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0章 證據確鑿一朝敗

第3230章 證據確鑿一朝敗

早在齊妃道說熹妃之罪時,冬至便得令前去景仁宮。

熹妃方鬆了口氣,楊氏便氣勢昂揚的端著香包胭脂進來。

幽香撲鼻,禾青盯緊了熹妃瞬變又俯首的動作,擺手叫太醫前來。

一切動作,一環緊著一環,熹妃對此咬緊牙關。倔強的動作,看在裕妃眼裏,心中不由一嘆。

裕妃看人很透,這和熹妃不久便不歡而散也有其中緣故。因為知道並清楚熹妃的脾性與自己的不同,所以在裕妃動作下,兩人是自然而然,或說是她不知上進,不會討得皇后關心,這才疏遠。

畢竟人各有志,裕妃又從不實際的做什麼,熹妃對她不好不壞。沒有太大利益掛鈎前,兩人便行如路人。

但對熹妃的了解,裕妃自持從未差過。這不是一場別有居心的栽贓陷害,只是順勢而為,揭發罪證,滅她半生經營的泄憤行徑罷了。

這一遭跌下去,就再難爬上來。

眼下關頭,四阿哥已經成家,即將封爵。母子利益,且不知何為更重?禾青與齊妃,都容不下熹妃此人。不過齊妃是一心在私恨,情願借勢出頭,禾青自沒有拒絕的道理?拉弓沒有回頭箭,禾青答應了這一樁事,自然要快刀斬亂麻,不給自己留下一絲後患。

禾青的底線是不傷及無辜,不殺害子女。但熹妃歹意猖狂,弘曆虎視眈眈,禍藏野心昭然若揭。熹妃跟着皇后順風順水,過的太過如意,難免驕矜自傲。心中留了輕視和妄想,面對證據確鑿的局面,熹妃驚色難免,更多的是羞憤。

裕妃見此,緩緩嘆了口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禾青手裏拿的全都是實在的證據,當下將景仁宮的奴才逐一篩選過後,層層把手將熹妃禁足其中。

齊妃見此,這才欣然接受,頭一回很聽禾青的話,更是歡喜的抄起了經書。

太醫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前去給嬪妃診脈。禾青將鍾粹宮的事情壓下,順道把齊妃熹妃,並仇答應的綠頭牌撩了下來。事情偏向於公正處置,讓人挑不出錯來。底下的貴人只當禾青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又見大好得寵的機會在前,又興高采烈的一心在爭寵之上。

爭寵不過是一時,得了子嗣才是一世。禾青改讓太醫在各宮側殿走動把脈,嬪妃也欣然接受,甚至很是歡喜。畢竟沒有其餘人,自己也可多探問一些藥理調養的事宜。一來二去,太醫很好的將宮殿之中的情況,一一回稟給禾青。

除了皇后底下的劉貴人,還有兩個進宮幾載還不曾見聖,形如冷宮的小後殿裏的答應,其餘盡數都被熹妃所害。方常在所擅之香粉,也被很好的得以應用。

禾青都將所查結果,盡數上報雍正。

雍正大怒,當時面上青紅一片。他知道熹妃並非安分,但不想她竟敢這般荒誕猖獗。那些不過充數的嬪妃,竟都讓她一個嬪妃如此難容!他手下之人,雖也有看理後宮,但她曾言,只要永壽宮和鍾粹宮沒有大礙,不太過分他都可容忍。要讓人乾乾淨淨,一絲陰謀不沾,又怎麼可能?

但熹妃這一點,實在是讓他痛恨。

幾日後,受令禁足的熹妃在景仁宮中不思悔悟,更包藏禍心戕害皇家子嗣為由,被禾青禁足為嬪,剔去封號。

弘昫晉封端親王,弘曆冊封貝子,弘晝冊封和貝勒,弘昰冊封禮貝勒。府邸各自漸起,如弘昰也隨之出宮見府。

四貝子看似受了冷落,朝前也隨之冷清了下來。禾青將景仁宮宮下的嬪妃散出其餘宮中,鈕鈷祿氏的禁足過了三個月,禾青也沒有鬆口。久而久之,景仁宮也隨之成了冷宮一般,奴才也漸漸散去。

鈕鈷祿氏在雍正的心裏,已經成了一團黑麻花。難看又堵心,纏人又不能處之而後快,心在早已膩歪得緊。但雍正到底和禾青不同,不同的利益處境,鈕鈷祿氏只是表現了不該有的惡毒。但實際而言,禾青很清楚那些被害的嬪妃再雍正心中,只怕連點印象都沒有。

因而,禾青只是心領神會的安排底下的奴才,好好照顧景仁宮。雍正放足了信任和權利,禾青捏起一個鈕鈷祿氏,也是易如反掌。

齊妃禁足完后,禾青順從的透了意思。將部分宮權交予齊妃,大體的主意依舊留在禾青手裏說定。齊妃自然不會推辭,禾青也由此鬆了口氣,又轉頭忙活弘昰出府以及安排身邊使女,以備屆時之需。

禾青為此忙的暈頭轉向的,誰曉得弘昰聞得風聲,打馬進宮,頭一句便是推辭此事。禾青自己也是女人,當然明白男人不花心就是最好的。可這畢竟是皇家規矩,這一點上不容忍她婦人之仁。禾青不由留神,「怎麼了,可是誰說了什麼?」

「這樣的事,還有誰說?」弘昰忍俊不禁,面容一正,道,「小六齣宮小几年,可說走南闖北,與人無數。早年便已知人事,額吉為此操勞大可不必。何況小六不過冊封貝勒,當得是虛名。何必要額吉費勁心思這些?府邸不大,就不用再添著,讓福晉添堵。」

弘昰說的很是體貼福晉,禾青卻顧不得這樣的欣慰,反是沉沉的呼了口氣,「武有本帶你去的?」

「男兒志在四方,小六並不沉溺此事,只是略有沾碰罷了。」弘昰好笑的瞧著禾青這般,低聲安撫。

禾青抬手,就往弘昰身上打了兩下,一張臉氣得通紅,「你曉得什麼?說得好聽是江湖兒女,可那些人哪裏乾淨?你年輕氣盛,哪曉得這些深淺?」何況,還是自己的二哥帶着自己的兒子去混,誰曉得武有本玩的什麼?

弘昰躲不得,愁苦着臉,連忙解釋,「額吉只管放心。小六身邊自來有隨從跟着,同伴的也是當地富庶之子,闊氣講究。喝的是酒庄提來的,游的是他家筏船行,陪的也是那些乾淨的人。小六豈能隨意胡來?」

不胡來,還能偷偷的和武有本混在一起?禾青面紅耳赤的,哪聽得弘昰這些話,巴掌拍著矮几砰砰響,撇過臉,「出了宮的心也飛了。我不理你是不願引鶯鶯燕燕還是心疼未過門的福晉,總而言之,你給我好好守着這一門清凈。若有半點是非,看我怎麼扒你的皮!」

「是是,小六就替福晉謝過額吉好意。」弘昰嬉皮笑臉的往禾青邊上又黏了過來。

禾青不耐煩的甩了手,弘昰這才健步如飛的離去。

三兒悄悄的把茶碗往前一遞,禾青卻站起身,在殿裏來回跺腳。花盆底踩着儘是脆生生的聲響,三兒緘默的站在一處,直到禾青半響哂笑着嗤了一聲,這才上前緩道,「禮貝勒也是大人了,主子就不用事事操心了。」

「就你知道。」禾青睨了三兒一眼。

三兒對此只是抿唇輕笑。

禾青將弘昰半趕出了宮門,雍正聞言很是好笑,還打趣禾青如今成了個怪脾氣的母老虎,兇巴巴的連孩子都怕了。禾青不以為然,把弘昰的事情寥寥兩句說了。雍正聞言倒是淡然,神情隱約著贊同。弘昰早些出門經歷凡事,有了經驗,這才利於自己。何況宮中使女等虎視眈眈,總想着尋得一方梯子做的人上人,弘昰沒有個數,最容易溝里翻船,分不清哪個為重。

雍正驀地想到了另一個兒子,面上不由一沉。

禾青見此,從善如流的轉為轉述近來收來的宮中消息。許多事宜,雍正也是早已知曉。但禾青輕聲婉轉說來,又有一些宮中之人才能探得的一些陰私。雍正手下撥弄著佛珠,靜靜坐在一處,細細聽着禾青娓娓道來。

直到寒食節半個月前,面對冷境也很俯首乖順的四貝子,終於殷切孝順的提起了鈕鈷祿氏。禾青不知四貝子說了什麼,真讓雍正鬆口,點頭允鈕鈷祿氏出門隨從。

寒食節需要祭掃,皇后在時見人太少,也不論品級規矩,很是寬和讓眾人前來參與。若說禾青頭一年便下手太狠,不讓人出頭是不可能的。

鈕鈷祿氏歡喜之極,和雍正禾青磕頭謝恩后,又叫了內務府備好她的衣裳首飾一等。

齊妃對此很是不渝,但到底是雍正松的口,齊妃便將此點埋在心中,忙不迭的藉著自己的宮權,在籌備之事上處處壓制鈕鈷祿氏。祭掃本來就是大事,不容半點馬虎。鈕鈷祿氏自知自己勢單力薄,便是開口說哭也是無濟於事,更奈何雍正幾番不見她,吃足了閉門羹。

鈕鈷祿氏弄得一臉灰,齊妃嘲諷哂笑不斷,趾高氣昂的也不管鈕鈷祿氏理不理她,一心一意就不讓鈕鈷祿氏好過。

初時禾青還聽聽兩人的事,可聽多了,底下奴才也一個個怨聲載道的,禾青便乾脆一副並不知曉的樣子,再不去打理。以至於齊妃這樣幼稚的行徑,也只讓人作壁旁觀,坐看笑話。兩人三頭兩日的,哪怕鈕鈷祿氏伏低,齊妃也大張旗鼓,鬧得很大。久而久之,禾青這樣不去搭理的態度也延續到眾人眼中。

老調重彈,也沒什麼好看的。

何況齊妃無寵去子,一生只能老死宮中。鈕鈷祿氏已顯頹態,降位之後更是如飲水者,冷暖自知。

因此直到寒食當日,四貝子穿戴整齊,眺眼望過去的時候,卻見一道著著淡綠宮裝的熟悉身影垂首走來跪拜時,當即臉色黑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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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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