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位昭儀
第十七章晉位昭儀
荊正白下了旨意的當晚，就召了沐嫣然侍寢，待一番*過後，荊正白依然捨不得讓太監們將沐嫣然匆匆抬走，於是摟住了她說些話。
他一邊笑著一邊用手輕撫著沐嫣然的頭髮，問道：「嫣然，我還以為你知道我下了讓你哥哥娶平妻的旨意之後你會來找我質問呢，怎麼悄無聲息的呢？不是你的性格啊？」
楚嫣然抬頭笑嘻嘻地看著荊正白，問道：「那如果我找了皇上，您會不會下旨撤銷之前的旨意？」荊正白一愣，繼而皺眉說道：「這個，已經明旨下發了，朕總得要臉面不是？」
言下之意便是不可能收回成命了。
沐嫣然心中不屑，臉上也懶得敷衍他，對著他演戲，便瞪了他一眼說道：「那我還找你做什麼？明明就知道無法達成目的，幹嘛還要白費心神呢？」
荊正白一笑，忽然覺得自己在沐嫣然面前有些回頭土臉，於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對沐嫣然說道：「愛妃，那你想不想和朕打個賭？」
沐嫣然搖搖頭，說道：「皇上，我知道你聰明、料事如神，我就不在你面前找不自在了。」
荊正白聞言眉毛一挑，極有興趣地把頭湊過沐嫣然臉前，問道：「哦，你都還沒有聽我說賭什麼呢，就知道自己輸定了？」
沐嫣然看著自己面前還未像以前那樣喜怒不形於色的荊正白，忽而覺得他忽閃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樣子很可愛，不禁噗嗤一笑，用手狠狠撓了撓荊正白的頭髮，笑道：「你還能和我賭什麼？不過就是賭我哥哥是不是會上請罪的摺子罷了。雖然我知道哥哥和嫂子鶼鰈情深，但是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後院能有助力？哥哥當了永平郡王，在長安府裡面人生地不熟的，恐怕還巴不得能娶到一位名門淑女幫襯著他呢，如何會捨得上推拒的摺子？我怎麼可能贏得了你？」
說道此處沐嫣然酸澀一笑，心情複雜地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狠狠恨過和愛國的人，對他說道：「皇上，不同的身份處境決定了不同的立場，人都是要認命的，凡事強求不來。」
荊正白一愣，看著在自己面前一向驕傲淡然的沐嫣然露出了這樣酸澀的表情，有些不習慣，便問道：「嫣然，你也希望能夠一夫一妻嗎？」
沐嫣然笑了，說道：「當然！這世上沒有哪個女子會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己丈夫的，誰不希望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以為呂皇后在你面前表現的這麼賢惠，心中又會願意與我們分享你嗎？錯！她決不願！要不然後宮為什麼這麼多冤魂，這麼多夭折的孩子？要不然後宅怎麼這麼多爭鬥？只不過是你們男子自己騙自己，為了一己之私折騰女人罷了。皇上，你以為我不想獨佔你么？只是我不能啊！如果我們都是南雲人，如果南雲還沒有滅國，我們也不是什麼身份尊貴的人，只是一對普通的夫妻，我卻是必要拘著你，讓你只有我一個妻子的。只有身份對等了，感情才能對等，現在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貴人，即便我對你的感情再真摯，你也不屑一顧。然而如果我們身份相當，可以平等對話，那麼你就會看見我的感情，不會像現在一樣踐踏我了。」
荊正白有些愣住，雖然他知道沐嫣然說的是事實，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和他討論過這些血淋淋的事實，於是他嘆了口氣，摸了摸沐嫣然的鬢角，說道：「嫣然，明日里我便晉陞了你的份位吧，也給你封個昭儀噹噹。」
沐嫣然一笑，繼續輕撫了他的頭髮，對他說道：「我不是向你提條件，要求什麼，只是告訴你一件實事罷了。」
我曾經把自己的真心攤在你面前給你看，可是你卻一點兒都沒有珍惜，反而狠狠地踐踏了我。以前那個捧著真心的我只會傷心哭泣，無法在你面前說出這些話來，現在的我反而可以輕易地把這些話說出口了，真是諷刺，是不是？
荊正白一嘆，說道：「我知道，嫣然，我明白你待我是不同的，只有你會與我說一些真心話，而不是像別人一樣假意奉承我。你一直都是不同的，待我最真，我都知道。」
沐嫣然心中哂笑，面上卻乖覺地點頭，封了昭儀之後待遇會更好，幹嘛不要？然後說道：「既然我也封了個四品的昭儀，就不願意再與憐昭儀一起住在掖庭宮了，另外給我安排個地方吧。」
荊正白點點頭，對她說道：「放心，宮裡空著的宮殿這麼多，朕一定不會委屈你的。」
沐嫣然看著荊正白現在情緒有些起伏，挺好說話的，於是乘勝追擊，說道：「皇上，我與嫂子感情一直挺好的，我想出宮見見我大嫂和侄子，安慰一下他們。」
荊正白皺眉，說道：「宮裡妃嬪出宮省親沒有那麼容易的，即便你得封昭儀也沒有那個資格，不若明天你等你晉封昭儀之後宣你嫂子和侄子進宮見架吧，反正你侄兒不滿七歲，無需避諱的。」
沐嫣然點點頭，輕聲謝過了荊正白。
呂霞得到了荊正白晉封沐嫣然為四品昭儀的示意之後，雖然心中堵著一口氣，但還是順從地辦好了事情，沒有辦法，誰讓她這個皇后一直賢惠大肚，是荊正白最得力的賢內助呢？
只是聽到沐嫣然得寸進尺的要求宣自己的嫂子和侄子入宮晉見，饒是她性子好，也差點忍不住摔了手裡端著的茶杯！
呂霞深吸一口氣，將茶杯放下，才悠悠地說道：「妹妹大概初來我大秦，不知道我大秦後宮的情況，雖說四品的昭儀確有資格見見家人，可是也不是如此容易。」
沐嫣然一愣，裝傻地說道：「可是皇上答應我了啊，難道娘娘不知道嗎？不然娘娘你再問問皇上？」
呂霞一瞬間臉色都要扭曲了，這個沐嫣然真是恃寵而驕！竟然敢拿皇上來壓本宮！可是看著沐嫣然那個驚奇的小模樣，又不像是裝的，若是虞貴妃，能這樣將自己一軍必然會是洋洋得意的，沐嫣然面上卻一點兒也不顯，平日里對自己也是恭恭敬敬的。
她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不過不管她到底真傻還是裝傻，皇上對她的寵幸都有些太過了！思及此處，呂霞再也不想見到沐嫣然這個小妖精，再和她虛以委蛇了，聲音都不復以往那麼從容，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哦，本宮自會向皇上核實，妹妹先回去吧。」
沐嫣然看著呂霞扭曲的臉色心中快意，笑著站起來行了個禮，然後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呂霞向荊正白核實過後忍不住還是摔了一個杯子，恨恨地對一旁伺候著的畫眉說道：「你說沐嫣然到底是真的天真還是在我面前裝傻？」
畫眉看著面前的茶杯碎片，小心翼翼地說道：「按理說宮中不會有這麼沒心沒肺的人，可是沐昭儀自幼就是南雲國唯一的公主，南雲國又沒有什麼後宮紛爭，天真一些也是有可能的。」
對於她們這樣的宮女來說，最大的語言藝術就是「說了等於沒說」，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宜發表自己的真實看法，否則一說錯便是怒火加身。
呂霞聽了畫眉這番打太極的言論，有心對她發怒，卻也發現自己還真不好判斷這個沐嫣然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於是只得作罷。
只能加緊了人手盯著她，以觀後效。正好這次她要換個地方居住，必要增加些人手，此時便好安插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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