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

第97章 .

「要宣太醫嗎?」公孫夢未主動牽起花朝的手,關切地問。花朝手心微癢,縮了縮,公孫夢未握緊,她沒有躲避開。如果想動手,現在也是機會,花朝告訴自己,要動手嗎?要嗎?要嗎?為什麼如此艱難?

花朝痛苦地低下頭,「不要,皇上,我沒事。」下不了手,怎麼會動情,公孫夢未喜歡的人一直都是花千凝,她不過是替身,可悲如她,可憐如她,連做人的資格都是乞求交易換來的,她要殺死這個人,才能換取繼續為人的資格。明明無心,又怎能動情?既然無心無情,為何不忍?花朝的雙眸被淚水打濕,人世間的愛恨情仇啊。

「不想便不宣,小東西,我都依你,」公孫夢未將人攬在懷裏,憂心地說:「你這般,不是成心叫我難受么?」

「皇上……」花朝的身體作疼,抱住公孫夢未,哭訴地說:「皇上,您去找花千凝吧,和她雙宿雙棲吧!」公孫夢未抱着花朝,面色有那麼一瞬,冷凝著,轉而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認真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就是我的小東西,我只認得你。」

「我不配,皇上。」花朝抱緊公孫夢未,她貪戀的溫柔,還能持續幾天?花朝越想越難受,皇上那麼喜歡花千凝,不如放棄皇權,用江山換美人,不好嗎?

「配不配,我說得才作數,」公孫夢未抱着花朝,倆人身形交錯,公孫夢未突然叫道:「花朝。」

「奴婢在。」花朝幾乎是有下意識地做出回應,皇上已經許久不曾直呼她的名字了,公孫夢未語氣頓了頓,「你喜歡我嗎?」

花朝這次沒有立即回答,她知道,皇上是在以花朝的身份看待她,花朝喜歡皇上嗎?花朝問自己。良久,花朝輕聲說:「花朝喜歡皇上。」是的,她無心,卻會喜歡一個人,沒有人跟她說過,不能喜歡,她也以為她無心,不會動情。可是,公孫夢未的喜怒哀樂,讓她的情緒也跟着起伏,公孫夢未開心,她能感受到,身體也會跟着舒爽;公孫夢未難過,她也會低沉,身體會隱隱作疼。

「嗯。」公孫夢未只是一個字,一個喜歡她的人,會選擇傷害她嗎?公孫夢未也不確定。

「皇上。」外面傳來拜月的聲音,公孫夢未放開花朝,面帶笑意,擦拭她眼角的淚水,邊說:「若是乏了,就先睡下。」花朝點點頭,有些茫然,她算是表白了心意,可皇上的反應,似乎和往常並無兩樣。花朝收了收心思,深呼吸,回到寢房,坐到床上,凝神側耳,似是在傾聽什麼,外面的拜月說:「皇上,屠蘇郡主說是饞酒了,想問皇上是否要同飲。」

「自然要去的,」公孫夢未的聲音少有的輕快,「朕許久不曾飲酒了,走吧。」轉而,又聽見公孫夢未問:「祭月如何了?」

「回皇上,正在恢復,比之前好上許多,還嚷嚷着要給皇上請安呢。」拜月輕笑的聲音,似是歡心,公孫夢未咂咂嘴,「果真是你回來,情愛療傷遠比其他都來得快,朕去臨水閣,你守着未清宮吧,免得花朝有事。」

花朝痛苦地低下頭,皇上真的會挂念她,在以她是花朝的身份后,皇上是開始忘卻花千凝了嗎?真的開始接受自己了嗎?花朝的思緒再次亂了,聽着漸去漸遠的腳步聲,花朝逼迫自己停下胡思亂想。

臨水閣,屠蘇確實備上好酒好菜,擺好宴席讓下人都退出去了,屠蘇偷偷拿出紙筆來。兩個人談笑間,也在交流私密的事,榮國寺的線報回來了,屠蘇第一時間就想告知公孫夢未,但總得找個由頭,讓內膳房備上酒菜,屠蘇也只能想出「饞酒」這個託詞了。

屠蘇:密探回信說,在榮國寺發現暗格,但是,還沒有機會進去。

公孫夢未:只有這個?

屠蘇從兜里摸出一封信,遞過去,公孫夢未接過來,書信展開,還沒讀內容,屠蘇指指信的右下角的官印。公孫夢未一眼辨認出來,這是公孫錦的印章,她微微眯起眼眸,難道真被她猜着了?信的內容,公孫夢未大意瀏覽之後,表面看來並無異常,但是,細細讀來,卻又覺別有含義。

屠蘇:信件是密探從慧能師傅的禪房裏搜到的,我想,慧能師傅絕不是太後娘娘的親信,也不可能是皇上的親信。

公孫夢未:暗格在什麼位置,幾時能進去?

屠蘇:暗格由眾多僧人輪流把守,實在不易潛入,只能等機會。

公孫夢未等不及了,怕耽誤了時機,寫道:實在不行,那就以我的名義下旨去搜。

屠蘇:皇上,不可心急亂了方寸,還記得之前皇上說太後娘娘下了手諭,讓慧能師傅殺死花千凝的事嗎?

公孫夢未點點頭,屠蘇繼續寫道:我越想越覺得蹊蹺,不如,皇上親自去問問太後娘娘,別直接問,探探口風。

公孫夢未緊鎖眉頭,她心裏也一直介意這件事,無數次想問母后的,但想着壽辰將近,也不願和母后鬧得不愉快。眼下,這事,看來還真是有必要問問,寫道:好,我明日去問,我還要同你說件事,我今兒個去給母后請安,聽桂嬤嬤說,母后正在服用丹藥,你可知道這件事?

屠蘇詫異,搖搖頭,寫道:丹藥怎麼能隨便服用!從哪裏來的丹藥?

公孫夢未寥寥幾筆寫清,屠蘇咬唇,微微搖頭,越發地覺得,哪裏不對了,公孫夢未繼續寫道:桂嬤嬤說,明日丹藥會送過來,我會拿走,一同帶着出宮去問龍卿闕的。

屠蘇點點頭,提醒道:別忘了問我和如意的事。

公孫夢未無語地笑了笑,說:「你這個沒良心的,枉我陪你喝酒,你還念著別人。」

「她可不是別人哦,」屠蘇賴在公孫夢未身邊,「我除了她,最喜歡皇上了。」

兩個人,又閑談了片刻,才散開。公孫夢未回到未清宮,花朝已經躺卧歇息,不過是睡在了一旁的軟榻上了,公孫夢未俯身抱起,這一動,花朝就醒了,揉揉眼睛,「皇上,你回來了?」很濃的酒氣,還真是喝了不少的樣子,「奴婢給皇上倒杯茶去。」

「不用。」公孫夢未將人放到床上,自己壓上去,迷醉的眸子望着花朝,醉語道:「讓我好好看看你。」

「皇上,我不是花千凝。」花朝出聲提醒,不知何時,她不願成為那個人的代名詞了,明明都已經不在宮裏了,為什麼還要佔據皇上的心,她怎麼還不死呢?使者那邊一直沒有消息,那就是生死未卜。

「呵,」公孫夢未輕笑,撫上花朝的臉頰,「我有說過你是她么?」花朝垂下眼眸,「皇上,你心底還是在意花千凝的吧?」

「在意她作什麼,」公孫夢未冷哼道,「她那麼不識抬舉,枉費了我的一片好心。」

「皇上當真不喜歡花千凝了?」花朝揚起眸子,眼底透著說不出的渴望,公孫夢未瞧得清清楚楚,壓制住體內涌動的情緒,醉語道:「現下,讓我喜歡喜歡你。」公孫夢未說着,就要親下去,其實,她也想試試,換了別人,她是否會有*。

花朝沒有躲開,也沒有迎上去,只是由著公孫夢未輕吻她的唇,身體忍不住的戰慄。「嘔~」公孫夢未突然嘔了起來,似是喝酒喝得太多所致,捂著嘴巴猛地起身,花朝忙起來給她撫背,「皇上喝得太多了。」

「許久不曾喝得如此痛快,忍不住多喝了幾杯。」公孫夢未揉着太陽穴,「花朝,睡吧。」公孫夢未倒下,花朝替她寬衣,摸到裏面的褻衣時,公孫夢未伸手把她拉倒,擁進懷裏,「陪我睡覺。」花朝也只好躺下了,乖巧地窩在公孫夢未的懷裏。

果然,除了花千凝,她無法和別人做親近的事,越來越難以演下去了,裝下去的日子越久,心底越思念花千凝,而不知名的愧疚也越積越多。小東西,不要怪我,我現在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我的心底只有你一個人。

翌日,公孫夢未下朝後,徑直去了坤泰宮,蕭太后難得地沒有躺卧,而是坐在床榻上,「皇上最近來的很勤啊。」聲音依舊是沙啞,還透著無力。

「兒臣擔心母后,」公孫夢未坐到床前,「母后,要不要兒臣去榮國寺給您持齋?」說罷,作勢要給蕭太后捶腿。

「哀家並無異樣,皇上何出此言。」蕭太后動了動,往旁邊挪了挪,避開公孫夢未的動作,「哀家本來也是年事已高,皇上無須擔心。」

「母后最近可有和慧能師傅聯繫?」公孫夢未故作不經意地問,蕭太后挑挑眉,「不曾。」

「說來,兒臣有事,想書信一封給慧能師傅的,」公孫夢未煩惱似的,說:「可措辭上,有些摸不準,母后可知道,給慧能師傅書信,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蕭太后坐了片刻便坐不住,身體栽歪,往旁邊倒下,公孫夢未幫忙,讓蕭太后躺好,蕭太后輕輕舒了一口氣,闔上眼眸說:「哀家又不曾書信過慧能師傅,如何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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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婢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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