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Chapter 46

——

倉木千代和小早川很快就回到了後援團專用的部活中心,迎接她們除了已經早早來到活動室的部員之外還有一個長發飄飄的溫柔少女——栗原佳乃,冰帝網球部後援團副園長,位於倉木千代之下是後援團內名副其實的第二把交椅。

「佳乃你都不知道剛剛簡直氣死我了!」一進門望着栗發女生溫柔的杏眼,小早川立刻鬆開挽著倉木的手走上前憤憤得發泄自己的不滿,「那個新來的轉學生到底是什麼東西?!憑什麼這樣侮辱千代!」

「誒?」栗原唇角柔和的笑容頓了頓,抬手輕輕拍了拍小早川的胳膊以示安撫,「發生了什麼事嗎?」

眼睛卻望着從進來之後就一語不發的倉木千代。

倉木千代的個性太倔強,雖然為人強勢能力極佳,但行事光明磊落向來殺伐果決,從不給別人有機可乘,呆在後援團這兩年實打實得為冰帝網球部增加了不少幫助。這也是為什麼跡部在現行制度之下允許了這個後援團存在的原因。然而有一部分女生卻並不能認同,畢竟對她們而言後援團不僅要對網球部成員達到聲援的目的更重要的是可以滿足自己的個人利益。

因此站在出發點的角度,更多人傾向外表溫柔親切手段卻多少有點拿不上枱面的栗園佳乃——自然,栗園佳乃和倉木千代私下不和也是各種八卦流傳已久的。

「那個辻千夜仗着跡部sama對她的寬容居然敢這麼對千代!簡直不把後援團放在眼裏!」

「新來的轉學生……做了什麼事嗎?」

栗園佳乃眉眼彎彎,對小早川的怒火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還不是她勾引跡部sama,還讓千代當眾……」

「夠了,」倉木千代皺皺眉,打斷了小早川添油加醋的描述做出自己的決定,「從今天開始不許再對辻千夜做任何多餘的事情,既然是冰帝網球部的後援團那麼對於跡部的決策也應該服從才是。」

小早川無話可說,倉木千代說到這個地步無外乎是為了保存後援團最後的一點形象。幾個月前栗園佳乃雖然用了些不入流動的手段解決了一部分女生但是依然給後援團的聲譽帶來了不可估計的影響導致新學期的社團招募只招收到了往年一般的學生。

這其中還包括栗原「強迫性」要求來的,這樣下去廢掉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千代這句話的意思是……不管那個轉學生做什麼,我們都要無視嗎?」

栗園佳乃抱臂笑得依然溫和親切,對這個從以前開始就和自己行事風格相悖得女生實在談不上有太多好感,然而她十分明白為了後援團的和諧發展,有她坐鎮和自己保持平衡是必須的。

果然聽到這句話倉木千代就皺起了眉,「栗原,你……」

「但是呢,我想大家不會同意的吧?」栗原輕鬆打斷了倉木的話,面向周圍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的女生,「如果放任她的存在,那麼後援團總會有不和諧的聲音出現,這對我們的發展也百害無利不是嗎?」

「無論如何在她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貿然出手這種情況我不允許發生,」倉木千代擲地有聲,「我們後援團絕對不是以暴力和小手段而發展起來的存在,只有這一點我不會妥協。」

「倉木同學言之有理,」栗園佳乃對她的話表示同意,這讓倉木千代多少覺得有些意外。

「但是,」很快,栗發少女話鋒一轉,「如果任由辻千夜類似的學生存在,那麼總有一天後援團也就成了若有若無的社團,這樣下去會面臨廢社的危險,即使這樣也無所謂嗎?」

「事實上,我並不認為廢社和辻桑的存在有什麼關係。」

「呵……所以說千代就是天真得過了頭才會永遠沒辦法得到跡部君的青睞呢,」栗園佳乃微微眯起眼睛毫不留情得戳穿倉木千代的心事,「稍微動點頭腦吧,如果跡部君對某個女生過分關注勢必會引起某些女生的不滿,你不這麼做不代表別人沒有這麼做的權力,後援團會持有和你抱着相同情況的女生便會出來阻止,到時候後援團內部兩極分化越來越嚴重各種矛盾叢生,你說——」

逆光之下,栗園佳乃溫和的面龐重新掛起柔柔的笑意,「這樣的話,也沒關係嗎?」

倉木千代啞然,面對栗園佳乃稱得上是質問的話她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但是……」找回聲音的倉木表情晦澀,「如果就這樣直接出手的話……」

「那就用不着千代操心了喲,」栗園佳乃微微一笑,修身的冰帝校服襯得她身段清新優雅,「如果你能同意的話,我自然會找到機會讓她給我們出手理由的。」

「何況,」栗園佳乃拋出最後的稻草,「能夠讓跡部君注意到你,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不是嗎?」

倉木沉默,面對後面女生無聲的默認忽然覺得無話可說——她似乎有點明白跡部為什麼會讓她管好後援團這句話了,如果任其發展的話,這樣下去出問題也只是遲早的事。

但是——

她最終還是點點頭,默認了栗原的話。

——

說到著名財團的話,放任整個東京,能夠和跡部財團站在同等位置相互媲美的也就只有赤司財團。兩個企業過去幾年一直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偶爾遇到機會還會進行合作。因此跡部景吾和赤司征十郎也算認識,距離兩個人上一次見面約摸十年有餘,歲月長河改變彼此太多模樣倒真讓人覺得時光匆匆。

「本大爺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你見面,」跡部景吾坐在真皮沙發上,對對面的少年投以意味深長的目光,「赤司君。」

被注視的人沒有任何不自在,泰然自若得拈來一枚棋子置於面前茶几得棋盤上,神情淡定頗有臻於化境之意,「能夠讓跡部君賞光前來,我該說是我的榮幸?」

跡部的額角不留痕迹地跳了跳,說這種明顯就是恭維得話拜託你好歹演的敬業一點成么?這種藐視萬物的表情他大爺又不是眼瞎沒看到!

「啊恩,本大爺倒覺得能夠做客赤司家並不是每天都有的機會,」壓下心底那些吐槽,跡部努力讓自己保持一本正經的神色,——雖然他自己的形象在辻千夜那裏早就崩壞得差不多了。

辻千夜,想到這個名字跡部的眼神不可避免的黯淡下來。赤司今天叫他過來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不是沒有想到,能夠讓這個(中二到)不可一世的人主動提出見面並不是容易事,更何況——跡部瞄了一眼棋盤旁邊躺着的一份合約,眉心微蹙。

「這樣說真的好嗎?」赤司似乎輕笑了一聲,注意力依然沒有從棋局上移開,「前不久家父和跡部先生已經就加百羅涅家的商業合作問題見過面,如此看來作為小輩不做點實質性的幫助實在難以說得過去。」

「所以?」跡部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卻並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赤司終於從棋局上抬頭,閑閑得抱臂向後一靠,唇角揚起若有若無的笑意看的莫名讓人發冷,「不想看看嗎,桌上的這份合約?」

跡部挑眉,拿過桌上的紙張開始瀏覽,越到最後臉色越難看,最後幾乎是把這幾張薄薄的紙摔到了茶几上。

「赤司君,」跡部目光微沉,身上散發出些許壓迫,「跡部家和赤司家向來沒有任何矛盾,我不明白你把原本屬於我們的項目一併接下來的原因是什麼。」

「沒有什麼別的原因,」赤司把玩着手中寫着王將的棋子,望着跡部的眼神多了幾分挑釁,「或者說,跡部君應該最清楚我這樣做的理由。」

「一旦這幾個項目轉到赤司財團這邊來,想必跡部君那邊也會十分困擾,不過不用擔心,這只是合同的初步擬定,我並沒有簽下來。」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赤司鮮紅的眼眸驀地劃過一絲寒意看得跡部有點不寒而慄,「倒不如用另一種說法,簽或者不簽,全在跡部君的一念之間。」

「赤司君這種話什麼意思,」饒是人前十分注重風度的跡部也有忍不住掀桌的衝動,「我記得赤司先生說過和跡部家會保持雙利互惠的合作關係,但你今天的行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試圖破壞這層關係,啊恩?」

「破壞不破壞是另談,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現在時機到了而已,」赤司表情不改,原本在手中把玩的棋子忽然被置於棋盤上,「只要我在規定時間內看到我要找的人,我們之間依然不需要改變,但如果沒有的話——」

棋局大勢已定。

不知道是不是跡部的錯覺,他恍然間彷彿看到那雙赤紅的瞳孔中有些許金黃的光芒流瀉出來。

「除此之外,其他被跡部財團定下的項目合作我也會一一奪過來,你知道,」赤司唇角無聲得勾起細小弧度,「面對獵物,總是要慢慢吃掉才會覺得美味。」

這樣*裸得威脅在跡部看來頗有幾分小孩子賭氣的意味,然而這也說明被逼到這個份上突然做出這種看似衝動的決定,對於赤司來說辻千夜的地位必然不低,正因此——

「你確定她會同意你的做法?」跡部忽然一笑,傲然的目光隱隱含着帝王之勢。

「如果本大爺沒記錯的話是那傢伙自己做了這樣的選擇,與其費盡心思去得到倒不如想想做到了這個地步的這個傢伙心底的想法。」

「呵,跡部君的意思是我在強人之難?」

「倒不是這個意思,本大爺只是覺得——」跡部站起身,俯視着這個和他不相上下的少年,「如果是為了你的話,那傢伙可能會做出更極端的事也不一定。即便是到了最後無法收拾的地步,赤司君也覺得這樣無所謂?」

想要急切得和對方在一起,想要把對方徹底變成自己的所有物,想要拋開所有的禁錮不顧一切的沖向對方。

這樣的心情不比別人少,反而在濃烈的心情中變得更加沉重。正如跡部所說,辻千夜是一個極端而自私的人,在明白自己和赤司之間的阻礙之後毫不猶豫得選擇了迎難而上。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妥協,但跡部直到她也絕不只妥協這麼簡單。哪怕是看不慣她做事詭異的行徑,僅憑着單純的直覺始終沒辦法讓跡部徹底扔下這個人不管。

——說到底,他大爺也只不過是和普普通通的萬千少年一樣,面對初戀時那顆幼嫩且青澀的心一下子就栽了進去。

——並且在數十年之後的現在依然沒有脫坑的趨勢。

這個行為和那些跌進本文作者坑裏可愛的小讀者們一樣,明知道前面可能面臨着沒辦法脫坑甚至日日掙扎焦慮恨不得把作者浸豬籠的的情況依然義無反顧地跳進去。只不過前者是因為多年來被保護好好得純情少男心,後者則是單純的沒有看透作者無比齷齪黑暗的行徑罷了。

赤司明白,他太明白了。

就是因為太明白所以也能跟着身處其境,因為對於比跡部更加徹底了解那個少女內心的赤司而言,辻千夜的執著——就是他最無力的軟肋。

自然,也是最有利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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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腦洞未達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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