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白送都沒人要

057:白送都沒人要

鍾嬤嬤從添香園回來后便是一副如喪考妣的神情,走路搖搖晃晃的,好似魂兒被小鬼勾去了一般。

「嬤嬤,您這是咋了?」葡萄關切地上前招呼道。

鍾嬤嬤不吱聲,徑自朝自己的房間走過去,推開門進去后,咣當一下把門給關上,聽那聲音好似落了拴。

鍾嬤嬤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沒出來,午膳也沒用。

晏曉梵主僕也不理會鍾嬤嬤,該做什麼做什麼。

艾瀾到了未時又去了啞姑那裡學刺繡。

今日繡房突然忙了起來,說是二老爺一家快回來了,老夫人吩咐繡房加急為他們一家每人趕出一身衣裳,也算是全了她對二兒子一家的心意。

啞姑負責做的是二夫人胡氏和六小姐晏曉詩的衣裳。艾瀾便在一旁跟著學如何裁剪,縫製,並畫了許多綉娘們不曾見過的花樣子。

海嬤嬤一直很反感艾瀾日日來繡房跟著啞姑學刺繡,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這丫頭不僅能夠與啞姑心意相通,甚至連她的心思都能看得透,所以每次對上艾瀾,心裡都突突的,有種很邪乎的感覺。

不過,當她瞧著艾瀾畫出的花樣子時,也不由地多瞄了幾眼,不是多麼複雜的圖案,但勝在新奇有趣,老爺夫人們的衣裳自然是用不到那些花樣子的,但小兒的衣服上若是綉上那些花樣子,一準會受歡迎。

啞姑越發覺得艾瀾是個奇才了,鼓勵她將那些花樣子綉下來。艾瀾於是便坐在小板凳上,拿著個綉綳,認認真真繡起來,而啞姑會抽空指點她一二。

這麼多天來,艾瀾自己也做出了不少小東西,比如絹帕,荷包,襪子之類的。

艾瀾做的第一雙襪子,是月白細麻布的料,襪面上綉了簡單的竹葉,因為沒有鬆緊這種東西,她便在襪口上各自縫了個可以自由抽縮的抽繩,說實話,做出來之後她自己感覺做成了口袋,抽繩一拉一系就更像了。

不過當她將這雙不倫不類的襪子送給啞姑時,啞姑激動得眼淚盈眶,將那雙襪子拿在手裡一遍又一遍地摩挲,彷彿那是件多麼稀罕的寶貝似的。

之後艾瀾又做了一雙襪子送給宋嬤嬤,鑒於第一回的四不像,第二回的顯然好很多。宋嬤嬤收到襪子時並沒有什麼表示,不過第二日甜杏去廚房取早膳時,宋嬤嬤讓甜杏帶了一包綠豆糕給艾瀾。

艾瀾因為練手時做了太多的絹帕荷包,自己用不完,便都拿來送人,大雜院的槐花和棗花,第二廚房的梨丫、石榴以及幾個嬤嬤,每個都收到了艾瀾的絹帕或是荷包。

槐花收到的就是荷包,且當著艾瀾的面就拆開看了,一見是空的,便撇嘴道:「我道是你好心給我賞錢呢,原來是空的,真是白歡喜一場!」

棗花抿嘴笑,之後仔細看了艾瀾送給她的絹帕,贊道:「二蘭,你真不愧是拜了啞姑為師,短短几日你這綉活就超過我了!」

槐花聽了也不禁細看了荷包上的繡花,再次撇嘴:「就這樣的拙劣技巧也敢拿出來送人,若是內有乾坤也就罷了,偏偏……」

艾瀾一把奪過槐花的荷包:「你不要就還我!」

槐花當即不樂意了,又將荷包搶了回去,嘟囔道:「這送了人的東西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小氣!」說著,做了個鬼臉跑開了,雖然這丫的嘴上尖酸刻薄,其實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繡房內,艾瀾正按著自己畫的長毛小白狗玩繡球的圖樣綉著,她現在只會最簡單的刺繡針法,圖樣巴掌大小,繡得倒也快,一個時辰后便基本綉好了。

綉完后,啞姑看了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教了她稍微複雜一些的針法,並讓她用新的針法將這副圖樣再綉一遍。這個算是課後作業了,艾瀾打算拿回梵語居再綉,與啞姑打了一聲招呼后便回去了。

艾瀾知道鍾嬤嬤還在屋裡做激烈的內心鬥爭,一時半會兒不會服軟,便決定在外頭多溜達一會兒,於是便朝外院後頭的那片竹林走去。

雖然梵語居前邊也有一片竹林,但與外院後頭的那片竹林相比還是小得多。這片竹林雖然也算是侯府一景,但因為地處偏僻,平日里還是很少有人來的,當然,除了那些迷戀冷平管事的花痴們以外。

艾瀾今日來得也是不湊巧,才從長廊拐過來,就發現竹林深處的涼亭內有個人影在,正是冷平。

艾瀾二話不說掉頭就走,卻在掉頭的一瞬間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冷平猛地一拳打向了涼亭內的一根圓柱。艾瀾不由地停下腳步,靠著長廊的圍欄雙收環胸看過去。

冷平打了一拳不夠,又接連打了好幾拳,且不說那涼亭的柱子有沒有被打出裂縫來,他自己的拳頭好似已經血肉模糊了。許是打得拳頭痛了,冷平停下來,坐在涼亭的石凳上,冷不丁側臉瞄了一眼,這一眼好死不死地就瞄到了艾瀾。

艾瀾也不迴避,似笑非笑地看過去。

冷平有一瞬的怔愣,緊接著便裝作不經意地別開眼不再看艾瀾,並不著痕迹地收起自己的那雙正在流血的拳頭。

這是打算要無視她嗎?

艾瀾本打算回去的,但念頭一轉直接跨過長廊朝涼亭走了過去,她不是好管閑事的性格,走過去是想了解一下情況,雖然外院的管事與她們內院的不搭嘎,但侯府管家的權利還是很大的,而冷平這少年一度被認為是下一任管家的候選人。

離得近了,艾瀾便能夠感受到冷平滿腔壓抑不住的怒火,而那個讓他發怒的人正是管家劉大梁。如果艾瀾沒記錯的話,上上回她遇到冷平時,冷平也是因為劉管家的刁難而憤憤不平,但又不能發作出來只能忍,實在忍不住了才到竹林內去清心的。

冷平察覺到有人走近,回頭一看是艾瀾,當即便瞪了艾瀾一眼,還沒等艾瀾近前便開口道:「你來這裡做什麼?趕緊回去當你的差!」

艾瀾不理他徑自進到涼亭內來,在冷平的怒目瞪視下,檢查了那根被冷平打了好幾拳的柱子,發現柱子沒裂,只是上頭沾了些血跡而已。

「你這小丫頭好沒規矩,我讓你離開你沒聽到嗎?」冷平的聲音很低沉,剛才用拳頭打柱子時沒覺得,這會兒疼痛一起匯聚過來,直朝心頭裡鑽,他的額頭已然沁出了一層冷汗,藏於袖中的雙拳還在朝下滴著血。

「柱子何其無辜,你何不朝當事人的臉上打幾拳試試?」艾瀾淡淡地掃過冷平的那雙滴血袖口,直接從袖內抽出兩方絹帕扔到石桌上,正是她之前練手的成品。

冷平皺眉掃過那兩方絹帕,陰沉道:「你一個姑娘家怎能隨意將自己的絹帕之物送給外男?簡直……」

「打住,你愛用不用!」艾瀾剛想收回來,卻見冷平已經伸手去拿了那絹帕。

絹帕樣式很簡單,只用靛藍絲線鎖了邊,並在四邊上各綉了兩道平行的直線,別人家姑娘繡花都有個意境寓意啥的,也不知這麼幾條杠代表著什麼意思,不過,這幾條靛藍色的杠卻意外地讓冷平覺得不難看。

冷平自己利落地將雙手都包紮好了,顯然以前沒少干過這事兒,之後便是默不吭聲,但心裡難以壓抑的那種憤恨卻不知何時消去了。

艾瀾平時不覺得自己繡的絹帕如何別緻,但如今被冷平包紮在手上時她卻覺得那絹帕簡潔明快又大方,正適合男子使用,於是也在一張石凳上坐下,試探著說道:「冷管事,聽說你手底下管著侯府的幾家重要鋪子,其中有一家就是專門賣綉品的,你說我這絹帕能值多少?」

冷平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他當這丫頭多好心呢,原來是想找他拉關係掙錢花,於是皺眉頗顯不屑地看了包紮在手上的絹帕一眼,說道:「就這拙劣的技巧,不倫不類的圖樣,白送都沒人要!」說著便下意識地睨向艾瀾,見艾瀾冷下臉時,心情莫名地輕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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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穿越之最強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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