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地宮

第50章 地宮

易步柳盯著魂玉,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貪婪與不甘,連霧笑道:「想來你如此謀算,無非是為了這一樣罷了,易兄倒是用心良苦,只是實在是太過心急了些,無論是在出雲嶺,還是在這落馬山。」

他把玩著手中的魂玉,道:「在下不過一介築基初級的修士,竟得易兄如此費心,在下深感榮幸。」

易步柳冷哼一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瓶丹藥來,倒出一粒吃了,這才倚著石壁,道:「這處地方只有我知道,當年一起進來的人都死了。」

連霧不防他突然說起這個,只挑一挑眉,靜待下文,易步柳冷笑道:「不錯,外面洞府的那幾具屍首便是,十幾年前我隨著師父並幾個修士一起來過此處,這裡原是一個金丹修士的洞府,那修士是一名鬼修,不過早已隕落了,機緣巧合之下,我們幾人進得洞內,原本大家都十分歡喜,四處搜羅了一陣,發現了這塊玉。」

易步柳的目光再次黏上了連霧手中的魂玉,表情開始有些狂熱:「就因為這塊玉,有兩人臨時反水,將其餘人都殺死。」

連霧挑眉:「那你是如何逃出來了。」

易步柳哈哈大笑,正想說些什麼,面色忽而一變,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又忍住了,此後便閉口不言,連霧也不再理會他,手裡握著的那魂玉慢慢地散發著陰力,絲絲縷縷,沿著他的經脈遊走,頓時整個人都精神一震,神清氣爽起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方才因為燃燒幽冥鬼火而失去的陰力,正在快速地恢復中。

這玉果然是個好東西,連霧心中不由暗想。

他將那玉收好,掃了一眼易步柳,見他仍舊半倚著石壁坐下,面色慘白,一面使用靈力療傷恢復,便徑自從他面前走過,離開了石室。

外面的洞府仍舊是一片狼藉,想來是易步柳口中提到的十幾年前的那群修士打鬥之後的境況了,連霧並沒有走之前來的那條路。

洞府的一處牆角有一道綠光,那裡顯然便是出去的陣法了,連霧將手伸過去,閉目運念,他的手中漸漸瀰漫出肉眼可見的藍色幽光來,開始蠶食那陣法的綠色光芒。

所幸這處的洞府主人偷了懶,那陣法並不如何強大,只是片刻,連霧便將那陣法蠶食出一個洞來,陣法已經被損壞了,綠色的光芒閃爍了片刻,這才暗淡了下去。

後面是一條開闊的通道,足有一丈來寬,不知哪裡有風吹來,連霧往裡面走了幾步,忽然眉頭一皺,身形如鬼魅一般瞬間就消失了。

只聽「鏘」的一聲,一枝玄鐵長簫驀然破空而來,挾著疾風閃電一般地穿過連霧方才站的地方,一擊不中,隨即旋轉著迅速飛了回去,被一隻手穩穩抓住。

那手的主人正是易步柳,他的腿傷不知何時已然好了,神情冷厲,嗤笑了一聲:「想不到你竟然還有些本事,可以躲過神識的探查,不錯不錯,不過,若只是這一點,你還是嫩了點兒,在我面前,只怕有些不夠看。」

話音剛落,他掌心靈力大漲,祭出一樣法器來,那法器原只有一方印章大小,注入靈力之後,見風便漲,迅速拔高拉寬,眨眼間竟塞滿了整個過道。

易步柳伸指一彈,口中暴喝一聲:「走!」

那印章便在他的推使之下,快速滑了出去,然而只滑了三丈之遠,便被什麼阻止了,再如何推使,也紋絲不動。

連霧一掌抵住那印章的另一面,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來:「易道友,背後偷襲可不是君子所為。」

易步柳哈哈大笑,狀若癲狂,道:「君子所為?哈哈哈,今日我就要你死在這裡,若是不偷襲,如何殺得了你!」

連霧輕笑一聲,道:「不知易道友哪裡來的信心,確保能殺死在下?」

易步柳笑畢,輕蔑地道:「除了你那師兄有些本事以外,你不過是個會惹事的草包罷了,易某若是沒有幾分把握,又如何會將你騙來此處?雖說出了些差錯,但是易某的目的還是達到了,連霧,今日你下了地府黃泉,要怪便怪你自己太過自負!」

「納命來!」隨著他的一聲大喝,靈力源源不斷地湧入那印章內,印章竟然開始抖動起來,似乎在蓄力一般,一息之後,便驟然爆炸開來。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然大響,那聲音回蕩在地道中,嗡嗡不絕,易步柳竟然不惜爆了法器,也要殺死連霧。

灰塵散開,連霧月白的身影一閃而過,易步柳原以為他必死無疑,哪知竟好像沒事一般,不由又驚又怒:「休走!」

他瞬間追著那身影而去,才走了幾步,又聽身後有人笑道:「易道友,你往哪裡去?」

易步柳猛然轉身,瞳孔緊縮,咬牙道:「竟然是易某看走眼了!你倒還有幾分本事,連法器自爆都能躲過。」

連霧聽罷便笑起來,斯文有禮地道:「易道友過獎了,既然你要殺在下,在下這裡還有兩樁疑問沒有想通,是萬萬不肯去死的,不若易道友也為在下解一解惑?好讓在下死個明白?」

易步柳怒極反笑,道:「好,好,好!你不妨先說來聽聽。」

連霧挑眉道:「其一,散修盟的築基修士何其多?不知易道友為何非要挑區區在下來白送一趟死?其二,縱然是來了此處,除了那魂獸之外,也不曾見其他什麼危險,我觀道友進去那石室確實是急切,怕是根本不知那裡有一隻魂獸吧?」

「哈哈哈哈哈!」易步柳大笑起來,不屑地道:「我當是什麼?原來是問這兩樁,這第一件自然是再簡單不過了,你們師兄弟二人初來此處,人生地不熟,你又正巧是個蠢人,修為剛至築基,騙你來此處,再好拿捏不過了,第二樁嘛,告訴你也無妨。」

他正色道:「當年來此處的修士們因那魂玉起了爭端,我與我師父拚死逃走,只是這洞府主人設禁制陣法十分古怪,好不容易我二人逃到了最後的陣法前,那陣法極其棘手,竟然需要耗費一名修士的所有靈力及血肉,才能破解陣法。」

他說到這裡冷笑一聲:「我師父當時並不肯說這方法,只是讓我前去以靈力強行毀壞禁制,但是我多長了個心眼,故意出了些紕漏,我師父前來查看,欲動手趁機殺我,哪知他在打鬥時靈力耗費過多,竟不敵我,反倒被我殺死在陣法旁。」

易步柳志得意滿地笑了起來:「他的血肉以及靈力注入陣法內,那陣法自然破解了,我便得以逃出,此事距離如今已然整整十八年之久,但是那玉我總是放不下,伺機而動,果然你便被我騙了來。」

連霧面上沒什麼表情,冷聲道:「已經過去十八年,那玉在不在了還是兩說,你如何能這樣肯定?」

易步柳輕哼一聲,道:「若是不在,便繼續尋,若是在,那豈不是我囊中之物?也不必花費什麼代價,便能得到如此寶物,何樂而不為?」

聽了這話,連霧突然笑了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易步柳冷著臉,道:「死到臨頭,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連霧一面擺手,一面笑道:「咳咳……我方才想到一件事情,是以才會情不自禁,並沒有嘲笑道友的意思。」

「什麼事情?」易步柳此刻也不急著動手了,在他看來,自己是築基高期的修為,殺個築基初期的連霧簡直易如反掌,縱然連霧行蹤詭秘,可避開神識探查,但是這洞府地道被禁制封得如同一個囚籠一般,還怕他跑了不成。

連霧笑畢,氣定神閑地道:「我只是覺得易道友可笑罷了,你的氣運實在不如何,便是隨便抓一個修士,也比費盡心思騙我來的好。」

易步柳眯起眼,皺眉道:「此話怎講?」

「這道友便有所不知了,」連霧詭秘一笑,道:「其實我並非活人,也無靈力,如何能破解那陣法?」

聽聞此言,易步柳的面色登時一變,爾後又鎮靜下來,片刻后才笑道:「連道友真是說笑了,你不是人,難不成還是鬼,又或是魔?」

連霧笑容愈盛,卻不再答話,如今他的移形幻影術與步生蓮已然爐火純青了,甚至可以同時將這二者結合起來,身形移動間,快如鬼魅,幾乎讓人看不到他的行跡。

易步柳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霎時便分為四五道人影往通道兩端竄去,這種身法原本只是雕蟲小技,在修士面前根本不用看,神識一探便知真假,但是,他沒有料到的是,連霧不知使了什麼方法,竟然能避過神識的探查!眼下他一時分不清這四五道身影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連霧,心中不由暗道失策。

那通道一開始倒是齊整,但是連霧奔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便發現兩旁的石壁出現了裂縫,並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不知是由於什麼原因形成的,其中隱約還有有陰冷的空氣透出。

他停下腳步,思索了片刻,便祭出法器來,轟然將那石壁打出一個半人高的大洞來,那石壁後面果然是空的,連霧進去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裡面如同一個巨大的地宮,四處都是怪石嶙峋,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中間橫跨著一條巨大的由黑色岩石鋪就的橋樑,不知連接著哪裡。

正在此時,他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是易步柳追過來了。

連霧不及多想,閃身進入那地宮中,才剛找個隱蔽的位置站著,便聽見易步柳進來了,而後便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忽然,易步柳輕笑了一聲,換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一副面孔,好聲好氣地道:「連小兄弟,在下自知敵不過你,只是,如今我二人被困在此處,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如你我攜手,先出去再說,你看如何?」

他那話中的假惺惺只怕三歲小孩都能察覺出來,連霧心中冷笑,終於開口,聲音卻如同從四面八方傳來一般,道:「易道友,真是對不住,非是我多心,只怕我一出來,下一刻就要身首異處了吧?」

「連小兄弟哪裡的話,之前是在下糊塗,」易步柳一面緩步走著,一雙眼睛警惕地四顧,神色警戒,口中的話卻是完全不同的放鬆與和氣,好商好量地道:「此處詭異,還請連小兄弟出來相商。」

連霧嗤笑一聲,道:「易道友,不知連某哪裡出了些差錯,才會讓你覺得連某如此蠢鈍不堪?」

易步柳哂笑,不再答話,只是手中的玄鐵長簫扣得愈發緊,警惕而仔細地搜尋著連霧的下落。

連霧悄無聲息地變換著位置,忽然發現,地宮內不知何時飄起了一些紅色的光點,如同螢火一般,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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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做一名成功的鬼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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