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姐,別哭

第3章 姐,別哭

有的時候,事情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溫曉寧早晨去上班的時候,她姐姐還沒起床,飯店通常上班都比較晚。等到他中午去接老姐上醫院的時候,卻在那個酒店的辦公室看見了姜大宇。

姜大宇昨天在停車場吃了悶虧,被人罵了還不能還嘴。等晚上他爹又把他臭罵了一頓,停了零花錢信用卡。這一肚子的恨在心裏窩了火,把帳全扣溫家姐弟身上了。

姜大宇他爹有錢,姜大宇是個紈絝子弟,姜大宇花錢如流水,姜大宇不好惹。酒店老闆總結出這四條之後,迅速把自己店裏這個做了七年要辭職的老員工出賣了,放任姜大宇張嘴閉嘴□□碧池,帶着幾個平日就跟溫曉芸不和的其他員工,把溫曉芸罵的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那個被庄少折斷手的保鏢沒有跟在身邊,他身邊還是昨天留下來處理事情給他擦屁股的那個跟班。如今跟班表情也挺尷尬,畢竟昨天姜老闆讓自己把事都搞定了,結果今天姜少爺就跑來找人麻煩。一個大老爺們非得從一個女的身上佔便宜找回精神損失,讓跟班都有些看不過眼了。

「姜少,差不多就行了。」跟班站在姜大宇身後低聲說。

「什麼叫差不多就行了?要不是他們倆,我昨天能丟這麼大的臉?一個出來賣的裝什麼清高,還想用肚子裏的孩子威脅我,嫁給我?開玩笑!做夢也沒有做這麼美的,真當自己的逼鑲了鑽呢?」說完了,姜大宇覺得自己簡直太幽默了,抬起頭嘎嘎嘎的狂笑。

驀地,一杯茶葉水潑在他臉上,一坨黑乎乎的茶葉落在他大張的嘴裏,把姜大宇嗆的咳嗽半天,淚水鼻涕流了一臉。

「姜大少爺,你要不要我把你昨天在停車場那副德行給大家說說看啊?」溫曉寧看見這一幕,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抄起一杯茶水就潑了過去,杯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墩,咔噠,瓷杯子的柄跟杯身就分了家。

「操!」感覺自己受到了嚴重的鄙視,姜大宇怒了,他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抄起桌子上的金蟾蜍鎮紙就往溫曉寧頭上砸去。

伴隨着幾聲尖叫,鎮紙擦過溫曉寧的腦袋楔在了牆上,然後重重的砸落在地板磚上,把白色的地板磚砸出碎碎的蛛網紋路。

血流了出來,糊住溫曉寧的臉。

見了血的男人就好像被打了激素的野獸,眼底充滿血色。溫曉寧大吼一聲就要撲過去,卻被來看熱鬧的酒店老闆抱住了腰。

這簡直要了親命了,如果姜少在他這裏出了問題,那他這個位置一準保不住了。

「保安,保安!」他開始大喊。

姜大宇洋洋得意,他往溫曉寧臉上啐了一口,冷笑:「給你臉了是吧?蹬鼻子上臉是吧?我告兒你,老子要是想整你,能整的你在這個地界兒再也混不下去了你信吧?」

突然,混亂中響起啪的一聲脆響,剛才被溫曉寧墩在桌子上的那隻瓷杯在溫曉芸手中徹底的壽終正寢。

瓷杯在姜大宇腳下砸的粉碎,溫曉芸渾身顫抖的站在那裏,臉色慘白成一張紙,眼底卻涌著血色。

「姜大宇,我給你臉了是吧?讓你鬧老娘這裏來?」溫曉芸幾步走到姜大宇身邊,嬌小的個頭硬生生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她仰著臉,眼珠子惡狠狠的瞪着她曾經愛過的卻又讓她受傷最深的男人。

「是不是你覺得我們窮就得任你予取予求啊,你有錢你牛逼,你白的能說成黑的,粗的說成細的是吧?你這麼有錢你老子那麼威風昨天怎麼也沒見你跳出個霹靂舞啊你?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昨天那副德行,說你狗都是糟踐了狗!姜大宇,你別跟我面前扎刺,我告兒你,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有本事跟我這裏鬧,有本事打我弟弟,我就有本事折騰到你公司,找昨天那個男的,咱倆好好掰扯掰扯!」

「你……」姜大宇從未見過這樣的溫曉寧,這個女人自從跟了他之後一直溫溫婉婉小家碧玉,就好像一份清粥小菜,開始吃還覺得有意思,時間長了就變得乏味了。但是現在的溫曉芸卻好像一隻護犢子的母豹子,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我什麼我,我受夠你了!!昨天分手費都給了你今天還來幹嘛?我可告兒你,老娘對你沒興趣了拜託你離我遠點成不成?」溫曉芸的臉因為氣氛浮起一層紅暈,她怒瞪這個比自己幾乎高出一頭的男人,毫不示弱。

「卧槽你來勁兒了是吧?」姜大宇舉起手來就要開打。

溫曉芸冷笑,拍著自己的肚子:「瞄準了,朝這裏打,來啊,你打你打,反正我今兒也打算去醫院做了的,你打下去我還省得去醫院了呢!」

姜大宇這個繡花枕頭徹底愣了,他以前哪裏遇到過這種事兒啊,就算有跟自己哭鬧的,也有保鏢解決,直接拽脖子扔出去,比什麼都管用。如今保鏢還在醫院,自己帶着跟班從家裏偷跑出來,跟班還不停的拖自己後腿,這威風眼瞅著就要耍漏了!

「姜少,姜少。」酒店老闆見這事兒有點兒僵持,連忙走過來,「這女的我開了她,您大人-大量,別跟這種潑婦一般見識。」他一手攬住姜大宇的肩膀,一手把他那隻舉起來不知道要怎麼落下來的蹄子拽下來,「走走走,店裏來了新廚子,有幾道菜做的不錯,我陪姜少喝點兒。」

說着話,連拖帶拽的把人弄走了。

姜大宇一走,房間里立刻安靜下來。原本幾個嘴巴賤的看到血流滿面的溫曉寧,也都閉了嘴。他們又不是姜大宇還能有酒店老闆來解圍,萬一哪句話沒說對被人拍了腦袋都是自找的。

辭職流程辦理的很快,由於情況比較特殊,一分錢都沒有扣甚至還給了幾千塊的獎金,就把溫曉芸打發了出來。

姐弟倆一個拿着大把的紙巾捂著腦門,一個攥著放着現金的信封,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酒店,一路上沒半個人打招呼,見了都躲。

出門要去醫院,得打車。溫曉寧胳膊舉了半天,嗖嗖嗖過去好幾輛空車沒人願意拉他,最後不得已換成溫曉芸,才攔下輛出租。

司機一看溫曉寧滿臉的血,臉色都變了:「你們這是,去幹嘛啊?腦袋怎麼整的?哎喲喂小夥子你別往靠背上靠啊我這是新洗的座椅套。」

「行了師傅,我不給你蹭上,你只要別急剎車就成。」溫曉寧翻了翻眼皮,拿下捂在傷口上的紙。

他腦袋上這個傷看着血活,其實並不大,撐死就兩厘米。但是划的比較深,血流一臉,看上去好像被人把腦袋敲了個窟窿一樣嚇人。

司機師傅一路上半句話都沒說,快速平穩的把人送到醫院,拿上錢一腳油門就把車開走了。這玩意兒太嚇人了,任誰都不願意拉一個腦袋跟血葫蘆似的傢伙,晦氣,糟心。

溫曉芸先陪着自己老弟去縫了兩針,貼了一大塊紗布,然後自己赴死一樣進了婦產科。

溫曉寧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著,他蜷著腿,拳頭放在膝蓋上,牙齒一點一點的撕咬指甲旁邊的死皮,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手術室的燈。

這裏坐着好幾個男男女女,其中一個長□□亮的妹子指著個男的破口大罵,把那男的罵的臉色鐵青又不敢回嘴。溫曉寧看着覺得特別解氣,他覺得不負責的男人都應該去死!憑什麼去傷害別的女人啊?這特么從肚子裏往外刮的不是你孩子啊?

「一群傻逼男人,就特么的知道自己爽,賤人!」妹子氣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溫曉寧身邊兒,斜着眼瞅了他幾眼,「喲,都開瓢了啊?」

溫曉寧呵呵一笑:「可不是呢。」

「還挺美啊?」妹子翻了個大白眼,「臭不要臉!」

溫曉寧平白被人罵了也不生氣,他覺得妹子這不是罵自己,是罵那個喪天良的姜大宇呢。他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撓出一手指幹了的血沫子,在手指上搓來搓去。

「嘖……」妹子一臉嫌棄,又是一個大白眼。

溫曉芸臉色蒼白,拿着幾張紙,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溫曉寧連忙迎上去:「姐,你還好嗎?」

「有什麼好不好的……」溫曉芸覺得自己呼吸都在疼,她閉了閉眼,忍住想哭的衝動,「走吧,回家。」

「我背你!」溫曉寧蹲下來,把老姐往自己身上拽。

「不能背!」聽到溫曉寧跟人喊姐,那個妹子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慢點走,你倆是姐弟?那你男人怎麼不來啊?嘖,傻逼了吧?男人嘴裏能說出什麼人話來!回去燉點雞湯好好補補,真他媽的作孽!」

溫曉寧回過頭沖她一笑:「謝了。」

「謝啥!」妹子有些不好意思,她從包里掏出一包濕紙巾塞到溫曉寧手裏,「剛罵你了不好意思啊,你自己擦擦,都是血。」

溫曉寧接了紙包,扶著老姐,慢慢的走出醫院。

六月份的陽光明晃晃的刺眼,溫曉芸合上眼睛,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別哭。」溫曉寧扶着她,「還有我呢,姐,弟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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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都是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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