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117 空戰

「……這是我們光譜公司向國聯圈議會發出的：國聯圈使徒教團特別調查小組中有幾名調查員涉嫌間諜活動。他們受雇於阿爾特哈姆公司。盜取了我們公司的核心機密技術。現在要求該小組按照我們的指示飛向光譜的海上浮動基地。接受審查。」

「可是……」我的問題還沒問完，眼鏡男打斷我說：「這只是理由。你要做的就是在他們回到我們提供的地點前擊落它。我們會很好的為你的行動進行掩飾。」

「他們到底做了什麼？他們不是來調查使徒教團的嗎？那個艾爾頓也在飛機上啊！」

「具體的情況，等你回來后我給你詳細解釋。至於那個艾爾頓，他拿到的東西基本就是導致我們需要擊落他們的原因。」

我將飛機的降低，然後慢慢的滑行到了那架客機的尾部空域。在我面前，客機的龐大體積與噴射氣流成為了最好的鎖定信號。我跟本不需要費任何力氣，它便被我的導彈瞄上了。只要我彈開手邊的保險蓋，輕輕的按下發射按鈕……

可是，在按下去之前，我猶豫了起來。艾雅的那句話浮現在我的腦海里。這句話讓我的手指按在發射按鈕上，久久不願意按下去。剛才還在感謝我的那個傢伙，大概不知道自己即將被打下去吧。

時間在流逝，飛機的速度很快，快接近國聯圈了。但是我仍然不知道是否該按下去。

「李，你在做什麼。快點擊落那飛機。你在猶豫？別忘記了，你現在是在外國聯，這裡是不容許什麼道德感存在的地方。我們……都是為了國家的另一種存在而努力著。所以，為了那不光彩的榮耀，擊落一架飛機算什麼？絕對不能讓那個艾爾頓回到國聯圈。否則，我們的技術優勢至少會損失五年。你知道這五年的時間，對我們那被技術孤立的祖國意味著什麼嗎？」

聽到他的話，我忽然想起了自己進光譜最初的目的。同時也是光譜存在的目的。我笑了笑，自己似乎被艾雅那個純潔得有些天真的傢伙影響到了。看看她現在的狀況吧，為了遵循人類的道德被自己的組織背叛，又被炮彈震成了腦震蕩。而我，卻用人類黑暗面技術改造的強悍身體挨過了那枚炮彈。

想通問題的感覺是良好的。我重新看了看面前的飛機，然後殘忍的笑了笑。按下了導彈的發射按鈕。

一發導彈被發射了出去，拖曳著溫度極高的尾焰。然後撲向了前面客機的發動機。我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的讀著秒，高速的導彈會在幾秒后幹掉那架飛機的發動機。失去動力的飛機會慢慢的帶著絕望的黑煙墜入群山之間。

但是，預料中的爆炸提前發生了。我睜開了眼睛。發現那枚導彈在客機尾部幾百米處爆炸了。

『對方有反制裝置？』我在心裡納悶著：『不可能啊。這種導彈是三模式制導。加上精確的計算系統。對方根本不可能躲避掉它的。』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立刻將紅外光譜投射到自己的視網膜上。果然，一道很淡的紅色高溫痕迹出現在大氣中。

『那是……』我將自己的搜索雷達調整了一下，將模式改為所有目標強制探索。於是，一個巨大的反應點出現在雷達上。它的周圍還跟著一群戰鬥機。

我嘆了一口氣：『果然……』對方是國聯圈導彈防禦系統中的一部分。國聯制的AL超大型運輸機搭載的ABL（機載固體激光器系統）。是任何可計算軌跡飛行器，特別是地地導彈的終結者。

它們像是完美的空中堡壘。那架運輸機上有著大型的雷達。可以完成預警機的所有工作。但是，由於它搭載了ABL，能夠完成預警機所不能完成的工作：利用射程為40公里的固體激光器燒掉空中任何的目標。

那籃球大的光斑是任何空中飛行物的噩夢。只要被其輕輕的照上一下，飛機那脆弱的結構立刻就會變成氣態。雖然我只要保持高機動，並且和它保持一定距離就很安全。可是，我很難對其造成任何傷害。我這架飛機上配製的中程導彈是高速低機動模式。它們的速度反倒讓它們在AL的面前成為了極好的靶子。

並且，在那AL周圍環繞的護航戰鬥機，全都不是吃素的。他們有著國聯圈防禦體系的安全密碼。我的火控系統不會自動將其判別為敵對目標，必須自己手動對其進行鎖定。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會悄然出現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的原因。

暗罵了一聲，我準備好了另一發導彈，在剛才那個傢伙的求饒聲中，我再次將導彈射向了他。同時，我將飛機的發動機推力全開。把飛機的速度瞬間提到極限。那種動力澎湃的感覺通過身體里體液與器官的壓迫再次讓我興奮起來。

導彈毫無懸**的在空中再次被AL燒掉。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白光一閃，空中就閃出一朵美麗的煙花。

那發導彈只不過是吸引對方的。他們會出現在這裡並不是偶然，也許，會玩弄陰謀的並不是光譜。他們似乎頂著國聯軍的名號。但是，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是國聯軍的一員。這裡離他們應該呆的戰鬥崗位還遠得很。

我操作著U12靈活的機動著，由計算機計算的無規律機動飛行讓我無法被對方鎖定。即使他們的磁懸浮裝置做得再好。距離的遙遠讓許多不可預料的因素成為失去準頭的原因。

我像一枚流星一樣，圍繞著客機飛行。飛機上的機關炮不斷尋找著射擊的位置。極為可怕的射速讓我只需要一瞬間便可以發射一串致命的炮彈。

但是對方畢竟是大型飛機。即使我撕裂著他們的機身蒙皮，大量的碎片不斷從飛機上脫落。但是它仍舊頑強的飛行著。

對方似乎開始坐不住了。AL既然不能有效的對付我，他們就立刻換上了那群護航的戰鬥機。

從感測器里傳回來的特徵信號表明。它們同樣是國聯制的標準空優戰鬥機，它們可是國聯技術用來保證自己對外國聯的貴族利益的，比剛才那幾架歐共體的戰鬥機強多了。

我不停的掃射著那客機。一片片金色的彈幕終於讓它的幾台發動機變成了大火球。失去了動力，它的速度與高度開始立刻掉落，很快便向群山衝去。

我嫌它墜落的速度不夠，便衝上去對著它的右翼猛補了一通炮彈。它的右翼開始損傷，開放性的片片脫落。隨後，這架客機無奈的墜向地面。那長長的黑煙像是某種嘆息。

拉起飛機的機身，我繼續保持著機動動作。現在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可是，我的處境已經變得相當的危險。對方的空優戰鬥機已經進入了戰鬥距離。雷達鎖定告警開始不停的蜂鳴。

我本想將自己的發動機全開，然後全力脫離戰場。可是，那樣無疑是自殺。因為這樣做的話，我的飛行軌跡會變得十分穩定。AL能夠輕易的把我燒成大氣塵埃。所以，我橫下一條心，乾脆降低速度，開始準備與那群戰鬥機近距離格鬥。

但是，我的戰鬥經驗並不豐富。只能完全依靠以往戰鬥經驗資料庫與計算機，對方的計算機與我的U12相差不會很多。所以……

我感受到了危險。這一刻，我發現自己仍舊很渺小，很無力。