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營救

第57章 營救

等季寇肖回到厲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他剛走到門口,李傑明就一臉『我的祖宗你可算回來了』的表情連忙迎了上來,維持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道:「季先生,您回來了。」不等季寇肖說話,又接著補充道:「少爺他在樓上呢。」

季寇肖瞧著李傑明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和厲霍修的冷戰恐怕是殃及池魚了,便帶著點歉意對他道:「多謝,我知道了。」

等他到了卧室的時候,厲霍修卻並不在,他並未往心裡去。說實話他的性格原本就不喜歡被人拘束,很多時候厲霍修那濃烈的控制欲常常讓他覺得有些呼吸不暢。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到陽台上將籠子里的安哥拉抱出來給它順毛。安哥拉的性格非常溫順,被人翻過來調過去地折騰著梳毛一點也不反抗,像只布偶一樣任他擺弄。只有肚皮呼哧呼哧地喘氣時,才能彰顯出它是一隻活物。

忙了這一天有點累,季寇肖給安哥拉梳過毛之後,又去浴室洗過澡,就直接上床睡覺了。大概是因為最近體力消耗太大,他剛倒在床上不久就一頭睡了過去,連厲霍修後來什麼時候上的床都不知道。

等他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他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正被厲霍修緊緊地抱在懷裡,對方的下巴支在自己的頭頂上,做出一個禁錮的姿勢。

他一動,緊抱著他的厲霍修就立刻醒了,隨即低下頭看向他,但卻沒有絲毫要放開他的意思。

季寇肖往後撤了一下,厲霍修箍著他的手臂卻更緊了一點,季寇肖皺了皺眉:「放開,我喘不上來氣。」

厲霍修寒霜一樣的眼睛看著他,放開了手,然而下一刻,他忽然反身壓在季寇肖身上,直接扣著他的下巴朝他吻了下去。這一吻時間非常長,一直到季寇肖覺得自己要昏厥過去時,厲霍修才放開了手。

他掀開身上的被赤|裸著上半身一邊往浴室走,一邊沉聲道:「起來收拾,一會兒和我出去一趟。」

一直到浴室的門被「嘭」地一聲關上,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之後,季寇肖才逐漸回過神來。他閉上眼,忍不住伸手煩躁地扯了扯頭髮。

等厲霍修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季寇肖還躺在床上。他沒說什麼,先是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裡面的信息,然後走到季寇肖身邊,去扯他的被:「起來,我說過了一會兒要出去。」

季寇肖拽住被他扯動的被角,低聲道:「我不去。」

「不行,」厲霍修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必須去。」

他直接將季寇肖手裡的被整個扯掉:「去洗個澡,」他頓了一下,靠近季寇肖,語氣危險地問:「還是說你想要我幫你洗。」

季寇肖原本就是個性格強硬說一不二的人,但在遇到厲霍修之後,才發現對方卻要比他要強硬得多。

二十分鐘之後,雖然不樂意但依舊還是被迫洗白白的季寇肖坐在了餐桌旁,傭人則魚貫著將早餐一樣樣端上來。

因為時間比較早,厲光豪也和兩人一同用早餐,他朝季寇肖打量了一會兒,問:「寇肖,怎麼吃得這麼少?是早餐不合口味嗎?」

季寇肖朝厲光豪勉強笑了笑:「沒有,只是時間太早了有些沒有胃口。」

兩個人正說著,傭人端上來了一道木瓜銀耳羹,用的是青木瓜煲的,季寇肖原本是不怎麼愛吃甜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了口味也有了變化,這時候看著這道清清涼涼的木瓜銀耳羹忽然就非常想吃。

厲光豪朝季寇肖笑著道:「寇肖,來嘗嘗這道甜水,我吩咐廚房用冰糖熬的,清涼去熱氣。」說著吩咐一旁的傭人給季寇肖盛了一碗。

季寇肖看著四方形的青木瓜塊混合著透明的銀耳,不由得食慾大開,然而還未等他動手,厲霍修就將那碗木瓜銀耳羹朝外推了推,對厲光豪道:「祖父,寇肖他不喜歡吃木瓜。」

季寇肖以為他因為在和自己冷戰,所以故意用這種賭氣的伎倆對付自己,不由得就有點不爽。但站在一旁的李傑明卻知道厲霍修之所以不讓季寇肖碰那道甜水,是因為木瓜,特別是這種青木瓜很容易導致滑胎,不少東南亞地區的孕婦避孕時都會選擇食用這種青木瓜。

至於他為什麼知道——呵呵,那是因為他當初陪著他們家少爺背孕期十萬個為什麼的時候曾經背過這道題,因為他家少爺答錯了,還特地在上面標註了一個重點符號,讓他抄了五十遍。別問為什麼厲霍修做錯了要讓他抄,他家少爺從來就不是個講道理的人。

對面的厲光豪一愣,有點奇怪地問:「寇肖,你不吃木瓜嗎?」

季寇肖知道厲霍修在故意找他不痛快,但他不想讓厲光豪個老人家為孩子們的事情操心,便點了點頭道:「是,不太喜歡。」

厲光豪立刻朝身邊的傭人道:「再添一道甜水上來。」

厲霍修和季寇肖用過早餐之後就出了別墅,期間季寇肖一直小幅度地反抗不想上車,最後還是被厲霍修硬是給弄了上去。

季寇肖即便是被弄到了車上還是十分不安分,考慮到駕駛位上的司機和副駕駛上的李傑明,他壓低了聲音問厲霍修:「你要帶我去哪兒?」

厲霍修冷眼看著他,不急不緩地道:「寇肖,你不會以為我們厲家這些年是開慈善堂的吧?」他俯身靠向對方:「對於像你這樣不聽話的,當然是直接賣掉。」

季寇肖對於他這種哄三歲孩子的話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而坐在副駕駛上的李傑明則一臉嗤之以鼻的表情:啥?他家少爺說要把自己心心念念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媳婦給賣掉?呵呵,他已經不聽冷笑話好多年。

於是他立刻側頭看向司機,用後座厲霍修和季寇肖都聽不到的聲音低聲道:「小王,車裡太冷,把空調調高一點。」

兩個人再次相對無話,一直又過了十多分鐘,季寇肖才又壓低聲音問:「到底去哪兒?」

這次厲霍修倒正經了起來:「去談生意。」

「我為什麼要一起去?」

厲霍修連看也沒看他,直接開口道:「沒有什麼為什麼。」

好在又過了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車子就穩穩地停在了一家餐館外,厲霍修打開一側的車門,對季寇肖道:「在車上等我。」說著起身朝外走去。

季寇肖實在不明白厲霍修出來談生意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帶上?難道是怕自己又跑了?那吩咐保鏢在家裡看著自己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還要這麼麻煩?

就在他剛在心裡給厲霍修下了個『異於常人不能用一般思維來理解』的定論的時候,副駕駛上的李傑明忽然轉過頭看向他,低聲開口道:「季先生,少爺他是去見……原家的原陸時。」

原陸時?季寇肖對這個名字沒有什麼印象,然而他剛要問,李傑明已經轉過了身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厲霍修從餐廳里走出來。他的身影剛出現,司機就立刻起身將他那一側的車門打開,然而厲霍修卻徑直朝車的另一側走去,打開車門后微微彎下身。

厲霍修彎下身將頭微微探進來,按住季寇肖的下巴就要吻他。季寇肖的怔愣只有一瞬,下一刻就掙扎了起來。只是顧忌到前座的李傑明,他掙扎的幅度也不敢太大。

厲霍修卻全然不顧他的掙扎,鉗著他的下巴就朝他狠狠地吻了下去。季寇肖能夠透過車窗看到司機像一座豐碑一樣目不斜視地站在一旁,他想要將厲霍修推開,卻被對方更加緊地禁錮住。一直等這個吻結束,厲霍修才站起身,朝車的另一側門走去。

等厲霍修從另一側坐上車之後,才冷淡地開口吩咐道:「開車。」

季寇肖回家之後便再次和厲霍修陷入到了冷戰之中,但是冷戰歸冷戰,親親摸摸什麼的厲霍修還是一樣都不少。對方倒是允許他出門了,但是一定要有司機保鏢跟著,季寇肖對此雖然是氣得牙痒痒,但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而至於當時李傑明在車上提到的原陸時,他回去特地吩咐人調查了一番,驚訝地發現對方竟然就是那天他在劇院里遇到的那個人。

季寇肖對於那天的失禮有些覺得過不去,便特地邀請了對方出來吃了頓飯,和對方聊了一會兒之後,無意中發現兩人倒是挺聊得來的。

有一次他無意中碰見原陸時在珠寶店裡挑選袖扣,當得知對方是挑給未婚夫傅司柏的之後,他還帶對方去了自己家的那家古董店,將年初得的那一副袖扣半賣半送地賣給了對方。

這天,季寇肖又接到了顧銘的電話,對方詢問他關於上次所說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季寇肖沉默了片刻,告訴他一個號碼,讓他把位置圖發到那個手機上。

他倒不至於認為厲霍修會監控他的通話,但謹慎一些也總是好的。

季寇肖拿到位置圖之後,通過地圖搜索功能大致地將附近的地形觀察了一遍。上一世的時候他也參與過人質營救任務,所以想要救個警員出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唯一的問題就是他並不清楚自己的指紋對那個防爆破鎖到底會不會有用處,雖然顧銘說通常情況下這個鎖的控制系統和主人家的安保系統是相連的,但萬一要是行不通呢?怕厲家一旦察覺只會動用更多的手段來軟禁商易,甚至直接要了他的性命都說不準。

只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能試一試了。

很快季寇肖就找到了合適的機會,他從李傑明那裡側面打聽到周三那天厲霍修會去漣源島上參加一個重要會議,他至少有大半天的時間可以動手。

只要厲霍修不在家,甩掉一直跟著他的司機和保鏢並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於是季寇肖和顧銘商定了時間,就等著厲霍修乘移動艙離開后就開始行動。

不知道為什麼,從來遇到行動都冷靜得彷彿機器一樣的季寇肖,行動的前一天晚上卻失眠了。為了防止厲霍修發現他的異狀,他雖然毫無困意,卻依舊閉著眼睛假寐。

沒想到他這樣一折騰,竟然就到了第二天。他剛剛有了些困意,厲霍修就已經起床了。他低頭打量了一眼正睡著的季寇肖,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季寇肖似乎有些被他吵到,將頭埋進了枕頭裡。

厲霍修也沒再吵他,掀開身上的被就朝浴室走去。大概過了有半個多鐘頭的時間,門聲一響,厲霍修離開了。下一刻,原本一直躺在床上的季寇肖就睜開了眼。

他迅速起身朝陽台走去,眼看著厲霍修的車駛離了別墅之後,才拿起口袋裡的電話給顧銘撥了過去:「我這邊現在出發,一個小時之後,老地方見。」

季寇肖剛走下樓,傭人就笑著迎了上來:「季先生,您要用早餐嗎?」

「我要出去一趟。」

「好的,」傭人臉上恭敬的表情一成不變:「您稍等,我這去吩咐司機準備。」

十分鐘后,司機和保鏢已經恭恭敬敬地等在樓下了,見季寇肖走出來后司機立刻將後車門打開,等季寇肖坐進去,才低聲問道:「季先生,請問您想要去哪兒?」

季寇肖眼睛看著前方,淡淡開口報了一串地址,司機回了聲「是」之後,立刻轉過頭將車啟動。

待下車十分鐘之後,季寇肖就順利地將跟在自己身後的保鏢甩掉了。這時候一輛黑色車子停在他身邊,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顧銘朝四周掃了一眼之後,一腳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待車開了一會兒之後,顧銘開口:「別墅外面有三到五個定時換崗的門衛,到時候我解決他們,你就負責進去開鎖。」

顧銘選在中午這個時間,是因為外行往往會誤以為晚上是動手的好機會,事實上在人跡罕至的別墅區里,使人容易昏昏欲睡的中午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季寇肖盯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低聲問:「萬一我的指紋對防爆鎖沒有用怎麼辦?」

「沒關係,要是有問題就立即撤退。」

「到時候厲家只會加強對人質的監控,那時候想要再將人救出來可是難上加難。」

顧銘側頭看向季寇肖,安撫地笑了笑道:「寇肖,你不需要擔心這些,你只要專心地去開鎖就好,剩下的我來處理。」

季寇肖也一動不動地看著顧銘半晌,隨後將頭轉了回去。

很快到了地點,顧銘將車停在距離別墅不遠的地方,將車熄火之後低聲對季寇肖道:「在這裡等我的消息。」說著將車門關上之後就離開了。

季寇肖仰頭靠在椅背上等了有半個多鐘頭的時間,手裡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一條顧銘發來的信息。他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打開車門按照原定計劃朝別墅的方向走去。

很快到了別墅大門,和計劃一樣順利,看守的人已經被顧銘支走了,季寇肖抬頭朝上方看了看,確認攝像頭已經被屏蔽掉之後,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他按照顧銘之前發給他的地圖,很快找到了那個地下室,地下室的外面有一道非常厚重的鐵門,鐵門的右端是一個精密的指紋鎖。

季寇肖看著那個識別鎖,深呼吸了幾下,將手掌貼了上去。

幾秒鐘后,「咔」的一聲,大門應聲而開。

意想不到的順利。

季寇肖推開鐵門朝房間內走去,還未走到拐角,就聽到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今天怎麼這麼晚?再有一次可要投訴辭退掉你哦!」

下一刻,季寇肖就走過拐角看到了那個顧銘口中被厲家軟禁的人質。

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正斜靠在床頭上玩著遊戲機,他的一條腿舒適地曲著,一邊一動不動地盯著手裡遊戲機上的畫面,一邊隨意開口道:「放在茶几上就行。」

與想象中凄慘的被囚禁畫面相比,眼前這個男人所受到的簡直是五星級待遇。整個房間整潔舒適,正中間擺放著的床非常寬大,電視、冰箱等等一應俱全,地上鋪著柔軟的白色羊毛地毯,雖然沒有窗戶,天花板上卻裝著一盞模擬日光燈,可以發出足以以假亂真的太陽光。

唯一可以彰顯對方囚犯身份的就是扣在對方手腕上的手銬,手銬連著一根細細的鎖鏈,鎖鏈另一端沒入到牆壁當中。

躺在床上愜意玩著遊戲的男人似乎發現到異樣,抬起頭朝季寇肖看去,緊接著一愣:「季寇肖?」

季寇肖不由得也是一愣:「你認識我?」

商易勾唇笑了笑,雙手交叉放到腦後姿勢舒適地靠著,朝季寇肖看過去:「當然,嗯……」他想了想:「認識有大概十多年了吧。」

季寇肖不由得皺了皺眉,他確認自己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

對方卻並沒有留意他臉上的疑惑,依舊保持著這個愜意的姿勢,大大咧咧地開口問道:「說吧,來找我幹什麼?」

季寇肖沒再猶疑他為何會認識自己,幾步走到他身邊,從口袋裡掏出個迷你切割器,準備弄掉他手腕上的手銬:「我來救你出去。」

沒想到還未等他有所動作,商易卻搖了搖頭:「我不出去。」

季寇肖頓時整個人都驚愣住了,他設想過在營救對方時遇到的各種困難:別墅外的保鏢、無處不在的監視器、需要指紋識別的防爆鎖……唯一讓他沒有想到的,卻是被軟禁的人質竟然說他不要出去。

「為什麼?」季寇肖忍不住脫口問道。

商易看著他,臉上忽然綻出一個明亮的笑容,開口道:「因為厲霍修他想把我關在這裡,所以我不出去。」

季寇肖怔愣地看著眼前一臉雲淡風輕的男人,半晌,才重複問道:「什麼?」

商易忽然一動不動地看著季寇肖,眼神發出迷人而危險的光,薄唇輕啟道:「因為我愛他啊。」

在見到季寇肖整個人都呆愣住的時候,他又勾起唇角笑了笑:「從專業的角度來說,這個叫抖m。」

季寇肖忽然覺得對方可能是因為被長期關在密閉的空間里,神經已經出了些問題。於是他索性放棄和對方溝通,直接用切割器割斷了鎖在商易手腕上的鎖鏈。

「哎,喂喂!」見季寇肖不再理他直接動手,商易忍不住出聲。

季寇肖沒搭理他,乾淨利索地幾下將鎖鏈切割掉,之後才抬眼看向商易,道:「好了,可以走了。」

商易忍不住皺了皺眉:「喂,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我都說了我不走了。」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顧銘走了進來。在看到商易的時候,他先是短暫地怔了一下,隨後就轉頭看向季寇肖,問:「怎麼還不走?磨蹭什麼?」

商易挑了挑眉,一隻手緊緊扣住床邊的欄杆,另一隻手朝顧銘擺了擺手:「老顧,快點帶他走!」

顧銘走到商易面前蹲下,表情認真地看著他。

半晌,顧銘才慢慢開口道:「阿易,我很擔心你。」

商易的表情也逐漸柔軟下來,他目光溫和地看著顧銘:「我很好,你用不著擔心。」

「你覺得值得嗎?」

商易淡淡地笑了笑:「沒什麼值不值得的。」

「我……」顧銘的話剛吐出一半,頓時瞪大了眼,只見原本還目光柔和看著自己的商易忽然眼睛一翻,直接就昏厥了過去。

一旁的季寇肖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對他道:「想敘舊就不能回去再敘?非得等著把人都招來?」

顧銘這時候也不好再說什麼,小心翼翼地將已經暈過去的商易抱起來抗在肩膀上,和季寇肖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地下室。被迫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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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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