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把林芝和李言蹊送回家后,陳景岳坐在副駕終於忍不住了,把車窗搖下,讓車內的煙味散去,把頭伸出窗外大口地呼吸外邊的新鮮空氣。

陳景峰淡淡看他一眼,把手上的煙灰抖了抖,關上他那邊的窗子。

他不滿扭頭,「哥,你開車能不能不抽煙啊。」

陳景峰將煙頭掐滅,「把頭伸在車窗外不安全。」

「那你開車抽煙也不安全啊……」

「……」

「哥,林芝就要結婚了,你也別太傷心,以你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啊?」

「……」

陳景峰沉默著,表情淡漠,心不在焉地開車,對陳景岳的話置若罔聞。

他驀地想起林芝的一句話:「當然不好了……你花心、風流、見異思遷、三心二意……搞不好自己有了私生子都不知道!」

說白了不就是覺得他私生活不檢點嗎?

但這些日子,他把不良的作風都改過來,可是林芝卻和李言蹊在一起了。

身邊時有女人投懷送抱,他都一一推開了,也不是刻意地去禁慾,如果那個人不是林芝,是誰他都覺得沒意思。

他嘴角掛著自嘲的笑容,而立之年還來說什麼追求真愛,真是有夠矯情的……林芝和李言蹊近期準備去領證,換句話說,就是還沒有成為合法夫妻,要不要在結婚前爭取一下?

但林芝一門心思都是李言蹊,要想得到她,除非用卑劣的手段。

他猛地搖頭,不行,那樣未免也太卑鄙,而且他也不想林芝傷心。

突然,他聽到喇叭聲響起,前面一輛大貨車離他越來越近,刺眼的燈光讓他一陣炫目,他的瞳孔驟然縮小,快要撞上去了……

方向盤有力地向右邊轉去,兩個車擦肩而過,左側的後視鏡被擦掉了一點油漆,陳景岳急得大叫,「你走什麼神?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剛剛差點出車禍了你知道嗎?」

陳景峰驚魂未定地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把車停在路邊,「你來開。」說完,他就走下車。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啊,我?我不敢開啊……」

陳景岳那邊的車門已經被陳景峰打開,陳景峰把他拎下來。

李言蹊幫林芝洗完空調后,坐在風扇旁研究著《推背圖》。見林芝洗完澡出來,他放下書,拿著一條幹毛巾擦著她的頭髮。

「過幾日我要回g市。」林芝盯著李言蹊的喉結道。

「回去做什麼?」

「學校派我去g市進修。」

李言蹊點頭,高校教師一般都會用暑假時間去進修學習,不斷更新自己的知識,擴大知識儲備。

可是他在t市還有工作走不開,只能過段時間去陪她了。

「明天就去民政局?」明明是商量的口吻,卻更像是對林芝的通知。

林芝點頭,不一會兒,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李言蹊把手放在她頸后,強勢地將她帶向自己,語氣隱隱不悅,「為什麼不?」

林芝順勢環著他的腰,把濕漉漉的頭髮埋在他胸膛前,「明天周日,民政局不休息嗎?」

李言蹊失笑,他也太敏感了一點。

「明天桂菲約了我去逛街。」

想著還有幾日就要和林芝分別了,李言蹊想林芝多花錢時間陪陪他。這時他的餘光捕捉到那個保險箱,他的眼神里閃耀著點點光芒,「好,我在家裡做好飯等你回來。」

林芝心頭一暖,把李言蹊抱得更緊。

下一刻,卻被李言蹊推開了,他走到餐桌旁,從他的錢包里拿出一張卡遞給林芝,「買點你喜歡的東西,密碼是我父母的祭日。」

林芝的臉色變了變,神色複雜地望著眼前的銀行卡,遲遲沒有接過。

李言蹊把卡塞進她手裡,「拿著吧,花你男人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

等李言蹊進了浴室,林芝站在卧室里盯著那個保險箱,就在李言蹊說密碼是她父母的那一刻,她就打了退堂鼓,和李言蹊結婚,萬一詛咒在他身上應驗了怎麼辦?

和桂菲約定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兩人吃過早餐后,林芝坐在電腦前悠閑地看著娛樂八卦。李言蹊借著做大掃除的借口,尋找著保險箱的鑰匙。

當然,他從最可疑的廚房開始找起。

廚房的面積並不大,但是櫥櫃卻很多,裡面擺放著鍋碗瓢盆和圍裙手套。要在雜亂的廚房中找到一把小小的鑰匙,李言蹊感到有些棘手。

而且林芝現在還沒有走,如果在廚房待的時間太長,很可能會招她懷疑。

李言蹊戴著圍裙,站在水槽前漫不經心地洗碗,思索著鑰匙的具體位置。

冰箱門被打開,林芝從冷凍室里拿出一盒冰淇淋,靠在門框上欣賞著李言蹊的背影。

真是……很養眼。

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無袖上衣,寬肩窄腰,背部微微佝僂,兩隻修長的手臂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澤,看上去健康而有力。

她對著他的背影露出一個笑容,放下手中的冰淇淋,走到李言蹊的身後,「把勺子給我,我要吃冰淇淋。」

早上吃餛飩時林芝用過,那個勺子正在李言蹊手邊的洗乾淨的盤子里。

李言蹊沒反應,拿著抹布擦著瓷碗,任水龍頭裡的水流著。

林芝把頭探到他身側,只見李言蹊雙眼平視前方,眉心輕輕蹙起,嘴唇微微張開,機械性地洗著手中的碗。

「李言蹊!」林芝大聲喝道。

李言蹊驚得手中的碗掉進水裡,濺起的水花沾到他的圍裙上。

林芝把李言蹊往旁邊推了推,拿過勺子問:「你最近怎麼了?昨天晚上我跟你說話,你聽著聽著就走神,剛剛又走神,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李言蹊解下圍裙,雙手放在林芝肩上將她推出廚房,笑著說:「我在想我們的婚禮要宴請哪些人。」

「真的?你沒騙我?」林芝抬眸,將勺子指著他,滿腹狐疑。

短暫的沉默后,李言蹊神色有異,罕見地斂起了笑容,搖頭。

林芝將勺子放在餐桌上,關切地問:「出什麼事了?」

李言蹊將林芝橫抱起來走進卧室,將林芝平放在床上,身子半壓住她,「我在想……我們要幾個孩子好。」

話音剛落,他的吻就重重地落下。

滿室的意亂情迷。

不知過了多久,李言蹊鬆開林芝,平躺在她身側,他盯著保險箱,臉色有些許凝重,「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永遠不要離開我。」

林芝將頭埋在他胸口,輕輕地「嗯」了一聲。

李言蹊撫著林芝的頭髮,心中漸漸升起一絲不安與焦躁,他收緊手臂,將林芝緊緊地困在懷裡。

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百貨公司門口,桂菲還沒來。

林芝在門口無聊地徘徊著,心中為自己的守時感到後悔。桂菲是出了名的愛臭美,和她約定兩點見,她通常都是兩點半才出現。

一輛車在她面前緩緩停下,副駕的車門打開,桂菲拎著一款名牌手提包下來了,對車裡的人打了個招呼,就朝林芝走去。

林芝雖然不買這些奢侈品牌,但價位還是有所了解,以桂菲的工資,買這麼一個包會有不小經濟壓力。

「常赫送的?」林芝盯著她的包問。

桂菲點頭,挽著她的手朝商場走去。

林芝回頭看了一眼,常赫的車還停在那沒有離開。

「你和常赫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沒有。」桂菲果斷地回答,「我從來沒有要他為我買這買那,既然他願意給,我幹嗎不收下?」她把包提起來掃了一眼,「再說了,一款女人的包,就算我不要,他也不能用。」

林芝張了張嘴,最終沒吭聲,不喜歡人家還收他的東西,這不是欺騙別人的感情嗎?

但桂菲說的那麼義正言辭,林芝一陣詞窮,無言以對。

兩人邊逛街邊聊天,桂菲不經意問:「聽說你和李言蹊準備去領證了?」

林芝咋舌,難道是陳景岳說的?

「你怎麼知道的?」林芝笑笑。

她強顏歡笑,「校園論壇里,有人發貼,說你們好事將近了。」

桂菲還記得昨晚看到那個貼子沉重而酸楚的心情,滑鼠越往下拉,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李言蹊就要和自己的好朋友結婚了,就算不甘心也無可奈何。

說來也奇怪,常赫哪一點比李言蹊差了?

但感情顯然不是一件優勝劣汰的事,桂菲無數次的說服自己去接受常赫,但是她最終都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

就在桂菲失神的時候,林芝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唇邊一抹淺笑,「你做什麼我吃什麼……嗯,知道……不會節約的啦,喜歡就買買買……嗯。」

林芝掛了電話,桂菲忍不住問:「李言蹊打來的?」

「嗯,他問我晚上吃什麼,他好去準備晚餐。」

桂菲詫異,「你們同居了?」

「沒有呀。」林芝答,「他暫時住在我那,晚上有沒有空,去我家吃飯吧?」

桂菲的臉色沉下來,林芝家裡那麼小,兩人無疑是睡的一張床。

得出這個結論,她感到煩躁不已,情侶同-眠,儘管這是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但桂菲還是心生不快。

但是什麼都不做,也實在是太不像她的作風了。

一瞬間她做了決定,今晚再暗示一下李言蹊,不管成不成也不會留下遺憾了。

她的笑容略微黯然,「好,我帶點紅酒一起去。」

李言蹊掛了電話后就在廚房裡翻箱倒櫃地找鑰匙,各個櫥櫃的角落、甚至連冰箱里都仔仔細細地翻了一遍,就是找不到鑰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背上的衣物已被汗水汗濕。

廚房裡被他翻得一片狼藉,依舊找不到鑰匙。

他看了一眼時間,林芝已經快回來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地分析鑰匙的可能的存放處。

林芝的性格小心謹慎,鑰匙一定不會放在顯眼的地方,柜子和抽屜里絕對不會有。

面前的塑料米桶引起了他的注意,對了,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在桶里找找呢?

在米桶里摸了摸,忽然李言蹊眸光一凜,找到了!

果然那個保險箱是有問題的。

李言蹊拿著鑰匙火急火燎地疾步走向卧室,將鑰匙插入鑰匙孔后,他遇到了下一個難題,密碼是多少?

林芝的密碼一定不是一串毫無規則的排列組合,又不可能是她的生日。

儘管知道可能性很小,他猶豫片刻后,還是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果不其然,密碼是錯的,再輸錯兩次,保險箱就永遠地鎖住了。

如果打開了保險箱,就有可能知道林芝五年前離開他的原因,還有可能知道父親留下的書信的含義,他一定要把保險箱打開。

李言蹊一手撐在保險箱上,眉頭緊鎖著,密碼到底是什麼?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會不會是師父、他還有林芝三人的生日?

不是毫無關聯的密碼數字,而且還容易記憶。

他立刻輸入了三人的出生月份,保險箱的紅燈再一次亮起。

又錯了?

不是月份,難道是年份或是日期?

李言蹊深吸一口氣,就賭一把吧,他指尖輕輕地顫抖著,將三人的出生日按照年齡順序輸了進去。

按下最後一個數字時,他屏住呼吸,雙眼緊盯著保險箱的門。

「嘀」的一聲,保險箱上的綠燈亮了,門自動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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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之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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