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夢境成真

三 夢境成真

一片漆黑中,韓然猛然醒了過來。只感覺到周身疼痛無比,這是一種無法言喻,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疼身。甚至連想輕輕動一下身子,也感覺到如刀刮一般巨疼,根本不可能動彈一分一毫。

「這是什麼地方?我明明記得我是坐在A市的江邊的看風景的,怎麼會忽然來到這深手不見五指的恐怖地方。我的身上怎麼會這麼疼的?而且感覺到有千斤重擔壓迫於身上。」韓然茫然地看着眼前漆黑的一切。

咳咳,就在韓然的呼吸間,可以強烈的感覺到自己的鼻唇間,都是無盡的泥灰堆積。只是瞬間,韓然已經明白了,那該死的夢境又繼續了。

城牆坍塌,自己已經被深埋於沙石廢墟之下!一片無言的恐怖猛然襲上韓然的心頭,自己竟然已經被活埋了。

然而更恐怖的事才剛剛開始,意**閃間,韓然忽然一下感覺到全身的毛孔都驚悚而立,自己怎麼會還記得剛才坐在江邊的事,甚至連李筱兮那美麗的容顏和溫柔的話語,都還如此清晰地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可以肯定是半小時前才發生過的事。

然而自己身上那強烈的疼痛是如此的真切,疼的讓人可以百分百的肯定這不是一場夢。

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難道是死了嗎?怎麼會連是現實是夢都分不清了?韓然心中不停地吶喊!

韓然頭腦中湧起一陣世界完全坍塌崩潰的感覺,難道剛才和李筱兮見面的事只是一場夢?那現在算是什麼?昨天之前,我不是還認為方才這一幕只是在夢中的嗎?怎麼忽然一切都似乎完全顛倒了過來?

韓然只覺得自己真的要抓狂了,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這世界在和他開玩笑。原本還只是朦朦朧朧一個持續不斷的夢,現在竟然已經完全感覺到變真不說,甚至連記憶都是並存的。

讓人根本分不輕那一邊是夢幻,那一邊是現實。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韓然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不管現在這一切是夢境還是現實,至少現在這一幕場景中,自己真的是被活埋了!

眼珠緩緩轉動,漸漸習慣了周圍漆黑的空間,然而這些漆黑的空間卻是不寂靜的。

韓然的耳邊,隱隱能聽到金戈鐵馬的金戈馬鳴之聲不停迴響,中間夾雜着無數人那凄慘的嘶喊和哭嚎。甚至還能聞嗅到血腥的味道。

身處於廢墟之底,不用仔細凝聽,也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馬隊行進時,無數馬蹄踐踏大地而發出的巨大震動。隨着每一次的震動,韓然都能感覺到有斷坦面的細小沙石紛紛砸落在自己的臉面上。

若不是韓然運氣夠好,幾塊巨石在倒塌的瞬間互相交錯形成了一個不大的空間,現在他沒被當場砸死,也遲早要被窒息而亡的。

這似乎是種幸運,但對韓然來說,這完全就是一種煎熬。因為韓然終於從麻木中反應過來,已經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整個身子都已經被石土所掩埋,胸前越來越強烈的疼痛讓他明白,自己的肋骨恐怕已經被砸斷了,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受傷的腿部甚至在慢慢的滲血!

這真的是一場夢嗎?如果這只是一場可怕的噩夢,那我怎麼會感覺到如此真切的疼痛?韓然心頭一片迷茫。

不知過了多久,轟的又一聲響,似乎又有牆體滑落,牽動了整一塊廢墟。隨着這新的震動,韓然感覺到一邊的巨大條石似乎鬆動了一下,這不由讓他原本就高度緊張的心又猛烈地一陣狂跳。

嘶!條石發出相互磨擦的聲音,非常的刺耳。一種無法言喻的強烈壓迫感向韓然強壓下來。粉塵滑落,幾乎完全掩埋了韓然的口鼻。韓然甚至能感覺到巨石已經壓到了自己的額頭之上。

「這次死定了!」韓然心中一陣絕望,這一刻的他,甚至根本沒再想這一切究竟是個噩夢與否,只覺得面對即將到來的絕境,自己甚至悲哀到連挪一挪身這樣細微的反應也無法做到。

隨着強烈的磨擦聲,韓然只覺得壓在右腦邊的條石不停地墜落,已經把自己的頭顱給整個扭彎,把韓然壓得更加難受。

然而就在韓然已經一陣無限驚恐時,條石的滑動之勢卻停住了。重新保持了剛才那個交叉的態勢。

只有傾斜石面上的沙石不停地傾漏,傾撲在韓然的面上,讓他根本睜不開眼來。

不被砸死也要窒息而死的,正當韓然心底生出這樣一個絕望的**頭時,忽然感覺到四周似乎有了一點兒光亮。似乎由於方才那新一輪的塌方,把剛才完全封閉的這廢墟給重新組合了一下。

這時候撲落在他面上的細碎沙石也終於停止了,韓然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勉強地晃了晃腦袋,把積落在面上的沙石給搖落在旁邊。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韓然也感覺到自己那些受傷的部位完全如萬刃加身般巨疼。

一柱陽光從亂石間的縫隙間射入。把這狹小的空間照得通亮,韓然把嘴上翻,把沾在自己面上的那些粉塵給吹開,力圖讓雙眼看得更清楚一些。

塵灰四散,在光柱間不停地飛舞著,強烈的反射下,亦把光柱映襯得如同一柄深刺入地獄黑暗空間的光明神劍。

「我這算是幻覺嗎?這他媽的究竟是什麼一回事?」韓然不停地粗喘著氣,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

方才在黑暗之中,韓然的心底還存有一絲僥倖,心想現在經歷的這一切,也許只是自己真的置身於一場噩夢之中,又或者只是一場可怕無比的夢魘。

然而眼前突如而至的光明,讓韓然終於放棄了這種想法。這種光明的亮度和美麗,是如此清晰的浮現眼前,又怎麼可能還是夢境,更何況自己身上的這種強烈疼痛。

但如果這不是一場夢,韓然明明記得自己剛才還是在A市江邊吹風的,怎麼只是轉瞬之間,就忽然莫句其妙來到這麼一個可怕無比的地方,這又是什麼地方?

眼見這麼瘋狂的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韓然只覺得到自己的腦袋都快崩潰了。

「難道我,難道我真的神經分裂了嗎?」韓然自言道。眼珠子對着這個陌生的狹小空間掃視了一圈,再度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啊!一陳刺痛自韓然的嘴唇傳來,韓然一下怔住了,眼前的一切,耳畔那些金戈鐵馬的聲音,顯然不是夢境,也更不是幻覺和幻聽,而是活生生的事實。

躺於廢墟之底,韓然整個人都似乎麻木了,時間靜靜的在流逝,他一動不動,也動彈不得。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韓然才苦笑了一下。如果這是夢,自己怎麼可能還保持清醒這麼久的。

他知道自己沒有瘋,自己現在真的完全活在這一段時間來,這個讓他覺得沒完沒了而煩惱無比的夢中來了。

或者這本來就不是一場夢,而是另一個世界!

這時候韓然又隱隱聽到了遙遠的地方,似乎有無數凄慘的聲音響起。更多是婦孺的絕望吶喊,雜着很多充滿殺氣的喝殺聲,聲音此起彼伏,不知發生了何等狀況。

這些聲音終於讓麻木中的韓然清醒了過來。無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還無法可知,但總不能躺在這等死的!

「有沒有人呀,救命呀!我被埋在下面!」鼓足了勇氣,韓然終於發出了他在這個陌生世界的第一聲吼叫。

然而一切是徒勞的,根本沒有人來理會於他,甚至剛才那些還近如咫尺的馬蹄聲,也早已經離開得很遠,似乎那些破城的將士,都已經沖入了城中或者遠離了這片戰場。

「有沒有人呀!」韓然只感覺到自己的嗓子越來越嘶啞。任他怎麼呼喊,根本沒有人來求援於他。

十數分鐘后,韓然感覺到自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體力,甚至連求救的力氣也沒有了,肋骨的傷痛,讓他每一次的呼喊都牽動到全身,甚至叫大一點聲,也如同受刑一般。

求生的希望在一點點喪失。韓然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開始有點模糊,不知道是空氣的混濁影響,還是受傷部位的慢慢失血導致。

我是不是又開始做夢了?還是我一直就是在做夢?

當韓然頭越來越沉,眼前開始一點點發黑時,心頭又湧起這個想法,然而他已經沒法再想得更深,他確實已經失血過度。

終於,韓然的頭一歪,暈迷了過去!

———————

「靠,你還知道醒呀,害老子嚇一跳,以為你丫暈死球了呢!」

韓然緩緩睜開了眼睛,世界從朦朧開始變得清晰起來,眼線所至,不由「啊」的下意識閃避。就在他眼前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此刻正有一雙睜得大大的眼睛盯着他。

「你才有病呢,貼我這麼近幹嘛?」韓然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着身前的郭自明道。

眼前這個穿着復古的東南亞花襯衫,破牛仔褲;頭髮染得灰白,耳朵上穿了不下十個孔的貳逼青年,正是韓然發小的鐵哥們,向來以少婦殺手、少女剋星自居的郭自明。

郭自明抬起右手,在韓然腦門上狠狠按了一下,嚷道:「有沒搞錯,我說你腦袋被驢踢了還是被人餵了**,老子叫你半天居然沒點反應,你再晚一秒醒來,我還真打120了!」

韓然剛才只是下意識的反應,此刻稍為清醒了點,左右四望了一下,不由一下怔住了。

一點沒錯,自己一樣的半躺在一張休閑長椅上。頭頂上一樣是江邊大榕那繁茂的葉蔭,身邊幾米開外,是無盡東流的滔滔江水。除了眼前的郭自明,似乎一點沒有改變。郭自明是和韓然約好了一起吃晚飯的,這也是韓然在這等他的原因。現在的他顯然是應約而來。

然而韓然的目光卻一下獃滯了。他忽然看見先前那輪西傾的夕陽,現在早已經落下了西天,天空已經微黑。不用說,自己剛才真的是睡著了,那些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記憶,竟然真的只是個夢!

郭自明一臉疑竇,伸手在形狀呆若木雞的韓然面前揮了幾揮,見到韓然完全似傻了一般一動不動,不由奇道:「怎麼啦?我說兄弟,你真給驢撞了不成?」

韓然沒有說話,心中只有一種只能用震撼來形容的恐怖感覺。因為這一刻的他,忽然發覺自己全身處於一種強烈的疼痛中。

疼痛的部位分別是腿和胸部。那是一種一針針的扎疼,這種疼痛並不是韓然第一次經歷,他少年時非常好動,曾經摔斷過很多次骨頭,這次的疼痛,就和少年時的經歷一模一樣!

換句話來說,韓然知道自己剛才在夢中被城牆塌方而受的壓傷,那原本該屬於夢境中的事,是真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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