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十六
今天是相當不詳的一天，從早上睡起來之前高杉君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等他綁頭帶的時候白色的帶子也莫名其妙地斷裂，甚至他出門前看了一眼桌上的黃曆，上面明晃晃寫著「大凶」兩個字。
還真是不太好的開始啊，高杉君從一大早開始也有一種異樣的心悸，就像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還是把那個艦隊調過來吧！他相當果斷地決定到，反正本來就是一次性的用處，就是要用在關鍵時刻，他的直覺告訴他今天也許就是這個時刻了。
他們之前的戰役都不太順，幕府幾乎已經放棄了之前那些戰力較弱的隊伍，現在他們遇上的都可以說是精英戰力，所幸之前那些夜兔不在這裡了。
應該是回去了吧？高杉君想到自己當時和神威交戰時對方的表現默默想到，畢竟那個時候他的樣子就像是瘋了一樣，那種情況下他的長輩應該會帶他離開吧？
高杉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那個時候的表現和對方比起來絕對是不相上下，不過沒有血脈影響的他可比對方自控能力大多了。
不，事實上也許只是他們瘋狂的方面不一樣而已。
「！」高杉君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左眼，他最近一直在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時不時地會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就好像他隻眼睛被刀刺瞎了一樣，但是實際上他的眼睛卻沒有任何損傷，真是太奇怪了。
「今天情況怎麼樣？」高杉君來到了軍帳對已經在看地圖的銀時問道。
「還是老樣子。」銀時也很煩躁，不管是他們之前面對的天人軍隊還是幕府軍隊都比較好對付，即使是奇襲也很容易被他們看破，但現在的敵人卻不一樣，上一周他們就沒有任何人發現對方的偷襲，竟然在對方潛入他們陣地的時候才被巡邏的士兵發現，即使因為回防的及時沒有釀成大禍，但是也損失了不少人馬，薩摩藩的人數本來就比銀時他們更少，所以他們的損失已經不僅僅能用慘重來形容了，士氣低迷到了一種境界，要不是有一股信念在苦苦支撐也許隊伍就要解散了。
「為什麼他們現在的攻擊這麼迅速呢？」這才是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他們離之前的連續勝利明明還沒有過多久就陷入了這種境地和對方的速攻很有關係，他們之前不管遇上幕府軍還是天人軍隊打仗的節奏都和他們差不多，也需要時間養傷，補給也沒有多迅速，總而言之在後勤上高杉君他們還更好一點，但現在全完全不是這樣，那些天人就像不在乎傷亡一樣，不斷地向戰場投入新血，就連武器也一次比一次更好，因為雙方條件的嚴重不對等，天人一方几乎將戰爭間隔時間縮短到了很誇張的一個地步，頻繁一點每隔兩三天就能展開一場大型攻防戰，這樣連續的消耗才是他們隊伍折損迅速的原因。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高杉君說道，「要是按之前的頻率他們應該已經發動攻擊了才對，但現在這樣反而讓人不安。」
「確實是這樣。」桂也掀開帘子走了進來，他的眉頭上隱隱透出了一股焦躁，「總覺得他們在醞釀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啊，我的右眉頭從今天早上開始就一直在跳呢。」他指著自己的眼皮說道。
「你明明指得就是眼皮吧……」銀時對於同伴是不是的脫線行為已經有了免疫力，但他還是剋制不住自己吐槽的*，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看也正是因為桂這樣脫線的行為，才可以在某種意義上稍微緩解一下他們之間緊張的氣氛。
「啊哈哈哈哈，好消息好消息。」坂本辰馬突然出現在了桂的背後，他應該算是唯一一個沒有被緊張氣氛影響的人了，這種時候還真是羨慕他比什麼都要粗的神經啊！
「這一批支援終於送到了。」他豎起了大拇指，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不僅是食品連武器藥品都有充分的補給喲！」
「那就快點發下去吧。」銀時開口了，他頓了一下然後又加上一句，「如果是藥品什麼的還是先給西鄉送過去吧，他們那裡現在是最需要藥品的了。」雖然高杉君不想承認，但是這個平時看上期特別不著調的天然卷卻意外有著大將風範，他真的是在盡自己所有的力量來保護同伴啊！
不過這也太奇怪了吧？高杉君有的時候總會想到，他總覺得銀時在用對待松陽老師的態度來對待他的同伴，要是他的記憶沒錯的話，私塾時代的坂田銀時可不是這樣的人，他現在的表現簡直就像是承諾了什麼然後在拚命完成這個承諾一樣。
應該是我多想的吧？高杉君由衷地希望是自己想多了，雖然他最討厭這個天然卷，但是如果他真的和重要之人定下這個承諾的話那麼銀時也未免太悲哀了一點，高杉君可是知道將所有人的性命都背負在背上的重量，全部壓在一人身上那實在是太殘酷了一點。
「報告！」外面負責探查的武士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大人，天人來了。」
他們幾人對了一眼然後由高杉君開口了：「看樣子沒有辦法分配藥品了。」
銀時沒有接高杉君的話，他直接對那個探子說道：「去告訴西鄉，這場戰鬥就不用薩摩藩的人參戰了，讓他們好好休養吧。」
「好的。」那個武士急匆匆地跑走了。
「那麼現在就是我們的場合了。」銀時稍微抬了一下刀，對著高杉君他們說道了，「加油吧joy4!」
他們到戰場的時候那些武士並沒有像平常一樣列隊整齊準備戰鬥，而是齊刷刷地抬頭看著頭頂那緩緩行駛的戰艦，一臉獃滯。
「這是……戰艦？」桂的表情都有些獃獃的，幕府根本沒有負擔起艦隊的經濟能力，所以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接觸過這種來自天人的高科技，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知道這是一種多麼逆天的武器，以血肉之軀對上戰艦有什麼後果是個人都知道。
「啊哈哈哈哈，現在怎麼辦？」坂本說了個冷笑話，「難道跳上去砍了這戰艦嗎？」
隊伍里說的上是愁雲慘淡了，那些下級武士雖然沒受到過高等教育但卻不影響他們體會到那鋼鐵怪獸的可怕之處，他們幾乎要拿不起自己手上的劍了。
「沒關係。」高杉君幾乎掩飾不住自己嘴角的弧度了，「他們有的東西，我們也有。」幾乎是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們的背後就出現了同樣一支規模恢宏的艦隊，不管是設備還是噸位都完全不輸對方的艦隊。
「這、這是！」桂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吧。」高杉君拔出了武士刀，「要是沒有好好打這場戰鬥的話，那艦隊的錢可要你們出啊！」
「就算把你賣到高天原都還不起這筆錢啊。」銀時也拔出了武士刀，「明明你全身上下只有這張臉還比較值錢了。」顯然他現在是在和高杉君說話。
「我們也有艦隊了！」意識到自己這方也有艦隊的武士們不由感覺到身心受到了鼓舞，還有什麼比在絕望之中突然看見巨大希望更令人激動的呢？現在根本不用高杉君他們說什麼，隊伍的士氣就自然高漲了起來。
「跟我沖吧，鬼兵團！」高杉君喊了這麼一句就率先領著隊伍沖向了不遠處的敵人，緊接著銀時他們也領著各自的人馬沖向了天人。
「艦隊？」遠處全身都裹在斗篷里的天人看著高杉君他的艦隊出聲了，「沒想到他們也有這種東西，該說不愧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嗎？」雖然隔得很遠，但是他的視線牢牢地所在了戰場上拼殺的高杉君身上，「竟然讓他躲過了一劫，真是失策啊。」如果參加過之前三船夫人最後一站的人一定能認出來這個看上去鬼鬼祟祟的傢伙，畢竟當時對方作為天人的統領可是被三船夫人攔腰斬斷了，沒想到現在還能活下來，這也可以說是個奇迹了。
不，除了那些已經死在那一場戰爭中的人之外還有一個人也能認出來他，如果將他帶到銀時面前，他一定能看出來這個人與當時帶走松陽老師的天人擁有一模一樣的背影，或者說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啊！
「吉田松陽的學生以及那個女人的孩子嗎？」他的視線依舊停留在戰場上，「他們還真是這場戰爭中最大的變數啊！」
「那麼就讓我親自了結這些變數好了。」他看向已經將戰場推移到附近一座廢棄古城的高杉君他們向前邁了一步，「這個龍脈聚集的地方，交給那些猴子也實在是太浪費了一點。」
「就算那些傢伙是變數，只要一個一個碾碎不就可以了嗎？」他跳下了高坡，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速度太快普通人竟然都無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正在酣戰中的高杉君猛一回頭，他剛才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很不好的氣息。
也許是心有所感，正在戰鬥中的桂彷彿神差鬼使一般突然看了高杉君那裡一樣，然後瞳孔一陣緊縮：「快退後，高杉！！！」他不顧一切地大聲喊道。
「！」高杉君猛然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他感受到了自己左眼傳來了火辣辣地痛疼，就像這幾天那無數次的疼痛一樣，他捂住了那隻眼睛卻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順著臉流了下來。
這可不是什麼錯覺，他的左眼瞎了，完完全全的瞎了。[綜]高杉君的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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