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瞬移
「咳咳……」郝煜文在咳嗽聲中醒了過來。「咳！」一聲劇烈咳嗽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刺耳，他吐出一口血痰。操！終於還是引發了舊傷了。
「小文，你醒了！」上鋪的李澤淳翻身下床，來到他床邊擔憂的問道；「小文，怎麼樣？難道舊傷複發了。」他從自己的小櫃中摸索出一個紙盒遞給他。郝煜文藉著過道依稀的燈光，看出來是瓶牛奶。
「現在你還是適合喝點流食。」郝煜文也毫不客氣的接過，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咳咳！」腹部的蠕動還是引起劇烈的疼痛。讓郝煜文差點將喝下去的東西吐了出去。為了生存郝煜文還是強忍住不吐，喝了下去。
「李哥，又麻煩你了。」其實李澤淳已經將近五十歲，在公務員期間因為經濟問題被判刑十六年，現在已經入獄八年半，算來也是這監獄中的老人。自己入獄以來頗受他的照顧，這個下鋪就是他看自己上床不方便讓出來的。通過兩年多過的小心觀察，郝煜文大概也知道他的案情，李澤淳多半也是為人頂罪而坐牢。他為人口風很近，平時很少談論自身的事情，不然也不會受各方面人士多加照顧。自己入獄以來，不時有人給其送來好吃好喝的，獄警也從來沒有找過什麼麻煩，生活過的相當舒心，與普通人相比缺少的也就是自由。而且還在不斷的減刑中，還有一年半就可以出獄了。如果沒有人活動，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你說的什麼話，我也了解你的為人。如果老哥要是在外面，還能為你從中周旋一下，如今，」李澤淳無奈搖頭。「真是人一走，茶就涼啊！這次他們也太過分了，把你打成這樣，也不給你找個醫生。」哼，醫生！郝煜文暗哼一聲，自己入獄兩年來還只見過一次醫生，那一次還是被人打斷三根肋骨，吐了血才去看了醫生，也只是草草的治療一下，不讓他死就行。最後還是郝煜文自己動手才把斷骨接了上去。從那以後就留下了暗傷。
「要不要老哥，給監獄長打聲招呼。」李澤淳小聲的說道。
「千萬別，上次因為小弟的事情，差點都連累了你。你看我這樣不是好好的么。上次因為有你遞過話，我已經很少挨揍了。大概這幾天外面的那位少爺又有什麼不爽事情發生了。」郝煜文心中惡意的想到，是不是被車撞了。腦中幻想出一副，被卡車撞的血肉模糊的場景來。
「真是服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李澤淳也被他豁達的心境所感染，可是在笑聲下，郝煜文的心冷了下來。終究有一天，我會出去的！
「李哥，這次又是小成背我回來的吧。」
「恩，真是難為他了。」郝煜文心中升起一絲暖流，在這裏他交了兩個真心相待的朋友。一個是李澤淳，另一個就是董成。董成是因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而被判十年。當初他女朋友受流氓調戲后，哭着就去找他。董成二話沒說，拎着棍子就去了。作為體育專業的他將對方几乎打死。幾乎相同的境遇使他們成為了好朋友。
「砰砰，砰砰砰！」隔壁傳來連續的叩擊聲。兩人露出會意的笑容。「嘶！」郝煜文艱難的抬起胳膊，強烈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
「你躺下，還是讓我來吧！」李澤淳輕輕在牆壁上叩擊。對方很快的安靜下來。董成是一個軍事發燒友，會一些摩爾電碼，而李澤淳曾經當過通訊兵，也熟悉摩爾電碼。三人平常就通過敲擊牆壁聯繫。
「當，當！」清晰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李哥，你也休息吧。」李澤淳會意，立即上床，不一會兒就傳來鼾聲。就在同時，一道手電筒光束，照了進來。郝煜文側起身子，發出輕微的呻吟。獄警在外面停頓一會，就離開了。郝煜文歪著腦袋，看到門底下塞過來一瓶雲南白藥。
郝煜文仰面躺在床上，調整呼吸，控制着呼吸的節奏。每一次呼吸過後，身上的傷痛就減少幾分。高中的時候由於學習緊張，他患上了失眠。正好他的鄰居是一個老中醫，交給他一套呼吸的方法，幫助睡眠。堅持一個多月後，每次醒來都精神飽滿。可是到了大學，生活懶散再也沒有練習。在獄中，一次受傷不經意間又用了一次，沒想到對療傷也有莫大的好處。但是能讓自己有蟑螂稱號，還不是它。郝煜文探手在床頭下的牆壁上摸索。很快就扣出一塊磚，在裏面拿出一個金屬雕像。在黑夜中散發出幽幽的光。幽幽的光照下，磚頭上是無數帶着血跡的撓痕。
郝煜文費勁的解開左手上的紗布，能包紮的如此別緻的也就是李哥了。左手心被尖銳的石頭刺中，已經有些血肉模糊，甚至森白的骨頭都露了出來，十分的可怖。他的左手緊緊的握住雕像，然後纏上紗布。「哦！」一股清涼由雕像上傳了過來，郝煜文發出一聲舒服的低吟。由於左手用力過度，鮮血又滲出來。雕像就像海綿一樣將其全部吸收，幽暗的光線似乎又強了幾分。「嗯！」一股熱流從雕像上傳了過來，順着胳膊向全身蔓延。
熱流所過之處，所有的傷痛都得到緩解，胳膊上的淤腫也很快的消散。而受傷的內腑受到一股股熱流的按摩，舒服異常。郝煜文不由自主的配上自己的呼吸之法，將熱流引導到丹田，然後發散於周身。郝煜文感到整個身體都像泡在熱水之中，熱量的衝擊，使得他的腦子也不清醒起來。暈乎乎中，他覺得手中雕像，似乎舞動起來，彈腿舒臂，忽而剛健有力，忽而輕柔舒緩，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寫意。
手中的雕像承受不住高溫，饑渴的吸着手中的鮮血。朦朧中的郝煜文似乎聽到手心處發出汩汩的聲響，「轟」一股炎流洶湧而出，湧入他的體內。升騰的炎流使得身體似乎也膨脹起來。模糊的意識中，舞動的小人飛速的轉動，無數的動作都在一**中完成。但在他的意識中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手中的雕像在高溫下似乎融化了。而此時詭異的情景的出現了，他手中的雕像伸出無數的金屬觸手，將整個左手包圍的密密匝匝，好似一副奇異的金屬手套。並且向他的身體蔓延，很快他的整個左臂都被蛛網一般的金屬絲所覆蓋。郝煜文發出無意識的低吟。滿布全身的金屬網，就像是詭異圖案的暗黑色紋身。顯得神秘而又充滿美感。幸好李澤淳已經休息，不然看到他被金屬網包裹下的詭異情景還不嚇壞。正是這奇異的金屬絲壓制了他身體中的騰騰熱流，讓肆虐的熱流很快的散伏在體內。
熱流逐漸的平息下來，覆蓋在身體表面的金屬絲也逐漸的滲入體內。微風撫過，讓出了一身臭汗的郝煜文，打個激靈。郝煜文抬起手，攥緊拳頭，強勁有力，身體上的任何不適也消失了，充滿了力量。壓抑的本性終於顯現出來，眼眸中散發出幽幽的冷光。刀疤七的可恨臉孔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強烈的恨意由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熟睡的李澤淳似乎感受到那股莫名的冷意，不適的蜷縮身體，蓋上被子。
郝煜文坐起身體，無意識的握緊手中的雕像。此時，刀疤七應該在浴室里享受着香煙吧。腦海中出現刀疤七**著身體，坐在池邊吸煙的情景。郝煜文恨不能立即出現在他的跟前，腦中不斷的出現著浴室的情景。強烈的**衝擊著腦部，似乎蟲子向大腦里鑽，浴室中的鏡像也晃動起來。「啊！」郝煜文腦中一片刺痛。
腳底下一陣冰涼，讓燥熱的郝煜文腦子一下子清醒許多。眼前，是一片白色！恩！這不是白色的瓷磚么！啊！這裏怎麼是浴室！郝煜文剛剛清醒的大腦幾乎當機。而面前的刀疤七的震驚絲毫不亞於他。刀疤七睜大雙眼看着只穿內褲的郝煜文驀然出現在自己的跟前，嘴巴無意識的張開，嘴角的煙頭掉在地上都茫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