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掃地出門

073掃地出門

陌生的地方,身邊躺着一個男人,陌生又熟悉的男性香味,這種不同往常的事物,讓我較難接受過來,沈易澤是個霸道的人,手緊緊地扣住我的腰,那種完全佔有的睡姿,使得我渾身不自在,我在他的懷裏翻轉好幾次,就是無法入睡。

最近,我失眠的狀態越來越嚴重了,於是就漸漸地習慣,我睜大眼睛看着外面地天空,等待自己適應寂靜冷清的地方,將至天空變成灰白,我才勉強有了睡意,在緩緩地入睡。

等我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還下起了傾盆大雨,窗帘隨着狂風胡亂地飛舞著。我身邊的人早就不見了蹤跡,我環顧四周,除了疊放在沙發的毛衣,早已找不出昨晚瘋狂的痕迹。

我起身把窗帘收拾捆紮好,站在落地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微風摻雜着水汽湧進鼻翼,蠻舒服的。經過暴雨的洗禮,花壇的杜鵑花零散地飄落在地面,有着化作春泥更護花的詩意之美。

門突然間被打開了,我以為是沈易澤,轉過頭輕輕地笑了,但我的笑意來不及到嘴角,就凝注了。我的不遠處站着一位看不出真實的年紀的女人,她看似就三十歲左右,但眼角的滄桑出賣了她的年齡,她長得很美,不屬於艷麗的眉,而是雍容華貴的美,宛如高貴的牡丹,落落大方之家。

我猜不出她是誰了,但多少能猜出她和沈易澤的關係極近,因為他們的五官相似,氣質又那麼相符,散發着高不可攀的貴氣。我不曾想過在這種地方,如此的背景見着沈易澤的長輩,但仍是禮貌的喊了一聲「阿姨,你好!」

女人輕輕地瞟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說「你先穿好衣服,我再和你談談!」

她的語氣平靜,我卻聽清不屑的高冷。

旋即,她就優雅地轉身,留下淡淡的香水味,我駐地於原地,有種被人隔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很快,有個長相普通的中年婦女,捧著一套衣服走了進來,她放在我的面前,也退了出去,我低頭看着自己,穿着沈易澤寬大的睡衣,非常不合身,有點披着龍袍的;老鼠,醜陋得無法直視。

我低頭看向面前的衣服,做工精細,一看就是精品店的女裝,價格高得嚇人,我凝了凝眉,儘管十分不願意穿上精美的衣服,但是我的衣服根本就不能再穿,就換了新衣服。果然是價格昂貴的衣服,穿在身上就是不一樣,所謂的氣質就有了,氣質不外乎就是用金錢砸出來的。

收拾妥當后,我下了落。剛才的女人淑女范十足地坐着,並未刻意模仿的做作,而是刻入骨子的貴族氣質。她指著對面的椅子,說「你坐吧!」

我維持着彆扭的禮儀,規矩地坐下,彆扭地收攏大腿,我的拿喬樣盡收入她眼底,女人的氣場很強大,渾然天成的高傲,使得人不敢得妄自抬頭觀望。

保姆在我的面前放下一杯茶,就有禮的退下,寬大的屋子就剩下我和女人,空氣中的氧氣隨着保姆的離去,變得格外稀薄。我嘴角掛着僵硬的笑容,等待着女人的發話。

女人抿了一口茶,鳳眼銳利地打量着我許久,她才道「我是易澤的母親,恐怕你就是鍾靈吧!」

我最不想要的答案,換作任何一個母親,在自己兒子的床見着一個女人,女人還穿着兒子的衣服,恐怕都不會喜歡那個女人吧!我嘴角蔓延著苦澀,舌尖也是澀澀的,那苦澀比黃連還要苦。

我當然清楚她是誰,上海是世界最發達的城市之一,聚集著形形色色的有錢人,陸家屬於那種低調的富豪,清朝時期,陸家曾是富可敵國改革的相應者,只是經歷了改革夢的破碎,也見證了民國時代的*,二戰時期,陸家就全家移民到了美國。

改革后,陸家是第一批回家投資的愛國華僑,當然了,他們憑着中國的豐富資源和廉價勞動力,圈子了大部分的錢,在國人眼裏,他們就是可惡的資本主義。據說他們手下管理的公司極多,涉及的領域也很多,金融、房地產、石油、礦業………除了陸家當家人,恐怕沒有誰知道陸家到底有多富有。

而沈易澤母親則是福建巨富的女人,名字叫夏宛清,這個女人不似豪門的媳婦,安分地開枝散葉,反而在商場上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如此厲害的角色,她逼迫的目光下,我低了低頭,點好應「嗯!」

她語調不溫不熱地命令我「你抬起頭!」

我想起古裝劇里的皇帝,他見着一位不錯的女人,就讓女人抬起頭,雖然我百般不甘願,但微揚起了頭,對上她亮得熾人的眸子,她細細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後落下一句話「易澤的目光退步了呢!」

她的口氣就像是漫不經心說平常話,彷彿根本不知道多麼傷人,我捉緊了裙擺,剋制自己湧上來的怒氣,社會就是如此現實,有時候自尊將會是毀了你的所有。

我再次低頭,盯着腳下的拖鞋,毛茸茸的,就像我胳膊豎立起來的細小絨毛。

夏宛清指了指面前的精美盒子,睥睨着我說「這個送給你!既然是我兒子的女人,那就打扮漂亮點,別出去丟人,我可不想聽見因你,易澤受到質疑的話!」

她的話比刀子要犀利,一刀致命,她太聰明,一眼就看穿別人的弱點,再準確無比地下手。我猛地回過頭看向眼前妝容精緻的女人,若是論能耐,我的親生母親,恐怕被遠遠地甩在身後,夏宛清只需一句話就能將人傷得遍體鱗傷。

在我的注視下,她施施然地起身,高高在上地俯視着我,神情嚴肅地說了一句「希望你記住自己的身份,有些東西你不配擁有,就不要奢求,若是你安分守己,陸家不會虧待你,否則就自討苦吃,你算是個通透的小人兒,你應該懂得其中道理,對吧?」

說完,她邁著蓮花步,慢悠悠地往外走,高跟鞋踩在地面發出噠噠的刺耳聲,她連鞋子都不換,看來人家就懶得和我呆久。

夏宛清走後,我雙手環住自己的膝蓋,獃獃地坐在沙發,昨晚我被感情沖昏了頭腦,只想着一件事,沈易澤喜不喜歡我?一旦得到他的回應,我什麼都不再顧忌,如今瘋狂過後,我才清晰看清我們之間的差距,我真的好傻。

我打開盒子,裏面放着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鏈,還有一張信用卡,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不虧待是有錢人啊,出手真是大方。這裏面的涵義,我怎麼會不明白呢?夏宛清是認同我成為沈易澤的情人,畢竟豪門世家的公子哥,身邊都有幾位紅顏知己,有着金屋藏嬌的浪漫傳說。

以我的身份就算是當沈易澤的情-婦,那也算是跳龍門,攀著一位好靠山。可惜我就是我,不屑於成為任何男人的附屬品,我啪地合上盒子,抬頭朝着卧室的方向看去,沉思了片刻,我果斷地起身,上了樓。

我撿起扔在沙發的包包,拿出了便利紙和筆,我終究太年輕,也太驕傲,也太好強,我思考了一會,在便利紙寫了又撕了,又重新寫,最好還是在上面寫道:昨晚我喝多了,對於發生的事情,深感抱歉!

然後,我就把便利貼粘在床頭櫃,固執地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出了別墅。

等我出了別墅,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外面正下着雨呢!我居然連雨傘都不帶,清高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白痴般頂着大雨,在高檔小區費了半個小時,才從裏面繞出來。我見着一輛計程車,全身都淋陳落湯雞,名貴的衣服皺的不成樣子,全身凍得發抖,嘴唇都發紫了。

開車的是位大姐,她皺着眉看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啊!弄濕了你的車子!」

大姐擺擺手,熱情地把一塊毛巾遞給我,她笑了笑說「小姑娘,失戀了吧!」

頓時,我啞口無語,不知該說什麼,她友善地說「我經常在小區門口承客,經常見到與你年紀相仿的女孩,她們也是失魂落魄地逃離小區。其實,人啊!還是要腳踏實地靠譜,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他們怎麼可能懂得人心和真情的可貴呢?年輕人都喜歡做不切實際的夢,夢固然是美的,但人不能一輩子都做夢對不對?趁著年輕時,就多吃點苦,努力些!」

大姐誤認為我是被大款掃地出門的拜金女,我笑了笑,也不去解釋,用毛巾擦拭著濕透的發,身體冷得劇烈顫抖,我語氣禮貌地開口「阿姨,你能把溫度調高一點嗎?」

我的身體是冷的,心也是冷的,由於着涼的緣故,小腹隱隱作痛,私密處好像有東西撕咬着,身體沒有一處是舒坦的,難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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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笙簫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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