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核反應堆計劃

維京博士對來人提出的要求大為驚訝：這些人瘋了嗎？檢查我的電腦？要知道我是國防部長親自授權的十五名享有最高保密級別的科學家之一！他們究竟想幹嗎？！

「查看我的電腦？你們究竟想幹嗎？你們恐怕無權查看我的電腦，我的電腦必須經過一級授權才能進入！」維京有些惱怒地說道。

「這個我們知道，我們有一級授權。」其中一人說著遞過來一份文件。文件是一份內務部的調查令，上面清楚地寫著這兩名特工有權「查閱、複製、調取、扣押一切與奧拉-維京有關的物品和資料」。

維京愣在那兒，完全不知所措。他知道，內務部的級別比國防部還要高，就是國家杜馬中的委員們也不能拒絕這些人的要求。

過了一會兒，主任戈利高里走過來拍拍他肩膀，說道：「奧尼，放鬆些，也許根本沒什麼問題，他們只是來看看。你要茶還是咖啡？」

幾分鐘后，兩人站起來，走到奧拉面前，說道：「奧拉-維京，有確鑿證據顯示，你涉嫌泄露國家機密，我們根據俄羅斯法律和內務部條令將你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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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對奧拉-維京博士的調查報告呈給了內務部特別檢察委員會。報告詳細闡述了調查過程和結果：

奧拉-維京於2012年6月5日晚上八點半左右，從烏里揚諾夫斯克國家高能物理實驗室的辦公室擅自複製了記載有新建核反應堆工程的核心計劃、實驗數據，並將該資料和數據泄露給別國。雖然奧拉-維京至今不予承認，但從目前掌握的證據，已經足以定罪。報告還附上了從他辦公室個人電腦上採集的數據、他的個人來往信件、他的工作記錄、旅行記錄等等證據材料。

委員會經過慎重討論，當即決定將奧拉-維京逮捕，並以涉嫌泄露國家秘密罪和叛國罪進一步調查。委員會同時還指出，作為涉及國家重要機密的案件，為了不對國家利益造成更大的損害，希望在調查的過程中保持應有的低調。

幾天後，一架小型飛機在中西伯利亞北部的日林達機場降落。一名內務部官員和四名武裝警衛押解著奧拉-維京走下飛機，迅速鑽進兩輛早已等候在那裡的汽車。

看著汽車駛出機場，一名機場保安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說道：「他們上路了，東西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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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汽車前後相距五十米的距離，沿著76號公路向羅茨托克監獄開去。公路兩邊是一望無際的西伯利亞荒原。大約二十分鐘后，車隊減速經過一個轉彎處，一側是一片小樹林。

突然間一聲巨響，一枚反坦克地雷將開在前面的轎車炸得飛了起來，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后燃起一團大火。後面的那輛越野車見此情景趕忙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當中。兩名武裝警衛推開車門剛一跳下車，只聽「噠噠噠」一陣槍響，雙雙中彈倒地。司機見勢不妙，猛地一踩油門打算衝過去。一聲沉悶的狙擊步槍響起，司機應聲撲在方向盤上，一發子彈從他太陽穴橫貫而出，鮮血和腦漿飛濺在擋風玻璃上。失控的汽車衝出路面，一頭翻下路基，側卧在公路邊的沼澤里。

這時從樹林里跑出來五名手持自動步槍的蒙面人，其中一人背著火箭筒，另有一人身後背著一把狙擊步槍。五人來到車前，將車子包圍住。領頭的一個人一揮手，兩個人端著槍走近翻倒在地的越野車，只聽見「砰、砰」幾聲槍響，車裡剩餘的兩名警衛被當場擊斃。接著這兩人打開車門，用力將驚魂未定的奧拉-維京拉了出來。

領頭的那個人一把摘掉面罩，走上前去說道：「維京博士，我是傑瑞-奧利弗，很高興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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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賽尼亞島附近海域，一艘小型潛艇升起潛望鏡，觀察了一會兒之後浮出了水面，向停泊在不遠處的一艘商船閃了幾下信號燈，緩緩靠過去，在離商船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是一艘懸挂著巴拿馬國旗的散裝船。船上放下一艘小艇，開到潛艇邊上，接住了潛艇拋出的纜繩，從潛艇上接下來六個人，重又開回到商船。

船長菲利普帶著幾名高級船員正站在甲板上列隊迎候這幾位客人。

「奧拉-維京博士，我是船長艾倫-菲利普，歡迎光臨西德尼號！」

「謝謝你，船長！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明天下午我們將抵達漢堡港。」

「漢堡？」

「是的。我們的廚師已經在餐廳為各位預備好了晚餐，有新鮮的北海鱈魚和義大利白葡萄酒。希望各位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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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法蘭克福中央火車站不遠處有一座8層高的寫字樓，蘭德豪夫地產公司就在這座樓的第6層。這家公司剛剛成立不到一年，最大的股東是格林投資集團，佔有85％的股份，另外百分之十五分別由波士頓的一家地產公司和董事長德國籍人士羅伊-菲勒享有，總經理是美國人溫妮-斯科比。

奧拉-維京在傑瑞的陪同下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羅伊-菲勒快步迎上前去。

「見到您非常高興，維京博士！一路上還算順利吧？」

「汽車、輪船、飛機，甚至還有潛艇，我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環球旅行。」

「很抱歉，博士！我們得知您被捕的消息太晚了，所以準備的不夠充分。您要喝點兒什麼，馬提尼還是……」

「謝謝，菲勒先生，我平常不喝酒。」

「那就來點兒咖啡？請坐吧，博士。」

「謝謝！」維京博士在一張沙發上坐下。

「我想傑瑞一定已經向您介紹了我們公司的情況，是吧？」

「大致了解了一些。」博士點點頭說道，「不過我奇怪的是你們怎麼知道我被捕的消息，又怎麼會知道他們要送我去哪兒？你們似乎掌握了全部細節。」

「恐怕不僅如此。我們甚至還知道您為什麼被捕，以及您將哪些資料和數據泄露了出去——雖然您是無意中泄露的。」

博士緊皺著眉頭，盯著羅伊-菲勒。

「我們知道您泄露出去的是一份正準備新建的核反應堆設計資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反應堆的特別之處在於它不是以鈾或者鈈作為原料，而是用更廉價的鈷。」

博士驚訝地抬頭，問道：「你們怎麼會知道？這是絕密的，只有極少一些參與到這個項目中的人才了解。」

「為了能夠使鈷在現有的技術條件下發生核裂變，你們成功地研製出了超高壓裝置，可以達到現有反應堆壓力的5倍甚至更高。我親愛的博士，您在這方面很有創造力！」

博士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臉上逐漸露出憤怒的表情。

「事實上我以為你們可以做得更好，但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你們似乎並沒有考慮到低溫介質在超高壓情況下的作用，你們的研究仍然只局限在高溫的環境中。」

「我明白了，原來是你們在暗中策劃這一切，是你們設計陷害的我！」博士終於憤怒地站起來說道。

「別激動，博士。您的想象力過於豐富了！」菲勒先生擺擺手，示意博士坐下。

「實際上我們對您的這些並不感興趣。請您過來看看這個。」菲勒說著走到桌旁，打開電腦。

維京博士走到桌旁，在電腦前坐下，仔細看著電腦上的內容。

他驚呆了。

「天哪！竟有這樣的事！」

博士看到的是一篇關於利用低溫介質提高核反應堆效能的論文摘要。

看完之後，博士說道：「我打賭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任何研究機構能夠完成這樣的實驗！」

「的確沒有。看來您對這個領域的發展狀況非常了解。」

「那麼你們是怎麼研究出來的？」

「不，我們沒有研究出來。這就是我們請您來的原因。」菲勒說道，「我們只是了解這一理論，但我們的研究水平和實驗能力還不足以對其加以應用，甚至無法取得實驗性的成果。但是如果有了您的幫助，我相信在您的領導下，我們的研究機構將很快能夠取得突破性進展。」

「這麼說那些資料不是你們竊走的？」

「親愛的博士，以您的專業水準應該可以看出來，我們的研究水平已經大大超過了俄國，您覺得我們有必要費力去偷那些東西嗎？」

菲勒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實際上，前不久在波蘭倒是有人向我們的人兜售你們的核實驗計劃，不過被我們拒絕了。」

「我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弄到那些資料的，而且是通過我的計算機！」

「世事難料啊！」菲勒同情地說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您將有機會開創一個核物理界的新紀元，您的研究成果將大大推進人類開發利用核能的水平。您對此有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