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繾色》試閱

新書《繾色》試閱

……透過樹蔭看到的天是一樣的藍,一樣白如棉絮的雲,一樣毒辣的烈日,只是看似相同卻並不相同。

五年前,她還在21世紀的手術室和幾位醫師一起給重症患者做手術。亮如白晝的手術燈下,剛切開患者的腹腔,不知哪個怕血的忽然大叫一聲,對面醫師驚嚇之下手一滑直將染著血跡的手術刀甩出去。眨眼之間,迎面撲來的手術刀刺入心臟,她連驚呼都沒有就做了遊魂。

要說人時運不濟,那可真好似踩了貓尾巴,連走霉運。

死得莫名其妙也就算了,已經死了就算計較也活不過來。可已經魂穿重生,卻進入一個干黃瘦小的小丫頭身體里,擱誰誰願意?這新命運的安排她斷然不會接受。

好在經過這幾年精心調理,她這身子變得圓潤豐滿,個頭也長了不少,勉強算是入得眼了。

還有一點說起來也備感委屈,她這年紀頂多十六七,怎麼也算是妙齡少女吧?可卻整日呆在這最這杳無人煙的崖底,和兩個大把年紀的怪老頭大眼瞪小眼,能不無聊、不埋怨嗎?

哎……

「寧瑤,中午為師要吃蛇羹。」鬼醫沒理會青衫老者,繼續閉目打坐。

聞言寧瑤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難得躲在樹蔭下納涼休息,她才不頂着毒日去抓蛇呢。

心裏想着不去,卻不能明著拒絕。她懶懶的換了一個姿勢繼續靠在樹上閉目養神,濕潤泛著光澤的粉唇抿了抿后微微揚起,彎成狡黠的弧度:「醫師父,寧瑤剛剛幫毒師父配完毒,這會兒去抓蛇做蛇羹醫師父又會中毒了!」

鬼醫總是掛着一抹淺笑的嘴角忽然快速抽搐兩下隨即恢復萬年不變的面具臉,「你不是一直惦記為師的金針絕技?難道不想學了?」

……

每次都用這招威逼利誘一番,用了五年了,不膩嗎?

寧瑤嘀咕埋怨著很快地垮下臉來,卻不得不起身。要不是一直垂涎他那門絕技,她又怎會每次都被醫師父用這招給吃的死死的。

抬頭看了一下正午時分高高掛起的毒日,還沒走出樹蔭已感覺身上似火燒般酷熱難耐。罷了,為了那門絕技忍了,不過這會兒去抓蛇真是活受罪,要想個什麼辦法。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后,古樹旁邊一簇草叢裏忽然傳來陣陣窸窣的聲響,一張頰略微發紅的小臉倏地從草叢裏鑽出,一個玲瓏有致的身子已經站在草叢外,手裏還拎着個大約籃球那麼大的小竹簍。

拍去身上沾染的塵土,寧瑤邊揮舞衣袖幫自己降溫邊抬頭往古樹下看去。巨石上空空如也,果然如猜想般不見兩位師父的身影。她忽地抿嘴一笑,瘦小的身子瞬間挪移,閃進草叢後面不遠處一極隱蔽的石洞裏。

剛到洞門口,還未進去,就聽到裏面噹噹作響的聲音。

這兩個師父吵歸吵,可用飯時間卻是出奇的和諧。這會兒,又是用他們自製的石頭棋子拼棋藝呢。她掂了掂手裏的小竹簍,立即換上無邪笑顏蹦跳着走了進去,甜滋滋的小嗓音在石洞裏回蕩:「醫師父,您要的蛇我抓回來了呢!」

正苦思琢磨棋局的鬼醫沒抬頭,卻只是輕輕聲應了一聲,隨後對着右手邊石洞方向揮了揮手。

寧瑤可不敢吵到他們兩個,乖巧地點點頭,拎着小竹簍迅速閃人。

「小徒,記得除去蛇膽。」鬼醫將棋子落定,隨後對着寧瑤消失的方向喊道:「蛇皮也要剝掉。」

「好……」

今天太陽沒從東邊升起來啊!那向來不吃蛇肉的醫師父,怎麼會忽然要吃?還懂得去蛇膽剝掉蛇皮,一看就是常吃的人么。真奇怪,可狐疑歸狐疑,寧瑤還是認命地收拾這些條滑不溜丟的小蛇。

這幾年相處下來,她還說很喜歡毒師父的。毒師父除了痴迷毒之外,也痴迷吃玩,而且還非常寵她。每次她不怎麼動筷子吃飯,毒師父就藉著教她用毒技巧偷偷帶她去打野味,蛇、野兔、各種不知名的鳥等等,都這樣進了他們的肚。雖然野味比不得山珍,但是也好過天天吃魚。

撅嘴嘟囔不滿老半天,寧瑤又是給蛇剝皮又是挖蛇膽地折騰,水煮、清燉、火烤……好歹算是弄了一桌子香噴噴的全蛇宴。

寧瑤挨着毒怪坐好,對面習慣飯前打坐的醫師父這才打坐完畢,氣定神閑拿起筷子忽見滿桌蛇宴,向來面不改色的臉像被潑了墨汁一樣迅速的黑沉……

「你……到底怎麼抓蛇的?」

寧瑤剛吃了一口蛇羹,不想鬼醫問話,着急將嘴裏的蛇羹咽下去卻噎到了,急忙端起茶碗大口灌水。

「寧瑤!」鬼醫忽地一拍桌子大聲斥喝!

糟糕,醫師父發飆了!

「嗖」一下,發覺不妙,寧瑤快速將茶碗放下的同時已躲到毒師父身後無助地顫抖,「下……下毒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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