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份工作三份報酬

幾位冥界大神的商議和楊妍無關，她把火炬立在入口當做光明路標，自己專心研究冥月女神赫卡忒的魔法傳承。

冥月女神傳授給她的魔法對女神而言僅僅是滄海一粟，但對楊妍而言無疑打開新的大門。

魔法，自古以來和月亮、黑暗密不可分，因此在中世紀的時候歐洲有著一次次的魔女審判。而月亮也被視為魔法和邪-惡的象徵。

楊妍整理腦中那些魔法知識。在這個神話世界，最初的魔法之神是科俄斯，暗與智力之神，十二泰坦神之一，地母蓋亞的子嗣。他跟妻子新月女神菲碧作為魔法最初的研發者。菲碧賦予魔法屬性，而這位智力之神則是研究魔法和精神力的關係。

沒錯，精神力，這一點是魔法最為重要的一點，以精神力操控天地間的元素攻擊，這就是魔法的本質。

而科俄斯一系偏向於黑暗，因此大多都是黑魔法，以祭獻或者殺傷為主。僅僅是亡靈之身的楊妍無疑跟黑暗沾邊，加上冥月女神留下的火炬，和自己的右眼灰瞳，學習魔法速度很快。

時間一天天過去，這日，冥神努比走來：「冥王城傳來消息，讓我們在門口開設簡易審判庭，負責記錄亡靈工作的成果。」

楊妍聽到努比的話，甜甜一笑，眯著眼說：「努比殿下，這種事不要跟我這個亡靈商量。還是那句話，沒好處的事，不幹！」繼續研究魔法，不理會努比。跟這幾位冥神關係熟了，沒有最初的害怕和擔心。這些冥神七情六慾跟她一樣。

努比和楊妍關係不錯，厚著臉做到楊妍身邊：「據說冥王陛下親自傳來話，如果有人在安頓亡靈這件事中做得好，他不介意設法封神。封神，這可比去極樂之地好多了。」

封神？楊妍心神搖曳，的確，做神明可比做亡靈好太多。但隨後冷靜下來：「恐怕活不輕鬆吧。」

「沒什麼活，就是在人類裡面招募一些工人去北方開採魔石，然後建立地獄。」避重就輕，努比想盡辦法拉人。

「然後根據每個人的工作量給他們福利？比如搬三千塊魔石可以直接進入極樂之鄉，或者第一名的人直接封神？」楊妍想想，跟上冥王哈迪斯的腦迴路：「只需要一個筆記本，的確很簡單。那麼，為什麼你不去做？」

「我要睡覺啊！」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努比說：「自從人類集體死亡后，我幾乎沒有睡好覺，好不容易清閑下來，我要回去睡幾年。」

幾年！楊妍對冥神們的觀念完全無語。不過想想也對，冥界號稱無光之地，常年陰沉沉的氣氛，除了睡覺外也沒什麼活動。因此，作為睡眠的神明修普諾斯才能超越大部分神明，成為一等神巔峰的存在。

「幫你可以。」幾天時間對這位冥神的性格很有了解，楊妍古怪一笑：「最近剛剛學了一個魔法，如果殿下陪我做實驗的話……」

「好啊。」努比自持神力護體，不在意道：「來吧，你剛學幾天魔法，我也就不防禦了。」

靜靜等楊妍施法。

「殿下別後悔。」楊妍拿起旁邊的火炬：「無光之月，幽靈之月，以我之名，奉我之言。」輕輕一點，火炬射出一道幽藍光輝擊中努比。

努比渾身一涼，連忙自己查看自己的情況，發覺一點事都沒有后得意笑著說：「赫莫娜，看起來你的魔法不怎麼管用啊！不如我把自己的神力印記給你，授權你施展我的神術？」

盯著努比的臉，楊妍詭異一笑，收起火炬，平靜說：「好吧，魔法失敗，殿下可以回去休息了。」

努比隱約覺得不對勁，但仔細檢查並未察覺異狀，疑惑中走回自己的神殿。

離開后，楊妍身邊出現另一位冥神，冥神吹了個口哨，將事先準備的一塊黑色魔石拋給楊妍：「按照約定，送你了！」這是一塊極品魔法材料，冥界深處誕生的瑰寶。

努比自己不知道哪裡出問題，但是在外人眼裡，原本俊美的臉龐開始生長灰色毛髮，甚至鼻子向前慢慢突起。

「效果只有三天，而且是慢慢變化。」楊妍收起魔水晶：「這幾天應該沒人跟你搶司杜娜女神。」

一個狗血的三角戀，努比、哈特以及司杜娜三位冥神的戀愛。努比天生沒有這個筋，但司杜娜暗戀努比，幾番表示都沒有得到回應。而哈特則是單戀司杜娜，見努比得到司杜娜的真心后惱羞沖怒，讓楊妍設法給努比整一個惡作劇。

「那真是謝了！」哈特瞧著努比臉龐逐漸變形，心中愉悅，一個響指將楊妍送到剛剛建立的審判所：「知道你要過來，不用謝我！」

司杜娜女神正在審判所和幾個人類部落首領交談，哈特拉著楊妍走過來，一邊給楊妍打眼色。

楊妍心中腹議：送我過來？這是要我幫你製造機會吧？

不過看到司杜娜好說歹說，幾個人類首領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樣，女神準備述諸武力的時候楊妍趕緊上去：「殿下，讓我來吧。」攔下司杜娜，自己上去和幾位人類首領交流。

哈特眼前一亮，巴巴跑過去找司杜娜，準備來一個二人約會。「司杜娜，冥河邊上的石榴林開花了，你不是最喜歡火紅色？」

可惜司杜娜不領情，指著審判所旁邊幾個人類壯漢：「正好哈特你來了。你的空間術最快，人類只有這幾個人願意去幫忙，你帶他們去地獄低谷開採魔石。」

「什——」哈特本來想要拉司杜娜去冥河邊談情說愛，看到司杜娜甩給他一個包袱，一臉不情願。

司杜娜可不是一位善良和氣的女神，這位女神脾氣暴躁，武力比哈特還強，是蛇之女神。哈特不敢反對，上前施展傳送術將人帶走。

看到哈特離開，司杜娜走到楊妍身邊，聽楊妍和幾位人類首領談話。

「赫莫娜閣下，你應該清楚，我們都已經死了。那麼再怎麼折騰有什麼用？」其中一人心灰意冷：「等冥界秩序確立，到極樂之鄉沉眠，外界怎麼變化跟我們這些亡靈有什麼關係。」

「話可不能這麼說，想要去極樂之鄉沉眠也必須是好人，如果生前作惡多端，那麼地獄才是最終歸宿。」

「那就更不去幫忙建造地獄了。」一個左眼刀疤的男子狂笑：「難不成還要我們自己給自己建造囚牢？」

微微一笑，楊妍伸手抓向刀疤男子的胸口。男子面色慌張：「你做什麼！別以為有人護著你。」舉起拳頭轟向楊妍左臉。

不過楊妍速度更快，口中飛快念誦咒語，以黑色光帶束縛男子，然後從胸口挖出來他的心臟：「大家都是亡靈，你怕什麼！」拿著心臟施法，只見縷縷黑氣從心臟中湧出：「生前你居然曾經在神廟裡偷吃神明的供果？」楊妍盯著黑氣不斷打量：「你為權利曾經暗殺上一代首領？」

「你曾經砸死自己的妻子？」

一樁樁，一件件被楊妍指出：「按照他的罪行，殿下認為應該怎麼判？」

司杜娜想想，說：「如今冥界秩序還不健全，但按照瀆神來說，扔到地獄幾千年很正常。或者扔出冥王城，讓他們被西方那群魔獸吞食？」

總之，不得好死！

楊妍左手背在後面，悄然施展法術將冥界地獄的悲慘景象灌注在刀疤男子腦海。這些記憶當然是楊妍偽造，是根據東方十八層地獄而來。但男子可不知道啊，看著刀山火海面帶懼色，雙腿不斷打哆嗦。

楊妍這時上前將心臟按回去：「所以說，誰也不知道自己生前有多少罪過，與其等待幾十年後落入地獄，還不如幫助冥王陛下打工。到時候一筆勾銷，說不定陛下一高興，就賜予你們永恆生命。」

幾人沉默，不過並非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有著生前罪過，只聽楊妍繼續說：「即便是生前沒有罪過的人，如果幫忙打造地獄，也可以先行進入極樂之鄉佔一個好位置。畢竟極樂之鄉遼闊，但這麼多人一起過去，到時候可不能任自己選擇。」

微微一提，一個老者神色微動，他喜歡山林風景，最討厭水邊，如果到時候分到水邊位置就倒霉了。

「行了，幾位首領比我年紀都大，回去慢慢想想。」楊妍輕鬆一笑，拉著司杜娜到了沒人地方：「給你，幫你錄下來了。」一塊水晶遞給司杜娜，這是她施法惡作劇努比的影像。司杜娜看到努比滿臉灰毛，滿意一笑。將一朵金色神花送給楊妍：「這朵魔花是冥府之花，可以幫你提升精神力。」

司杜娜常年跟努比求愛得不到回應，惱羞成怒要給努比一個好看。正好哈特也要求楊妍幫忙，於是一個活兩份報酬，楊妍心中偷著樂。「接下來，只需去努比殿下那邊拿最後一份報酬就好了。」收下金花，跟司杜娜一起商量審判所的建立。

楊妍的想法很簡單，直接打造一個魔法器，可以檢測每一個人的善惡值，藉此鼓勵惡人們去地獄幹活，先送善人們前往極樂之鄉。

「這樣可以減緩卡戎的工作量。」想到冥河擺渡者，楊妍忍不住問道：「就不能讓卡戎殿下努把力，加快點速度或者建造一艘大船？」

「陛下已經請人幫忙建造大船，據說還需要三個月時間。畢竟諸神施法加持咒語很麻煩，幾位大神目前沒工夫出手。總不能去奧林匹斯找人吧？多丟人！」司杜娜說：「就是你要煉製的這件魔法器也不好整，想要稱量善惡的魔法器我們幾個三等冥神可煉製不了，必須幾位上位神出面。我將消息送過去，看看幾位大人的意思吧。」

這一等，並沒有多長時間，三天後，一個狼頭模樣的冥神拿著金色天平走了過來。

「赫莫娜，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冥神指著自己的狼鼻怒氣沖沖：「叛徒！當初說好你幫我擺脫司杜娜的糾纏，我可沒有讓你對我下手！」

「努比殿下。」楊妍笑著打招呼，從手中接過金色天平：「感覺這件魔法器應該是為審判所準備的？辛苦殿下了，殿下可以繼續回去睡覺。」完全不接話茬，拿過天平研究這件金屬器的用法。

通體金色的天平，兩個托盤一個象徵善，一個象徵惡，藉助天平底座上面的魔眼進行衡量。如果是惡的人，天平自發傾斜到惡的一側。如果是善的人，善的一方自發傾斜，連砝碼都不用。

「沒聽到嗎！喂！喂！」努比在一旁呲牙：「快幫我變回來，不然的話今天就拿你當晚餐了！」

「真是不知好人心，你不是讓我幫你擺脫司杜娜的糾纏嗎？我好心好意送你一個狼頭，多好！日後司杜娜殿下絕對不會糾纏你。」手一攤，索取自己第三份報酬。

「沒有！」努比沒好氣一拍楊妍手心：「快把我變回來！不然真把你吃了。別忘了，我本來就是司掌腐爛與屍體的神明。」

「有本事你把我吃了啊，看看到時候誰給你幹活。」知道努比再開玩笑，少女一邊把玩天平，一邊回嘴。亡靈狀態的她怎麼吃？

狼頭模樣的冥神靠著少女，涎水外流，在外人眼中完全是一個惡霸欺凌的畫面。於是惡俗的一幕上演了——

「你做什麼！」遠處有洪亮聲音響起，一位男性匆匆走了過來，匯聚神力的金色拳頭將努比打倒。

「……」努比。

「……」楊妍。

「你做什麼啊！」楊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把努比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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