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有些事該男人來做

075有些事該男人來做

我彎腰撿起了信函,在卧室里遊盪好一陣子。實在熬不住了,我給李美嬌打了電話,詢問她那邊的情況,李美嬌告訴我,她的父親因事要在留在英國逗留五天,也就是說那怕她的父親要幫忙,江泓也得在看守所呆上一個禮拜,。

如果人家不答應,事情更加難辦,江泓這種屬於蓄意殺人,那怕是喝醉了,也是觸犯律條了,人家真想教訓他,他至少要蹲上半年。

我又深思一陣子,盯着信函的數字,猶豫地輸入數字,又刪除了數字,來回折騰好幾次,咬了咬牙,抱着早死晚死都是死,早死早超生的念頭,就給沈易澤打了電話。可是他並未接聽,我猜他可能正在開會,就隔了一個小時,再給他打電話。

這次電話通了,他公事公辦地應了一聲「喂!」

我的心嘭嘭地亂跳,自己真的好丟人啊!早上還打算和人家撇清關係,現在又打電話求人家,讓我直接開口,實在沒有辦法,就寒暄幾句「你在上班嗎?」

他的語氣依舊淡冷的,可能是他本身音調清冷的緣故吧!他簡單地應了一聲。

沈易澤真的不是個聊天的好對象,我握緊手機,思慮了一下開口詢問「我打擾了你嗎?我……..」

「總經理,黃總已經來了,他在會議室等你!」秘書的聲音響起。

看來人家忙着呢!我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勇氣,立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易澤霸道地囑咐道「有什麼事情,今晚再說吧!」

我除了乖乖地點頭,又有什麼話好說,求人總得放下身段,只能呆在這裏,等著沈易澤回來。

我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剛才灰濛濛的天,已經亮了,露午後的陽光,天空還掛着漂亮的彩虹,經過雨水的澆灌,院子裏的迎春花開得越發嬌艷,真是好看啊!

可我的內心煩躁著呢!身體特別累,也許是昨晚殘留的後遺症,骨頭都酸的疼,全身都不舒服。

因為今天睡不到五個小時,現在靜下來,腦子就發昏,又累又困,我勉強地住在沙發上,維持着自己的清醒。人的意志力是有限度的,我調好鬧鐘,就打算趴在沙發假寐兩個小時,在他下班之前醒來就可以了。

我就安心地側躺在沙發,很快,就陷入了昏迷,意識逐漸模糊,我沉沉地睡着,我夢到自己掉進冰窟窿里,冷得全身發抖,於是我便凍醒了。睜開眼睛,發現骨子又疼又酥,還覺得冷,我明明是穿着毛衣,就是置身於寒冷的冬天。我抱緊了自己,捲縮在一處,又渾渾噩噩地睡下了。

「鍾靈,你醒醒!」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喚聲,我不耐煩地轉過身,又繼續睡。一隻手強行把我拉起來,他說「你不能再睡了,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

猝然,我就睜開了眼睛,第一句話就是「我不去醫院!」

近一年來,我在醫院獃著的時間,簡直就超過二十多年的總和,任何一個正常人,他都不會喜歡醫院。也不知怎麼了,身邊的人都一批批地生病,彷彿是閃亮好的,害得我對醫院有着深疼的怨恨。

視線漸漸清晰,我看清眼前人就是沈易澤,他冷峻的臉龐在我眼前晃蕩,我煩躁地揮揮手,往後縮了縮,拉開點距離。

沈易澤冷冰的臉陰沉了幾分,他拎起我,就命令道「我送你去醫院,你渾身都發燙,你發燒了,體溫都39.3了。」

我也察覺出自己的不對勁,后脊背很酸疼,腦袋尤其沉重,我呼出的氣體都是熱乎乎的,口乾舌燥。前幾天,我就有感冒的預兆,今早又受凍了,新病和舊病一起發作了。人真的不能太衝動,不然就是自討苦吃,真的病了,也沒人心疼,替你受罪。

我晃着腦袋就是不答應,又不是多金貴的身子,動不動就送醫院,我又不第一次處理髮燒問題。剛入大學,我就半夜發高燒,將近39.5度,當時大家都不太熟悉,我就自己怕打擾別人,就自己爬起身只用物理降溫的法子,第二天不就好了嗎?

沈易澤邊抱起我,邊吩咐保姆給醫生帶電話,我覺得太矯情了,從他的懷裏爬下來,堅持自己朝着卧室的方向前進,一見着大床,我就捲起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埋進來,終於暖和了。

不知別人發燒如何,可我的腦子格外的清醒,甚至開口安慰沈易澤說「沒事的!」如何艱難地笑着說「麻煩你幫我打來冷水,再給我拿幾塊毛巾,給我一瓶冰凍的礦泉水。」

沈易澤的眼裏閃過一絲驚愕,定定地注視着我,好似我是個怪物,很快,他就恢復淡然的本色,動作敏捷地幫我帶來齊備的東西,我無力地笑着道謝。

然後就將礦泉水塞進腳丫子,抬手就要脫衣服,看見坐着一動不動的沈易澤,我不好意思地開口說「你能避讓一下嗎?」

沈易澤不但沒離開,反而湊近了我,他摸着我的臉頰,靜靜地凝視着我說「你才是二十齣頭的丫頭片子,怎麼就那麼犟呢?你媽沒教你,女孩子不要太好強,她們就該嬌柔一些嗎?有些事情就交給男人做!」

他伸手撩起毛衣的下擺,耐心地解開一層又一層的束縛,表情不染絲毫的*之色。不知為何,我突然開口道「我媽經常對我說,鍾靈,你不要給我惹麻煩,我忙着你弟弟的事就焦頭爛額了,你是姐姐,你要懂事知道嗎?」

沈易澤拉褲子鏈條的手停頓了,他抬頭看我,專註而深沉,我不喜歡看到他的憐憫,我討厭別人的同情,就補充了一句「我媽對我也很好了,只是她更疼我弟弟而已。」

幸好沈易澤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別頭認真地乾著手裏的活,我後知後覺自己多話了,顯得特別的聒噪,非常討人厭惡吧!於是就合上嘴巴,不再說話。

片響,我就剩下貼身衣服,就躲進被子裏,用毛巾一邊又一遍地擦拭身體,沈易澤有意幫忙的,可是我拒絕了,反正就是覺得彆扭罷了。儘管昨晚,我們什麼都做了,但如此親密的動作,太肉麻,我無法接受。

身體的燥熱慢慢地緩解下來,這時醫生來了,還是昨晚的女醫生,我朝着她笑了笑。她給我量了體溫,變為39度,她打量著旁邊的毛巾和水盆,摸了摸我的頭,慈祥地笑着說「換作別的孩子,恐怕早就嚇哭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啊!倒是個惹人心疼的孩子。」

雖然她在表達自己的感謝,但我不喜歡她的腔調,好似我是多麼可憐的人,不願再招惹麻煩,就閉上嘴巴,乖巧地吃藥,打針,可也不知怎麼了,我仍處於高燒,後來醫生就給我打點滴。

沈易澤也不睡覺,坐在旁邊的書桌看着資料,偶爾抬起頭看了看我。

我想起了前段時間,手背受傷的情景,他就呆在身邊,不動聲色地忙着自己的事,看似我們兩不交集。老實話說,我討厭他給人的壓迫感,又不能否認,我喜歡有人陪伴的畫面。

天亮時,我出了少許的汗,再測量體溫變為38度,終於從高燒的危險區域逃離出來,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醫生有事要先離開,我轉頭看着沈易澤,他眼窩好像畫家抹上一層淺青色,唇色了暗淡了幾分。精緻的面孔沾染了疲憊之色,倒不似無情無欲的機械人了。

畢竟人家為了自己熬了一晚,我不能沒心沒肺吧!身子往旁邊挪了挪,靦腆說「你要睡一下嗎?等會你還要上班,對不對?」

沈易澤輕輕地頷首,他自然而然掀起被子,床的另一側因重力下陷,他安然地在大床躺下,攬着我的腰,拖着我整個人埋進他的懷裏,他的下巴就抵着我頭頂,他的動作無比流暢,搞得我就像是一隻毫無生命力的洋娃娃,任由他擺佈。

我驟然意識到一件事,扭動幾下,沈易澤撐起腦袋,警告地目光盯着我,悶悶不語地說「你讓不讓我睡?」

我支支吾吾開口說「我們睡遠一點,我生病呢!」

你真的要是生病了,我可賠不起,說不定你母親大人,就要上門尋我報仇。

沈易澤冷睨着我,手背貼着我的額頭,量了一下溫度,幫我掖好被子,不帶感情地說「你大可放心,十歲后,我就不再生病。如果真的感冒發燒,就是個偷懶地好借口。」

我撲哧一聲笑了,仰視着旁邊的男人,他已困得閉上了眼睛,蓋住眸子裏的銳利精光。我的注意力停留在他的睫毛,不屬於美男子的纖長類型,而是烏黑粗壯,根根翹起,恰似他本人勢不可擋的強硬氣質。

其實他活得挺辛苦的吧!那怕內心渴望偷懶,也得找個無可置疑的理由,說服自己不得不停下腳步休息。

兩個小時后,秘書的電話就打來了,即使他嚴重睡眠不佳,仍是精神抖擻地起身,奔赴總是忙不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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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笙簫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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