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智硬戰五渣

第十二章 ·智硬戰五渣

祝懷南說:「別動,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不然你這種母大蟲怎麼會哭啊,淚腺早乾涸得颳起沙塵暴了。」

梁向晚用腳直踹他,「你這個魂淡,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我都成這樣了,你還在一邊說風涼話。」

一早說過梁向晚手長腿長,此刻一個無影腿掃過來,正中祝懷南的膝蓋,他一時間上下失守被揍得直跳腳,劈頭蓋臉就罵過來,「我沒同情心,我居然會沒同情心?梁向晚你有點良心好不好,我特么要是沒同情心怎麼會答應和你結婚,怎麼會答應陪你在父母面前做戲,怎麼會和你這個戰五渣呆一個屋,又怎麼會吃你這幾下子都不回手!我告訴你梁向晚,你這是家庭暴力,你這是和和諧社會公然唱反調,你這是要受到全國人民的譴責和唾棄的!」

梁向晚被他吼得一怔,隨即哭得更大聲起來。

祝懷南還在屋子裡瞎轉悠,邊撒開兩腳亂走,邊罵罵咧咧的,「特么我沒同情心,要是我這同情心能當飯吃,至少能養活半個地球!」

tik嚇得杵在一邊直犯愣,傻眼看著梁向晚是哭得天昏地暗,皮沙發上流了一灘的淚,她仍不罷休直到哭得喘起來。

tik簡直肝腸寸斷,恨不得跪去她面前一把抱住她的小腰,也隨她一同慟哭。

這些天梁向晚起早貪黑累得和條狗似的,他心裡早就不好受,又遇上劇組裡那幫大尾巴狼忘恩負義,明明一開始是借著女神的名氣才博得幾塊娛樂版面,現在看她戲演得一般就處處都排擠她。

簡直欺人太甚,再這樣下去梁向晚不發作他也要發作,大不了魚死網破,揍死那丫的,有什麼責任他一人來扛!

tik被自己的忠心耿耿和腦海中那蕩氣迴腸的胖揍場面感動得眼內濕潮,剛要張口嗷嗚大哭,卻聽到後頭祝懷南恨鐵不成鋼地嘆氣,「是不是個男人啊你,居然給一女人跪下了。」

tik腦中靈光一閃,對啊,我擱這兒跪著幹嘛,解鈴還須繫鈴人,他祝懷南不是知心姐姐嗎,不是愛煲雞湯嗎,去求他!

tik爬到祝懷南前頭,深吸一口氣,氣壯山河地喊道:「南哥!」

祝懷南被震得一顫,「你古惑仔看多了吧,把自己當山雞呢是吧。」

tik也顧不上這陣奚落了,直說道:「你就去勸勸我們家公子吧,你瞧她一個人哭得都抽抽了。」

祝懷南把頭一搖,「不去,幹嘛要我勸啊,我又沒惹她。再說了,我這已經受了內傷了,才沒賤到還要再去吃她一腳踹呢。」

「你沒惹我,你昨晚上把我車鑰匙拿走了,害我去不了酒吧見章楠,你還說沒惹我!」那頭梁向晚正痛不欲生,「他可是帶著渣浪家的小公子呢,我現在□□纏身的,要是人能給我發一稿子力挽狂瀾,我還用流落到這種傷心的地步嗎,還用過來拍這種雷劇嗎?我的人生全都被你給毀了!」

祝懷南聽到章楠這個名字差點要揭竿而起,和梁向晚來個玉石俱焚,可後頭聽她是為了去見艾博又放下心來,覺得頭上那冉冉升起的綠色光環總算滅了一滅。

這傻瓜,真佛就在她面前居然看不見,還妄想和那腦殘艾博多來往,不知道那些黑她的大小新聞都是艾博最後拍板的?刀刃上舔血,也真是夠天真。

祝懷南撇撇嘴,「誰見過你人蔘啊,摳得和那街口買麻團還沾口芝麻的二大爺似的,自己藏哪個犄角旮旯找不著了吧,你可別胡亂編排我啊。」說話間腿上忽然一熱,他瞪圓了眼睛,「哎,你幹嘛!」

tik正使出死纏爛打的氣力,反正是打定主意為主子不顧一切了,當下把心一橫,死死抱著祝懷南的兩條腿不撒手。

他脖子一梗,大無畏地說道:「南哥,求你了,現在只有你能勸好我們公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公子的人。」

祝懷南一腳就踹過去,挑著一對劍眉道:「是勞資娶的她,她是我老婆!」

tik這才鬆了手,一副「你也知道」的神情,滿眼小期待地望著祝懷南。

祝懷南深感被人下了一套,這小太監平日里傻乎乎的,關鍵時候還挺機智。他嘴裡含糊不清地罵了一句,轉而去看一邊哭得梨花帶雨的梁向晚,想了想。

片刻后,小碎步地挪到她身邊,拿手指頭戳了戳她的脊梁骨,「喂。」

梁向晚正哭得全心全意,身子一扭,「哇……」

祝懷南:「……」

祝懷南抓抓臉,又拿肩膀撞了撞她,「不就是戲演的不行嗎,這有什麼,至於哭得有今天沒明天嘛,又不是世界末日到了要接受上帝的審判,你穿得起名牌花得起鈔票,還有我這麼個面如冠玉~樹臨風~流倜儻的小白臉陪著,不天天笑成朵小葵花都對不起我這渾然天成的美。」

梁向晚被噎了一口,噙著眼淚啐他,「有你這麼誇自己的嗎,真當自己是人民幣呢。」

祝懷南聳一聳肩,「不然呢,和你似的,有點不順心就哭鼻子,明明又高又大和個漢子似的,學什麼不好學林黛玉,沒那點弱柳扶風的身段還盡幹些多愁善感的蠢事。」

梁向晚又噎了一口,心中那抹淡淡的小悲傷又死灰復燃,吸溜了一下鼻子迎上祝懷南亮晶晶的眼,硬生生忍住了,轉個身,獨自黯然。

忽然就被後頭這男人扯了扯袖口,「喂,大不了我委屈一下自己陪你對會兒戲,你今晚上不是有夜戲要拍么?」

這男人什麼時候這麼好心起來了。

梁向晚立刻滿心戒備地瞥了祝懷南幾眼,說實話自己是有幾分姿色不錯,論氣質論談吐論學問在這圈子裡也是上游的人物。

果然天生麗質難自棄,果然就要這樣毫無懸念地被人喜歡嗎,契約結婚的劇情里到底還是畫風一變走起曖昧路線,只是這樣俗套的劇情還會有讀者買賬?

不,她的心中還有一片尚未被人染指的綠洲,她真正鐘意的還是章楠一樣暖心的萌神!

要做一個意志力堅定絕不輕易改變的人!梁向晚瀟洒地一甩頭,滿臉傲嬌地說:「你千萬別——」

「作為交換,幫我把話費充了,」祝懷南補刀,「老子都停機好多天了,再不報個平安,我媽都要急哭了。」

「……」

***

地毯上,祝懷南抱著劇本認真看戲。

梁向晚一邊腹誹他到底是有多窮,一邊嫌棄地拿腳尖踢了踢他的腿,滿臉不信任地說:「你到底行不行啊?」

祝懷南舔了口手指頭翻書頁,又是看得梁向晚心裡一陣翻江倒海和鬧洪水似的,祝懷南尚不自知,特臭屁地回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我在英國遊學的時候聽過兩堂表演課。這點小東西難不倒我,你真以為我和你似的,戰鬥力基本為零,都不用派隊專門來砍你,自己走兩步就軟了。」

梁向晚倒是一臉恍然大悟,「你真這麼窮呢,連個豬肉也沒吃過,怪不得上回去超市連罐子兩塊錢的可樂也要我付,今天又千方百計讓我給你充話費。祝懷南,我真心要重新審視一下你和我領證的真正目的了,咱們是不是該去補個婚前財產公證什麼的才保險啊。」

祝懷南頭也不抬,「你就算了吧,現在誰公證誰是傻蛋,你坐擁一個天下第一的小金庫還不關上門偷樂,我是無所謂啊,就怕你一旦失去終身後悔。」

梁向晚笑,「就你?不是,你除了身上這件真皮衣服,哪兒像是個有錢的主了?」

祝懷南將劇本攤腿上,這才抬頭,一本正經地說:「我心靈美,人的精神財富才是最寶貴最無價的。」梁向晚笑得腰都彎了,他拿手輕輕一敲她腦門,更嚴肅了,「。」

這一場戲定在夜晚,對青春活力的薇薇安產生好感的李雷開車送她回學校,一路燈火霓虹絢爛多彩,密閉的車廂里脈脈溫情流動,車子停在一盞紅燈前頭等待直行。

薇薇安剛剛喝完一杯奶茶。

祝懷南沖梁向晚努嘴。

梁向晚做出個手裡握著瓶子的動作,整張臉上都是不屑,「你說我該怎麼處理這東西呢?」

祝懷南斜她,「你這什麼德性,哪個青春美少女和你似的陰陽怪氣。」

梁向晚白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決意認真起來,抹了把臉,立刻帶著幾分天真的笑意,柔著聲音道:「你說我該怎麼處理這東西呢?」

祝懷南照本宣科,「過來,我給你收著吧。」

梁向晚頓了頓,坦誠,「我覺得你演的不如章楠好,聲音也不夠有磁性,這劇的設定是失足少女愛上美型大叔,你別說美型了連大叔的邊都沾不著,我分分鐘就齣戲。」

祝懷南也不悅,「你就算了吧,我不符合要求,你就貼合標準了?失足少女這個詞,你充其量就只能做到前兩個字。」

梁向晚直豎眉毛,「我怎麼就不少女了,這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你看不到?是,我以前是演了不少幹練犀利的角色,可能是給你們這些不明情況的群眾造成了錯覺,好像梁向晚就該是這樣英氣逼人成熟穩重的一樣。現在這部劇接得也不夠謹慎,一個第三者還是個明知楠竹有老婆孩子偏不肯放手的三——哎,你說這編劇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怎麼會寫這樣的故事,這不是明擺著等著收磚頭嗎,這到底是宣揚呢還是批判呢。」

祝懷南都懶得理她,「你就不能專心演戲,整天這些有的沒的的。」

梁向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連連搖頭,「個李雷也是的,家有妻兒,再怎麼沒感覺再怎麼成功也不能去勾引剛成年少女啊。」她順著沙發滑到地毯上,湊到祝懷南的身邊,「你瞧這一段,薇薇安把空瓶子遞給旁人時李雷怎麼說的。」

梁向晚沒化妝,烏亮的頭髮上綁著一豎著兔耳朵的藍白格發箍,穿著顏色素雅的家居服,不說話,樣子乖巧平凡的像是一個普通人。

祝懷南一側頭就看到她挺直的鼻樑和纖長的睫毛,頭一次覺得這樣的梁向晚是既陌生又熟悉,很奇怪的感覺。

梁向晚也正抬頭看他,腦袋往後一仰,「幹嘛,你別看我看劇本,你瞧這兒,薇薇安這麼高興的時候,李雷居然說『你和我太太年輕時很像』。真是渣到骨子裡。」

祝懷南這才醒了醒,拿著劇本看兩眼,慢悠悠說:「我怎麼覺得這挺仗義啊,這就是提前通知這女孩子,我是有老婆的你讓我睡不睡,不睡的話咱就一拍兩散,睡的話就繼續往下處著。充分給人以知情權,但也保留一切解釋權,簡直不能更機智。」

梁向晚被他這言論震得一驚,「男人都這麼卑鄙?我說祝懷南,你不會也贊成這種婚後有小三的做法吧?」

「不是贊成是欣賞,男人的魅力體現在哪,還不就體現在擁有的女人身上嗎!你問一百個男人,想做韋小寶還是楊過,我估計一百零一個男人都要選前者。」祝懷南一伸脖子,直勾勾盯著梁向晚,「那你呢,你們女人不都愛飛蛾撲火,為了真愛尋死覓活嗎,如果你嫁了個不愛的男人,偏偏這時候跑出個你特別喜歡的,你到底是要這個老公呢,還是跟著那人遠走天涯?」

梁向晚想我現在不就嫁了個陌生人似的老公嗎,只是她還沒想好未來要去何方,那種海市蜃樓般稀罕的愛情她又要如何擁有。

梁向晚有些泄氣地說:「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喜歡過別人。」

祝懷南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喜歡過誰,乾爹呢,緋聞呢,扒皮呢,她在他面前還要維持自己白蓮花的唯美形象?

梁向晚被他驚奇的表情弄得滿頭霧水,有些惱地說:「幹嘛,瞧不起別人沒談過戀愛啊,早和你們說了人家心裡頭是雪白雪白的。」忽然後知后覺地發現這話題扯得太遠,剛剛明明是在對戲的吧是對戲的吧,於是推一把祝懷南,「你還念不念詞了!」

祝懷南這才想起換充話費的正經事,拍拍手上的劇本眉飛色舞地說:「念什麼念,你只要把和我抬杠的本事使出一半的功力,我包你一條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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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內,女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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