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生贏家
楊桃她們走出貢院，陶小姐嚇得臉色發白雙腿發軟，雖然經過縣試了，不過縣試並沒有這樣嚴厲，縣試不糊名，也就是說取中與否很大程度上看主考官心意，有的地方識字率低，但是每個縣要求每次縣試必須取中三人，有個地方總共報名的人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考生把考試題目抄了一遍，還有一個考生寫了且去兩個字，最後一個考生一個字都沒有寫交了白卷，主考官也把三個人全部錄取了，理由是，第一個考生把題目抄了一遍，而且一個字都沒有抄錯，說明他是個可造之材，那個寫了且去兩個字的，肯定是滿腹經綸，那個一個字都沒有寫的，不輕易下筆，說明他為人慎重。
所以在縣試時候，本地豪門權貴還是占很大便宜，主考的官員不僅看學問，也會考慮考生的背景。
然而到了省試，就完全是另外一番光景，每次考試的主考官，四個同考官，提調官，收掌試卷官，印卷管，授卷官，還有彌封，卷錄，句讀，巡掉，監門，供給，都是考前隨機從各縣書吏，官學教諭中選調，要想事先串通考官成功的幾率實在太小了。
看到那個在號舍嚎啕大哭的老秀才，楊桃兩個人都心有戚戚，從號捨出來，感覺從陰冷的地獄回到了人間，趕緊上茶樓喝了一杯熱茶。
「我聽說號舍裡面死過人，所以陰魂多年不散，以前我是不信的，現在才知道有可能是真的。」陶小姐看著楊桃還算鎮靜，一本正經的開始唬嚇道。
自古考場都有這樣的傳聞，什麼學校是墳場修建的啊，地底下埋的是白骨。楊桃表示不信：「怎麼可能，就算有鬼，也不怕，貢院的鬼，那也是文鬼，雅鬼，不會害人的，所謂，白衣長發瘦臉頰，媚眼紅唇美如畫，敢問美人何處去，美人答曰黃泉下。不是很浪漫嗎。」
「你不要說了，我越想越怕，當初在般若寺該向慧仙師太求道符保佑的。」陶瑩玉嚇人不成反快被她念的詭異的美人詩嚇哭了，
兩人坐在茶樓喝茶，顧家的下人找了過來，拜道：「可算找到兩位小姐了，我家公子聽說你們到貢院來，正好和朋友在千載樓喝茶，請兩位小姐一起過去。」
陶瑩玉心想，這顧雲好大的架子，按禮不是該親自過來嗎，不過想想人家顧氏子弟，當朝四痴的名頭，也就想通了。
「我家公子本來是要自己過來，但是正在陪一個好友，不能走開，所以請兩位小姐親自過去一聚。」好像看出陶瑩玉心中所想，那個僕人平時察言觀色慣了，趕忙解釋道。
楊桃和陶瑩玉隨她來到了千載樓，並不遠，踏著紅漆雕紫薇紋的樓梯上了二樓，僕人掀開竹簾，看見樹根雕成的茶桌上放著瓜子點心瓜果幾盤，叫了幾個樂工，抱著琵琶三弦正在唱彈詞。
除了顧雲之外，靠窗椅子上坐著頭戴一個青紗羅襆頭，身穿圓領袍衫的男子，看見楊桃和陶瑩玉兩人走進來，依舊坐著一動不動，只把眼珠子撇了過去。
楊桃心想這個人真是好生無禮，顧雲起來介紹道。
「陸大哥，這是我好友楊小姐名桃，今年吳縣案首，這位是陶國公府陶小姐，也是今年取中的秀才功名。」
那個男子擺擺手：「今日只是我們好友之間聚會，何必提什麼功名這麼庸俗，姓楊名桃，莫非是那位寫『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的。「
楊桃坐下喝了口茶答道：「正是，公子有何指教。」
男子哈哈笑道：「指教不敢，只是聽家弟說起有人寫了一首詩揣測執政，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顧雲在旁邊有點尷尬，本來是好意介紹兩人認識，結果忘記了這麼一茬。
「公子此言愧不敢當，我寫詩是贈給同學的，哪裡有什麼揣測執政，這個罪名我可不敢當。」楊桃略微想了一下，大概明白這個人的身份了，能讓顧雲做陪的，又姓陸，大概只有陸首鋪家的公子了，聽說陸首鋪有兩個兒子，一個就是書痴陸黛，另外一個雖然沒有那麼出名，卻是真正進入官場準備子承父業，傳繼家聲的，沒想到自己抄襲了這麼一首詩，先後遇到了陸首鋪的兩個兒子被打臉，楊桃心中淚目，以後再也不敢隨便抄襲詩詞了。
不過她也並不怕陸家的人，以陸家如此地位，除非不要臉了，否則為難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秀才，還是個女人，唾沫星子都要淹死他們。
陸大公子仔細打量起坐著的少女，自己如此顏色，她卻好像並不是很害怕的樣子，還有心情吃瓜子，聽彈詞，看她身量纖細，臉嫩嬌怯的樣子，似乎不該是膽大包天的人才對。
低頭安靜的剝著瓜子，聽陸大公子和顧雲聊天，陸公子本名叫雪，估計閣老當初特別想要生個女兒，所以名字都想好了，暮雪飛花，幾點黛愁山暝。大兒子叫陸雪，二兒子叫陸黛，結果一個女兒都沒有生出來，想了想又不願意改名字，再說兒子取女名，說不定下次就生女兒呢。
陸雪跟弟弟陸黛不同，身為家裡長子，自然要繼承家業，下場考了個二甲進士，本朝有人說執政公子必須要避諱，以前有個閣老終身不許兒子進入考場，怕別人說自己徇私舞弊，任人唯親，但是陸首鋪卻不怕，就這兩個兒子，只要兒子想考就去考，陸公子也爭氣，一口氣考到了二甲進士，而且年齡還不滿三十歲，簡直是少年進士人生贏家。
得了進士，又按例參加館選進翰林院做了個庶吉士，翰林院乃是未來儲相所在，本朝慣例，非二甲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內閣，沒有翰林院的資歷將來入閣的機會少的可憐，可以說陸大公子的人生簡直是這個時代士大夫成功的模板，天下讀書人的偶像，將來父宰相兒宰相，父子宰相，戲本里的美好傳說的現實版本。
陸公子本來在六部觀政，最近外放了，他和顧雲一直交好，顧公子雖然年紀小，畫技卻是名揚四海，兩人交情甚篤，陸公子路過此地正好來看望他一下，沒想到顧雲卻專門給他介紹了兩個人認識，估計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仔細打量兩個姑娘，長的都挺漂亮的，特別是剛才回自己話的那個，以自己見過這麼多美人的眼光初見還是覺得驚艷，臉若初開之蓮，唇如春櫻，頭髮簡單的用簪子一絲不苟的束在頭上，再沒有其他的首飾，顯得過於乾淨簡樸，卻依然美不勝收，正是討人喜歡的那種女孩子。
感覺到陸大公子打量的目光，楊桃心中惱怒，任誰當面盯著一個女人用評論的眼光看這麼久也是失禮，看完臉還從頭到尾連穿什麼鞋都看過了，這個人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茶也喝了，我們今天還和同鄉同學約定了要去聚會，先告辭了。」楊桃站起來告辭，陶小姐也看不順眼這個陸大公子，聽到這話立馬起身跟著楊桃一起走了。顧雲想勸她們卻不好挽留。
兩個人確實和同鄉同學約定了要去聚會，每年省試報名也是要結名互保，一般都是同鄉的同學比較可信，陶小姐自然要和葉閑一起結名互保，楊桃雖然不想再和葉閑牽扯不清，卻也沒法拒絕。
聽說有兩個女同學要一起結名互保，同鄉的秀才非常積極，不用葉閑千催萬請，早早的就來了，等到兩個女同學到來，看到還是兩個大美女，更是積極上來行禮，相互通了姓名，一個叫吳普，一個叫劉青，這樣就湊齊五個人了。
吳普和劉青口稱師姐，按照慣例，不論年齡，凡是是一個縣學，只要是案首，其他人都要以他為尊，所以就算楊桃比他們年齡小還是要喊師姐。
「不敢當，喊同學就可以了。」楊桃覺得自己該取個字了，和同輩交往一般都是互稱字，否則老是喊楊小姐楊同學也不方便。
「師姐你們買了考具了嗎，不如我們帶你們去學子街逛逛。」劉青堅持還是喊師姐。
「哦，除了筆墨硯台還要帶什麼嗎？」楊桃問道。
「師姐你們是第一次參加省試吧，這些東西一般都是考生必備。」
吳普一邊說一邊帶著楊桃她們去學子街上購買考試要用的東西。五個人逛到一家專門賣這些東西的店鋪。
「夥計，我們要兩套省試用的考具，要最好的那種，不要拿普通的出來糊弄人。」
看這些人衣著打扮確實是不差錢的那種，夥計提出了兩個箱子。楊桃仔細看過去，這個箱子有三層，用黑漆漆面，沒有特別的紋飾圖案，抽開一層，放的有棉被，火爐，木炭，火石，碗筷，藥丸，乾糧，鐵鍋，水壺，茶葉，碗裡面還放了兩個雞蛋，再抽開一層，放了油布，毛巾。下面一層放了各種點心，鹹菜，米面。
吳同學解釋道：「這個一考要考六天，吃飯睡覺都在號舍裡面，所以要準備周全，這個棉被，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蓋一下，火爐鍋碗米面，可以煮飯吃，藥丸有各種，萬一有個頭痛腦熱胸悶胃痛都有用，還有防蚊蟲蛇蟻的，以前有個考試的人在號舍被蛇咬死了，挺冤枉的，水壺喝水，雞蛋麵條可以做個雞蛋面吃，萬一吃膩了還可以換個口味。」
這裡面有吃的喝的，治病的，睡覺的，考慮周全，思路很廣，楊桃和陶瑩玉兩個看的目瞪口呆，這是出去春遊還是去考試啊。
楊桃她們走出貢院，陶小姐嚇得臉色發白雙腿發軟，雖然經過縣試了，不過縣試並沒有這樣嚴厲，縣試不糊名，也就是說取中與否很大程度上看主考官心意，有的地方識字率低，但是每個縣要求每次縣試必須取中三人，有個地方總共報名的人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考生把考試題目抄了一遍，還有一個考生寫了且去兩個字，最後一個考生一個字都沒有寫交了白卷，主考官也把三個人全部錄取了，理由是，第一個考生把題目抄了一遍，而且一個字都沒有抄錯，說明他是個可造之材，那個寫了且去兩個字的，肯定是滿腹經綸，那個一個字都沒有寫的，不輕易下筆，說明他為人慎重。
所以在縣試時候，本地豪門權貴還是占很大便宜，主考的官員不僅看學問，也會考慮考生的背景。
然而到了省試，就完全是另外一番光景，每次考試的主考官，四個同考官，提調官，收掌試卷官，印卷管，授卷官，還有彌封，卷錄，句讀，巡掉，監門，供給，都是考前隨機從各縣書吏，官學教諭中選調，要想事先串通考官成功的幾率實在太小了。
看到那個在號舍嚎啕大哭的老秀才，楊桃兩個人都心有戚戚，從號捨出來，感覺從陰冷的地獄回到了人間，趕緊上茶樓喝了一杯熱茶。
「我聽說號舍裡面死過人，所以陰魂多年不散，以前我是不信的，現在才知道有可能是真的。」陶小姐看著楊桃還算鎮靜，一本正經的開始唬嚇道。
自古考場都有這樣的傳聞，什麼學校是墳場修建的啊，地底下埋的是白骨。楊桃表示不信：「怎麼可能，就算有鬼，也不怕，貢院的鬼，那也是文鬼，雅鬼，不會害人的，所謂，白衣長發瘦臉頰，媚眼紅唇美如畫，敢問美人何處去，美人答曰黃泉下。不是很浪漫嗎。」
「你不要說了，我越想越怕，當初在般若寺該向慧仙師太求道符保佑的。」陶瑩玉嚇人不成反快被她念的詭異的美人詩嚇哭了，
兩人坐在茶樓喝茶，顧家的下人找了過來，拜道：「可算找到兩位小姐了，我家公子聽說你們到貢院來，正好和朋友在千載樓喝茶，請兩位小姐一起過去。」
陶瑩玉心想，這顧雲好大的架子，按禮不是該親自過來嗎，不過想想人家顧氏子弟，當朝四痴的名頭，也就想通了。
「我家公子本來是要自己過來，但是正在陪一個好友，不能走開，所以請兩位小姐親自過去一聚。」好像看出陶瑩玉心中所想，那個僕人平時察言觀色慣了，趕忙解釋道。
楊桃和陶瑩玉隨她來到了千載樓，並不遠，踏著紅漆雕紫薇紋的樓梯上了二樓，僕人掀開竹簾，看見樹根雕成的茶桌上放著瓜子點心瓜果幾盤，叫了幾個樂工，抱著琵琶三弦正在唱彈詞。
除了顧雲之外，靠窗椅子上坐著頭戴一個青紗羅襆頭，身穿圓領袍衫的男子，看見楊桃和陶瑩玉兩人走進來，依舊坐著一動不動，只把眼珠子撇了過去。
楊桃心想這個人真是好生無禮，顧雲起來介紹道。
「陸大哥，這是我好友楊小姐名桃，今年吳縣案首，這位是陶國公府陶小姐，也是今年取中的秀才功名。」
那個男子擺擺手：「今日只是我們好友之間聚會，何必提什麼功名這麼庸俗，姓楊名桃，莫非是那位寫『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的。「
楊桃坐下喝了口茶答道：「正是，公子有何指教。」
男子哈哈笑道：「指教不敢，只是聽家弟說起有人寫了一首詩揣測執政，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顧雲在旁邊有點尷尬，本來是好意介紹兩人認識，結果忘記了這麼一茬。
「公子此言愧不敢當，我寫詩是贈給同學的，哪裡有什麼揣測執政，這個罪名我可不敢當。」楊桃略微想了一下，大概明白這個人的身份了，能讓顧雲做陪的，又姓陸，大概只有陸首鋪家的公子了，聽說陸首鋪有兩個兒子，一個就是書痴陸黛，另外一個雖然沒有那麼出名，卻是真正進入官場準備子承父業，傳繼家聲的，沒想到自己抄襲了這麼一首詩，先後遇到了陸首鋪的兩個兒子被打臉，楊桃心中淚目，以後再也不敢隨便抄襲詩詞了。
不過她也並不怕陸家的人，以陸家如此地位，除非不要臉了，否則為難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秀才，還是個女人，唾沫星子都要淹死他們。
陸大公子仔細打量起坐著的少女，自己如此顏色，她卻好像並不是很害怕的樣子，還有心情吃瓜子，聽彈詞，看她身量纖細，臉嫩嬌怯的樣子，似乎不該是膽大包天的人才對。
低頭安靜的剝著瓜子，聽陸大公子和顧雲聊天，陸公子本名叫雪，估計閣老當初特別想要生個女兒，所以名字都想好了，暮雪飛花，幾點黛愁山暝。大兒子叫陸雪，二兒子叫陸黛，結果一個女兒都沒有生出來，想了想又不願意改名字，再說兒子取女名，說不定下次就生女兒呢。
陸雪跟弟弟陸黛不同，身為家裡長子，自然要繼承家業，下場考了個二甲進士，本朝有人說執政公子必須要避諱，以前有個閣老終身不許兒子進入考場，怕別人說自己徇私舞弊，任人唯親，但是陸首鋪卻不怕，就這兩個兒子，只要兒子想考就去考，陸公子也爭氣，一口氣考到了二甲進士，而且年齡還不滿三十歲，簡直是少年進士人生贏家。
得了進士，又按例參加館選進翰林院做了個庶吉士，翰林院乃是未來儲相所在，本朝慣例，非二甲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內閣，沒有翰林院的資歷將來入閣的機會少的可憐，可以說陸大公子的人生簡直是這個時代士大夫成功的模板，天下讀書人的偶像，將來父宰相兒宰相，父子宰相，戲本里的美好傳說的現實版本。
陸公子本來在六部觀政，最近外放了，他和顧雲一直交好，顧公子雖然年紀小，畫技卻是名揚四海，兩人交情甚篤，陸公子路過此地正好來看望他一下，沒想到顧雲卻專門給他介紹了兩個人認識，估計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仔細打量兩個姑娘，長的都挺漂亮的，特別是剛才回自己話的那個，以自己見過這麼多美人的眼光初見還是覺得驚艷，臉若初開之蓮，唇如春櫻，頭髮簡單的用簪子一絲不苟的束在頭上，再沒有其他的首飾，顯得過於乾淨簡樸，卻依然美不勝收，正是討人喜歡的那種女孩子。
感覺到陸大公子打量的目光，楊桃心中惱怒，任誰當面盯著一個女人用評論的眼光看這麼久也是失禮，看完臉還從頭到尾連穿什麼鞋都看過了，這個人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茶也喝了，我們今天還和同鄉同學約定了要去聚會，先告辭了。」楊桃站起來告辭，陶小姐也看不順眼這個陸大公子，聽到這話立馬起身跟著楊桃一起走了。顧雲想勸她們卻不好挽留。
兩個人確實和同鄉同學約定了要去聚會，每年省試報名也是要結名互保，一般都是同鄉的同學比較可信，陶小姐自然要和葉閑一起結名互保，楊桃雖然不想再和葉閑牽扯不清，卻也沒法拒絕。
聽說有兩個女同學要一起結名互保，同鄉的秀才非常積極，不用葉閑千催萬請，早早的就來了，等到兩個女同學到來，看到還是兩個大美女，更是積極上來行禮，相互通了姓名，一個叫吳普，一個叫劉青，這樣就湊齊五個人了。
吳普和劉青口稱師姐，按照慣例，不論年齡，凡是是一個縣學，只要是案首，其他人都要以他為尊，所以就算楊桃比他們年齡小還是要喊師姐。
「不敢當，喊同學就可以了。」楊桃覺得自己該取個字了，和同輩交往一般都是互稱字，否則老是喊楊小姐楊同學也不方便。
「師姐你們買了考具了嗎，不如我們帶你們去學子街逛逛。」劉青堅持還是喊師姐。
「哦，除了筆墨硯台還要帶什麼嗎？」楊桃問道。
「師姐你們是第一次參加省試吧，這些東西一般都是考生必備。」
吳普一邊說一邊帶著楊桃她們去學子街上購買考試要用的東西。五個人逛到一家專門賣這些東西的店鋪。
「夥計，我們要兩套省試用的考具，要最好的那種，不要拿普通的出來糊弄人。」
看這些人衣著打扮確實是不差錢的那種，夥計提出了兩個箱子。楊桃仔細看過去，這個箱子有三層，用黑漆漆面，沒有特別的紋飾圖案，抽開一層，放的有棉被，火爐，木炭，火石，碗筷，藥丸，乾糧，鐵鍋，水壺，茶葉，碗裡面還放了兩個雞蛋，再抽開一層，放了油布，毛巾。下面一層放了各種點心，鹹菜，米面。
吳同學解釋道：「這個一考要考六天，吃飯睡覺都在號舍裡面，所以要準備周全，這個棉被，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蓋一下，火爐鍋碗米面，可以煮飯吃，藥丸有各種，萬一有個頭痛腦熱胸悶胃痛都有用，還有防蚊蟲蛇蟻的，以前有個考試的人在號舍被蛇咬死了，挺冤枉的，水壺喝水，雞蛋麵條可以做個雞蛋面吃，萬一吃膩了還可以換個口味。」
這裡面有吃的喝的，治病的，睡覺的，考慮周全，思路很廣，楊桃和陶瑩玉兩個看的目瞪口呆，這是出去春遊還是去考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