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王子×5

「等你能躲過卡茲的劍，你就可以休息了。」

莫斯卡穿著厚重的盔甲，喘著粗氣趴在地上，年輕的將軍卡茲面無表情地把腳踩在他的背上，像是踩著一隻螻蟻。他艱難地抬起頭，紅著眼看向坐在一旁的祭司。

對方一直在和莫斯里談論著什麼，絲毫沒有注意他的狼狽樣。

「還能站起來嗎？」卡茲將軍把劍重新掛回腰間，語氣平淡地問腳下的莫斯卡。

「……可以。」莫斯卡原本想否定的話在看見祭司嘴角嘲諷的笑容時馬上咽了回去，停頓了很長時間才回答道。

陳允沒有扭頭看莫斯卡，用腳趾頭想他都知道大王子肯定在用怨恨的眼神看著他，估計還在心裡把他罵了幾百次。在沒有馴服之前，他不想去過多的關注這個重度王子病患者。

「老師。」莫斯里一邊翻著貴族禮儀教學書，一邊扭頭問陳允，「之前您和我說您沒有一個完整的頭，但昨天您看起來明明和普通人一樣啊。」

「啊那是用黑魔法捏造出來的面具而已。」陳允扯了顆葡萄扔進嘴裡，說。

原來之前他還說過這個梗啊。

不小心就忘了。

「魔法還有這種作用嗎？」莫斯里一臉新奇，「那麼不管受多重的傷，都可以恢復到原本的樣子嗎？」

「治傷是光明術的內容。黑魔法沒有這麼光明的作用。」陳允絲毫沒有負擔地繼續胡說八道，「它只是負責捏造一個虛假的外殼，並不能治癒裡面腐爛發臭的東西。」

但是也足夠了。人們通常看到的都是表面，誰會有時間去注意你華麗的外表下早已腐爛的*。

莫斯里不帶情緒地瞥了一眼再次被將軍打倒在地的莫斯卡，輕輕地冷笑了一聲，「老師，你的臉真的只是捏造出的面具嗎？」

「我原本不長這樣。」陳允聳聳肩，說。

這句是實話。

在莫斯里沉默的時候，陳允補充道：「如果是真的容貌，幾百年的時間足以讓它失去原本的神采了。而且我相信沒有人會願意自己王國的祭司是個沒有頭的怪物。」

【……宿主你的瞎話水平越來越高了。】

[謝謝。]

【但設定不錯，吾可以考慮考慮。】

許久，莫斯里才又開口問：「老師，那你記得你原來的樣貌嗎？」

「不記得了。」

連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原來是什麼樣子，還有誰會記得呢。陳允打了個哈欠后，想。

「我希望老師死後留給人們的，是老師原本的……」

莫斯里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走過來的莫斯卡打斷了。

大王子踉踉蹌蹌地走到了陳允面前，臉上已經滿是烏青，他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掀開了陳允的斗篷，怒氣沖沖地盯著那雙不含任何情緒的琥珀色眸子。

「你剛剛的氣勢像是要掀起一個貴族婦人的長裙。」陳允面無表情地評價道。

「我已經完成任務了。」莫斯卡被陳允起得頭髮都炸了起來，說，「那我現在以後就不用來聽你毫無意義的授課了吧。」

陳允往卡茲將軍的方向瞄了一眼，後者只留給了他一個抱歉的笑容。

果然是被放水了。

「我們去看馬戲團吧。」莫斯里站了起來，擋在了陳允和莫斯卡中間，把話題強行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民間馬戲團剛好現在有表演。」

「不去。」莫斯卡沒什麼心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弟弟的提議。他憤怒的心情平復了一些后，才重新和莫斯里搭話：「你的柯莉呢？」

「死了。」莫斯里輕描淡寫地說，長睫毛在臉上打下了一片陰影。

吃了摻了劇毒的飼料，怎麼可能不死呢。

想到負責照料柯莉的侍女早上驚恐的神情，莫斯里的眼中忍不住閃過了詭異的笑意。

每個人尋求歡樂的方式都不一樣，不是嗎？

「哥哥不去的話，那就只有我和老師一起去了。」沒有再理會莫斯卡的抱怨，莫斯里扭頭對身後的陳允說。

莫斯卡被莫斯里的話刺激成了懵逼狀態。

最後還是三個人一起去看雜技團表演。

莫斯卡彆扭地坐在陳允旁邊，不自然地左顧右盼，根本沒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在雜技上。

其實每次的內容都一樣，他和莫斯里每年期待馬戲團來也只是為了打發時間。

大鬍子男人吹了聲口哨，猴子就騎在狼的身上一起越過了火圈。本來應該是最激動人心的地方，三個少年的心思卻全部不在這裡。

莫斯卡在想第一次見到馬戲團時，他和莫斯里都坐在母親的旁邊。莫斯里因為養的小鳥死了哭得昏天黑地，但在猴子跳舞時就破涕為笑了，十歲之前馬戲團一直是他們最期待的節目。

「我想到了馬戲團第一次來的時候。」莫斯卡偏過頭對莫斯里說，「那時你還會因為養的寵物死了哭得很傷心。」

「是這樣嗎？」莫斯里垂著頭，黑色的眸子安靜地注視著地面，「我不記得了。」

「我還以為柯莉能活過兩個星期。」

「因為膩了。」

莫斯里像是非常失落一樣嘆了口氣，抬眼看著台上被猴子騎在身下的狼。

【是否開啟支線任務。】

[是。]

【已開啟支線任務「了解兩個王子對話背後的秘密」。獎勵：待定。】

秘密不就是莫斯里毒死了自己養的金絲雀嗎。陳允托著下巴思考了一下這個任務的著手點，但他不了解這個故事的背景，對這個國家的了解也僅限於歷史書上簡短的記載。

王國在三百年前建立，第一任國王英勇驍戰，把王國的面積擴大了三倍。在二十年的戰亂結束后，王國就開始進入了和平安定的狀態。直到一百年前有個從遠方到來的龐大的軍隊入侵了這片土地，王國的安穩的生活才暫時被打斷。

但在第四任國王的努力下，入侵的軍隊終於被全部消滅，一切又恢復到了原本的狀態。

唯一的損失是王宮被入侵的軍隊燒毀，除此之外並沒有出現多大的傷亡。第五任國王，也就是莫斯卡和莫斯里的父親，重新將王宮建了起來，被入侵過的痕迹已經被全部擦去。

這是真正的歷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