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100章

葉勝男忖度了片刻,問道:「可是去回三爺了」

關雎道:「回了,我一聽說便趕緊讓人去回了。」

葉勝男卻搖搖頭,道:「不妥,只怕三爺來了,會愈發使不上勁兒。」

關雎不解道:「怎麼說的」

葉勝男道:「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三奶奶說讓人服侍三爺,誰服侍就誰出事兒了,可見是見不得人近三爺的。這會子咱們又忙忙去回了三爺來給籜兮討情。到時三奶奶還不越發把籜兮當做是眼中釘,肉中刺的。」

關雎聽了直接點頭,「也是這話了,可若是三爺不來,還有誰救得了籜兮的」

葉勝男也急,直接顰眉思忖,來回踱步了幾回,忽然問道:「劉媽可還在」

關雎想了一會子,道:「在,這會子應該還在後院教規矩。」

葉勝男道:「現如今也只有她好做說客了。媽媽到底是王妃跟前的人,三奶奶若是個有眼色,也會給她幾分臉面。你趕緊的,去請她來。我前頭去看看,到底如何了。」

關雎答應了就去。

而等葉勝男出了小廚房來到前頭上房來,就見韓氏正端坐在上房外頭的廊檐下,露天的院裏籜兮正凄凄慘慘地跪伏在地。

那裏就聽韓氏道:「你雖不比歡喜好看,也不及采繁乖巧,可你也有她們都不及你的好處。這些我都冷眼瞧在眼裏,記在心裏的,只看你們中誰是最用心服侍你們三爺的,我才抬舉她。這也是再公正不過了的法子了,偏你就生出了這樣旁門左道。這讓我怎麼說的。」

籜兮淚流滿面,道:「求三奶奶明察,奴婢是真的沒有,奴婢冤枉。」

韓氏自然知道籜兮是不是冤枉的,可若是籜兮不冤枉了,她還怎麼在這榴緋軒立威,還怎麼震懾得住那些個敢覬覦她丈夫的人。

韓氏冷笑一聲,道:「你冤枉那你倒是說出個害你的人來。」

籜兮便怔住了,那時她去給自己備香湯凈身去了,廂房裏都來過誰她也不知道的,再回來就被韓氏說拿了個正著,說她用腌臢東西穢亂內闈了。

自然的籜兮也疑心過是韓氏想害她,只是一則無憑無據的,二則韓氏又是她主子。倘若籜兮就這般不管不顧地吵出來,只怕會罪上加罪的。

所以籜兮只一氣地哭喊自己是冤枉的,就是不認罪。

把韓氏給氣得,直嚷着,「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我好好同你說,你認了,我沒有不念你這些年服侍三爺的苦勞,難為你的理兒,攆你出去便完了。你偏鬼迷心竅嘴硬,死不認罪,那就先打三十板子,再論。」

葉勝男見了,那裏還站得住,趕緊上前蹲福回道:「請三奶奶三思。」

韓氏狠狠瞪葉勝男一眼,「沒規矩,誰讓你來的,也敢在我面前說什麼三思的。」

葉勝男連忙跪下,道:「奴婢也是為了三奶奶。雖說籜兮她是罪有應得,可她這般死鴨子嘴硬,就是吃了板子這會子認下了,回頭難免她不怨憤在心裏,還會說這是她被三奶奶屈打成招的,那時又怎樣的知道的人只當她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不知道的就真當三奶奶是那心有妒忌,不能容人了的。三奶奶是尊貴的玉人,又何必讓籜兮這樣爛瓦礫一樣的東西給壞了名聲去的。還是想法兒讓籜兮這會子就心服口服了才好。」

韓氏聽了,直冷笑道:「依怙姑娘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定然是有高見的了,不妨說出來,大夥聽聽。」

葉勝男道:「籜兮死不認罪,不就是篤定再沒人認得出那成灰的香葯,到底是甚東西的。只要三奶奶把王爺身邊的王長史請來驗明,就再容不得她狡辯了。」

韓氏頓時心裏就有些驚慌,「王長史」

葉勝男故意道:「正是王長史。王長史可厲害了,就是化作灰的東西他都能分辨得出來。當年宮裏那位不可一世的宋貴妃秘制毒炭禍亂後宮,正是王長史查驗出那毒炭來的。那時候奴婢有幸親眼所見,王長史就那麼將燒成灰的毒炭拿水一化,再一聞一嘗便明白了。現下只要把拿香灰給王長史送去,等他驗明,看籜兮她還有什麼說的。」

當初的確是王道光驗出的毒炭來,可憑就是他也沒法子將化灰的東西,認出來。

特特是香葯這樣的東西,倘若在香氣還未散盡頭之時,嗅聞余香還有可能知道到底是什麼香。

但如今西廂早被韓氏開了個四通八達,余香早疏散光,那裏還有味道辨別,所以葉勝男這話也不過唬韓氏罷了,讓她好適可而止。

果然,韓氏一聽葉勝男說這話,當下便有些坐不住了,心內直暗道:「王府里還有這樣的能人」

籜兮雖不知道葉勝男的虛張聲勢,但也知道葉勝男這是在幫她,於是道:「請三奶奶驗明香灰。」

一時間,韓氏便覺騎虎難下,愈發恨起葉勝男來,但口裏卻還是不服輸的,對籜兮道:「你果然要讓我驗明那些香灰你可要想好了,如今也不過還是在這榴緋軒里,我還給你做主,給你留個體面,倘若把王長史給請來了,可就府里上下都知道了,你就死無全屍了。」

韓氏這般威嚇以為能把籜兮給唬住,沒想籜兮卻道:「奴婢只求一個清白,那時就是死,奴婢也甘願了。」

這下韓氏再無可退路,反惱羞成怒了,而且她也知道若真讓王道光查明真相,她的名聲只怕會越發不堪了,於是先聲奪人道:「不識好歹的賤蹄子,榴緋軒里出了這樣的事兒,我想瞞還來不及的,那裏還有往外傳的道理。你丟得起這人,三爺和我還丟不起這人。」

說罷,眼看韓氏就要這麼處置了籜兮,劉嬤嬤總算是來了。

就聽劉嬤嬤道:「三奶奶說得是,能在自家屋裏發落清楚的,又何必吵得府里上下都知道的被人笑話。」

韓氏一聽這話,便當劉嬤嬤是來助她的,連忙道:「劉大娘來得正好。你也是王妃的老人了,你說說出了這樣事兒,我該怎麼開發才好。」

劉嬤嬤上前道:「三奶奶別急,且聽老奴一言。這籜兮和采繁原是太妃賞三爺的人」

韓氏一聽這話又心裏不待見了,太妃指來的人又怎樣,所以不待劉嬤嬤說完便道:「大娘可是想說,她是太妃的人就是我也不好擅自做主的糊塗,只怕這會子太妃聽說了,頭一個要處置她的就是太妃了。太妃把她賞了三爺是為了什麼,難不成還是讓她來害三爺的不成依我說,趕緊開發乾淨了這賤婢才好,省得鬧得太妃跟前,只會讓太妃臉上無光的。」

葉勝男沒想到韓氏竟然連劉嬤嬤的臉面不看了,一意孤行的。

就在葉勝男無計可施之時,薛雲上回來了。

乍一見薛雲上,韓氏還有些心虛,眸光躲閃地來迎。

薛雲上早聽說了,只是葉勝男的顧慮他也想到了,於是便故意才來的。

就見薛雲上掃看了眾人一回,故作不知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韓氏唯恐葉勝男偏袒籜兮編排她,於是趕緊搶先把話說了,說的自然都是籜兮的錯,她自己就摘得乾乾淨淨的。

薛雲上聽了,看着凄凄慘慘的籜兮,道:「既如此,就攆出去就是了。」

這話一出,不說籜兮,就是葉勝男等人都是一驚。

韓氏則欣喜道:「我也是這麼說的,只是劉大娘說籜兮到底是太妃的人,不好處置。」

薛雲上道:「那就是送到優曇婆羅院去,給祖母發落就是了。」

韓氏愈發歡喜得無可無不可的。

籜兮雖是優曇婆羅院裏出來的人,可這麼被送了回去絕沒好。

葉勝男有心想要為籜兮說話,卻見薛雲上暗暗對她搖搖頭,完了,薛雲上又道:「不管如何,這事兒到底還要我去親自同祖母說明了才好。」

韓氏也覺著是這道理。

籜兮就這麼被薛雲上帶走了。

見狀,采繁和張歡喜只覺兔死狐悲,惶惶不安。

葉勝男和關雎則驚疑不定,也心裏難安。

韓氏則得意地看着她們,暗道:「難怪人常說夫妻同心,可知夫君也是知道我的。」

那裏劉嬤嬤被韓氏落了臉面,心裏存着氣告退了。

回到王妃院裏,沒有隱瞞的劉嬤嬤就把韓氏的所作所為都回了王妃。

王妃聽了沒有不氣的,道:「她這是在怨懟我讓她抬舉人服侍安哥兒,就拿這事兒打我的臉。罷,罷,罷,往後我再也不管了,憑她鬧去吧。」

那裏薛雲上領着籜兮到了優曇婆羅院。

常安家的來迎的薛雲上進去。

太妃本就有心讓王妃和韓氏婆媳互生隔閡,可還不等她算計王妃對韓氏心生不滿,韓氏那蠢貨就自絕了前程。

所以太妃見了薛雲上,聽說了原委,便說:「既然如此,那便打板子發賣了就是了。」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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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府家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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