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是開始也是結束

1950年9月,楊文海和趙均婷以在航校教了幾個月的書了,這一天,他們一人拿著一張表格,慢慢的,默默的往航校校長辦公室而去,

剛剛到達辦公室,楊文海扭頭就要走,趙均婷忙拉著他道：「幹什麼,來都來了,怎麼,還想打退堂鼓嗎,」

楊文海呵呵一笑道：「要不,咱再等等,我,我是真心裡沒底啊,」趙均婷淡淡道：「我們等了幾年了,你多少歲了,」

楊文海嘿嘿一笑道：「12年了,我33歲,」趙均婷嘆了口氣道：「那我呢,我多少歲了,我都31歲了,」說罷,他指著自己的眉角道：「你看,魚尾紋都快出來了,我不等了,」

楊文海唯唯諾諾道：「我,我,」趙均婷大氣道：「你什麼你啊,你以前的英雄氣概哪裡去了,」

楊文海著急道：「哎呀,我以前是國民黨,現在才入黨幾天呀,這剛入黨,就要把你這軍花弄走,別人不得殺了我啊,再說了,能同意嗎,」

趙均婷笑了笑道：「你就擔心這個啊,我才不管呢,我倆的軍銜夠資格,走,」說罷,她生拉硬拽的把楊文海拉進了大樓里,

辦公室里,一名戴著眼鏡的將軍嚴肅的看了看他們遞交的表格,然,楊文海神情凝重,趙均婷則一臉不悅,

老將軍哈哈一笑道：「你們兩個呀,我兩個專業的重要教員,沒想到是這麼不情願的來申請結婚,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簽字了,」

楊文海眼睛一綠道：「將軍,誰說不情願了,我們一直都情願,肯定情願,」趙均婷淡淡道：「呵呵,剛剛怎麼連進辦公室的勇氣都沒有啊,」

老將軍搖了搖頭后,無奈的在他們的結婚申請書上簽字了,他嘆了口氣說道：「知道的,還曉得你們是來申請結婚的,這不知道的呀,還以為是來我這裡申請離婚的呢,」

簽完字后,二人都幸福的笑了笑,老將軍呵呵一笑道：「年輕真好啊,」說罷,他看著楊文海道：「我說你這是怎麼了,結婚好事嘛,幹嘛遮遮掩掩的,還怕進我辦公室,我看起來,就是這麼可怕的老傢伙呀,」

楊文海只是傻笑,趙均婷搶先道：「他是顧忌他以前的身份,」

老將軍聽后,眉頭微微一皺,他喝了口茶,然後點燃一支香煙后,嚴肅道：「楊文海,我問你,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楊文海敬禮道：「報告首長,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同時也是一名共產黨員,儘管前幾天才批准了我的入黨申請,」

老將軍哈哈一笑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不就結了嘛,現在,你是黨員,是人民解放軍,這就足夠了,不要介意以前的身份,」

老將軍繼續道：「以前,你也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二戰時,我還是陸軍,你已經在空中打得日本人抱頭鼠竄了,以前,你也是一個優秀的,有血性的中國人,」

說罷,他拉起楊文海的手和趙均婷的手,然後把他們的手放在一起,笑道：「你們倆,都不容易,我也聽說你們長跑了十幾年,以前信仰不同,硬生生的憋回自己的感情,我可知道那種滋味不好受,現在,該修成正果了,」

此刻,二人的十指緊扣,非常緊,似乎緊得誰也無法將他們分開,二人的臉上也洋溢著無比幸福的笑容,

老將軍嚴肅的對二人說道：「現在,我以你們的直屬首長的名義,批准你們結為夫妻,恭喜,好好珍惜對方,去吧,」

二人高興的熱淚盈眶,雙雙站得筆直的敬禮道：「是,首長,」......

夜晚,他們把這來之不易的結婚證放進了抽屜,那時候的結婚證很簡單,尤其是軍中,真的很簡單,還是有一張合照的,儘管是黑白,然,還是可以看見其臉上慢慢的幸福,

這一天,這一夜他們等了十幾年,終於到來了,此刻,他們終於住進了一間屋子,躺在了一張床上,

楊文海傻兮兮的笑：「嘿嘿,嘿嘿嘿,」

趙均婷臉紅得像個小蘋果,此刻的她,香肩外露,看起來很白,很美,她已經三十一歲了,不過她在楊文海眼裡,永遠是那個二十歲的少女,

楊文海看著她,壞笑道：「好看,好看,雖然你已過而立之年,但比那天更好看,」

趙均婷氣道：「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嘴巴啊,而立是形容男人的,我可以是女人,不對,現在還是女生,」

楊文海故意打幹嘔道：「你要嘔死我啊,女生,都三十的女人了,還女生,你沒聽說過啊,女人二十一朵花,三十麻哈哈,四十豆腐渣,都快豆腐渣了,還稱自己是女生,」

趙均婷微微一笑,然後在被窩裡的手將楊文海的腿毛都扯掉了一把,楊文海那個痛啊,眼淚都快痛出來了,

趙均婷氣道：「原來,這就是你的真實想法啊,追我的時候,怎麼沒說這些呢,你們男人真是的,」說罷,她故作委屈可憐相,

楊文海摸了摸她的額頭,幸福的笑了笑道：「傻瓜,我說的是假話,逗你玩呢,你在我眼裡,永遠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趙均婷靠在他的肩膀上,幸福的笑道：「這是你這十幾年說過的,最像人說的話,」

楊文海哈哈一笑,突然他一個鯉魚翻身,直接壓在了趙均婷的身上道：「那,接下來我的行為就不像人了,」話音一落,趙均婷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直接關閉了電燈,然後狠狠的鑽進了被窩,

趙均婷立馬害怕加害羞道：「文海,溫柔些,我害怕,」楊文海喘著氣道：「我知道了,我有經驗,」

趙均婷立馬道：「你說什麼,......」後面的,楊文海肯定是不會讓她說出來的,直接用嘴堵住了嘴,好了,不說了,正所謂傳銷一刻值千金,還是少說話,多辦事吧,

半個月後,他們倆來到了昆明,找到了秦少芳女士,但沒有找到李玲鈺,只知道李玲鈺出家了,

這讓他們倆非常傷心,戰爭奪走了趙興國的生命,奪走了李玲鈺的幸福,所以她決定,常伴青燈,就此了卻一生,

他們從昆明回來的時候,帶走了一個十歲的男孩,那就是趙興國的兒子趙念國,他們要把這孩子當自己的孩子,以後當自己孩子的哥哥,也算是對故人的一個交代吧,

其實,早在1950年的6月,朝鮮戰爭就爆發了,10月,美國摻和了進來,還把戰火燃燒到了中國境內,

中國人民解放軍唯有奮起反抗,出兵朝鮮,歷史上歷時3年的「抗美援朝」戰爭開始了,

為了把戰爭的規模控制在朝鮮戰場,而不引起世界性的、國際性的大戰,中國人民解放軍以志願者的身份出現在了朝鮮戰場,戰爭初期連美國佬也以為只是一些志願者,

直道后來,才知道我們是以整建制的正規軍參戰,為了控制戰爭局面,我們說是志願軍,美國人也默認為志願軍,

所以入朝作戰的軍隊,稱之為「中國人民志願軍」,而參戰空軍,也稱之為「中國人民志願軍空軍」,

50年12月,美國聯合空軍1200架次飛機出現在了朝鮮戰場,還時常轟炸中國東北邊境,

中國人民志願軍空軍,毅然出戰,......

12月的一天,楊文海和趙均婷正在收拾行囊,趙均婷對趙念國微笑道：「好孩子,在學校要聽老師的話知道嗎,乾媽、乾爹很快就會回來,」

趙念國哭泣道：「媽、爹,你們要平安的回來,以後,我也要當空軍,我還等著你們回來教我呢,」

楊文海眼睛濕紅道：「孩子,聽老師的話,」說罷,他緊緊的擁抱著趙念國,

然後,他向學校的老師敬禮道：「老師,這孩子,就麻煩你了,」

就這樣,這對新婚夫妻,背著行囊慢慢的消失在了小趙念國的眼睛里,

出征了,他們要奔赴新的戰場,他們把最黃金的十年,奉獻給了祖國,用最黃金的十年保家衛國,

十年之後,三十歲之後,僅僅過了一個月的夫妻生活,現在,他們用踏上了新的征程,

只要國家需要,無論奉獻多少個十年,乃至自己的生命,都要義不容辭,因為他們是空軍,是國家的捍衛者,

丘吉爾曾經說過「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朋友,」

美國在二戰時期,是中國的朋友,他們和美國航空兵並肩作戰,堪稱佳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世界利益格局的變遷,朋友也會變成敵人,說不定哪天,敵人又會變成朋友,

這些他們不管,他們只管一點,他們是軍人,是空軍,是國家的捍衛者,

「誰要是把航彈丟在中國境內,誰要是拿著槍對準了中國的領海、領空、領土,那就是我的敵人,就該打,不論是誰,」這是我爺爺的原話,

這是一個開始,是新的征程的開始,同時也是一段故事的結束,中國空軍在二戰時期,英勇悲壯的故事我就寫道這裡了,

但中國空軍的故事,永遠只有開始,沒有結束,等著你去寫,等著我接著寫,

謹以此作,獻給,「中國空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