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風性上行

第十六章 風性上行

「為什麼?」楊睿微微一笑,看了邊上的韓一凡一眼道:「作為醫生,我只能治病,卻不能治人,只能治病,不能治心,韓先生明顯已經心灰意冷,即便是我能治病,也不可能治療韓先生的心。」

韓香香並不笨,聞言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邊上依舊醉醺醺的韓一凡,急忙一把拉住韓一凡的胳膊:「爸,楊醫生的話您聽到了,他能治好您的病,難道您要一輩子這麼下去?」

韓一凡緩緩抬起頭來,眼眶中全是血絲,聲音沙啞:「楊醫生,您真的能治好我?」

「你的病我有把握,但是你的人我卻沒把握,曾經的一代石王,幾年沒動過刀,即便是我治好了你的病,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操刀?」

「我......」韓一凡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作為石王,在自己的領域,他自然比楊睿知道的更多,有些事情講究持之以恆,正如楊睿所說,眼下即便是他的病好了,他能否還能拿得穩刀?

「呵呵,看來石王果然已經成了過去,他不是敗給了病魔,而是敗給了自己,真正的石王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即便是受到病魔影響,也不該丟下自己的刀。」楊睿淡淡笑道。

楊睿的一席話讓韓一凡羞愧難當,他突然站起身來,向著楊睿彎腰一禮道:「楊醫生,我懂了,曾經我也一無是處,是靠着持之以恆的耐心才成為石王,如今我自然可以,謝謝您,即便是您不能治好我的病,我也感謝您。」

這一刻,韓一凡終於有了一絲曾經石王的氣勢,人常說,十年磨一劍,雖然說韓一凡這幾年意志消沉,然而當年畢竟也是個人物,只要有一絲希望,都能喚起他的自信。

「呵呵,韓先生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楊睿笑了笑道:「今天就算了,等韓先生酒勁過去,我再給您診治吧。」

韓家雖然不大,不過多餘的房間還是有的,楊睿就這麼暫時在韓家住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楊睿的一席話,也或許是因為楊睿說了能治好他的病,韓一凡果真沒有在繼續喝酒,而是洗了個澡,重新梳洗了一番,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好。

第二天早上,楊睿才剛剛起床,還沒來得及給韓一凡診治,就聽到房間外面傳來一陣吵雜聲,走出房間,一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帶着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正坐在韓家的客廳,韓香香的臉色有些不是很好,韓母則在邊上泡著茶。

「香香,我聽說你回了,這不,一大早就趕過來看你,還特意帶了齊海春齊老,齊老是香江有名的杏林星宿,醫術精湛,治癒過不少疑難雜症。」青年人臉上帶着笑意,雙眼看着韓香香,看上去彬彬有禮,溫文爾雅。

「朱惠東,你要真有心,需要在我回來的時候帶人前來嗎,生病的是我爸媽,又不是我,為什麼非要我在的時候帶着醫生來,是讓我看的嗎?」韓香香很不客氣的質問道。

「我......」朱惠東有些尷尬的乾笑兩聲:「我這不是怕韓叔叔不願意嘛,你在的話總能幫着說幾乎話。」

正說着話,楊睿已經出了房間,朱惠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伸手一指楊睿:「香香,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男朋友,楊睿,同樣他也是位醫生,我爸媽的病他已經診斷清楚了。」韓香香道。

楊睿露出一絲苦笑,得,這就莫名其妙的躺槍了。

「男朋友?」朱惠東聲音乾澀:「香香,你不是開玩笑吧,我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

「我的事需要向你交代嗎?」韓香香很不客氣。

朱惠東的臉色鐵青,一聲不吭,邊上的老人則有些不高興了:「朱少,老頭子我跟着你前來是給人看病的,可不是看你們爭風吃醋的,這個病究竟還能不能看,不能看,老頭子我可就走了。」

「齊老您別生氣,我請您來確實是來看病的。」朱惠東急忙賠笑,這齊海春確實算是香江有名的名醫,可不是一般人請得動的,這次朱惠東也是花了很大的代價,這才請到齊海春,他可不敢惹齊海春生氣。

「齊老,對不起,我不是沖您。」韓香香也急忙賠罪,很顯然,她也聽過齊海春的名氣。

「沒事,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懶得操心,不過我的時間很緊,要是看病,就請患者出來,要是不看病,我就先走了。」齊海春也不生氣,淡淡的說道,看得出他也不是那種有架子的名醫。

韓香香看了楊睿一眼,歉意的道:「齊老,這位是楊睿,也確實是我從內地請來的醫生,不過是昨天剛到,還沒來得及給我吧診斷。」

「原來是內地來的年輕醫生。」齊海春看了楊睿一眼,呵呵笑道:「這麼年輕的醫生,了不得。」

「齊老謬讚了,既然齊老也來了,要是您老不介意,這個病症我們就一起看看,也好互相商量,免得出現疏漏。」楊睿客氣的道。

「哼,就你也配和齊老商量?」齊海春還沒說話,朱惠東就是一聲冷哼,不屑的看向楊睿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朱惠東,你閉嘴。」韓香香冷喝一聲,朱惠東這才閉嘴,看得出,這個朱惠東確實很怕韓香香。

「無妨,既然小友說了,那我也就見識見識,免得白跑一趟。」齊海春無所謂的搖了搖頭,在他看來,楊睿不過是個年輕人,即便是醫生,也不過初入門徑,韓香香那麼說,或許只是和朱惠東置氣。

「既然這樣,我就去叫我爸。」韓香香向齊海春點了點頭,然後走進邊上的房間去叫韓一凡。

今天的韓一凡和昨天看上去簡直判若兩人,鬍子颳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有沒有滿身的酒氣,整個人不僅精神了,而且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韓香香給幾人做了介紹,然後楊睿就上前給韓一凡診脈,楊睿一上手,邊上的齊海春就是一聲驚疑:「小友也是中醫?」

「不錯。」楊睿笑着點了點頭:「讓齊老見笑了。」

「沒事,看小友的手法,應該不簡單。」齊海春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他從楊睿診脈的手勢就能看出,楊睿的動作很老練,絕對不是一般的學徒。

「韓先生,您的這個癥狀有什麼變化沒有,是一直如此,鼻子兩端發癢還是時輕時重?」楊睿一邊診脈一邊問道。

「時輕時重。」韓一凡答道。

「時輕時重,有沒有什麼規律,或者說加重的時候身體有沒有什麼異樣,比如大小便?」

聽到楊睿這麼問,韓一凡回憶了一下,然後道:「有規律,往往加重的時候大便乾燥,甚至兩到三天一次,減輕的時候強一些。」

聽了韓一凡的訴說,楊睿又查看了舌苔和眼睛,然後鬆開了手腕,沉吟了起來,趁著楊睿沉吟的時候,齊海春也給韓一凡把了脈,摸著下巴想着。

「應該是風熱證。」楊睿緩緩開口:「齊老以為?」

「風熱?」齊海春呵呵一笑:「小友為什麼斷定為風熱,有什麼依據沒有?」

楊睿看到齊海春臉上的笑容,就知道齊海春也有了斷定,這麼問有考教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古書有雲『頭面之上,唯風可到』凡是外科疾患,其症在上部著,離不開風濕、風熱。」

齊海春眼睛一亮:「小友繼續說......」很顯然,楊睿的解說讓他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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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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