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皇后暴斃

188. 皇后暴斃

也許是他以前對她太殘忍了,所以才生出了內疚之心吧!

金雲籮看着白玉璃,紅唇抿了抿,運量半響,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聞言,白玉璃眸光倏然一冷,面無表情道:「我想,該說的,四年前我都對你說清楚了!」

金雲籮原本就蒼白的小臉又蒼白了幾分,情緒微微激動道:「既然你對我沒有感情,為什麼要救我?」

白玉璃淡淡的吐出八個字,「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金雲籮看着他,瞳孔一點點變大,情緒也變的更加激動起來,「是誰?誰讓你救我的?你早就知道我們金家今晚會遭受滅頂之災對不對?你早就知道,我們金家的人今天晚上都在劫難逃是不是?」

白玉璃看着她,沉默不語。

見他不反駁否認,金雲籮將金牡丹放到房樑上躺好,整個人坐在房樑上,雙手揪住白玉璃胸口的衣服,撕心裂肺的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

看着她絕望痛苦的小臉,白玉璃心下一軟,忍不住說道:「所有的事有因必有果!如果金成雍行的端,坐的正,就不會出現今天的滅門之禍!他今日的下場不過是罪有應得!即便我有心相救,他能逃過今晚這一劫,那今後呢?他的仇人數不勝數,你覺得,他真的能平安,心安理得的過下半輩子?」

「可是……可是……能避過一時是一時啊!即便他罪有應得,可是他也是我爹啊!金家兩百餘口人都是無辜的呀!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金雲籮蜷著雙腿,將小臉深深的埋在雙膝間,悲鳴的痛哭起來。

房梁下熊熊燃燒的烈火反覆在渲染着她此時的悲傷,傷的越發猛烈起來。

「別哭了,再哭,事情也無法挽回了!」見他哭的傷心,白玉璃心底最柔弱的部分被微微觸動一下。

和她相識六年,他這是第二次見她哭的這麼傷心!第一次,是他無情的拒絕她的示愛,她哭的很傷心!第二次便是這個時候!

她雖然外表看似柔弱,其實在她柔弱的外表之下,藏着一刻無比堅韌的心!她有的時候,甚至比男人更堅強。今日,她哭的這麼傷心,足以可見她此時的心有多麼痛。

金雲籮沒有搭理他,繼續不停的抽泣。

見安慰不行,白玉璃索性直接危險,「再哭,把敵人引來了,那咱們三個人都別想活着離開!」

果不其然,金雲籮不敢再哭出聲,只是將臉埋在雙腿間默默垂淚。

白玉璃看着她,無聲的嘆息一聲。也不再開口安穩她活着勸她,只等着她哭夠了,自己停下來。

金雲籮沒有哭多久,她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可以陪着家人一起去死,可是她不能讓妹妹枉送了性命!她必須帶牡丹平安離開,好好的活下去!她不能讓金家絕後。

「我出去看看,如果敵人走了,我就帶你們離開!」白玉璃見她不哭了,抬眸看了一眼周圍越燒越旺的烈火,站起身,簡單的交代一句之後,運用輕功,很快的便消失在觀星台。

白玉璃將丞相府里裏外外,前前後後全部都檢查一遍,等確定刺客已經全部離開之後,這才回到觀星台,「他們都走了!我帶你們離開!」語畢,一手摟住金雲籮,一手摟住金牡丹,直接飛身而起,直接從觀星台最上方破房頂而出。

因為觀星台下面全部都是烈火,整個觀星台全部都被烈火給包圍了,房門,窗戶也全部都着火了,他們只能衝破房頂求生。

索性這個時候刺客全部都走了,否則,如果他們再多呆一會兒,他們便會被活生生的燒死在觀星台。

白玉璃帶着金雲籮和金牡丹順利的出了丞相府,正欲朝自己的太傅府而去時,卻被一群黑衣人攔住去路。

黑衣人將白玉璃三人團團圍住,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挑眉看着他,輕蔑道:「想走,沒門!敢出手救他們,那麼你就陪他們一起死吧!」

「你走吧!為了我們兩人送了性命不值得!」金雲籮從白玉璃懷中掙脫出來,雖然她有些怪他,可是說到底,她還是關心他多些!

如果沒有他,她和牡丹已經死在裏面了!為了他們兩個本就應該死的人,搭上白玉璃的性命不值得。

白玉璃不語,直接將她外懷裏一拉,霸道的摟住她纖細的腰肢,薄唇輕挑,冷冷道:「想殺我,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話音落下,白玉璃的身體騰空而起,直接朝身後的街道而去。

黑衣人正欲飛身而起去追,卻又被另一幫黑衣人攔住去路。

「殺無赦,然後一起丟盡火堆里!」白玉璃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又將金牡丹的身體朝自己的人拋出去,「你們護她平安!」語畢,不顧金雲籮的掙扎,強制性的帶她離開。

看着被陌生黑衣人接在懷裏的金牡丹,金雲籮不滿的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把牡丹丟給他們?」

白玉璃毫無溫度的聲音在金雲籮上方響起,「我能救她,已經是格外開恩,如果你不樂意,我再送她回丞相府也行!」

聞言,金雲籮氣的小臉通紅,掙扎的越發厲害起來,「你放開我,我要去找牡丹!我現在就她一個親人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被她動的一陣煩躁,白玉璃不耐煩道:「別動,你再動,我馬上就讓人將金牡丹丟回去!」

看着已經燒成火海的丞相府,金雲籮縱使心裏有再多的不滿,也只得乖乖閉上嘴巴不敢再動了。

這個男人對自己一向無情,她絕對相信他說的出做的到!為了牡丹的安危,她只得暫時隱忍。

總有一天,她要查處滅她金家滿門的兇手,她要報仇,讓他們血債血償。

……………………

另一邊,水縈月和鳳楚歌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在臨近東凌國城門時,突然傳來消息,北燕國皇后驕陽歿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時,鳳楚歌雖然面色如常,可是那眼底深處卻仍然難掩傷痛。

水縈月看了鳳楚歌一眼,問著前來稟告的侍衛,「知道是怎麼歿的嗎?」

侍衛如實稟告,「屬下聽說是暴斃,具體原因整個北燕國皇宮眾說紛紜,大家也都在揣測。」

「行了,你下去吧!」水縈月揮手讓侍衛離開。

鳳楚歌坐在水縈月身邊,安靜的只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半響,水縈月才道:「要不要我陪你去北燕國看看?她是你娘,你想去見她最後一面也無可厚非!」

「不用了!」鳳楚歌果斷的搖搖頭,冷聲道:「這不過是皇家對罪人慣用的伎倆而已!也許是一杯毒酒,也許是一尺白綾,也許是一把匕首!皇家要殺一個人很簡單!」

水縈月將手蓋到鳳楚歌放在大腿上的手背上,默默的給與她支持。

對於驕陽的死,她不內疚,也不自責!像她那種惡毒的女人,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一個女人,可以爭,可以斗,也可以對任何人心狠手辣!但是,她唯獨不應該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虎毒尚且不食子,這種人,不配活在世上!

鳳楚歌拍了拍水縈月的手,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是軟弱的人!我的娘在十六年前就應該死了!北燕國皇后不是我娘!」

水縈月看了他一眼,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眼睛,不再開口。

直到水縈月閉上眼睛,鳳楚歌眼底才浮現一抹深深的痛楚。

這回,他的娘是真的死了!徹底的死了!

早在別院裏,秦昭白出現的那一刻他便知道,秦昭白絕對不會容他的母親活下去。

自古帝王無情,說的是伉儷情深,集萬千*愛在一生!可是,那是在喜歡這個女人的前提下!喜歡是建立在虛幻美好的記憶力的!

一旦他發現枕邊人原來處處算計自己,多深的感情也會馬上消失無蹤。

雖然他娘變成這樣,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十六年前,如果不是他出聲引來殺手,她娘也不會被發現,也不會被秦昭白強行佔有,更加不會成為北燕國皇后。

所以,在她對自己下醉風散時,他原諒她,想給她一個機會!

是她沒有珍惜,一再的錯下去!既然她不知悔改,那麼他也不必顧念母子之情。

思及此,鳳楚歌放在大腿上的手忍不住緊握成拳,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壓住自己內心的痛苦。

時間悄然流逝,在日落之前,鳳楚歌終於率領大批人馬回到東凌國京城。

回到楚王府,水縈月用過晚膳,沐浴完畢之後,便倒在*榻上呼呼大睡。

這一路上,她確實是累壞了,嚴重睡眠不足,困死了!眼皮就好像有千金重一樣,怎麼都睜不開。

在水縈月回房休息后,鳳楚歌便進宮面聖,並稟告在北燕國發生的所有事。

翌日,天未亮,水縈月尚在睡夢中,便被追星喚醒。

追星逐月在水縈月去北燕國途中一直都有隨行!後來,在水縈月的身份被鳳楚歌發現后,他們兩人便被送回王府了,直到昨天水縈月回府,他們才又有機會到水縈月身邊伺候。

水縈月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沙啞著聲音問道:「怎麼了?什麼事?」

追星輕聲道:「小姐,寧閣老和老爺來了,正在大堂等候呢!」

「寧閣老?爹?他們兩個怎麼會一起來?」水縈月微微皺眉,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

追星回答道:「他們是在門外偶遇的!看情況,應該只是巧合!」

「伺候我寬衣梳洗!」水縈月點點頭,從*上爬起來。逐月這時正好端著洗臉水進來。

兩人伺候水縈月梳洗更衣完畢后,水縈月這才問道:「王爺一個晚上都沒回來嗎?」

逐月回答道:「是啊!王爺進宮了,一整晚都沒回來!」

「哦!」水縈月淡淡的應了一聲,這才帶着追星逐月往大堂而去。

當水縈月走到大堂時,寧閣老一邊坐在上席品茶一邊和對面的水千里笑盈盈的聊天。而寧老太君則安靜的坐在一邊。

水縈月緩步走了進來,微微給他們行禮,「寧閣老,爹爹!」

從知道水縈月不過只是湊巧和寧芷雅長的相像后,寧閣老再次見到水縈月,雖然仍然有些恍惚,卻也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激動。

寧老太君見水縈月進來,忙起身迎了過去,親昵的牽起水縈月的手,滿懷歉意道:「楚王妃,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我們來太唐突了!不過……不過……!」說到這,寧老太君朝寧閣老看了一眼,為難的不知怎麼開口才好。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水縈月笑道:「寧老太君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楚王妃,事情是這樣的!王妃和楚王成親之日,楚王妃不是找老生要了一副雅兒的畫像么?老生原本是準備將畫像送給王妃的,只不過……只不過……前不久,畫像的事被閣老知道了,他大發雷霆,讓老生一定要取回雅兒的畫像!那是雅兒留給老生和閣老的唯一念想了!所以,可否麻煩王妃將畫像歸還。」語畢,寧老太后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活了幾十載,她這還是第一次出爾反爾。明明說好將畫像贈與水縈月的!結果,又親自來索要了。

她是沒想到,嘴巴一直以來都是蠻不在乎的老頭子會對那副畫像如此重視!

得知畫像沒了,差點沒氣的昏死過去。

水縈月笑了笑,無所謂道:「沒關係,那本來就是閣老的東西,歸還是應該的!」

「謝謝……謝謝……!」見水縈月沒有發火,寧老太君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水縈月笑了笑,慢步來到水千裏面前,笑着問道:「爹,不知你找女兒所為何事?」

「你一走便是三個月,爹想念你,想來看看,隨便歸還畫像!」水千里愣愣的看着水縈月清秀的小臉,反應慢半拍的將用紙包好的畫像遞到水縈月面前。

剛才,水縈月和寧老太君的話他是聽到了?為什麼他總覺得這裏面似乎有什麼謎團即將要解開一樣?

有些事情,好像很巧合似的?

就在水千里愣神間,他手裏的畫像便被寧閣老一把搶了過去,「雅兒的畫像怎麼會在你手裏?」

「雅兒?」水千里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恩師,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寧閣老指著畫像一處說道:「這是雅兒的畫像,當初畫匠畫這幅畫像時,雅兒不小心將紅色顏料打翻,所以這畫像背面有一小塊紅色顏料染的印記!」

「老爺……!」寧老太君看着寧閣老眼眶微紅。

這個老傢伙,明明想念女兒想的要死,嘴巴上卻總是不肯承認,還吩咐府中眾人不得提寧芷雅這個名字。

這十五年裏,這副畫像他一定反覆的翻看了很多遍吧!否則,為什麼連那麼淡的印記都記的清清楚楚。

如果他當初能鬆口,他們也不會失去這個女兒了。

水千里失神道:「雅兒……雅兒……她是我的熙兒啊!」

寧閣老看了他一眼,攤開畫像,鄭重其事道:「這是我的雅兒,我養了十五年的女兒,我怎麼會認錯!這副畫像是雅兒留下來的唯一東西了!」

當寧閣老攤開畫像的那一刻,水千里一張臉瞬間血色盡失,愣愣的說道:「熙兒……熙兒是我的師妹……是恩師你的女兒?」

「你……!」聞言,寧閣老猛然抬頭,雙眸圓瞪,不可思議的看着水千里,那眼珠,險些要從眼眶裏瞪出來一樣。

寧老太君最先反應過來,邁動着已經老化的雙腿,跌跌撞撞的來到水千裏面前,雙手緊緊的拽住水千里的胳膊,情緒激動道:「是你……是你……當年是你拐走了我的女兒?」

「我……我……!」看着情緒激動的寧老太君,水千里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整個人都懵了,完全沒明白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熙兒……熙兒什麼時候變成恩師的女兒了?

寧閣老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雖然也很激動,卻也沒有想寧老太君那樣失控,而是將畫像攤開到水千裏面前,一字一句的問道:「我問你,這上面的女人是誰?你認不認識?」

水千里點點頭,很肯定道:「她是我的結髮妻子熙兒,她的容貌,哪怕一生一世我也不會忘記!」

水千里話音剛落,寧老太君就抬起手,狠狠的給了他一耳光子。

「是你,原來真是你,是你拐走了我的女兒,害的我們整整十五年不得相見!我的女兒呢?她人呢?」寧老太君一向溫和,也是難得的發了大火。

「熙兒是你們的女兒?她怎麼會是你們的女兒?恩師,我……我……!」水千里感覺不到臉上的疼,只是一個勁的盯着寧閣老瞧,只想從他那裏得到一個答案。

「我的女兒呢?她人呢?」寧閣老也問了同樣一句話。

十五年了,所有的責怪都隨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現在只想迫切的找到女兒,讓他臨終前能見到女兒一面。

水千里閉上眼睛,艱難而痛苦道:「熙兒,熙兒死了!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聞言,寧閣老和寧老太君均是面如死灰。

是啊!死了!死了!在楚王成親當天他們不就知道水縈月的娘死了嗎?

既然知道,那他們剛才還問幹什麼?

他們就算再自欺欺人,也無法挽回已經成定局的事實啊!

寧老太君身體猛的一個踉蹌,跌坐到身後的椅子上。

寧閣老緊緊的拽著水千里胸口的衣服,厲聲問道:「為什麼?她為什麼會死?十五年了?她既然是你的結髮妻子,那上官蓮是誰?為什麼侯府夫人是上官蓮,而不是我的熙兒?」

「我……我……!」面對寧閣老的質問,水千里半響說不出話來。

是他的錯,是他虧欠了熙兒,是他害死了熙兒,他根本無顏面對恩師!

寧閣老不依不饒道:「你什麼你?你告訴我,雅兒是怎麼死的?你明明已經娶了雅兒,為什麼又會娶上官蓮?為什麼?」

「我……我……我無顏面對恩師!」水千里我了半天,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心裏的愧疚家自責,讓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寧閣老面前。

寧閣老怒道:「你幹什麼?我要的是答案,不是你的懺悔!」(83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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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無雙,嫡女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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