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玲瓏渾身輕顫,簡珩吮着她的耳珠,熱氣與濡濕化成了潺潺不斷的潮水,拍打的她腦子一團漿糊,只能攀着他的肩膀,在浪濤里上下顛簸。
直把她折騰的不停求饒,他才愛不忍釋的放輕力道。
「才這樣就受不了,」他笑嘻嘻咬了她下巴,「那我怎麼教你更好玩的……」
玲瓏啐他一口,抱着他脖子不肯抬臉。
他咬着她的耳朵,「這回……不疼了吧?」
她羞得恨不能暈過去,傻傻的點點頭。
「聽話就不疼,知道么?以後擺這個姿勢,你就……」他的嘴被一隻小手捂住。
他怎麼這麼混賬,什麼話都敢說?玲瓏從頭到腳臊成了粉紅色。
簡珩笑着親了親她軟玉似的胳膊,雖然她還是害羞,可到底比從前進步多了,睜大眼睛,哼哼唧唧的躺在那裏,又被他進進出出的樣子嚇到,掩耳盜鈴似的急忙閉上。
世上哪有對美/色無動於衷的男子,所謂的自制力也不過是沒遇到心動的美/色罷了。
「阿瓏乖乖,想我嗎?」他問。
玲瓏羞怯的睜開眼望着他,「想。」
「那你愛我嗎?」他把手放在她嬌嫩的心口。
女孩姣好的神情似乎有些迷惘,但又很快點點頭。
可那雙溫柔繾綣的眼眸隨着她點頭忽然複雜又黯然,令玲瓏感到不安,但她一時又不知錯在哪裏,搭在他肩上的素白小手緊張的扣緊,寫滿疑惑的美眸輕輕眨了眨。
簡珩又氣又無奈,罵了她一句「壞東西」,還打了她圓潤的臀,脆生生的一巴掌似乎又激起了他的興緻。
玲瓏不解自己哪裏壞,卻被欺負的不剩一絲力氣,任由他揉圓搓扁。末了,還要她喊「好哥哥」。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咬着下唇不肯。
又是一夜濃情蜜意,道不盡的綿綿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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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下人不大愛說話,態度不冷也不熱,一應茶水所用皆供應周全,但跟從前一樣,禁止踏出院門半步。
好在有了簡珩,形同軟禁的日子變得沒那麼難熬。
玲瓏坐在炕上低頭做針線,是方男子用的帕子,豆青色,用比頭髮絲還細的銀線鎖邊,只在一角綉上一叢蘭草。
陽光從窗欞里投過來,淡淡的撒了嬌柔的身軀一身碎金,簡珩邁入,這歲月靜好的一幕恰好映入眼帘。
聽見動靜,玲瓏抬眸,眼神豁然亮了,那份毫不掩飾的喜悅讓人看着就怦然心動。
「簡珩。」她歡快的靠近,小手抱住他胳膊。
簡珩十分享受久違的被黏着的感覺,默默地看着她愛嬌的模樣,真可愛,這才是他的阿瓏。
將泡好的楓露茶遞給他,玲瓏道,「這兩天安靜的我心裏不安,冷謙是不是還有什麼過分的要求?」
確實挺過分。簡珩微微蹙眉。
原以為單憑子嗣這個籌碼可以坐下來與冷謙對弈,殊不知有些東西超出意料。
一個時辰前,冷謙突然說,「我要見的人是方淺。」
簡珩詫異,很快又恢復如常,「祖母不見外人。」
「是不見外人,還是不給她見外人?」冷謙譏諷。
家事與外人無關,簡珩掠過冷謙的話題,直言道,「淳安之死,祖母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被你遷怒一次,毀及一生,如今就別再打擾她的晚年。」
「她不會說謊,我要她親口承認這個孩子。」冷謙的眼裏滿是對簡珩的不信任。
他怎會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反客為主。
這樣對祖母未免太殘忍。簡珩不會同意。
彼此各有牽制,這場談話雖然不愉快,卻也風平浪靜的暫告段落。
暫告段落不是因為還有下次和談,而是和談到此結束。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不用說就互相明白。下一次見面,冷謙只會問簡珩何時見面,而不是允不允許見面,但凡簡珩敢有半分遲疑,他必命人剁下玲瓏一根手指。
當然,簡珩若不服氣,也可命人剁下他兒子一隻手,可是他沒那麼在乎,真的沒那麼在乎。
簡珩就不一樣,剁玲瓏一根手指,還不如挖他的心來得痛快,這就是軟肋與鎧甲的區別。
冷謙渾身鎧甲,而簡珩早已暴露軟肋。
大概事情真的有些棘手。簡珩蹙眉沉思,玲瓏拉着他的手,安靜的坐在旁邊,陪他一起想辦法。
只顧着想事情,險些忽略了玲瓏的情緒。簡珩回過神,笑着將她抱在腿上,「你怕什麼,有我呢。」
「簡珩……」她眸光晃動,深深望着他的眼睛,裏面有着無盡的包容與瞭然於胸的自信,這樣奪目的光芒,很容易吸引女人,待他弱冠以後,得是個怎樣好看的男子呢。
「感動了就讓我親一口。」他笑道,嘴角一熱,竟真的被她親了!
簡珩愣住,心裏頓時彷彿化開的蜜糖,又軟又甜。
「不夠,再多親幾下。」
玲瓏臉頰冒熱氣,又親了親他。
柔軟的唇貼在他深深克制的嘴角,柔軟的手搭在他堅硬的胳膊上,簡珩眼睛的顏色變深。
他長得多好看啊,改邪歸正後就更順眼了,玲瓏挺喜歡親他,猶如品嘗一塊色香味俱全的糕點。甚至覺得比被他親好玩多了。
腦子有點迷糊,嘗了嘗他的唇,忽然覺得嗓子發乾,只好再嘗一口,那兩片唇也開始回應她了,挑開她的小嘴,不停吮/吸。漸漸地,她就失去了力氣,簡珩卻不給她,捏了捏她緋紅的臉頰,「有人過來。」
玲瓏一驚,熱氣騰騰的身子頓時冷卻一半,急忙縮到簡珩身後。
辛世瞻一腳踹開門,冷冷打量室內一眼,「帶她走。」
緊跟其後的兩名侍女應諾,上前冷聲道,「姑娘,國師有請。」
先禮後兵,倘若玲瓏不答應,等着她的就是對方上來拿人,那樣的話除了拖延過程,結果還是一樣。
玲瓏哦了聲,抬眸望簡珩,簡珩給她一個安心的微笑,去吧。
讓人勇氣倍增的微笑,玲瓏立刻啥也不怕,挺直脊背任由壞人帶走。
辛世瞻立在原地打量簡珩片刻。
簡珩目光如電,心中各自有數,辛世瞻嗤一聲,轉身離去。
除了荀殷,簡珩還不曾把其他情敵真正放在眼中,辛世瞻的挑釁,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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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侍女一前一後,將玲瓏夾在中間。雖然她並不太怕放點血,可是很好奇從哪裏下口,倘若可以任意挑選的話,她比較傾向於左胳膊,這地方耐疼,還不妨礙做事。
「你們是要取血么?」玲瓏問。
果然沒人應聲。魏國的侍女都是選擇性的聾啞。
辛世瞻冷不丁冒出來,「今天不取血。」
聞言,玲瓏並沒有多麼開心,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還不如今天取呢。
「看上去很失望啊,我可以建議國師先給你放點,預備着。」
我看你是沒事找事吧,誰腦子有病啊,巴不得給人放血!玲瓏白了他一眼。
辛世瞻冷笑,「狗仗人勢,有了靠山背都挺的比前幾天直。」
罵誰狗呢,你才是狗,哈巴狗,草狗,狼狗,牧羊犬!玲瓏嗤一聲,加快腳步,誰知他更快,眨眼就走到自己前面。
切,正好,省得她費勁了,有本事再快點,快點消失!辛世瞻扭頭瞪她一眼,玲瓏不屑的揚起下巴。
然而她的驕傲並未能持續太久,來到國師所在的正廳,除了慧晴,居然又看見那個養蟲子的怪老頭。臉色白的發青,此刻,正眯著一雙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她。
大約清楚怪老頭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可架不住害怕呀,玲瓏從小就怕鬼,而此人的臉跟鬼沒甚區別。
「欸,你怎麼慫了?」辛世瞻提醒道。
玲瓏戰戰兢兢瞄了怪老頭一眼,對方也正陰森森的打量她。
「我問你,殤陽關客棧,你碰到的老乞丐,左臉是否有道寸許長的刀疤?」怪老頭說話的聲音彷彿砂紙擦瓷器。
玲瓏搖了搖頭,乞丐老前輩臉上的灰都有寸許厚了,上哪看他臉上的疤有沒有寸許長。
蠱老性格殘暴且缺乏耐心,見玲瓏不答,張開鷹爪就要發難。
辛世瞻不動聲色挑開蠱老的手掌,淡淡道,「前輩息怒,我來問她。」
說完,轉頭瞪着玲瓏,「老乞丐隨你們滯留臨安城,同吃同住多日,你就什麼也沒發現?」
原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拿她當小孩子嚇唬呢!玲瓏忽然覺得一切都是辛世瞻搞的鬼。她氣鼓鼓道,「乞丐老前輩不肯洗臉,我怎麼知道有沒有刀疤,當時你也在場,他的臉有多黑,還用我再描述一遍?」
辛世瞻與蠱老交換了一個眼神,蠱老點點頭,一甩黑袍,閃身不見,就這樣一眨眼不見了,比唱戲的變臉還快!玲瓏愕然。
「嚇傻了?」辛世瞻捏起她嫩白的下巴。
玲瓏回過神,推開他,他不以為意,兩顆烏黑的眼瞳仿若兩團燃燒的黑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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