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小李飛刀

68 小李飛刀

梅花樹下,身披素白斗篷的姑娘抬頭看著枝椏,梅花已經在寒風中綻放,冷香暗藏。

兩個丫鬟在廊下急得直跺腳,嘴裡念念有詞。

「表小姐這都站一個多時辰,該凍著了。」

「誰說不是呀,這梅花再好看,也不用看這麼久呀,你說表小姐這幾日是怎麼了?總是在梅園瞧著梅花發獃。」

「恩.....表小姐是不是想少爺了?」

「噓~~~~」藍衣服的大丫鬟急了,掐了粉衣服的小丫鬟一把,「你要死了,怎麼什麼都敢往外說,表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怕什麼,誰都知道表小姐和少爺兩小無猜青梅竹馬,而且老爺去世前都給他們倆定下婚約了。」

「可是他們還未婚呀,這話要是傳出去了總歸不好。」

「說的也是,」粉衣的小丫鬟一臉受教,「還是姐姐你謹慎。那你說,我們要不要勸小姐回房?這大冷的天,小姐受得住,我都快受不住了。」

「我看呀,是你想回屋歇著吧。」大丫鬟戳戳小丫鬟的額頭,換來一張賣乖的笑臉。

看看天色,大丫鬟終於下定決心,就算態度強硬一些,也得把表小姐送回房去。不然,等少爺回來看到病歪歪的表小姐,就是她們倆吃掛落兒的時候。

這般想著,她人已經走到表小姐的身側,恭敬道,「表小姐,天冷了,奴婢送您回房吧。」

聽到話的人垂下眸子,卻問了個問題,聲音清清淡淡,卻叫人不甚憐惜,「瀾兒,你說,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大丫鬟瀾兒頓時愣住了,想了想后直白道,「人最重要當然是自己了,不過當有了牽挂的人,自然就是心裡牽挂的人最重要了。」

「那你牽挂著誰呢?」清淡聲音的主人又問。

「嗯~~~」瀾兒沉吟一番,回道,「奴婢自小無父無母,記事起便是在夫人身邊調教長大。夫人對奴婢很好,悉心教導從未打罵,所以夫人曾是奴婢最牽挂的人。可惜,夫人去世了,臨終前調遣奴婢守護梅園和冷香小築,她說,日後梅園的主人便是奴婢的新主人。表小姐,您是夫人生前承認下的少夫人,這梅園也是夫人首肯願您入住的,所以,您便是奴婢的新主子,也是奴婢現在最牽挂的人。」

表小姐也就是林詩音,淺淺一笑,卻看不見半點兒開心的意思,「你是因為姑媽才認我為主,若是姑媽生前不承認我,你也不會認我,把我當做牽挂的人。」

「不是這樣的,」瀾兒急得直擺手,「表小姐,自您來李園住下,園中大大小小都很喜歡您。不單單是因為老爺夫人的關係,而是因為您本身。您可能不曉得,我們第一眼見到您時,驚為天人。您當時尚未及笄,一身紫裙紅斗篷,就那樣踏著雪走來,小小的人兒卻美得像仙女一樣。」

「仙女?」林詩音一愣,「那時候的我怕是連臉都還沒長開吧。」

「那不重要,五官長得標誌的不是沒有,可是氣質神韻更難能可貴。看著那時候小小的您和小小的尋歡少爺那麼投緣又默契,我們便想著您要是成為我們少夫人就好了。」

「是嗎?」林詩音有些恍惚道,看著地上幾瓣梅花苦笑,【我怕要教你們失望了。】

「是呀,」瀾兒看不到背對著的林詩音是何種心情,還自顧道,「這李園近年來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兒神仙,老爺病逝,夫人緊隨其後,不出兩年大少爺也去了,偌大的李園只剩下尋歡少爺和您。這孝期一延再延,也將您和少爺的婚期推到了現在。好在再過三個月孝期便滿了,我們大家多希望您能和少爺早些成親,然後生下小少爺和小小姐,讓李園重新熱鬧起來。」

「呵,」林詩音自嘲道,「我曾經也想著可以嫁給表哥,生兩個娃娃,相夫教子,平淡一生。」

「曾經?」瀾兒不解,還以為自個兒聽錯了。

林詩音從地上拾起一朵凋謝的梅花,幽然道,「瀾兒,我心中最牽挂的人是表哥,可是表哥呢?他是否也視我為最牽挂的人?」

「表小姐?!」瀾兒有些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話,想著這難道便是傳說中的患得患失,看錶小姐那雙如訴如泣般幽怨的眼眸,她不由得心疼起來,「您是不是心裡難受呀?少爺也是,偌大的李園本就冷清了,少爺還見天的往外跑,都不多陪陪您。好在算算時日少爺也該回來了,到時候表小姐可得教訓教訓少爺,讓少爺收收心,別整天不著家。」

瀾兒這話說的,簡直是把林詩音當小孩來哄,也把自家少爺黑得體無完膚,可是她終究不明白,林詩音為何有此一問,所以她的勸慰根本於事無補。

林詩音看著手中殘破的梅花,想到這幾日夢中那個軟弱無能的自己,一時間悲從中來,「他不願回家,是因為這裡沒有他牽腸掛肚的人,即使我用鏈子困著他,他還是會跑掉,我又何苦強求?」

「表小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大家都看得出來少爺很喜歡很喜歡您。您就別胡思亂想了,小心傷了身子。」

「喜歡?」林詩音嗤笑,一把扔掉手中的梅花,起身決然道,「再喜歡也敵不過兄弟義氣,在恩情和道義面前,情愛與他而言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可以捨棄的東西,可以送人的玩意兒。」

瀾兒被林詩音這有些癲狂的樣子嚇壞了,心想表小姐是癔症了還是吃錯東西了,怎麼一直在說胡話呀?

「瀾兒你猜,若有一日表哥的救命恩人因為看上了我而茶飯不思形銷骨立,表哥會不會為了報恩就將我送給他?」

瀾兒一驚,直言不諱道,「怎麼可能?!少爺不會這麼做的。報恩的法子多的是,哪裡可以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相讓的?」

林詩音搖頭,「可那不是普通的救命恩人,還是義薄雲天的好兄弟,表哥進退兩難,索性放浪形骸,夜夜與青樓妓子笙歌,要我傷心,絕望,繼而隨了他的心意,嫁給他的兄弟。」

瀾兒迷茫地眨了眨眼,心想表小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還挺像回事,可是這真的有可能嗎?

林詩音轉過身面對瀾兒,「你不信我?我本來也不信表哥會這麼對我,可是,這幾日我日日夢到這些場景。表哥的絕情,我的懦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錯誤,傷害的又何止是我們自己?」

「夢?夢都是反的,小姐別放在心上。」瀾兒這才明白林詩音神神叨叨的原因,原來還真是癔症了呀。

「不論這個夢是虛假還是預警,我卻看清了我和表哥之間的問題。也許是一切都太過順理成章,青梅竹馬,相知,相戀,相許,我和表哥不只是親人也是愛人和知己。我把表哥看得太重要,表哥卻將我視作理所當然。」說到這兒,林詩音痛苦地閉上眼睛,「待表哥回來,我只問他一句話,他到底.....還要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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