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報復(糾錯)

第14章 報復(糾錯)

張家大哥雖說沒有和賈赦打起來,可到底是氣沖沖的走了,而且還抱走了賈璉。

賈赦和邢薇卻無話可說。

只因為賈璉的身體雖然暫時並無大礙,可從他的隨身行李里,卻檢查出來了一些對身體有害的東西。

不僅賈璉屋裡,就連邢薇和賈赦自己的房間,都有那麼幾樣用的久了會對身體產生妨礙的東西。

就連孫太醫也是搖頭連連,原本他也是極為氣憤賈赦的,可現在,涉及后宅,他只好無聲的拍了拍賈赦的肩膀走了。

猜測被證實,賈赦相當消沉,還是邢薇耐不住先打破了這份沉默:「老爺還是先去洗澡修修鬍子吧,這樣子看上去跟個野人一樣了。」

賈赦把頭沉進浴桶里半天不願意起來,直到憋的狠了,才不甘的露出了頭,卻聽得外面吵嚷一片。

院子里邢薇和賈母和王氏針鋒相對,差點打了起來。

賈母沒有想到,賈璉才被送回大房,就被張家給帶了回去,原以為張家丁頁多來看看賈璉,所以她聽說張家來人並不太在意,只在心裡猜測,到底是張家時刻關注著賈璉,還是邢氏吃裡扒外的跟張家有所勾連,若是前者,說明她這一步走的並沒有走錯,若是後者,那邢氏就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以為老大不在家,就可以無法無天,真的沒有人能夠管她嗎?

讓下人去打聽,還不等有個結果,就聽說張家夫婦氣呼呼的把賈璉抱走了,賈母大急,帶了王氏就衝進了大房,進門就罵邢薇和賈赦。

邢薇心裡才剛窩了火,自己才過門幾天啊,就成了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她為了能夠生孩子,不惜喝苦藥,可光做這些有什麼用?屋子裡好幾樣避孕絕育的葯可比這個狠的多了,即便是身體健康的都不見得會躲得過,何況她這原本就有了狀況的?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何況她這受害者。

什麼婆媳關係,什麼妯娌和睦,前提是先保住性命再說。邢薇氣哄哄的不等賈母罵完,就把被孫太醫檢測出來帶著髒東西的物件一股腦往賈母和王氏身上砸。

賈母氣血上頭,這個兒媳婦真是要翻天了,做錯了事情婆婆罵幾句還敢還手?「你這個不孝的東西,老大呢,我要開祠堂,我要請祖宗,休了這個潑婦,休了這個斷我賈家子嗣的東西。」

「哈哈哈,休了吧,休了的好。」賈赦披頭散髮,衣服搭在身上,鬆鬆垮垮的系了根腰帶就出了來,一邊狂笑著,一邊說道:「母親最好開祠堂請祖宗,一起把我也給趕出去,省的我礙你們的眼,也省的一些人整天惦記著我不死不死的,想方設法的算計我,算計我還不算,還帶著我的妻兒,麻煩你們花銀子費心思的淘換那些東西,髒了你們的手,還是直接把我趕出去的清靜。」

「你說什麼?」聽得賈赦的「胡言亂語」,賈母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了一眼王氏,見她滿臉紫漲,對邢氏扔出來的東西也跟躲瘟疫一般退避三舍,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呢?

「孽障,畜生,混賬東西······」,也不知道賈母是罵誰,話未說完,就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賈府自然一片忙亂,邢薇和賈赦只好一邊派人去請太醫,一邊讓人抬了軟榻,把老太太給送回去,自始至終,王氏跟個隱形人一樣,默默的跟在後頭不吱聲。

孫太醫又被賈府給請了回來,他給賈母號完脈,很是惡趣味的在她人中上掐了一把,道:「老太太這是氣急攻心,民間有個土方子,只要在人中上掐一把就行,很是不必請大夫的。」見老太太還是不肯睜開眼睛,只好道:「看來老太太這是痰盂蒙心,我得換根銀針試一試,只這銀針太憨粗,老太太歲數大了,恐怕受不了。」說著就從隨身攜帶的醫藥箱里取了根跟納鞋底般粗細的銀針出來,銀晃晃的,看著都嚇人。

老太太卻在,這時候「嗯」了一聲醒了過來,孫太醫嘲笑般的看了賈母一眼,把那粗粗的銀針往箱子里一扔,轉身就走。「沒病請什麼太醫,當我是你家的奴才使喚不成?」

太醫憤然而去,賈母尷尬無比,乾脆裝死不做聲,王氏根本就沒敢進賈母的屋子裡來,賈赦和邢薇對視一眼也不做聲,母、子、婆媳三人各自尋思,沉默無語。眾丫頭婆子都是人精,又見了聽了不少了不得的東西,想到莫名其妙失蹤的前任,這會正在惶恐,見得這般,一個個早嚇的手腳扎撒,其中有一個「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嚇了賈母一跳,「作死的東西,還不滾出去。」一幫子下人急忙抬手的抬手,搬腳的搬腳,把那人給抬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了三人,似乎空氣都沉悶了起來,賈母終於也熬不住了,先開口道:「老大,看在我的面子上,翻過去吧,我歲數大了,活不過幾年了,等我去了,隨著你怎麼處置都行。」

「母親,難道我真是你抱來的不成?」賈赦難過的開了口,質問道:「張氏和瑚兒的事情我都沒有追究,母親還要讓我退讓到何處?您老要真是看我不順眼,何不直接開了祠堂趕了我出去的好?」

「算我求求你了,不看在我和你二弟面上,也想想兩個孩子。」

「孩子,在老太太眼裡心裡,即便張氏是外人,我的瑚兒就不是您的孫子了?」賈赦冷笑一聲,「您以為即便您能夠做得了我的主,還能夠攔著張家不發作,以前他們是沒有證據,現在您還能擋著人家不說話?」

賈赦說了這些,也不跟老太太告辭,拉了邢薇就走。

兩人默默的走了一路,賈赦突然開口道:「我打算去求個官做,等老太太的壽辰過了就外放出去。」

「嗯,只要老爺走的時候帶上我就行,」面對突然的自由,邢薇也沒有了高興的力氣,「我們還是去張家看看璉兒吧,剛才他也嚇的不輕。」

那奶娘果然是張家的人,見太醫給賈璉診脈說是無事,巧妙的引著他去鑒定有著髒東西的衣物,此舉引得張捷和賈赦的震驚,一番徹查之下,王氏的野心完全暴露了,張家這次證據在手,還不知道會怎麼發作,賈赦除非真的打算和賈母、榮國府決裂,否則此刻不去攔著,發生的後果是誰也不能夠預料的。

兩人迅速打包去了張家,對於這個許久不上門的曾經的姑爺,張家的門房倒也沒攔,一路通報下,兩人直接被請進了老太爺的書房。

張捷和景氏陪坐,上手一個頗有年紀的老太爺,仙風道骨一般坐著,聽得賈赦進來,紋絲不動。想必這就是張氏的父親,賈赦的祖父了,果然見賈赦倒頭便拜,「不孝婿賈赦萬死······」一語未完,自己先抽噎起來,邢薇也只好跟著跪在一處。

「唉,」賈赦跪了許久,哭聲也跟個孩子似的由開始的抽噎變的大聲嚎啕起來,邢薇賠跪在側,勸也不是,拉也不是,只好默默無語的聽著,只過了不知道多久,上首的老爺子,終於長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先起來吧。」

邢薇才默默的扶著賈赦起來,也不知道是傷心還是跪的久了,賈赦站起來的時候有些搖搖晃晃,似乎要倒了一般,邢薇急忙幫他借力,勉強的扶著賈赦起來,扔到張捷身邊的椅子上,邢薇長噓了一口氣,景氏也起來,示意邢薇在她身邊做了。

「你就是邢氏?」張家老太爺根本不看賈赦,直接問邢薇道:「你們現在有什麼打算?」

邢薇看了賈赦一眼,見他嘴唇蠕動了幾下,到底沒開口,只好道:「老太太想息事寧人,我和老爺雖說不想放過王氏,可礙於老太太,當真不好十分追究。」

賈赦和邢薇包括張家人都十分清楚,賈母再看賈赦不順眼,也不至於真的想要賈赦的性命,張氏和賈瑚的死,賈母雖說難逃包庇之罪,可真正的罪魁禍首絕對是王氏。

「哼,史氏,王氏,真是好毒的心腸,」老爺子咬牙切齒的罵了她們一句,又道:「就算是把上次的事一起都翻了出來,倒霉的丁頁多就是王氏,史家、王家,賈家半點事情都不會有,史氏和賈政丁頁多也只是落個教媳不嚴的罪名。」

老太爺真狠,這是要把賈,王,史三家一網打盡嗎?「璉兒大舅剛才走後,我們老爺已經求老太太開宗祠把他趕出去了,只是看樣子,老太太是絕對不會鬆口的。」邢薇自然是要表明自己和賈赦的態度,張家都做了這樣的打算,要不是顧念著賈璉,絕對不會跟他們知會一聲的。

這大概也是看著賈赦也是「受害者」他們才網開一面的,邢薇可是聽說了,自從張氏死後,賈赦可是連張家的門都進不去的,送的禮物也都被人扔了出去。

「不過,我們老爺剛才也跟我說了,想要出去活動一下謀個實缺,尋個外放什麼的。」賈赦身上是有爵位的,只不過是虛職,以他父親的人脈,想要謀個實缺應當不難,可張家既然已經打算諒解賈赦了,他們自然也不能夠拿人家當外人,有什麼安排也說出來,聽聽老人家的主意,總比他們兩眼一抹黑的瞎折騰的好。

這是要上進了?張家老太爺掃了賈赦一眼,黑黑瘦瘦,鬍鬚留的比他都長,看著比幾年前還不堪了,「他為何事出門幾月不歸,是在謀外放?」

「這倒不是,」邢薇想了一想;「我爺爺留了一個玻璃方子,我給了我們老爺,最近幾個月他一直在忙這個。」邢薇並沒有想過玻璃方子的出處能夠瞞一輩子,張家敢想著把賈,史,王三家一網打盡,絕對是有一定的能力的,與其等他們查出來,還不如自己說出來的好,至於邢家那裡如何解釋,也得到時候再說了。

「玻璃方子?」張捷吃了一驚,問道:「你爺爺從何而來?」

「我也不知道,小時候調皮偷看到爺爺藏東西的匣子,後來爺爺出事,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邢薇不得又把謊話說了一遍,信不信只能由他們去想了。

張老爺子咳嗽一聲,似乎不滿於兒子的追根究底,「邢絯曾經做過海州知州,」海州臨海,碼頭頗多,西洋人行商多在此周轉落腳,大概就是那時候機緣湊巧得來的東西,只這邢絯夠沉穩,得了那寶貝居然秘而不宣,——刑絯似乎是病逝,會不會有其他的隱情,張老太爺又看了邢氏一眼,即使真有,當時她也太小,不一定會知道真相,不過聽說自她祖父去世之後,她父母也很快去了,——這其中到底有沒有隱情,誰也未知。

看著邢氏柔柔弱弱的,居然能夠把自己和幾個弟妹平安養大,倒是真的有幾分韌力。

自己的女兒嫁給賈赦的時候,因路太君和賈代善還在,賈赦多少還有些看頭,若不然就算是路太君碰死在自家門前,他也不會同意老妻做主把女兒嫁給賈赦。誰知道自從路太君去了,賈赦慢慢的就溜逛起來,把賈代善也氣的撒手不管,女兒好強,生怕父母家人擔心,從來不肯回家訴委屈,他們還以為賈赦尚可,女兒也過的開心,只想著等他出了孝幫著謀個實缺,正正經經的干一番事情來。

張家文人脾性,雖說不願意以權謀私,可給賈赦尋個官做,卻也不是問題,老太爺文人脾氣上來,參了太子一本,正在閉門思過,就傳來女兒和外甥去了的消息,老太太受不住刺激,當時就暈了過去,老太爺也吐了血,明知道仇人是誰,卻不能給女兒和外甥報仇,折磨著他們日夜難安。

卻沒有想到,被他們已經放棄或乾脆視作敵人的賈赦在娶了邢氏之後竟然變化如此之大,這是說自己教育失敗,調教了十多年引以為傲的女兒連一個潑婦都不如?還是說賈赦天生賤皮子要這樣的厲害人管著?

可看邢氏這樣子,也是個溫馴柔弱的,對賈赦也是言聽計從,說話還沒有自己女兒當初有底氣,她又是如何令賈赦乖順聽話的呢?想到那玻璃方子,張家老太爺又忍不住瞪了賈赦一眼,還以為他為何變了脾性,原來是利欲熏心的蠢貨一個,自己怎麼就沒有看出來,把好好的女兒嫁了他?

邢薇那裡知道「自己」祖父曾經任過什麼職務,不過張老爺子都替她找好了出處,自然要就坡下驢,「我們老爺辛苦了這幾個月,算是把那東西給折騰出來了,才剛還說,這東西利太大,恐怕自家擔不住,想要勻給老太爺兩股,請您老人家幫著看顧一下。」張家要跟史,王,賈三家鬥法,必然缺不了銀子,人家都把自家給摘了出來,不支援支援,實在是沒有眼色。

紅樓夢中賈家被抄的幾條罪狀,在諸多樓迷們看來,都是可大可小,可輕可重,可抓可放,在封建歷史的長河中,比賈家行事過份的不是沒有,偏偏賈家被當了出頭鳥······。

除了站錯了對,還是四大家族不識時務的結果,可安知其中沒有張家和四大家族不知收斂,惹下的仇家的推手?

「這個?」景氏聽的看了邢薇一眼,原本男人討論事情,根本就不會讓她這個女人在場,尤其是公公在的場合,她更是應該迴避。可老爺子不願意跟賈赦說話,還想要觀察邢氏的人品,才讓她也陪坐,前後聽了邢氏的話她都沒有動容,畢竟有老爺子和丈夫在,還輪不到她插言,可聽到刑薇願意出讓玻璃方子的兩層股份給張家,怎麼能夠讓她不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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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逆推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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