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殺人案
打開車門,徐婧瑩剛要上去,凌鋒卻搶先鑽進了駕駛室,沉聲說道:「我來開。」
徐婧瑩一怔,隨即便到了副駕駛室,凌鋒一踩油門,警車拉著警笛飛快的沖了出去。
很快徐婧瑩便後悔了,凌鋒駕駛著警車,在車流中飛快的疾馳著,速度快的驚人。
好幾次徐婧瑩都是感覺警車馬上就要撞到前邊的車了,可是凌鋒卻是猛的一轉方向盤,飛快的躲了過去。
一會的功夫,徐婧瑩就有些吃不消了。
「凌鋒你能不能慢點,我還想看到明天的太陽呢。」徐婧瑩臉色蒼白的道。
「這速度快嗎?主要這車太垃圾了,根本不能發揮我的水平。」凌鋒遺憾的道。
「靠,車流這麼大,你可是一直在一百脈以上,這還不叫快。」徐婧瑩一陣無語。
終於到了那個女孩家裡,此時徐婧瑩走下車,感覺自己像是踩了棉花一樣,渾身軟軟的。
「沒事吧!」凌鋒從車上下來,扶著徐婧瑩的胳膊關心的道。
「沒事。」徐婧瑩白了凌鋒一眼,心中暗罵還不是你開快車害的。
凌鋒見徐婧瑩沒什麼問題,這才鬆開了手,兩個人一齊向樓上跑去。
門虛掩著,剛剛推開門一股血腥的味道已經傳來,徐婧瑩跟在凌鋒身後來到了卧室。
卧室的床上,一具赤裸女屍雙手被捆在床榻上,凌鋒將手指在鼻子上探了探沖著徐婧瑩搖了搖頭,人已經死了。
女屍的臉上依然帶著一臉恐懼的表情,顯然死亡前她一定是受到了某種非人的虐待。
「又一起兇殺案?」徐婧瑩眉頭微蹙,這已經是這個月,他們這個片區的第二起兇殺案,上個案件還沒有一點頭緒,新的案件卻又再次發生。
這時外邊警笛大作,很快警察便迅速到來封鎖了現場。
經過勘查死者是一名空姐,屍體應該是剛剛死亡,死者全身有數處明顯的傷痕,顯然是案犯折磨死者的時候留下的,她的死亡原因與上起案件相同,都是被人勒住脖子窒息致死。」
徐婧瑩在現場勘查了一翻,終於目光落在了屋內半開的窗戶上,她的身子探出窗外,向樓下望去,這間卧室在四樓,很明顯,犯人作案后是順著這個窗戶逃跑的。
忽然,徐婧瑩的身子猛地一顫,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一種感覺,一雙如鷹一般犀利的眼睛,正在盯著她。
她抬起頭向著對面的樓上望去,忽然間眼角的余光中,徐婧瑩發現,凌鋒竟然和自己一樣目光望向對面的樓房。
「難道他也感覺到了?」徐婧瑩心中不由一動,不過順著凌鋒的目光望去,徐婧瑩竟然看到對面樓上一對正在纏綿的小夫妻竟然忘記關窗帘,而凌鋒正一臉享受的盯著那扇窗,嘴角竟然還流著口水。
「齷齪。」徐婧瑩冷哼一聲,對於凌鋒的印象,瞬間變成負值。
凌鋒顯然也發現自己偷窺的行為被發現,只好尷尬的笑了笑,其實屋內的男警基本上都被那扇窗吸引了,可這個徐所怎麼偏偏只看到自己在偷窺。
這時一名身材肥碩的警察在幾個民警的陪同下來到了屋內,假模假樣的看了半天,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凌鋒身上不由皺了皺眉。
「這個人是誰,這是案發現場怎麼能讓閑雜人留在這裡。」那名警察不滿的道。。
徐婧瑩急忙解釋道:「張所,這是我的朋友,他和我第一時間來到案發現場的。」
「我不管他是誰,讓他給我滾。」最近自己的片區大案頻發,眼看自己的烏紗帽要保不住,因此張力心情不好,火氣異常的大。
徐婧瑩眉頭微蹙,和張力共事這麼久他當然知道張力這是在找茬,畢竟這事自己不佔理,因此歉意的看了看凌鋒。
凌鋒嘴角劃過一個弧度,微微一笑道:「張所長是吧,保護人民群眾安全是每一個居民都應該做的事情,而且會破案的可不一定光是警察。」
「哼,警察不會破案,難道你會破,那你給我說說你發現了什麼。」張力冷笑道。
凌鋒微微一笑道:「據我的觀察,案犯應該是男性。」
「噗嗤!」整個屋內的警察都笑出了聲來,張力更是幸災樂禍的看著凌鋒。
這樣的姦殺案的兇手自然都是男性,凌鋒這句話簡直就是廢話。
「你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所有的發現。」張力不耐煩的道。
「但是這名犯人的心卻和女人一般的細膩。」凌鋒沒有理會眾人的嘲笑繼續說道。
「首先,犯人在虐待死者的時候,死者身上的血竟然沒有一滴血流在床上,這說明犯人很可能是一名醫生或者從事類似的職業,他下刀很准,避開了血管的位置,使死者只是流了少量的血。」
「其次,犯人應該不是第一次做案,從案發現場的處理來看,對方處理的非常完美,幾乎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絕對不是一個初犯所能做到的,我懷疑犯人很有可能是制服控,因此可以查找近些年的案例進行併案偵查。」
「最後,這個犯人的手法非常的專業,僅僅用兩指便將死者掐死,而且死者死亡的過程非常的快,因此在她的面容上看不出窒息帶來的痛苦,而是依然帶著恐懼的表情,所以我推斷犯人應該有一定的功夫,肯定不是一般的強姦犯。」
「再補充一點,根據詢問筆錄,死者是被男朋友送回家的,兩者在車發生過性行為,也就是車震,因此這名罪犯很可能感情受過傷害,導致心理變態,而犯人看到了兩人的親密行為刺激到了他,所以下了殺手,因此犯人很可能受過感情刺激。」
凌鋒的分析結束,屋內一片安靜,剛剛嘲笑凌鋒的人紛紛的閉住了嘴,凌鋒的分析可以說無論是層次性還是技術性都非常令人信服,就是那些科班畢業的公大高才生對凌鋒都暗自佩服。
徐婧瑩有些吃驚的望著凌鋒,她沒有想到一個沒有受過系統培訓的人對案情竟然有這麼透徹的分析,就是自己恐怕也很難從根本沒有留下什麼線索的現場捋出這麼多條寶貴的資料。
「張所我感覺凌鋒說的很有道理,這個案件與月初的護士被殺案太像了,我們可以併案處理。」徐婧瑩說道。
張力面色陰沉,剛剛本想讓凌鋒丟臉,可沒想到他的分析竟然如此精彩,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吩咐道:「晚上大家加加班,看個案情分析會,好了先散了吧。」
眾人紛紛收拾現場準備離開,忽然徐婧瑩發現凌鋒不見了。
凌鋒幾乎用了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對面的樓頂,不過天台上一片空曠,凌鋒向下望去,對面樓上窗口處徐婧瑩俏麗的身影清晰可見。
「該死還是讓他跑了。」凌鋒望向樓下熙熙攘攘的人流,一拳重重的砸在了牆壁上。
晚上的案情分析會開到了很晚,分局的局長,副局長親自督陣,徐婧瑩更是立下了三天破案的軍令狀。
「徐所長,現在案子一點眉目也沒有,你立下三天破案的軍令狀太草率了吧。」張力臉色鐵青的道。
「放心軍令狀是我提出的,責任有我承擔。」徐婧瑩淡淡說道。
「哼,你記住今天的話,我當上這個所長可不容易,你可別連累我丟了官。」張力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這個傢伙太猖狂了,要是逮到他我一定讓他再也幹不了這種齷齪的事情。」徐婧瑩將手拍在案卷中的女屍身上恨恨說道。
徐婧瑩將手銬放進挎包里離開辦公室,平時下班她都是換便裝,可是今天她竟然穿著警服。
「徐警官,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家吧。」剛出了派出所門口,便看到凌鋒倚在那裡正色眯眯的盯著自己。
要是平時凌鋒的眼神她早就暴怒了,不過今天看著門口一臉陽光笑容的凌鋒,徐婧瑩心中竟微微一暖,不過還是搖了搖頭道:「謝謝了,我自己就可以。」
「這個丫頭還蠻拼的,竟然拿自己當誘餌。」看著徐婧瑩的藏藍色背影,凌鋒搖了搖頭,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徐婧瑩剛剛拉開車門,凌鋒卻搶過了鑰匙,搶先一步坐在了駕駛位上。
「凌鋒你做什麼,我說過不用送的。」徐婧瑩先是一怔,隨後面帶怒色的道。
凌鋒將車發動淡淡說道:「你聽過一個故事嗎?「
「什麼故事?「徐婧瑩問道。
「有一隻小白兔,它的媽媽被狼吃了,於是它跑進了森林裡,想把狼引進陷阱,替兔媽媽報仇。」講到這凌鋒忽然停住了。
「然後呢?」徐婧瑩好奇的問道。
「然後,那隻狼比它聰明,把它吃了,然後它和媽媽在天堂相聚了。」凌鋒微微一笑,說道。
「你這算什麼狗屁故事。」徐婧瑩知道凌鋒意有所指不由怒道。
「我看過兩個案子的案卷,這兩名死者在死亡前都和男友在車內發生過車震,憑我的直覺這才是勾起罪犯殺人慾望的導火線。」
「你一個人,別說穿著警服,就算穿比基尼也很難講罪犯引出來,只不過是一隻秀色可餐的傻兔子而已。」凌鋒調笑道。
「你說誰傻?」徐婧瑩暴怒道。
「如果想抓罪犯就上車,如果不想,你繼續當你的傻兔子,我回去睡覺了。」凌鋒說著便準備從車上下來。
「我就聽你的一次,要是引不出罪犯,我再找你算賬。」
徐婧瑩冷哼一聲,打開後門準備上車。
「傻兔子你見過哪個情侶一前一後坐著的,你長點心眼好不,真不知道你這個副所長是怎麼混上的?」
「砰!」關上車門,徐婧瑩氣沖沖的坐到了副駕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