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就在露絲和娜塔莎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兩個人在互損——的時候，娜塔莎所在酒店的房間門突然被敲響。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你好，客房服務。」

露絲挑眉，手肘仍然撐著柔軟的床面不肯起身，用膝蓋去頂頂一動不動的娜塔莎：「嘿，你竟然好這口？」然後興緻盎然的看着娜塔莎白她一眼，輕巧起身走到門后，開門之前沖她說道：「那你還不迴避一下？」

門外的男人手中的電擊棍還沒敲上娜塔莎，就被娜塔莎一腳踹中襠部。

露絲將腳往半空一伸然後裝作不在意的往下狠狠一踩，順勢一踢——被娜塔莎扔到她這邊的黑衣男人兩眼一翻就直接昏了過去。露絲好整無暇地看着娜塔莎一腳將另一個黑衣男人押進椅子裏，彎腰撿起被男人扔在地面上的電擊棍。

『呲』的一聲，電擊棍發出了燒焦東西的聲音。

露絲嫌棄地撇嘴：「果然很有那老傢伙的風格。」

娜塔莎不理露絲，她的一隻腳仍緊緊的按在尚有意識的黑衣男人身上，絲毫不介意自己這樣的舉動會將自己下半身完全暴露在黑衣男人的視線。露絲將電擊棍扔到一邊，起身拍拍完全沒有皺褶的衣服：「娜塔，我走了。」

「去陪你男人嗎？」娜塔莎這才有點反應，雖然她說這話時面對的是黑衣男人。

露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挑起一邊的嘴角做出一個滑稽的表情，然後高聲回答：「對啊！我男人不肯離開他前女友，我得去接他。」

『嘭』的一聲，酒店房門關閉。而娜塔莎也沖男人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低沉甜膩且帶有沙子顆粒般的磁性聲音摸進了男人的耳朵：「你們老闆在下面吧……」

剛到酒店門口的露絲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酒店門側的那輛黑色平治，她也不在意裏頭的人會看到她，眯起眼就沖那輛車的位置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轉過身朝另一邊走去，舉起手朝站在一輛車旁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打招呼：「回來了，菲爾。」

「露絲。」菲爾跟着露絲鑽進車后才繼續說，「隊長不肯離開卡特女士。」

「猜到了。」露絲揉揉自己有些僵硬的面部，「所以我們現在得將他接出來。」

露絲不是第一次去卡特女士的房子，事實上她經常去看那位創建了神盾局的女人。雖然她從不和卧床的她說話——主要原因是她不想自己每次都要來一次自我介紹。

扔下菲爾·科爾森在車裏，露絲熟門熟路的摸到卡特女士的房間門口，只是還沒等她推門進去，就被裏頭說話的聲音給制住了腳步。她猶豫了一下，轉過身靠在了門上。

「佩吉，他對你很好。」美國隊長溫柔的聲音里纏繞着滿滿的情愫和悲傷，而且他的呼吸很輕——輕到露絲需要集中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才能察覺到他的存在。露絲有些無奈，就連卡特女士的呼吸聲都比隊長的強。

他到底有多小心翼翼。

「yes……我感激他在沒有你的時間裏陪伴了我一輩子。」佩吉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從門板傳出來，露絲盯着她面前的地面無動於衷，心裏慢慢說着——卡特女士在哭。

一陣窒息的沉默之後，美國隊長柔和的聲線再次響起。露絲幾乎能夠透過他現在的聲音在腦海里描繪出他現在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愛意、悲傷和無法說清的不悔。

「佩吉，我愛你。」他說。

露絲無聲的嘆口氣，轉過身抬起手。她的手指在門板前一厘米的位置懸空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敲了下去，並帶上小心翼翼的口吻說道：「隊長，你需要離開了。」

她相信美國隊長聽得出自己的聲音，因為她知道她給美國隊長留下的印象還是有的。

「史蒂夫……」卡特女士的挽留顯而易見，露絲本來有些下垂的眼瞼輕輕上抬。

門在露絲抬眼的時候打開了，美國隊長有些濕潤的藍眸闖入她的視線里。露絲沒有忽略美國隊長視線里明顯的祈求和不舍，遲疑了一會兒，她說道：「卡特女士需要睡眠。」她相信這個將卡特女士視為最愛的男人會明白她的意思。

「……好。」美國隊長垂下眼，應道。

史蒂夫·羅傑斯回到屋裏，坐回剛才的椅子輕輕捧著佩吉瘦骨嶙峋的手：「佩吉，我先走了。」

「……我知道了。」知道自己的挽留已經沒用，佩吉·卡特用力的握了握史蒂夫的手——即使在史蒂夫眼裏看來，她自以為的用力只是輕輕的捏了一下他的手。

史蒂夫離開佩吉的房間之後，在屋門外看到了站在那裏背對着他的露絲·萊爾特。

「那麼快就從總部回來了？」史蒂夫用力的呼吸了一下，將自己有些起伏的情緒壓回去。再睜開眼的時候，他又是那個堅定不摧的男人。

「因為聽說隊長不肯離開，來碰碰運氣。」露絲順着史蒂夫的話說下去，然後史蒂夫看到她揚起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史蒂夫想扯動嘴角回應她，但是他發現自己沒辦法。

露絲看他的表情也沒在意，示意他跟上后就抬腳往前走。史蒂夫不遠不近的跟着她，卻發現她沒有想要帶他坐上車的念頭，而是繞過車往一邊的小路走過去。

「我覺得你現在需要一些比較新鮮的空氣。」露絲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轉過身停下腳步說，「相信我，裏頭有一隻非常聒噪的傢伙，你暫時還不會想和他面對面的。」

史蒂夫沒有說什麼，但跟上了露絲的腳步。

坐在車裏的菲爾着急的攀著前座的椅背，但也沒有讓人跟上去——他相信露絲會處理好的，雖然對露絲直接將他偶像拐走的行為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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