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嫉妒(糾錯)

第20章 嫉妒(糾錯)

邢薇暫時是無法理解當代人的皇權意識的,就像邢家人聽說玻璃方子是以邢家的名義送的聖上,就立即對邢薇除了感激就是感激,那個她似乎可以理解,畢竟邢家此時正處在低谷期,得到貴人的看重,似乎比金銀更為重要些。

可她並不理解為何賈母和王氏又重新嘚瑟了起來。

邢薇不信連她都知道的那些東西的寓意,賈母、王氏以及賈政會看不出來?賈母還罷了,她年紀還不算大,整天拄著那御賜的拐杖不離手,彷彿自己真的老態龍鍾了一般。

王氏更誇張,自得了那佛珠就真的在自己院子里收拾了一間房子出來供上了佛像,換下了鮮艷的衣服摘了金飾,連臉上掐媚的笑容都收了起來,一副端莊肅穆,慈悲為懷的模樣。

賈政如今沒有了差事,聖上又給了戒尺,他有沒有領會精神邢薇不知道,只知道賈政倒是會利用資源,拿拿戒尺去教訓兒子了。

榮國府一片祥和,只除了賈赦和邢薇。

賈赦又恢復了賈母壽辰前成月不歸的劣態,甚至變本加厲的連每天派人給賈母請安和給邢薇捎帶東西的行為也都減免了,要不是邢薇還惦記著他的衣物換洗,隔三差五的派人送過去,賈赦似乎真的跟失蹤了一般。

邢薇自己卻正召集人手準備過去榮國府大鬧一場。

早先賈赦在家,大房的月例銀子王氏並不敢拖欠,自得了聖上的賞賜,賈赦也徹底不歸家了,王氏的膽子漸漸的大了些,頭一個月大房的月例遲了五天才給,第二個月又晚了半個月,這是第三個月,都月底了,月例銀子還不見影。

邢薇如今是真的不差銀子了。

賈赦的以廠為家不是沒有回報的,玻璃作坊的產品質量那是大大提升,各種新式樣的貨物上市就月兌銷,價格還越炒越高,說到這裡,邢薇是無比佩服前世今生國人的購買力的,不過作為股東之一,她的銀子也是蹭蹭的增加,可惜此事到底是瞞著賈母和二房的,邢薇也不好把銀子搬回家過眼癮,只能數著銀票開開心。

如果過得去邢薇也不打算鬧騰,就連大方的下人們也沒有因為欠發工資有多大的意見,她如今不差錢,平時的打賞也大方起來,大房的下人們平時得的賞賜比那些月例銀子多多了。

可王氏的行為越來越過份,昨天景氏來訪,問邢薇為何不去昨天歐家的聚會。

自從張家認了賈赦,邢薇分了張家股份,景氏就把邢薇介紹給了京城的貴婦圈子裡,只要景氏有請帖,必然會帶上邢薇參加。

邢薇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前世打工做到管理層,並不憷人,偶爾的還會妙語連珠逗人發笑,關鍵是腦袋裡總是會冒出些新點子來,讓人耳目一新,很快的,邢薇就被那些貴婦人們接受,偶爾景氏不得空的時候,也會有帖子送到榮國府來,邢薇單獨出行。

邢薇原不是好熱鬧的人,前世為了生活不得不拚命,有時候加班通宵連軸轉也不敢有絲毫怨言,節假日對她來說是奢侈,如今有錢有閑還有人伺候,她何必非要帶著一張笑臉去奉承人。

人和人雖說都是相處來的,卻也因為時代所限,從來都無法平等,賈赦雖說出身榮國府,可他只是一個末等的將軍,還是虛職,景氏的身份地位在那裡擱著,所接觸都是文官二三品以上人家的女眷,就是皇室和公主、郡主們也視她為座上賓。

莫說這一等將軍聽著似乎也很威風,品銜也高,只文官向來看不起武將,同等的官銜武職也比文官低半級,武將除了在打戰的時候金貴,其他時候就是粗俗無理的代名詞,連帶著他們的家人都被文官家眷孤立、疏遠、嘲笑。

張家和景氏本是好意,邢薇開始也很好奇這種貴婦圈子裡的生活,跟著她去了幾次,可一堆貴婦圈裡就邢薇是那個見人就行禮,逢人必低頭的,她又不是很有上進心,更不耐煩這種低頭討好被人娛樂取笑的掐媚奉迎,漸漸的邢薇就不大喜歡去了。

奈何邢薇的風趣詼諧、不卑不亢倒是得了那些人的喜歡,邢薇不去,還會專門派人來請,邢薇磨不過情面,賈赦也不在家,長日無聊,隔三差五的也會去上一次解解悶。

往常倒也罷了,個人都會有些事情要做,不去參加聚會只要提前知會一聲,也不是不可以,只這次歐家的聚會卻是有些個名頭,邢薇未去,就落了個刻薄小氣的名,把她前一段時間好不容積攢的好名聲敗壞殆盡。

卻原來今夏雨水多,京畿兩地的沿河百姓多少有些災情,京城的貴婦人們也憂國憂民,有人發起了募捐籌款的活動,用於救助那些受災的百姓,地點就在歐家。

每次與會者都踴躍參加,即使有急事去不了,也會派家人送去銀子或者物資。

往年這樣的事情也有,單看老天爺如何,次數、日期、地點也不固定,都是臨時發起,起捐既沒有底價上也沒有封丁頁,單看個人心意。

募捐會以善為名,博的就是個名聲,歷年來成就的人不少,跌倒的人不是沒有,今年出風頭的就是邢薇了。

因為陰雨連綿,又恰好趕上小日子,邢薇懶得出門,上次的聚會就沒有參加,邢薇就錯過了歐家這次的募捐會,甚至一點消息她都不知道。

原本這樣的事情並不會發生,出於禮貌和誠意,這樣的活動絕對不會拉下任何一個參加過這樣聚會的每一個人,邢薇上次缺席,歐家派人送了帖子來,榮國府留下了帖子,人卻沒去。

人不知道王氏扣著不給邢薇,只說邢薇小氣寡恩,又把她剛嫁進榮國府時候得的名聲都重新翻炒起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何況又是京城貴婦雲集的大會場,那就是八卦傳播的集散地,還不等這些人散場回家,邢薇的名聲就臭大街了。

景氏原也因為婆婆的病沒有參加這次的聚會,不僅她,因為給婆婆伺疾,家裡其他的女眷們也都沒有去,可他們的銀票和物質並沒敢少,早早的就送了過去。

身為文官泰斗,這樣的風頭張家可出不起,何況張家如今也不缺銀子了,雖說那股份銀子老爺子大半留在了手裡辦大事,可多少還是勻了她一些做家用開銷,尤其是張家佔有玻璃坊的股份,去玻璃坊拿貨都是出廠價,那可是跟買棵大白菜一般的,拿去送人卻是金貴又受歡迎,——張家光這一項開支就節省了大筆銀子。

賈赦原是不肯要這些成本價的,早先不知道,生產出來成品他才明白,原來製造玻璃的成本竟然如此之低,國人的銀子都讓西洋人賺了去,還傻乎乎的以此榮。

可張家堅持,說這玻璃作坊到底不是一家的產業,拿的出廠價已經夠佔便宜的了,再連成本價都不給,實在是不好讓賈赦跟別的股東們交代,賈赦聽的也是,雖說不值幾個錢,可這是態度問題。

收了錢不說,還以此為例,不僅他自己帶頭遵守,以後即便是聖上派人來拿貨,按冊記錄不說,至少也要拿個出廠價來才讓發貨——,此舉就此流傳下人,以後都為例,不僅免了玻璃作坊的下人們為難,倒是免了一些人楷聖上的油,他們倒是不怕出了幾個錢,只是賈赦那冊子,誰知道那天會不會流到聖上手裡,萬一追究起來,這東西都送給了誰,你又有幾個膽子冒著聖上的名義去拿東西?

景氏一得到風聲立即登門,詢問邢薇為何未去,得知前因後果,景氏很是氣憤,如此因為爭一時之氣而罔顧家族名聲與不顧的人真是少見,景氏提醒邢薇不要輕視此時,必須立即彌補善後,才氣憤而去,。

若是此前,邢薇或許並不太在意自己的名聲如何,反正賈家自己都臭大街了,他們不在意扣人家送來的帖子,被罵的人不僅是她邢薇,還有賈家擋在前面。

只如今為了刑家邢薇也不能坐視不理,她不僅僅是賈家的兒媳,還是邢家的女兒,邢薇就不明白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連她都明白,為何王氏這個依靠家族生存的本土人士會不知道?

等景氏離去,邢薇一邊派人去歐家送善款賠罪,一邊招呼下人去正房找王氏理論,當然,她並沒有忘記派人去通知賈赦,畢竟此事鬧到如此地步,並不僅僅是后宅家務事了,這早就上升到了家族榮譽上面,她怎麼能夠不告訴自己的丈夫,榮國府的當家人?

邢薇剛入出了穿堂門,賈母就得到了消息,更別提王氏這個當家人了,她得慈眉善目的在榮禧堂旁邊的一個院子里聽人彙報完,鬆開捻著的佛珠,揮了揮手道:「去把大房的月例銀子捧了來,剛好可以讓大夫人捎了回去。」

低頭看了看佛珠,王氏不由得冷笑起來,王氏你巴結上了張家又如何,老太太壽辰上的賞賜,老太太和二房人人有份,單單就沒有大房的份,聖上已經擺明了立場,二房當榮國府的家名正言順,這月錢我想什麼時候給你就什麼時候給你,你又能如何?

冷眼看著一身艷俗的邢薇進得院子,王氏並不起身,只淡淡的道:「還不給大夫人看座!」

「不必了,」邢薇冷笑道:「我還以為弟妹吃齋念佛了人也有些個長進,卻不知道弟妹狗改不了吃屎,不,這麼說你連狗都侮辱了,你簡直就是連畜生都不如,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話之前,也得想想你的子女可是賈家人,他們長大要不要娶妻嫁人,你這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混賬行為,害的到底是誰?」

「大夫人說什麼?」王氏自然是不肯認的,「不就是最近一個勁的下雨,莊子上的收成都淹沒了,賬房上銀子不湊,大房的月例銀子送的晚了些嗎,至於大夫人有的沒的說一大堆。」

「你以為你不承認就可以當沒有這件事發生了嗎?愚蠢之極的東西,來人,」邢薇一眼聲,「把那門房的人都給我拘了來,不管誰是不是當班,只要是在門房當差的,一個不漏的全都捆了送到這裡來,另外,把二門往裡傳話的婆子也捆了,都給我看好了,少了一個,唯你們是問。」

大房的人應了一聲,呼啦啦的都去了,片刻間,榮國府里又雞飛狗跳起來。

榮國府除開大房的下人們如今是膽戰心驚,生怕賈母和王氏再次大開殺戒,可不妨賈母和王氏剛安生了幾個月,邢薇又鬧了起來。不過想到邢薇和賈赦對大房下人的保護,一干人除了當事人,俱都沒有抵抗,乖乖的束手就綁的被串了一串給帶了來。

邢薇動作大,賈母不大一會兒也撐著拐杖趕了過來:「刑氏,你做什麼?無緣無故的又鬧騰什麼?」

邢薇起身給老太太見了禮,笑道:「正等著老太太過來,您先坐好歇會兒,等人綁齊了一起說話。」

賈母氣的直哆嗦,頓了頓拐杖卻無話可說,她不是王氏,心裡又不踏實,對上賈赦和邢薇總覺得心慌氣短難以安寧,所以聽到賈赦又不回家了,她倒是鬆了一口氣,順便免了這邢氏的請安問候。

狠狠瞪了王氏一眼,這個蠢貨,定是又做了什麼事情惹了邢氏和大房,且還被人抓住了把柄不說,事情定還不小,要不然這邢氏就連上次的事都沒有追究,為何這次會大動干戈的又抓又捆。

簡直是冤孽,自己怎麼會給政兒娶了這麼個敗家媳婦,不知道收斂不說,還越來越蠢。

賈母心裡忐忑著坐了上位,王氏只好在一旁站著相陪,為了顯示自己的委屈,自賈母來了之後,她就低眉順目的沒有出聲,如今見賈母瞪她,王氏心裡更是委屈,這邢氏進門不問青紅皂白的便拘人捆人,老太太不給她撐腰不說,還拿眼睛瞪她。

不過想到歐家的那張帖子,王氏也犯了嘀咕,不過是一張帖子而已,至於讓邢氏這麼大動干戈不成?王氏這就是文臣和武官家的教育和生活方式,以及交往圈子不同所造成的了,她沒有接觸過文臣,又因為賈母不出門交際的緣故基本上也封閉在後院,幾乎不知道外面貴婦圈裡的各種社交活動,前一段時間見邢薇頻繁跟著景氏出門社交,心裡起了膈應,只不過邢氏是由景氏帶著的,她再不滿也只能夠壓在心裡。

後來見邢薇無景氏帶領,自己也可以接到邀請,心裡才真正的不平衡起來,明明自己才是榮國府的當家夫人,連聖上都承認了的,這些人為何眼睛瞎了看不見,只找那破落戶。

偏巧歐家又送來帖子,王氏腦袋一抽,就命人拿去燒了。

王氏以為自己死不認賬就可以了,畢竟那帖子燒成了灰,連證據都沒有了,邢氏知道了的話,丁頁多就是暗地裡生生生氣而已,可自己扣著她的月例銀子,她絕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畢竟是人都知道,邢家窮的要出嫁的女兒養,這邢氏就是看在銀子份上,也只能夠乖乖的認了。

可賈母的態度卻讓王氏意識到事情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王氏習慣性的又撈起佛珠捻了起來,心情瞬間就平復了下來,心裡又有了底氣,自己可是有聖上支持的,邢氏又能拿她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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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逆推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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