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永恆的定數女神

「啊！」推開大門，猛然看到一個懸空在大殿的黑影，楊妍驚叫出聲。但隨後察覺不對，那人影並沒有任何行動。蒼白的人臉雖然看向大門，但生命力已經徹底散去。

「死去的女神，按照這個神殿的來歷，難道是尼克斯大神？」右眼自發流下血淚，同源的呼應告訴楊妍關於這位女神的身份，同時這位女神的信息傳入腦海。

「尼克斯，黑夜女神。永恆的大女神，存活三個世紀的女王，不可避免之人。神職，命運、定數、神秘、預言、占卜、魔法、黑夜、黑暗、死亡、嘲諷、睡眠……。」後面密密麻麻寫了數十個神職，但凡從尼克斯孕育的神明，什麼死亡、復仇、□□、貪婪、年齡等等都在尼克斯的神職裡面。

「不愧是存活三個世紀的大女神，這份神職已經超過所有神明。」楊妍一臉震驚喃喃說道。

當然，尼克斯最重要的兩個神職，一個是黑夜，一個是命運，這是她的兩大支柱。

在所有神職後面跟著一句話：「神力等級，不詳。」

即便是那些主神們，在楊妍這裡也都可以看到他們的等級，而尼克斯的神力不詳無疑更表明這位女神的強大。

震驚之後，打量四周。女神陷入永眠，但即便是如此也能夠感覺到神體散發的強大威能。雍容、典雅，即便是死亡在此地也沒用感覺到女神的驚慌，儀態從容安詳。漆黑的長發垂下，更襯出毫無血色的蒼白臉龐。不怪狄俄尼索斯認為楊妍和尼克斯很像。同樣是白膚黑髮，同樣的神職力量，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對真正的母女。

女神穿著華麗的黑夜神袍。那黑袍閃耀著暗金色光澤，上面有一顆顆星辰寶石點綴。這是真正的星辰，鑲嵌在天穹中的明星，衣袍上面每一顆星辰都可以視作一個神職。

奢侈！瞬間，楊妍腦海中湧出這個念頭。整個神袍的製造工藝可以看出這位女神全盛時期的尊貴。

「這件神袍的價值或許可以抵得上整個奧林匹斯山了。」楊妍心中咋舌，又看向尼克斯身邊的那些暗淡絲線。

尼克斯之所以懸在神殿中完全是因為這些絲線的關係。

密密麻麻的細線從手腕、腳腕、腰身、脖頸等等地方纏繞尼克斯，使得尼克斯懸挂在大殿半空，蒼白的臉正巧對準大殿入口。

長發低垂觸及地板。

很長的頭髮，按照楊妍的觀測，別說是齊腰等身，這頭髮的長度少說有三米多。在烏黑長發落在地上時，隱隱可以看到黑髮中的些許閃光。

好奇心一起，楊妍上前幾步，捧起女神的黑髮。有人說，頭髮是匯聚魔力的源泉。

這句話還是有些根據，楊妍的不少魔力就封印在頭髮里。而尼克斯的長發更有著最純粹的黑暗力量，即便是托起長發，楊妍也感覺到威脅。稍有不慎，她就可能被黑髮擊殺，即便這位女神早已永眠。

黑髮中有不少斷裂的銀線。

「命運線？」再看向尼克斯的左右手指，有幾根手指纏繞著斷開的命運絲線。

「這位女神之所以陷入永眠，徹底消亡，應該是命運反噬的結果？」周圍綿綿絲線形同蛛網將女神纏繞，這位尊貴的女神如同祭獻給命運的祭品一般毫無反抗力。

「這可是司掌命運的女神啊！」

命運法則，世間最玄奧的力量。楊妍有些猶豫，難道自己真的要研究命運法則？萬一最終落到這位女神的下場怎麼辦？

突然，臉頰上的血淚滴入掌心的命運斷線。尼克斯之瞳和斷線呼應，不少斷裂絲線飛舞而來，在楊妍眼前纏成一團拇指大小的光繭然後沒入眉心。

光繭散開，新的神職和楊妍綁定。命運神職——定數。

命運玄妙莫測，連諸神都不能違抗命運的意志。甚至卡俄斯的不斷生滅，混沌輪迴也是命運的意志。連尼克斯最終都栽在這上面，足見命運的偉大。因此，命運神職是一個龐大的體系，裡面也有很多微小的神職有明確分工。

比如命運三女神就僅僅是負責編織命運，是感應到世界的意志在生產著命運線。但是對於自己編織出來的命運，她們也不能完全理解。壽命、財富、愛情這是命運三女神負責的東西。而關乎神明的命運，就多了幾分困難，至少命運三女神難以操控諸神的命運，所以有另外一位命運之神摩羅斯負責施加劫數。諸神的災難、悲苦、毀滅都在他一念之間。

此外，還有象徵命運偶然性的機遇之神。象徵命運因果循環的因果女神，象徵最後命運復仇的報應女神。赫卡忒便象徵著命運的隨性，她依照自己的性子給予旁人機會，和機遇之神相近。

楊妍可以稱呼為命運女神，她負責的是報應。復仇衍生的報應神職，在命運之下諸神難以反抗自身惡業造成的惡果。

「越來越接近真正的命運女神了。」復仇女神的報應神職和祈願女神的祈願神職都算是命運的分支。如今又得到定數神職，這可是尼克斯本人所執掌的力量。

定數，萬物皆有定數。被尼克斯女神定下的命運具備不可違背的力量，堪稱報應女神的進化版。因此楊妍才得到這個神職。

不過在尼克斯手中，定數神職可以編織命運，定下諸神乃至神王的命運，讓神明沒有反抗的任何可能。越想要逃離命運，越會被命運之網束縛，最終一點點作為命運的傀儡，走向既定的命運。

這是所有命運神職中最強大的一個。可是在楊妍這裡，別說訂立命運了，她只具備「看」的力量。她能夠看到世界的定數，但無力改變，更無法編寫。

當然，定數很強大，可是還有另外一個可以抗衡的神職，機遇。

如果說定數象徵整個世界的大勢，那麼機遇就是在大勢中鑽空子，機緣巧合改變小節，最終也會影響到大勢。

就拿上一代人類覆滅來說，按照命運的定數人類必須死亡，為下一代人類騰出來空間。可是到底人類怎麼滅亡，洪水、天火、瘟疫等等災難都可以，定數不會管到底怎麼死，只要死乾淨就行。這就是世界運行的大勢，而機運則是在裡面修改旁枝末節。可能洪水，可能烈火，全看生靈自己的選擇。而在滅亡后卻仍然有一線生機，以楊妍為首的人類首領們在冥界封神。人類死亡沒錯，但是一部分人類進行封神，人類未來還有復活的生機。但是定數只管那一段死亡的命運，未來的復活就不在定數的操控內。

「按照我們華夏文明的說法這就是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的道理。」

兩者相輔相成，才是世界演化的真理。

「算了，好歹也是一個強大的神職可以進行預言占卜，日後行動起來先知先覺也可以推脫到這個神職上面。」得到定數神職，楊妍已經達到二等神力的巔峰，再有一點推動就可以達到死神等人的地位。

「而且看明白定數，只要不涉及定數。我可以隨便行動，不擔心地母的猜忌。」

定數神職和報應神職兩相呼應，甚至聖山中的祈願神職也開始異動。三個神職構建楊妍最核心的力量體系完成——命運女神阿德刺斯忒亞。

不過作為外相神職，在定數和報應之外還有復仇、黑暗和死亡三個神職。

「其實死亡也可以看做命運的分支。畢竟眾生都有死亡的一天，可以視作命運的終結。」這麼一想，除卻黑暗神職外其他神職都可以最終組合為「命運」這一個最強神職。

當然，尼克斯就沉眠在自己眼前，楊妍自我告誡：「不要跟這位女神一樣被命運反噬，我不會去觸碰命運最大的禁忌。」繼承定數神職，已經知道尼克斯到底是什麼死亡的。這位女神妄想走向命運的終點，真正跳出命運的操控，成為真正永恆的存在。可惜，作為定數女神的她也無法擺脫自己的命運，在命運糾纏中消耗盡最後一份力量，沉眠於此。

低頭看向地板，在定數神職的觀測下一塊塊地板散發光輝，密密麻麻的神文記錄著尼克斯的一生。

如果將楊妍目前生活的世界稱呼為第四世界，那麼尼克斯就是從第一世界存在的女神。她出生的世界有五位原始神，跟楊妍所在世界的傳說一模一樣。當然，尼克斯之前還有很多世界暫且不提。反正在一次次輪迴中連傳說都已經消失。僅僅是在尼克斯的神殿中有一鱗半爪的描述。

第一世界，尼克斯在出生后和厄瑞玻斯建立冥神家族，而在世界末日的時候她的丈夫厄瑞玻斯捨棄自身的性命將她送出世界之外也就是目前所在的地域。

「命運神殿。」不過那個時候，命運神殿並非在世界的盡頭，僅僅是在毀滅範圍外。當第一世界毀滅，唯有尼克斯和另外一位神明克拉諾斯存活下來。克拉諾斯繼承自己和瑞亞的力量，成為永恆的時空之神克羅諾斯，和命運女神尼克斯一起建立第二世界。不過在世界建立的時候兩位神明分道揚鑣意見不和大打出手。最終尼克斯勝出，時空神將命運神殿打入永恆時空，反而成為尼克斯躲過第二世界毀滅的依仗。然後製造宇宙蛋，生出來法涅斯建造第三世界。

「這是時空之外，世界的盡頭，永恆的命運神殿。」楊妍又驚又喜，換句話說只要待在這裡就可以存活過諸神黃昏。

不過她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立刻被神殿排斥在外。

正巧聽到狄俄尼索斯的話：「總算把你帶回來了！你沒事吧？」

嘴角一抽，正要看第三世界的歷史呢！看到三人一臉疲憊，知道他們拉自己回來花費很大力氣。楊妍點頭說：「嗯，沒事。剛剛得到命運的傳承，取得一個新的神職。」信手一招，地上破碎的命運紡布落在手中：「算算時間，我們也該回去了。」手背上最後一片水仙花瓣脫落，楊妍在命運神殿中一待就是好幾天。

「好！」四人匆匆離開深淵，順著冥王的牽引回歸冥界。[希臘神話]灰瞳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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