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美麗新世界

第十五章 ·美麗新世界

梁向晚清早起來的時候,暖黃-色的陽光正爬在她粉色系的蕾絲被單上慵懶地走動。

她艱難地坐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角,發現自己還是和衣而睡,好好的一條真絲小裙子被折磨的像是經歷了一場慘不忍睹的xx。

越發感覺自己應該找個女的助理,至少在她喝多了斷片的晚上能幫忙換個睡衣洗個小澡什麼的。

幸好臉上的妝幫忙卸好,她按了按發青的眼底,又仔仔細細瞧了瞧這張臉。

tik起得很早,正忙著剖橙子榨汁,見到梁向晚出來,連忙把準備好的緩解頭痛的茶水給她遞過去。

梁向晚早將昨晚後半段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喝了一大口茶吐著舌頭問tik,「昨天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吧,沒多大失態吧,是不是你和那矮腳虎送我回來的?其實我當時真就喝了一點兒,我自己還有理智呢。不過小明好像喝得夠嗆,後頭舌頭都打卷了,和我說起話儘是港台腔來著。」

忽然瞧見tik半邊臉都是青的,梁向晚拿手提著他下巴,手上用力一扭,tik疼得眉毛都打結了,梁向晚特認真地看他那半邊臉。

「這怎麼回事兒,昨晚上睡覺不老實,一翻身擱地上摔得?」

tik簡直有苦不能言,心裡嚎得嗷嗷的,一多做表情臉就疼,臉一疼眉毛就糾纏得更厲害,「我沒事兒,公子!」

說話間,祝懷南含著電動牙刷開了房門,揉著一雙迷濛惺忪的睡眼,鼻子嗅出一道通途似的去到吧台,微睜著眼睛精準定位果汁的位置,取了就走。

返程路上被梁向晚擋了下來,她勾著食指給他額頭上狠狠來了一下子,祝懷南「靠」了一聲,猛地醒過來,瞪大了眼睛望向這個殘忍的世界。

梁向晚一臉的幸災樂禍,「德行,被嚇著了吧!」

祝懷南眼前滿是你去屎你去屎的彈幕,多少話壓抑在心頭,可將牙刷往外一拔,還未開口就改變主意,握著果汁飛也似的沖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背貼著冰冷的門板,祝懷南長嘆一口氣的同時,又想到了那個醉酒之後可怕無比的梁向晚。

祝懷南和tik硬著頭皮將一定要在坐墊上小解的梁向晚從計程車里拽出來之後,本是商議好了一人一邊將她架進房間,鎖上房門,管他三七二十一,將人安全送回老巢便可。

誰知道剛一進門梁向晚便跆拳道高手附體,對著本是滿臉純良天真好少年的tik大喝一聲:「小畜生,你往哪裡跑!」

緊接著掄起一拳猛揍過去,tik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躲閃晃過威脅,卻兩面受敵「砰」的一聲撞上房門。

這一聲之清脆之響亮之有力簡直令人髮指,tik甚至沒來得及留下一句話便暈倒在地。

帶梁向晚回房的祝懷南實感鴨梨很大,好不容易將爛泥拖上床,爛泥自己忽然成形,一個翻身躍起便將祝懷南拉住。

梁向晚那一臉風`騷的笑容看得祝懷南都起雞皮疙瘩,偏偏她還要用薇薇安特有的瑪麗蘇語調說:「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祝懷南直皺眉頭,「秘你媽,老子連你大姨媽什麼時候來都清清楚楚,還用你個醉鬼神神叨叨地告訴我秘密?趁早給老子睡去!」

梁向晚像是沒聽見他話似的傻笑,手舞足蹈地說:「啊啊啊,我要上廁所。」緊接著一滾,陷進他懷裡。

祝懷南好像身子被過了一道電似的,「……」

祝懷南有多辛苦地把梁向晚從床上抱下來,如何辛苦地把她塞進衛生間,又是多麼忍辱負重地將她按在馬桶上,都可以既往不咎。

直到他見到梁向晚旁若無人的自長裙里拉下內`褲,滿臉享受地仰起腦袋,一小股熱流滴滴答答地打在馬桶上時,祝懷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更別提她尿后不洗手,還整個人樹抱熊似的纏在他身上,一臉暗搓搓地笑著說:「小妞,瞧你長得如花似玉的,給大爺唱個曲唄?」

祝懷南整個人爆了似的大吼:「你特么以後再給老子喝酒,看我不抽你!」

梁向晚雪白的小嫩手已經摸上祝懷南的下巴,雙眼迷離地說:「哎,妞,你下巴上這道溝真漂亮。」

祝懷南一腦門的黑線,咬牙忍得胃都疼了,半晌才釋然地嘀咕著我和一醉鬼置什麼氣啊,何況這也不是說話的地兒啊,他一手撈著梁向晚的腰,一手將馬桶沖了,憋著口氣往外走。

躺在床上也不安生,梁向晚開始連篇累牘地介紹自己夢想中的婚禮和理想中的男人,要浪漫、要幽默、要有男人味。愛穿白襯衫,打領帶,有外套的時候在袖口的地方露出一小截。

不需要太有錢,但一定要足夠浪漫,背著她在銀色的沙灘上行走,細膩的沙子擠在他的腳趾間,她吹著他的耳朵直到他癢得哈哈大笑。

祝懷南黑著臉,實在忍不住爆粗口,「大姐你是幾歲了,還做這種春`夢呢,拜託你現在就睡覺好不好,或者幫幫忙先把我的胳膊鬆了,你不累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呢。」

梁向晚忽然一個餓虎撲食地抱上祝懷南的腰,要他一定幫她把妝給卸了,「幫幫忙,倫家是靠臉吃飯的啦~」

表情深沉憂鬱的像是剛從那美夢中醒來忽然發現現實其實是這麼慘兮兮,話也說的又軟又柔恨不得吹一口氣就化了。

祝懷南想到她嗓音沙啞唱的那句「我往東,你往西」,感覺章楠那句耳朵被強`暴了真是提綱挈領準確得不得了,等他回過神來知道男人要反抗要清醒的時候,一雙手上已經滿是油膩膩的東西,梁向晚正花著一張臉沖自己傻笑。

祝懷南真是哭笑不得,也終於是知道這女人平時裝得人五人六,高高在上白蓮教教主白蓮花似的冷艷,怎麼那天晚上就捨得放下姿態,滿臉酡紅地坐男人腿上撒嬌了。

祝懷南嘆口氣問她,「你知道我是誰嗎?」

梁向晚用力地點頭,「我造。」

祝懷南嘴角一挑,「誰啊?」

梁向晚很肯定地說:「這不是朱月嗎,喲,你怎麼來我這邊了,是不是喊我去演你的新電影啊,沒檔期啊,我忙得都腳打腦後勺——」

哪壺不開提哪壺,祝懷南覺得自己體內血液升騰,一張口恨不得要噴出火來。於是解了她巴貝莉的圍巾就給她抹臉,嘴裡罵罵咧咧的,「我要是再聽你使喚我就是孫子!」

大掌一個用力狠狠拍上樑向晚腦門,可憐醉醺醺的小女人一個沒坐穩就往後倒,背後床沿的欄杆硬邦邦地凸出一條。

祝懷南嚇得倒抽冷氣,又回身跪到床上去拉她,抱著她的身子好歹是躲過了那場橫禍,他整個人卻也失去重心,隨著倒卧的女人趴到床上——

祝懷南橫七豎八地蓋在梁向晚身上,鼻子碰了鼻子,嘴唇貼著嘴!

***

祝懷南靠在門板上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的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剛剛經歷過人生的最低點,以後再慘又能慘到哪裡去?

他掏了手機給艾博去個電話,艾博比他還激動,在那頭蹦著跳著,「啊啊啊啊,今天網站流量爆了啊,多虧了你啊,祝懷南,再這樣下去,我爸遲早要回心轉意啊!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啊,是不是又有新消息啊,是梁向晚和章楠的嗎,把照片直接發給主編就ok啊,我看好你哦!」

祝懷南正內心無比悲憤大吼:「別給我提那個人的名字!!!」他欲哭無淚,「老子保存了二十幾年的初吻,卧槽,沒、有、了!」

艾博一愣,又一愣,再一愣,也沖著手機大喊:「什麼,終於沒了,不是,是哪位壯士如此彪悍能夠奪走你的真心,讓你甘願奉獻出這麼偉大又寶貴的人生第一次啊!」

祝懷南咬牙,「我哪個字提到是心甘情願的!」

「卧槽,霸王硬上弓啊,那我更加要見一見,能把你這種身壯如牛的搞定,這個人還真是不簡單啊。到底是男是女?姓嘛?叫嘛?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家裡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里幾頭牛?壯士,請一定要收下我的膝蓋啊!」艾博在那頭猛甩頭。

祝懷南把手機直接摔去床上,一個人坐在地上,兩手抱著腦袋,心裡哀嚎不已,讓我做一個安靜的美男紙行嗎!

直熬到午飯時分,受不了肚子亂鬨哄叫的祝懷南這才從卧室里偷偷溜出來,本想著去餐廳里拿一兩個的菠蘿包就回來,誰知道就是那麼巧遇上了拍戲剛回來的梁向晚。

他剛想找個縫鑽進去,tik特熱情地跑過來和他打招呼,走得近了,卻是背著身子和祝懷南小聲說:「昨晚上出門的事兒被拍了,狗仔明顯的想造新聞,畫面里都只留下她和章楠,說他們倆拍拖呢。」

祝懷南擰著眉毛,「關我屁事。」

手上一輕,兩個菠蘿包不翼而飛,再餘光一掃,梁向晚一臉獰笑地朝著他望。

那一股股的屈辱噴泉似的往外冒,祝懷南哼唧一聲,心想她這八成是來問他報道的事情,又把他當十萬個為什麼呢。

哼,不吃了,老子帶上卡去外頭下館子搓一頓。

沒想到梁向晚卻說:「趕緊過來和我對戲,早上那兩場雖說我發揮得不錯,但畢竟人無完人總有不滿意的地方。咱們演習一下,好讓我心中有數,明後幾天努力做到百分百的成績,也不枉祖國培養了我這些年。」

祝懷南把拖鞋趿得啪啪響,特慵懶地伸個懶腰,說:「老子才不幹,你有事找你祖國去,我又不是你老媽子,幹嘛要幫你砍怪攢經驗。」

梁向晚也不惱,慢條斯理地說:「我再給你充點話費吧。」

祝懷南頭都不回,「我又不打國際長途,要那麼些話費幹嘛?」

「唔,」她臉上帶著饜足的笑意,「那就信用卡唄,我聽說某個人貌似欠了好大一筆卡債哎。」

祝懷南步子一頓,想了想,走了回來,「那什麼,好幾個月沒理車貸,現在車都被銀行拖走了。」

望天對手指……

梁向晚將菠蘿包又放回了祝懷南手上,更好心的多切了兩塊黃油塞進這麵包里,眉梢一揚,滿面桃花,「沒問題,幫你搞定。」

祝懷南表情獃滯地盯著她,一邊一口,在菠蘿包上留下兩個大缺口,一本正經道:「我想過了,其實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生為華夏兒女,一定要遵循互幫互助這個老祖宗留下的遺訓,何況你還是我老婆呢,胳膊肘沒必要往外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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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內,女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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