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王子×3
【神賜予你淵博的知識和通靈的能力。】
【不管什麼時候，神都在偏愛你。】
陳允從宮殿的大廳回到自己的房間時，發現他完全記不起來最後國王叮囑了他什麼事情，依稀記得談話的內容非常重要，可就是一句話都記不得起來。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兩位王子送來的果酒，明明只是普通的果酒，陳允喝完后卻馬上產生了整個宮殿里都是鴿子的錯覺。
幸好成人禮結束后沒有其他要務需要他做，他可以在自己干出什麼蠢事之前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祭司的房間其實是個地下室，只有一盞很小的煤油燈放在桌頭照明。空氣中瀰漫著化學藥劑的氣味和製作吊床的布料因潮濕而散發出的霉味，一個在王國里備受尊敬的祭司，本來應該享受最好的待遇，陳允卻覺得這個居住條件可能比牢房還要差。
至少牢房還可以通風換氣。
「通靈的能力啊……說起來我不就是個亡靈嗎？」陳允反應過來問系統。
【神建立起你與這個世界其他鬼魂的聯繫。】
「理論上我不是本來就可以和它們交談嗎？」畢竟是同種生物，語言什麼的也該是相通的吧。
【嘖。】
所以不想回答的時候就用「嘖」代替嗎。
通靈能力是自啟功能，也就是在大廳的時候他就開啟了這個能力，但他卻沒有見到任何一個靈體。只要有生命存在過的地方，就應該會有鬼魂的存在，更何況這個王國已經存在了兩百多年，死在這裡的人也應該不在少數。
可是一個靈體都沒有。
「老師，您在裡面嗎？」從門外傳來的少年的聲音打斷了陳允的思考，陳允從吊床上坐起來，回想了一會，大概分辨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二王子莫斯里。
門沒有鎖，得到祭司回應后莫斯里就自己擰開了門，但出於禮節沒有直接進到房間里，而是站在門口用黑色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陳允，等待他的准予。
「進來吧。」
莫斯里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間，搬了張小凳子坐在陳允旁邊，沉默了一會才問道：「老師，我聽說您在研究黑魔法，是真的嗎？」
宮廷里的女僕偶爾會談論到常年待在地下室的祭司，她們總是能從各種地方獲取小道消息，然後作為飯後談笑的內容。比如祭司的右臉被藥劑腐蝕，所以才要用斗篷掩蓋；常年躲在地下室的原因，是在用黑魔法策劃著可怕的陰謀。
黑魔法也被稱為禁術，莫斯里只在古書上了解過關於黑魔法的知識。
但實在是太少了。
「請教我黑魔法吧。」莫斯里微微俯身，眼眸是毫不掩飾的對這種禁忌事物的好奇和崇敬。
但他面前不知年齡的祭司仍然保持著沉默，似乎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請求。
事實上陳允只是因為在系統給他增加的記憶里完全找不到關於黑魔法的知識，才選擇保持沉默，讓莫斯里王子心裡產生一種「啊現在的沉默一定是因為我不夠強」「老師肯定知道這個知識故意不說而已」「老師真是高深莫測啊」這種感覺。
他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莫斯里說你只要回去對著牆壁大喊三百遍「古塔啦能力之神」就可以領悟黑魔法吧。
「我沒有義務教你這種東西。」權衡許久，陳允才回答道。
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讓莫斯里的好奇心再長久一點，他的任務才容易完成。
莫斯里也和預料之中一樣確信了祭司會黑魔法這件事，他不奢求短時間內祭司能答應教他，還有一年的時間，他可以慢慢來。房間里光線昏暗，莫斯里只能憑藉著唯一的一點光亮偷偷地打量著祭司的樣貌。
年齡不會很大，身高和他差不多，能看見的半邊臉和普通的少年也沒有差別。莫斯里突然猜想到祭司穿著這一身斗篷只是因為脫下斗篷后就和普通人沒有區別了而已，想完后覺得這個理由實在沒有什麼意思，又自己否定了這個猜想。
「老師也過了成人禮嗎？」莫斯里摳了摳自己衣服下擺上的金扣子，問，「我覺得老師和我其實差不多年齡，看起來很年輕。」
「我和這個王國同時出生。」陳允強行給自己提升逼格。
這種話仔細聽完會覺得很不靠譜，但莫斯里王子對陳允的話沒有絲毫的質疑。
【莫斯里好感度10】
「那為什麼老師要遮住自己的臉呢？」
「可能你無法相信，」陳允嘆了口氣，停頓了一會才繼續說，「我沒有一個完整的頭。如果讓一個骷髏作為王國的祭司，人們會無法接受。」
莫斯里消化了一會才完全明白陳允的意思，「可老師您的下半部分臉看上去和別人沒有任何差別啊。」
「這就是黑魔法的力量了。」陳允表情深沉地說。
【嘖。】
【莫斯里好感度10】
「你的問題問完了，現在輪到我問你。」陳允隨手扔了個小光球到莫斯裏手里，讓微弱的光線照亮這個年輕王子的臉，「我需要知道你學習黑魔法的理由，這不是遊戲。」
莫里斯年輕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種複雜的神情，他咬著下唇猶豫了一會，沒有回答。光球發出的光把他銀白的短髮染成了奇異的金色，就算是國王站在這裡，都會無法分辨出他究竟是莫斯里還是莫斯卡。平常人們之所以能很好的分辨出兩個王子，是因為兩個人的發色和眸色截然不同。
但只要其中一個人改變自己的發色和眸色，就沒有人可以分辨出他們兩個。
像是人和影子的關係一樣，他們是連在一起的，生命中存在著無法分割的羈絆。
「你不說，我又有什麼義務把這種禁術教給你？」祭司嗤的笑了一聲。
莫斯里在下唇留下一個很深的齒痕后，終於壓低聲音說：
「我想殺了莫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