦!他說這個叫吻痕,有宣示我是他的人的意思。」

想到自己跟渠哥哥的關係愈來愈親密,羅苗兒情不自禁地眉開眼笑。

「吻痕?」吉娃娃突然開竅似的,瞥往楊小菟的胸口。「好像……」

「哪裡好像?」楊小菟的手迅速遮住胸口。「我是被蚊子叮的,喵喵是被渠哥哥咬的。」

「可是蚊子的嘴巴沒有那麼大啊!」羅苗兒也覺得事有蹊蹺。

「我……我被好幾隻蚊子咬的啦!」水很涼,但楊小菟卻覺得好熱。

「那麼巧,統統咬在同一個地方?」羅苗兒與吉娃娃發出同一個疑問。

「我又不是蚊子,我怎麼知道牠們都愛咬這個地方。」楊小菟搶回OK綳,用力黏上胸口。

然而浸泡到水的OK綳黏力太弱,沒一會兒就鬆脫了。

「小菟。」羅苗兒一臉曖昧地將手攀上楊小菟的脖子,撫弄她垂落在泳帽外的髮絲。「跟人家說嘛!你是不是也被吻了?」

「我才沒有!」楊小菟氣急敗壞地否認。

「可是這明明是吻痕啊!」羅苗兒故意用指尖搓搓楊小菟的吻痕。

「啊!」吉娃娃突然喊了起來。

「怎麼了?」羅苗兒問。

「我昨天也有被蚊子叮到。」學過芭蕾舞的吉娃娃輕易地就將腳踝舉高至兩人面前。「這裡。」

同樣是紅紅腫腫,但吉娃娃的跟楊小菟的一比,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看嘛!蚊子的嘴巴小小的,叮到也是小小的,可小菟的卻好大一片喔!」羅苗兒並不打算放過楊小菟。

「就跟你們說不是吻痕!」

「這裡也有一個。」吉娃娃拉開楊小菟的泳帽。「也是好大一個。」

不會吧!那裡也有?楊小菟慌忙遮住耳垂下的吻痕。

「再找再找。」羅苗兒興緻勃勃地在楊小菟身上搜尋起來。

「你們不要這樣啦!」楊小菟氣惱地將潛入水底要找吻痕的羅苗兒拉起來。

「那你跟人家講,誰在你身上種草莓?」羅苗兒一臉賊兮兮的笑。

「人的身體可以種草莓?」吉娃娃好訝異。

「這個就是草莓。」羅苗兒點了點楊小菟身上的吻痕。「也叫吻痕。」

原來如此。吉娃娃點點頭。她又學到一個新名詞了。

雖然被吉娃娃岔開一下話題,但羅苗兒依舊不打算放過楊小菟。

「是不是死人頭替你種的呀?」楊小菟身邊的男生,她們認識的只有風定遠,所以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我才不會讓死人頭碰我!」如果不是因為人在水裡,楊小菟現在絕對會跺得兩腳發疼。

「臉好紅喔!」羅苗兒指著楊小菟的臉大笑。「有問題。」

「我……我才沒有。」該死的臭喵喵!可不可以別再窮追不捨了?

「小菟,」羅苗兒熱切地握住楊小菟的手。「恭喜你也成為女人了。」

「小菟也變成女人了?」吉娃娃覺得好沮喪。

她十六歲就跟雷震定了婚約,兩人之間卻連牽手都不曾有過,可她的好朋友們卻都已經跟自己的男朋友有了親密關係。

其實是否有上床不是重點,而是她心中很不安很不安,認為雷震一點也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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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不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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