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十九
藝伎在日本是相當受尊敬的職業，對於大部分日本人來說比起藝人她們應該被稱為藝術家才對，平民尚且如此那些附庸風雅的貴族更是推崇藝伎，出於對最當紅藝伎真美羽的尊重，連進入將軍府必須的搜身都是草草結束，這也是多虧了真美羽的口碑，根本沒有人會把這個當之無愧的第一藝伎與暗殺者混為一談。
高杉君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他為了這一場光明正大的暗殺賠上的可不僅僅是和他有青梅竹馬之緣的真美羽還有和他情感上勝似母子的阿羽。
如果能殺死將軍以及那群高官的話確實是很值得的一筆買賣，高杉君是這樣考慮的，不過阿羽倒不是他派出來的，因為經年的忍者訓練她的身體早就被掏空了，雖然長得比較年輕但她也確確實實是接近四十的半老徐娘了，如果好好養著也沒有幾年可以活的，所以為了發揮作為忍者的最後價值她自願加入了這次行動，也算是為了這行動焊上了雙重保險。
如果阿羽出馬的話根本就不用擔心有失敗的可能了，她呀可是最出色的忍者，任務的完成率更是高達百分之一百。
但是只要是人就會心痛的吧，為了救出恩師而讓好友以及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女人去死，這根本就不是個等價的交換，失去了哪一方都是噬骨之痛，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做出選擇。
「準備好了嗎，真美羽？」打扮妥當之後阿羽推開了真美羽化妝室的大門卻意外地發現真美羽在看一張類似於書信的紙條。
真美羽並沒有避諱阿羽，她大大方方地將那張紙條展開，阿羽一眼就看出來是高杉君的筆墨：「三千世界鴉殺盡，與君共寢到天明。」阿羽念了出來然後對真美羽露出了一個微笑，「少爺作的和歌嗎，是哪一重意思？」這和歌雖然寫得曖昧但卻是由兩層意思的，一層是表達愛慕之情另一層則是借著愛語來表達真摯的友誼。
「雖然我希望是第一層但是少爺他似乎還沒有這個念頭。」真美羽臉上露出的無奈之情確確實實地表現出了一個年輕女子暗戀的苦惱。
「對了，你的初、夜權是誰買去的？」阿羽提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雖然我並沒有運作此事但是你的眉頭還沒有散開不是嗎？」
「哎。」真美羽大大方方地答應了，「雖然確實是賣出了高價，但事實上參加競價的是少爺。」她談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有點氣惱，「少爺他真的就是在房間里坐了大半夜就離開了，簡直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們都了解這件事情的意義，這並不只是高杉君的個人意願，雖然他並不想承認但是三船夫人生前確實對高杉君的這些私事有些安排的，要是真美羽年紀再大一點的話她不僅會成為高杉君的第一個女人甚至會憑藉第一藝伎的身份作為正妻被迎進三船家的宅邸，要知道因為藝伎的特殊身份，幾乎是所有人都會以迎娶藝伎為榮，雖然三船家並不如此，但這身份也算是有進入三船家的資格了。
這點高杉君可是心知肚明的，否則他也不會給真美羽留下那樣的和歌，事實上其中或許確實參雜著男女之事的意思也說不定。
但是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一切都已經化成子虛烏有，高杉君即將參加一場賭上他生命的戰役，而愛著他的女人則會以鮮血給他提供助力。
就算是在不擇手段也實在是太無情了一點，畢竟高杉君可是對真美羽的愛戀心知肚明啊！
他在愛著他的女人與松陽老師之間選擇了後者，僅此而已，所以一切都可以拋棄。
「準備走了喲，真美羽。」阿羽微笑著看著真美羽將那字條喝著水吞了下去，彷彿那短短的幾行字給了她無限的勇氣一樣。
「好的，姐姐。」她露出了冠絕日本的屬於第一藝伎的笑容。
「喂，高杉。」桂在軍隊前走來走去有些焦躁，根據高杉君的要求他們從下午開始就將軍隊排好了等在那裡，但是總也不見高杉君所說的機會的到來。
「耐心一點，假髮。」高杉君的狀態其實很不對勁，雖然桂心情焦躁但是他都能感覺到高杉君很上的扭曲感，雖然以前就若有若無地有著這種感覺但從未有哪一次比現在更明顯，就像缺失了哪一塊一樣，空洞而且病態，
「馬上我們就能看見了，這個世界上最盛大的煙火。」
「嘭——」先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緊接著就是衝天的火花，因為將軍府是木製建築那火焰成燎原之勢瞬間擴散開來，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燒遍了整見房屋，城內的所有侍衛的行動都被打亂了，幾乎都一股腦兒的跑過去救火。
「就是現在！」銀時和桂同時喊道，然後就帶頭沖了出去，「殺呀——」
高杉君也沒有落後喊了一聲：「鬼兵團和我一起上！」他多看了一眼那個最初爆炸的地方，就算是其他地方的人都能逃出來，但是真美羽可不可能了，她和阿羽還有將軍與高官們永遠葬送在那一片火海之下。
——為了救出松陽老師一切犧牲都在所不惜。
和高杉君他們最開始計劃好的一樣，讓副將留在戰場督戰而高杉君他們則單槍匹馬地殺到天人的牢房裡帶走松陽老師，這個計劃看似很胡鬧但是因為實行的是高杉君他們三人這個計劃反而變的更加容易實現了，誰叫他們三個人都擁有匹敵千軍萬馬的實力呢？
「還有多久才能到啊，高杉！」能夠看守重犯的都是中好手，高杉君他們不得不在路上花上大量的時間，在終於砍倒前方的守衛時銀時對高杉君大聲問道他們還有多久才能感到松陽老師那裡。
「再往前面拐一個彎就到了！」高杉君大聲回應道！
他們急匆匆地跑著，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就能見到松陽老師了！
他們終於拐過了那個牆角，看見了那個異常熟悉的背影：「松陽老師？！」三個人不由得喊道。
那個人似乎被高杉君他們的聲音給驚到了，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猛然回頭：「晉助、銀時、小太郎！」那是讓天地都為之動容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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