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正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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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前,中州大地曾有一場浩劫,魔道女祭造出了十萬魔軍,人間頓如煉獄,曾有一位天人帶領一群奇人異士打敗了妖物女祭,天下歸於太平。後來,那位天人歸隱而去,他所帶領的一行人分別創立了白鹿族,雲鏡門和六道劍派。雲鏡門早已消失而去,也許它只是個傳說;白鹿一族也漸漸隱匿;如今只我六道一派依然行走於江湖。此前曾有傳言,說女祭並沒有死,只是被封印在了西方大漠,等待著另一位天人的出現,將她徹底打敗。」
「這於我何干?」雲書問到。
「落魂石便屬於曾經的那位天人。」
「你是說新的天人是我?怎麼可能,我連那個黑衣人都打不過。」雲書一聲無奈呵笑。
「有人在追殺你?」道古問到。
「是啊,一個黑衣男子,我和另外四個人就是被他所害,如今我才陰差陽錯的來到了這裡。」
「看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道古眉頭一皺,「記住,孩子。天道自有安排,就像你陰差陽錯的來到這裡,你也會再以另一種方式回去。這次,你是為了蒼生,走上命運的路。」
「我……」雲書不知該說什麼,心中就好像崩塌了一個世界,有長出了另一個世界,腦子裡蒙了一片,多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來人。」道古喊到,便有兩弟子入門而來。
「弟子在。」兩人齊聲道。
「帶雲少俠到客房休息。」又對雲書說到,「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疑問隨時來找我,叫山中弟子領你來即是,明日我們再多加商議。」
「嗯。」雲書答到,便同二銀白道袍的弟子走去,腳下卻似已無力。
大殿之上,道古凝視遠方,裊裊霧氣,崇山堆疊,默默然他一聲太息。
入夜,雲書一直坐桌前凝思。
玉虛山上一片寂靜,月色皎潔,銀輝透過窗來,落在雲書出神的眸子里。
他起身,打開房門,地上雲氣一時間湧來,月光照滿了整座玉虛山。望月,夜空深邃幽寂,又看著滿庭翻滾的雲氣,雲書閉目凝息,念兒的身影卻突然屹立眼前。睜眼,卻無人。
雲書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便隨處走去。寒露已墜在山間樹梢,在月光下閃耀著晶瑩的光輝,微風拂,地上雲氣隨之而舞。不知覺竟到了那如鏡的廣場旁。
偌大的廣場,與星空相自輝映,邈邈雲霧如美人的面紗,腳下倒映著身影,就像在另一個世界有著同樣的自己,如步太虛,有無限的浩淼與深邃,真似一處虛空之境。忽,廣場上傳來誰人舞劍聲,雲書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立在此處。只見,廣場中央有人揮劍起舞,一襲銀白衣裳,揮舞著幽藍劍氣,身姿如隨雲霧而動,腳下如踏繁星而走,一條辮子慢著身影半步,劍起劍落,皆挑入雲書心魄。
看著,竟不知覺出了神。曾幾何時,身邊有過那樣一人,但她不舞劍,她卻是那般的迷人,也有那樣的一條長辮,自己還會坐浣花溪水旁為她辮起長發,而她也舞劍,是在那個血與火交融的夜晚。竟出了神,他差點要向前走去,去看一看那女子是否就是念兒,幾乎,他能夠想象她轉身看見自己時的欣喜與瘋狂。
「什麼人?」
雲書定睛,一把長劍已然搭在肩上。由劍身看去,一女子站立身前,雙目相投,那一刻雲書停止了呼吸,只是獃獃的望著,望著……
那女子微一用力,劍身下壓三分,雲書肩上衣袖刺破,竟是流出了血來,不禁一噝痛聲。
「姑娘,我……」雲書這才回神,卻為方才的無禮羞紅了臉,便是在這僅有月色的黑夜裡也看的分明。
那女子卻頷首一笑,收起了劍。
雲書見狀,卻是不知所措,「對不起!對不起!姑娘,我……」
「你便是雲書吧。」
「你怎麼知道……」雲書往腦勺抓去,「難道你也會讀心?」
聽此,那女子卻是輕笑,「你回去吧。」
「哦……」雲書答到,四處望了望方向,便向身後走了去,步法卻加疾。
回到屋中,方覺一些料峭,心中暗想著方才那姑娘是誰,卻只記恨著自己傻氣的舉動,便一個翻身上了床去,躺床上胡思亂想。奇妙處,竟似忘了本該思索的煩惱。
夜深沉,月照朗空,照這世間炎涼。
晨光破曉,天邊照來七彩雲霞光,霞光萬丈,從玉虛山頂流瀉而下。
兩銀袍弟子入門而來,為雲書送來衣服與早飯。雲書脫下蒼雪的黃衫綠袍,換來這上乘織繡的錦衣,白羅作底,暈染了淡淡的藍,領上金絲描邊,袖口水色繡花,腰間束著薄綠錦帶,前後裙身二八分開,內著銀白衣褲,素羅襪,腳躡金縷鏤絲鞋,青絲只綰結白玉帶。
出門,門外弟子引雲書而去。
六道掌門與六位首座,連著陸青雲一人,早聚在了大殿中。殿上還多一人,那人站在道古身旁。
雲書上殿,陸青雲與之相視一笑。
「雲少俠。」道古起身。
雲書看去,卻是看見了道古身後那人,一身素白衣裳,腰間系了粉兒絲帶,一眼看去險要入了魂,再看時方覺那正是昨夜舞劍之人。
「雲少俠?」道古見雲書模樣,於是也回頭望了一眼身後人。
雲書這才回神,低下頭來,面上燒的通紅,卻側目看那陸青雲正偷笑的緊。
「孩子,我已與六位首座商議,但我要先給你講件別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我六道劍派有三宮七脈。每十載,七脈首座都會齊聚玉虛宮,可如今這殿上卻只六位首座,少了迴風一脈,這可是六道自創立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是出了什麼事了嗎?」雲書道。
「迴風一脈鎮守在西方,在大漠的邊界。你可還記得我告訴過你,那傳說里的女祭就被封印在西方大漠。」道古面上一些凝重,「我們需要你前往西方。」
「我……要怎麼去呢?」
「我會派門中弟子與你同行,」說罷,道古回身呼到,「靜笙。」
「弟子在。」身後那人上前走來。
「她是我門中得意弟子,雖入門不久,道法算不得高深,卻天賦稟異,是個不世出的人才,我也希望她在此行中能夠多加歷練。」
「弟子遵命。」靜笙答到。
「你二人先去同白鹿族人聯合,他們會派人隨你們一同前去大漠,待時機成熟白鹿族人自會有辦法通告他族與我六道,到時候我們一併出軍,掃除這千年來的孽障。」道古面上有怒氣一閃而過,接著卻是一聲嘆息,「如果有雲鏡門人就好了,我三軍聯合定會徹底打敗她……」
聽此,勾月首座起身,「師兄莫愁,如今我六道劍派發揚壯大,早遠過了當初氣勢,我數萬弟子定會將它剷平!」
道古微微點頭,「取來。」
庭后四個弟子端來許些東西。
道古取來那一把長劍,只見那柄長劍劍身修長,劍鞘上閃耀著冷俊的寒光,雲書一眼看去也不禁心中一寒,陸青雲在旁處更是一聲驚嘆。「此劍,名喚三生,當初是白鹿族人、雲鏡門人與我六道劍派共同所鑄,集合了三派各自的靈力,三千年來一直珍藏在太虛宮中,今日,它終於要開始它當初的使命。」說罷,道古將劍遞予靜笙。
「多謝師父。」靜笙跪膝接過三生劍。
道古又取來另一物,「這是中州天下的地圖,你們會用到。」
雲書接過,輕輕展開一角,那深沉的牛皮卷上寫畫了密密麻麻的東西。
「這便還有些路上所需之物了。」那弟子將一個包裹遞上。
「掌門真人。」雲書突然說道,「恕我愚鈍,我還不知道我們此行去西方到了大漠是要做什麼呢?」
「到那時,你自然便知曉。」道古說到,「一定要將落魂石藏好,不到絕路時不要使用的好。」
「哦。」雲書一聲支吾,雖心中緊張,腦子裡卻是空白一片,不知覺又轉頭看了那靜笙一眼。
「即日,便可動身。」道古說到。
「是。」靜笙答,雲書卻無言。
乘車,又來到了寒微山中。
二人將要從寒微山下,由此出六道境地。
山前有長亭一方,亭下是蜿蜒一處古道。陸青云為雲書與靜笙牽來兩匹俊馬,道一獨立身後,也沒有更多的語言。
陸青雲取來背上的紅色寶劍,對雲書道:「我將此劍贈予你吧!落日劍,可不比我師兄的月影劍差哦!」
雲書謝絕:「哪裡敢要,我不會用劍的……再說,這劍恐怕已經認了你,跟著我是發揮不出半點威力的。」
「哈哈哈」陸青雲一陣痴笑,「那……我就送你個別的東西吧!」說罷,陸青雲想了一想,「我修道之時常有乏困,於是自己寫了首『逍遙訣』,每到鬱悶之時,口中頌之,便一切煙消雲散,不如就送你吧!『天殊高,地殊廣,心無疆;道靜也,人動也,不過痴枉』。」
「就沒了么?」雲書問到,接而與陸青雲雙目相接,卻是兩人大笑了一場。
靜笙於一旁,見此二人癲狂,倒是掩嘴而笑。
「靜笙師姐。」陸青雲卻突然叫到,「這般匆忙的走,我那傻師兄想必還在山中忙碌呢,都沒能見你這一面了,他還在盼著半旬后你的到來呢,這下好,是真的換人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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