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不是夢
「哈哈哈，這些喪屍長得也真是奇怪，而且力量未免也太強了，比電影里的要強大多了。」
「這些不是喪屍。」
「啊，不是喪屍啊，我還以為真正的喪屍應該長這個樣子，而且照理說，我應該是主角吧，這是在我的夢裡啊，可是結果我不是主角，是主角身邊的小主角啊。」
楊芯站在楊干身邊，不解道：「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嘻嘻哈哈的，而且說話那麼亂，他到底是在說什麼啊？」
「如果我想的沒錯，被這些怪物抓傷或者咬到，也會變得和他們一樣吧，唉，真是可怕，不對，真是有趣，這個夢真是太有創意了，原來末世不一定要有喪屍啊，出現怪物也是可以的啊，可是為什麼這些怪物都是從人類變過來的，而我又沒有變，你們也沒有變，對了對了，你們為什麼會擁有這樣的力量？肯定有訣竅的對不對？能教教我嗎？我想啊，我醒過來之後，可以去當一個小說家了，我現在靈感如潮，可以寫出好多東西呢。」
楊干皺起了眉，然後走了過去，他一把抓住了李沐的衣領。
「你……你幹什麼？我們不是夥伴了嗎？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李沐有些慌，即便他以為這些都是夢，可是這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不管面對什麼樣的變故，他都會有慌亂的感覺。
楊乾冷冷道：「你這個傢伙，難道還以為這是一個夢？」
李沐額角有冷汗在滴落，他潛意識裡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麼，已經明白了什麼，可是他還沒有能夠去找到並面對這個潛意識：「你……你在說什麼啊？哈哈，你不會也以為這不是夢吧？」
楊乾笑了，道：「你也是在自欺欺人啊，從你睜開眼睛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你心裡的所有想法，還有你面對各種意想不到的事情時你的心裡狀態，你難道還能夠以為，這些都是夢？」
李沐的身體不由得開始顫抖起來，他現在似乎……真正的正要醒過來。
看他那個樣子，楊芯有些憐憫，道：「哥哥……」
李陽制止了她，道：「楊干這麼做雖然有些殘忍，但卻是對那個人最好的，如果他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夢……」
「活在夢裡的人，在這個現實之中是活不了多久的。」看著李沐，楊乾的聲音冷漠，他就好像一個冷血的魔王，從來不會顧及當事人的感受。
李沐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淌下來，喃喃道：「這不是一個夢嗎？」
目光落到已經倒在地上血流一地已經變成了怪物的父母，他們已經沒有了聲息，腦海里浮現了弟弟李輝在自己面前迅速老去的情景，這一切不斷地衝擊著他的心靈，如果這不是夢，那這又是什麼？現實中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身子顫巍巍的，走到父母屍體面前跪下，眼淚淌落下來，喃喃道：「這麼說，這不是夢……」
楊乾的聲音依然不帶任何的感*彩，可是沒有人看到他眼中的悲傷，只聽他一字一句道：「這不是夢！」
李沐的身體顫抖著，越來越強烈，他強忍著不哭泣，可是終於還是無法忍住，最終還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爸！媽！弟弟！為什麼？為什麼會這個樣子？這到底是為什麼？」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若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是夢，便必須要接受這樣的事實。
楊芯嘆道：「這樣做真的好嗎？」
李陽道：「只能這麼做。現在這樣的世界，我想很多人睜開眼睛的第一個感覺，便以為這是一個夢吧，但這是一個無法清醒無法逆轉的夢，若他們無法把這夢當成現實，是不可能活下去，雖然楊乾的話很殘忍，很冷酷，可是他是真的為了這個人好，若他無法接受現實，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楊芯默默地聽著，她當然也知道李陽說的話有道理，可是她依然覺得心中不忍。
李沐上了他們的車，不過他的意識還沒有完全迴轉過來，這一路過來他看到了很多難以想像的事情，很多過去從來都不敢想的畫面，在眼前一一顯現，那些本來都是應該是電影里的畫面啊。
「這個……真的不是夢啊。」李沐一路失神，喃喃自語，這一路他看到那些怪物向這輛車衝來，然後有時候是楊干出手，有時候是李陽出手，他們兩個人非常強大，總能夠很快把那些怪物解決，而好在每次衝出來的怪物都沒有那麼多。
然後他還看到了那些怪物在相互殘殺著，撕咬著對方，那一幕幕鮮血淋漓，看起來觸目驚心，他從害怕，吃驚，再到麻木。
「原來，都不是夢啊……」
不知道有多少人，此時有著與李沐一樣的想法，他們都還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看著自己的親人在面前變成怪物，或者以無法置信的方式死去，當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面對著這些怪物還有死亡的威脅，他們都會受到很大的打擊。
楊干嘆了一口氣，這樣的經歷他以前也經歷過，那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在他看到楊芯被父母生吃下肚，然後他的父母還向著他撲來，那個時候他受到的打擊，不比李沐小，可是不管是誰，都必須要克服那些痛苦，勇敢地站起來。
可是對於很多人來說，所謂的接受現實，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是一種消極與絕望。
李沐輕聲問道：「到了現在這樣的時候，我們又能去哪裡呢？要知道這不是夢，不是電影也不是連續劇，在這裡不存在什麼主角，我們隨時都有可能死去，我們又能去哪裡呢？」
楊干搖頭道：「話也不是這麼說，這個世界是一個整體，所以一定要有平衡，沒有平衡的話這個世界也走不長久，可是這個平衡是什麼，也沒有人清楚，但有一定可以清楚，不過是如何絕望的環境，都必定會留有一線生機，而這一線生機在哪裡，卻要靠我們自己去尋找。」
李沐不敢置信問道：「真的還有生機存在嗎？」
楊干肯定點頭，道：「肯定會有，我們現在也就在這一線生機上徘徊。」
李沐搖頭道：「那些怪物太強大了，我很難想像那是由人類變成的。」
楊幹道：「造就這些怪物的是一種輻射，但其實我們也身處在這種輻射中。那些怪物說白了就是輻射里失敗的產物，因為雖然他們能動，可是跟死了沒有什麼兩樣，而我們不同，像我們這些少數人，都是從那輻射里挺過來，在一定的程度上來說，我們比那些已經被淘汰的怪物要強上一個檔次，那麼為什麼我們要怕他們？他們雖然強大，可是我們同樣也經受了那些輻射，他們擁有的強大力量我們也可以擁有，為什麼還沒跟他們戰鬥過就先要低頭認輸？這樣就算死去恐怕也不會心甘情願吧？」
這番話說得李沐熱血沸騰，他喃喃道：「是啊，他們是被淘汰的怪物，為什麼我要害怕他們呢？」
楊乾笑著點頭道：「這就對了，不過我們現在確實是處於劣勢的無疑，因為他們的數量比我們多，力量又是千奇百怪，因為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所以我們也有可能反應不及而受傷，但若是我們也能團結起一定的力量，那麼必定可以與他們抗衡，而我們先天就應該比他們優越，自然不會有輸給他們的道理。」
李沐連連點頭，越來越覺得楊干說的話很有道理，在不知不覺之間，他竟然已經恢復了不少的自信。
與李沐同樣坐在後座上的李陽撇了撇嘴，轉過頭去看著車外的光景，暗暗想道：「這小子也真能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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