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神垂死

重的身體隨着數十支長矛一起，逐漸化作流光消散。

卡雷諾斯長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就在前一刻，他還在擔心軌跡之槍殺不死那個變態怪物，現在好了，終於和軌跡之槍一起消散了。

消散了？

他驀地一愣，軌跡槍下，亡魂無數，只是好象沒有出現過這種現象，難道……他的心驟然一緊，不住地四下打量……

四周動靜皆無，毫無異常。

他再次鬆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猛然間，天地顛倒了過來，地面變成了在天上。

一隻手探出，迅速攝取了正在黯淡的神水晶。

戰場上，除了幾對高手之間打得有聲有色之外，已經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寫輪眼」與「嗜血眸」之間的較量依然在繼續！

連續誤傷自己人之後，三眼獸神將已經不敢頻繁地使用嗜血眸，開始有意地利用生物光束以及高周波刀迫亂幻姬的陣腳，然而，寫輪眼最不怕的就是近戰，深紅之爪也不弱於高周波刀，獸神將雖然在力量和體力稍勝一遜，但是，幻姬卻始終不肯與他硬碰，而是神出鬼沒地不停遊走，不時地利用傳送術發起突襲，毫無疑問，戰鬥節奏已經完全被幻姬把握。

暴風女的超雷擊不僅精準，而且威力驚人，再加上不時出現的小颶風屏障，因此。直到這時，卡里斯托都無法發起有效地進攻，從形勢上來看，她甚到還略處下風。

鳳凰女與艾瑞克已經完全拋棄了領域和規則。兩人之間的較量。從一開始各自比拼花樣百出的攻擊手段，發展到純能量層次的角逐。只是，同樣都是領域高手。要想分出勝負，估計還需要很長地一段時間。

與超獸化兵之間地戰鬥，塞琳娜等人自然是大佔上風，況且，她們身邊還有豹變戰士嚴陣以待，就算是遇到一些難纏的巨靈或者妖獸，機械人反而能夠輕易地破除掉異能攻擊。

黑心魔被楊重飽揍一頓之後，帶着水之墮落天使落荒而逃。至於風、土兩大墮落天使，則是被靈魂騎士不負眾望地利用火鏈和死神之眼擊殺，男爵寸功未立，只得將怒氣發泄到那些可憐地獸化兵身上。

由於時刻都在使用寫輪眼和傳送術，幻姬終於氣力不繼，不得不放慢了攻擊速度，那名獸神將見狀，心中暗喜，開始不停地發動嗜血眸，此外。還不停利用生物光束來干擾幻姬的注意力。然而，就在幻姬有些應接不暇地時刻，異變驟起！

咔嚓！

隨着異聲響起，獸神將的眼瞳驟緊，雙手抱頭，仰面跪倒，神水晶從中裂開，裂紋蔓延，隨即化成無數碎片落下。

不等幻姬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獸神將又是一聲悶哼，不能置信地看着胸口。不知何時，一支光矛已經穿透了他的后心，從胸口處露出一截矛尖。

「軌跡之槍！」

獸神將雙目圓睜，一頭撲倒在地，至死仍然不明白為什麼會死在自己人手中。

一隻血紅的眼珠從他腦部骨碌碌地滾了出來，楊重將紅色長矛別在身後，大步走近。為了擊殺對手，他已經先一步利用軌跡之槍擊碎了神水晶，不然，就算是洞穿心臟，這名獸神將也只是只傷不死。

他彎下腰將嗜血眸拿到手中，回手遞給了幻姬。

「你不用嘛？」

令人奇怪的，是幻姬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很認真地詢問。

「我雖然貪心，但是，寫輪眼與嗜血眸本身就是一對，難道你不想湊齊祖先的凝視？」

楊重沖着她微微一笑，開始的時候，他的確對嗜血眸動了心思，只不過，考慮到幻姬地想法，他只得遺憾地放棄了。

「嗜血眸的結構非常奇妙，或許它對你的幫助比較大！」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幻姬的臉有些發燙，「就算是一對，我們……一人一隻也沒有關係啊！」

「嗯，一人一隻的確沒什麼兩樣！」

楊重頗有意味地哈哈一笑，一邊揮動長矛擊殺了兩名不知時務的獸化兵，一邊又將正低着頭忘了身處何處的幻姬攬到身邊，讓開了幾束斜射而來的鐳射光。

祭壇被毀、兩名獸神將身死，立時讓克諾斯這邊失去戰鬥的勇氣，獸化兵開始四下逃散，烏莎與克拉克早已經不知蹤影，事實上，這兩個星人就算是繞着地球打一圈，楊重也不會覺得奇怪。暴風女亂丟了一氣超電擊，開始往場外撤退。

艾瑞克因為被鳳凰糾纏，無法脫身而出。

「先除掉暴君再說！」

楊重覺得機不可失，將嗜血眸吸收到體內之後，便拉着幻姬沖向了紫紅兩色不停交替的領域。此刻，他還急着在處理另一件事。得到佳丹妮傳來地消息后，克莉絲汀娜二話不說，立時帶了一隊人馬直奔羅默生的辦公廳，大有興師問罪之意。楊重聞訊之後，先是祭出一個分身去監視查爾斯的動靜，另一方面，則是與克莉絲汀娜會合，準備一探真相。

「我將有關查爾斯的資料重新整理了一遍，發現了幾個巧合的地方，當初，就在鳳凰女擊殺了兩名獲殼依毒間之後，查爾斯隨後出現，並且與鳳凰女決戰，最後身死。如果猜的不錯，他在使用靈魂轉移的時候就已經受到了獲殼依毒間的感染！」

路上，克莉絲汀娜大致理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查爾斯復活之後

能夠保持原來模樣，就是因為獲殼依毒間能夠重組身

獲殼依毒間的精神入侵模式只有兩種，一是直接呑噬目標。並且獲得該目標的所有記憶和能力；二是自身死亡，重新尋找宿主。由於這種特性，查爾斯無法對身邊人發動大規模地呑噬，而是一直隱忍不發。利用蟲族製造出大量的獲殼依毒間。而現在，蟲族覆滅。大量的獲殼依毒間得到解放，等於是將人類推向了種族滅絕的邊緣。

當楊重等人來到羅默生所在鼎足大樓時。除了一名負手而立地黑衣人之外，別無一人。

克拉克？

看到黑衣人面貌，雖然知道有前超人這麼一回事，但是楊重還是忍不住一怔。

「看來，女王陛下已經激活了藍血聖經！」黑超人先是沖着佳丹妮微微一笑，接着又轉向楊重等人招呼，「執政官大人，義父正在大廳恭候各位！」

義父？

他地那句稱呼立時讓楊重與克莉絲汀娜面面相覷。

「誰是你的義父？」

楊重終究沒能忍住好奇之心。

「進去就知道了！」

黑超人並沒有急着回答。而是掃了一眼緊隨楊重身後地大隊人馬，笑着商量道：「由於事關重大，除了女王、執政官、天後三位大人之外，其他人能不能就在這裏等候？」

「看來我有點小題大作了！」

楊重也是哈哈一笑，沖着身後微一示意，命令眾人在外等候。

「請！」

黑超人很有風度地做了一個手勢。

大廳之內共有四人，除了羅默生之外，還有黑夜傳說中的不死者柯文納斯、一個少年喇嘛以及一位容顏精緻、長發齊肩地少女。

飛龍再生？

看清少年喇嘛的面容時，楊重立時想到了飛龍紋章，這個少年正是飛龍再生電影里的神使。克莉絲汀娜似乎沒有去留意那位光頭少年。而且不住地打量長發少女，眼裏充滿迷惑。

羅默生將佳丹妮引至主位之後，又牽着楊重的手，指了指柯文納斯和少年喇嘛笑道：「執政官大人，估計這兩位不用我來介紹，相信你也認識吧！其實，所謂的崑崙，只不過就是我們這幾個老不死！」

「羅老，或許你應該從頭講起，否則的話，我恐怕聽不明白！」

楊重苦笑，幾個老不死？那麼少年男女又怎麼算？特別是那個少女，明艷無雙，貌若天人，和「老不死」實在是搭不上半點關係。而且，羅默生在介紹眾人的時候，似乎有意無意地將少女給遺忘了。

「監視系統已經被更改了，難怪我們不能發現這裏的秘密！」克莉絲汀娜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了一句。

楊重聽聞，不由暗自一驚，他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在天後眼皮底下更改系統程序，羅默生地能耐果然不小。

「不知道各位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明存在？」

羅默生微微一笑，似乎並不介意克莉絲汀娜與楊重在耳語。

「根據目前的理論認知，所有神明都是生物進化的終端體，可以稱為神，也可以不稱為神！」

這種問題，自然由克莉絲汀娜來回答才是萬分正確。

「天後說的不錯，事實上，神明就是這樣的存在，不過，就算是終端體，他們之間的能力和差異也非常大……」接過話題的人竟然是長發少女，雖然語氣平淡，但聲音卻是尤如天籟，「在印度神話里有一位大神梵天，傳說中，宇宙的起源就是一個夢，芸芸眾生、大千世界都只存在於梵天的夢中，當他從沉睡中醒來時，一切將會重歸於虛無……在我的定義中，神明就是這樣地存在！」

「二十世紀的確有這樣的極端學說，劍橋大學的天文物理學家斯和數學家拜羅，曾經有過同樣的質疑，他們認為：宇宙萬物，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都只是某個存在模擬出來的投影。

克莉絲汀娜點了點頭，並沒有直接否認長發少女的說法。

羅默生忽然苦笑：「事實上，經過我們求證，這個存在真的存在！對於我們而言，任何結果都是毫無意義的，人生如夢，生命的意義只不過是讓我們體驗這個過程而已！」

楊重與佳丹妮忍不住齊齊動容。

「如果沒有事實證明，一切都是空談！」

克莉絲汀娜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求證生命的奧義才是她的真正追求。

「神就是千萬人類之中的一員，而且還是一位非常平凡、生命已經垂危的老人，他本身並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存在，但是，電影世界的架空位面與現實位面發生交錯就是受他的潛意識支配！因為他是一名科幻電影愛好者。」長發少女的話更是石破天驚。「當世界完全失控的時候，他就會『驚醒』，我們崑崙就是保護神明、不讓他『醒來』的特別組織！在此之前，為了這個目的，崑崙與克諾斯之間已經發生過無數次爭鬥……」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聽到這裏，就算是心理素質極佳的楊重也承受不住了。

能夠說出「電影世界是架空位面」這種話的人，明顯和他一樣也是現實世界的人類，但是，羅默生等人卻比他更加清楚事實真相，這一點怎麼不讓他心膽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